《君王得意》Itsuki

6、第五章 月光澎湃

　　司马特回到寝宫，见夕月还是一脸的痴迷相，心里那一点点淡淡的沉重立刻消失，好笑地戳了戳她的脸：“回魂了，回魂了！”
　　“啊，殿下。”夕月回神，摸着自己的脸委屈地看着司马特，目光闪了闪，闪成了两颗星星。
　　“殿下，你明明长得比七殿下好看，为什么看上去还是七殿下比较俊美呢？”
　　司马特黑了黑脸，抱过他的八公道：“根本没得比，他快二十了，我才十岁。”心里再补上一句，还没开始发育呢。
　　“说起来殿下，明天你的那个生辰庆典，娘娘有邀请七殿下吗？”夕月满怀期望地看着他。
　　“呃，应该没有吧。”
　　司马特去年刚做了十岁的生辰，大肆庆祝了番，今年这一场不过是小生日，德妃的意思是只永寿宫里面小小庆祝一番，不会邀请外人，但是德妃的父兄还有他的表哥们却会来参加这所谓的“家宴”。
　　说实话，司马特选在今天翘宫，多半也是因为不想参加自己这个庆生会。他的外公还有几个舅舅，瞧着就知道不是好东西，而且个个精明得跟狐狸似的。
　　司马特想了想，勇敢地回视夕月期盼的眼神：“不如我去请七皇兄，就当是谢谢他送我的礼物。”
　　夕月忙不迭地点头，感激地看着司马特。
　　“不过七皇兄才刚刚回宫，我们跟他走得太近，说不定会让人说闲话，七皇兄并不一定会答应。”司马特故作沉思状，“还是我自己一个人去找他，以我个人的名义，显得真诚些。”
　　夕月几乎要扑到司马特脚边大呼万岁了。司马特拍拍她，笑得很标准很绅士，乐意为女士效劳。
　　夕月眨眨眼睛看着他，忽而变成了两个红心：“殿下，您现在这个样子，比七殿下还要俊美上千百倍。”
　　司马特抽抽鼻子，甩了甩额前碎发，道：“记住了，你家殿下这是帅。以后漂亮啊好看啊这些词，都用到别人身上去，只有我是帅，知道吗？”
　　夕月点点头，很真诚地称赞了一句：“殿下真帅。”
　　司马特听着心里舒服，想起司马浚，又装作不经意地问起：“对了夕月，七皇兄离开皇宫之前，你见过他吗，他那个时候也这么的，呃，俊美？”
　　夕月仔细想了想，道：“见过啊，殿下小时候也见过七殿下的。七殿下从小就很漂亮，据说是像已故的贵妃。当年七殿下年纪也不大，似乎要更精致些。相比起来，现在的七殿下倒也只是清秀而已。不过……”
　　顿了顿，夕月又开始犯花痴了：“不过现在的七殿下身上那股气质就不同了，真真的清雅脱俗，他一笑起来，那笑容简直就是三月桃花四月海棠五月牡丹……”
　　司马特英明地决定丢下尚在花痴的夕月赶紧去找司马浚。
　　只是这会儿已经是酉时，各宫是不能随便外出的。司马特让夕月在寝宫里帮他挡着，自己去钻第二次狗洞。
　　今天的天气晴朗，夜里也是风清云淡，近似满月的月光照落下来，周遭的一切看得特别清楚，但又带了一层白天不会有的朦胧。
　　司马特忽然有些恍惚，觉得这场景似曾相似，没由来心跳加快，心中感慨万千，却又不知道在感慨些什么。
　　瞧了瞧头上的月亮，大概是月球引力让自己心律加快吧。司马特甩了句“所以说都是月亮惹的祸”，然后循着路跑了。
　　眼见他消失在夜色中，刚才他所在的地方出现两个人，似乎盯着这永寿宫很久了。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一个悄悄跟上了司马特，另一个则飞檐走壁快速去向他的主人报告情况了。
　　这一切司马特当然是完全没有察觉，他一个人走在黑漆漆的路上，正在郁闷自己为什么非要今晚出来找司马浚。他完全可以明天一大早就起来正大光明去找司马浚道谢顺带邀请的，而夕月竟然也没有提醒他。
　　不过夕月这个花痴估计脑子也没有转回来，可以忽略。他自己呢？虽说的确有很多很多疑问，巴不得马上找司马浚问清楚，但是按照他以往的个性，越是这样的时候就越显得不紧不慢，让对方等不及自己跑来告诉他才是，怎么这次就如此沉不住气呢？
　　眼前突然闪过马车上的惊鸿一瞥，司马浚那一闪而过的绝色容颜忽而就这样清清楚楚地印在脑子里，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司马浚在马车上没有易容，回了宫才开始易容，说明他不喜欢易容。这晚上过去找他，说不定，还能再看到那张脸。
　　司马特猛地停住脚步，脸上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好象是撞了鬼一般，把跟在他身后的人都吓了一跳，紧张地看着周围，只有时不时吹过的阴风阵阵。
　　其实司马特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原来大晚上不睡觉跑出来就是为了看司马浚那张脸？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司马特不得不承认司马浚的确是很好看，而且还正是他喜欢的那杯茶，只是这性格么……
　　司马特又努力晃晃脑袋，这事还是不要多想的好。先不说这世界能不能接受同性之爱，国人能不能接受一个喜欢男人的皇子，但是他们两这兄弟的身份，就是不可能的。司马特拍拍自己的脸，有点鄙夷地自我反省，也不过当了十年孩童，至于饥渴成这样么？现在自己不过是个十岁小孩，退一万步讲，就算前面一切阻力都不存在，他也是有心无力啊。
　　出来这么吹个风晒个月亮走了两步，司马特的头脑立刻清醒了。十岁这个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关键是皇帝年纪大了，别的皇子年纪也大了。这皇宫里不是个一直都能轻松看戏的地方。
　　现在是自己也在这里面了，就算他不想，人家也会把他算计在里面。还是和原来一样没心没肺只知道看戏，怕是活不痛快了。既然决定留下，还是小心为上。
　　司马特想了个通透，瞧见四下无人，赶紧往回跑。一面祈祷不要被人发现，一面思考若是被发现了用什么借口比较好。
　　夜越深，夜风也越大。皇宫本该打扫得纤尘不染，却还是有什么随风吹进了司马特的眼睛。一捏，似乎是只小虫子。
　　司马特懊恼地不停眨眼睛揉眼睛，突然眼神一直。旁边的树影，似乎动了动。
　　有风吹过，树动影动，自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但是这树动的方向，却和风向不是同一个。爱好户外运动又习惯冒险的司马特对这些特别敏感，但皇宫里不可能有野兽，这里也不会有飞禽，只可能是人。
　　看来他被人盯上了，但如此小心，肯定不是刺客。那么是传说中的影卫探子？司马特以前并不注意这些，也没有问过，不知是否德妃有派人暗中保护，还是……
　　司马特想了想，迎风走了两步，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一时间头晕眼花。摇摇晃晃地走到了一条不是回永寿宫的路。
　　他已经想到了，被发现了大不了说是梦游，暗中的人总不可能跳出来指证吧。现在他只想试探那个人到底是敌是友，故意往皇宫较为偏僻的地方去，
　　夜探冷宫，也算是一种冒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