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折腰》奚浅

9、晋江独发

　　耳朵痒，脸上痒，胸口处更是痒得她不知所措。

　　姜诺浑身都微微发烫，整个人仿佛软成一团，软软地窝在秦修砚怀里，双手没什么力气地抓着他腰间的衣服。

　　明明是那样简单的一句话，她曾听无数人说过，可是这话从秦修砚口中说出，却让她高兴到刹那无法言语。

　　他还是第一次夸她好看呢。

　　说她漂亮，四舍五入也算得上情话了吧？

　　不管。

　　反正在她心里，这就是秦修砚对她说的情话。

　　姜诺双手撑在秦修砚胸口上，抬起头时，脸上已经红成一片。

　　她想和秦修砚说，可不可以再说一遍她很漂亮。

　　可是当他看着秦修砚的脸，脑海里瞬间闪过童诗伶和杨微筝的话。

　　--童蓁和秦修砚门当户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姜诺的好心情顿时被压下不少，话没经过大脑就酸溜溜地问了出来：“那你觉得童蓁漂亮还是我漂亮？”

　　秦修砚手正放在姜诺的脸上。

　　她脸上肌肤突然上升的温度，让他心生诧异。

　　秦修砚道：“你的脸更红了。”

　　两人的话几乎同时说出口。

　　秦修砚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看着她的双眼：“嗯？”

　　想到童蓁，姜诺心里就舒服不起来。

　　她咬了咬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你觉得我和童蓁谁更好看？”

　　秦修砚手上的动作没停下，指腹依然一下下地抚着她的脸。

　　舒服的触感让他心情前所未有的好。这样抱着姜诺，他身上的疲惫似乎也消散不少。

　　这是完全没有科学和逻辑的事。

　　秦修砚淡声道：“不知道。“

　　姜诺对他的回答不满意。

　　什么叫不知道呀？

　　姜诺原本就是被父母家人娇养宠着长大，很娇气，经常会发点小脾气。

　　只是在秦修砚面前，她才收敛了所有的坏脾气。

　　也许是秦修砚今晚难得出现“温柔”的一面，让姜诺的小脾气有些压不住了。

　　她狗胆包天地拍掉他摸自己脸的手，撇撇嘴：“怎么会不知道呀？就我和童蓁两个人谁更好看，这不是很简单的问题吗？”

　　秦修砚视线落在自己被拍过的手被上，上面还残存着被拍时轻微的触感。

　　她不让他摸她的脸。

　　在这三年半里，姜诺在他面前基本都是温顺听话的形象，别说像刚才那样拍他，连和他说话都温声细语。

　　他现在应该给姜诺立规矩，告诉她以后不可以反抗他任何举动，杜绝她养成拒绝他的性子。

　　听话、温顺、乖巧，才是姜诺面对他时最应有的态度。

　　只是很奇怪，此刻的他没有丝毫给姜诺立规矩的打算，甚至觉得她拍打他的手，扁着嘴满脸不高兴的样子，很是……

　　秦修砚脸色微顿。

　　--可爱。

　　他想了一圈，只有这个他陌生的词语在他脑海中浮现。

　　秦修砚知道，他今晚的情绪有些不对，似乎对姜诺格外的宽容和有耐心。

　　姜诺正等着他回话，见他沉默不语，心里又急又不高兴。

　　“这么简单的问题，很难回答吗？”她软糯的嗓音染上委屈，“就算你觉得童蓁比我好看，这个时候就不能说好话哄哄我？比如说我比她更漂亮。”

　　她就是想听他多说两句好话，情话，怎么就这么难？就算是骗她的也无所谓。

　　这要不是她男朋友……算了，这就是她千辛万苦才追到的男朋友。

　　她耷拉着脑袋，满脸的泄气。

　　秦修砚垂眸，盯着她的发顶。

　　原本不想理她，可是见她一副垂头丧气可怜巴巴的模样，他忍不住抬手放到她头上轻按了按，指尖穿插过她的头发：“我从没注意过童蓁的容貌。“

　　姜诺耷拉的小脑袋，蹭地抬起来，满脑子都是他说的话，双眼微瞪。

　　从没注意过。

　　他说从没注意过童蓁长得怎么样！

　　姜诺眼睛发亮，嘴角控制不住的往上扬：“怎么可能呀？你不是和她从小认识，连出国留学都在一起的么？怎么可能会没注意过她的容貌。”

　　秦修砚左手往下，搂住她的腰。

　　看着她的脸，他嗓音低低地道：“我认识你三年，和你睡了半年，今天才发现你长得漂亮。“

　　尤其是此刻。

　　她眸光潋滟，眉眼弯弯，白皙的脸颊上仿佛染着桃花。

　　姜诺脸上的笑已经完全绽放，因为童诗伶和杨微筝的话而带来的郁闷心情，也一扫而空。

　　秦修砚和童蓁从小认识，却从没认真看过她的脸，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对童蓁一点也不关注、不了解。

　　哎呀，她就说嘛，要是秦修砚真的喜欢童蓁，早就没她什么事了。

　　心里泛起股甜意，姜诺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没问。

　　她哼哼唧唧了会，才有些忐忑地问出口：“那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没有我，你会不会娶童蓁？”

