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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世事喧嚣 暗自茫然 ...

  •   七十二

      韩晓溪演讲比赛结束后的半个月之后,学校收到了寄来的获奖证书。我们收到的好消息是方楚文和韩晓溪并列第二名。

      晚上,韩晓溪叫了陈然、楚一天,我通知了方楚文、肖娜和李筱沫、曲晓,各自带着自己的男朋友一起去小吃城吃饭庆祝。

      陈然让我跟楚一天坐在一起,韩晓溪旁边坐在方楚文。

      快到吃饭的时候,陈然打电话叫来了另外一个男孩,长得很秀气,据说是陈然的初中同学,刚从韩国留学回来。

      大家热热闹闹地坐在一起,吃了火锅,喝了酒,开始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

      我知道楚一天在我边上,一般轮不到我上场,于是肆无忌惮地叫嚣着。

      谁知道,张狂得过了头,结果玩游戏的时候,思想一抛锚我栽倒在大冒险的关卡上。

      曲晓叫喊着让我抱楚一天,李筱沫去欢呼着要我亲方楚文。

      这帮坏蛋,一个比一个狠。我犹豫着不知道如何是好,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比拿竹签扎我还难受,我怎么能做得出来?

      从小到大,我连男生的手指甲都没有碰过。我说什么也不肯。

      肖娜、李筱沫就是不放过我。

      我说我打扫半年的宿舍,给大家买早点。可周围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根本就不会妥协。最后我灵机一动,让韩晓溪替我。

      韩晓溪跟楚一天这么多年情谊,亲一下表示同窗深情不为过;而方楚文呢,他们作为我们学校的参赛队员,赢得了比赛,拥抱庆祝也理所当然。

      我说出这些话时,李伟斌第一个拍手叫好,紧接着大家都拍手同意了,李筱沫跟肖娜蔫蔫地回到座位上朝我吐舌头做鬼脸。

      我看见韩晓溪站起来,看看楚一天,再看看方楚文一脸无辜摊开手,最后一字一句地说:“楚一天、陈然,我们的同窗情谊,不用做任何表示;倒是方楚文和我有幸参加比赛,并取得了小小的成绩,我们的确应该拥抱庆祝。”

      说着,俯下身子轻轻地抱了方楚文一下。我看见方楚文看着我,有点不自在。

      回宿舍的时候,方楚文快步走到我跟前说话。

      “明年毕业你是打算回家吗?”

      “怎么了?”

      “没事,我就问问。”

      “我说不好,也许就呆在这座城市里找工作吧。”

      “真希望你,我,大志,还有楚一天我们都能在一个城市里。”

      “你觉得韩晓溪人怎么样?”

      “韩晓溪,温柔美丽,是中国传统贤妻良母的典型形象。”

      “那我把她介绍给你吧?”

      “什么话?我们已经认识了还要别人介绍。你忘了,今晚我们已经有肢体接触了。不过跟你也有过一次。”

      我忽然想起刘大志来学校,他俩在楼底下的那次。我拉着刘大志的手,高兴得像个孩子。他笑着问我索要拥抱,我拍打他的肩膀,躲闪不及一下子撞到在方楚文的怀里。方楚文顺势抱着我在地上转了两圈。

      此时再度想起,我不好意思,傻呵呵地笑着。忽然想,感觉情绪开始破碎着时,残破的思绪或者也是在下一个空间慢慢延伸扩展的开始。

      碎片,有时候说不定也是模糊着依稀逐渐恢复成点点斑驳的一个必然前奏。关于过去,关于某个人,总是要拼命的、拼凑的。

      小溪跟方楚文应该是不错的组合和搭配方式。挣扎着,困顿中这个关于情感牵扯的线条开始变得明晰起来,在有跟无之间有了影子。

      “韩晓溪人是不错,但是心事有点重,跟她在一起,感觉有压力。不像你,让人感觉很轻松。你像是自由流动的小溪流,而韩晓溪却是沉静的湖泊,让人探不清虚实。”刘大志怎么这么讨厌。我明明是要问方楚文的。

      “过了纯情的年代,感情还能纯粹吗?”方楚文笑了,“谁能爱过还纯真。”

      听他们说话,我却纳闷:谁能保证曾经爱过的就是你宿命中反复需要你检验和印证的那个人。

      爱情流离失所的年代,守望和相思是一个一场可笑的闹剧,夹杂着尘世中太多一厢情愿。你情我愿的情感也被城市中过于闪耀的霓虹挤压着变了形状。

      看着他俩耷拉着脑袋,我笑着说:“我想找一个陪我老去的男人,不要什么生死相恋,安静的相守就足够了。”

      方楚文沉思了一会,带着鄙夷的口气道:“如此现实的世界,如此纯情的思想已经没有了生存的土壤。”

      “一水,你这一点倒是跟我很像。”我看见大志低着头,闷闷道。

      眼前的风和心底一起刮起,生命中那些分明还在的场景忽然就消失了,那时候是热热闹闹的,各自说着自己的心声,却也暗暗揣测着一些小心思。而这一切忽然就消失了,记忆像个白团,只有白花花的重影,脑海里回想起起来的也只有那些曾经深深印在自己心上的话语,如同刀刻似的。

      我看一眼方楚文,忽然想