　　说完，姜诺脸皱了皱，又不情不愿道：“毕竟你和她青梅竹马，门当户对。“

　　秦修砚目光从她脸上移开，他今晚过于关注姜诺。

　　无论是对姜诺的过度关注，还是这些天在工作时突然想她，对他而言都不是好事。

　　秦修砚神色恢复平日里的冷淡：“没有你也不会娶她。”

　　姜诺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听了秦修砚的话，童蓁这个对她来说威胁最大的假设“情敌”，在她心里彻底翻篇了。

　　姜诺心情极好，直起身体，抬手抱住秦修砚的脸就亲他。刚开始还是她掌控亲吻的节奏，很快秦修砚便反客为主。

　　姜诺被亲得脑袋晕乎乎的。

　　直到唇上突然传来轻微的刺痛感。

　　她哼了哼，轻推他的胸膛，仿佛含着水汽的双眸轻瞪着他，嗓音娇气得不行：“疼，你别咬。”

　　最近两人亲密接触，秦修砚似乎特别喜欢咬她的唇，或者咬她耳朵。

　　她脸红红地想，他以前也没这些坏习惯呀。

　　娇糯的嗓音往耳朵里钻，秦修砚呼吸微滞。

　　他低头含住她的唇，不轻不重地又咬了几口。

　　不够，远远不够。

　　秦修砚心底涌起股烦躁，咬了她的唇，吻往上又咬她白软的脸。

　　咬两下，他就被推开。

　　“你干什么呀？”姜诺捂住脸上被他咬过的地方，不敢置信道，“你咬我脸做什么？”

　　不高兴也不能咬她脸啊，万一咬伤了，留下伤疤怎么办？多难看呀。

　　迎着姜诺震惊夹着些许警惕的眼神，秦修砚内心莫名涌起的躁意渐渐消失。

　　他搂着姜诺的腰，一点点平复凌乱的呼吸。

　　姜诺揉揉脸。涉及到自己的脸，她的态度强硬了几分。

　　“你以后不能再咬我的脸，知不知道？留下牙齿印多难看呀。”

　　顺着她的话，秦修砚视线落在她脸上。

　　白嫩的脸有一抹显眼的红，是他刚才咬出来的痕迹。

　　一点也不难看，秦修砚想，目光缓缓往下，扫过她的脖子，手臂还有笔直纤细的腿。

　　他甚至想在她全身上下露出来的地方，都留下他的咬痕。

　　意识到自己荒谬的想法，秦修砚眉心微皱。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姜诺戳了戳他的手臂，“以后不能再咬我的脸。”

　　秦修砚扫过她脸上的红痕，心不在焉地点头：“嗯。”

　　姜诺松了一口气。

　　秦修砚突然变得爱咬人，她就怕他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癖好。

　　余光瞥见被放在床边柜子上的两本书，她瞬间精神一震，把其他事都抛在脑后。

　　“今天我上顶楼了。”

　　秦修砚低下头看她。

　　姜诺试探着问：“乐器室里的那些乐器，你都会玩呀？”

　　秦修砚：“嗯。”

　　“啪”的一声，姜诺听到自己心肝颤的声音。

　　那一大屋子各种各样的乐器，他怎么能够都会玩？要跟上他的步伐，她得学多久才能全部学会？

　　姜诺脸上的表情微微僵硬，又硬着头皮问：“那隔壁屋子里的那些书，你都看过呀？

　　“基本看过。”

　　姜诺整个人都不好了，勉强笑两声，不走心地夸道：“你好厉害呀。”

　　没事学那么多乐器，看这么多书干嘛？

　　姜诺瞄了眼那两本书。

　　英文除了些行业专业术语，其他的她还是能看懂。

　　法文她就完全两眼一抹黑。

　　想到那一屋子书，她心里“咯噔”两下，涌起股非常不好的预感。

　　英文和法文都是原版书，那一屋子书籍里，该不会还有其他国家的原版书吧？

　　姜诺倒抽了口凉气。

　　秦修砚到底能看懂多少国家的语言？他的脑袋怎么长的？！

　　姜诺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楞楞地问：“你到底会多少国家的语言？”

　　没等他开口，姜诺立即抢着说：“我决定了，我要学法语。”

　　她现在不想知道秦修砚会多少国家的语言，先给自己留点喘气的空间。

　　一步步来，她先学法语。

　　等学会了再问他精通哪些国家的语言，她接着学。

　　秦修砚想到姜诺的中学和大学成绩。

　　还有刚回来时，她趴在床上睡得醉生梦死，书被随意丢在枕头上的场景。

　　姜诺挽着他的手臂：“我觉得学法语挺好的，反正你懂法语，我不用请老师，以后你教我。”

　　对哦，她可以以学法语的名义让秦修砚当她的老师，那两人的相处时间就会更多。

　　姜诺满脸高兴，想手动为自己的聪明点赞。

　　只是。

　　“我不会浪费时间，”秦修砚语气平静，“你学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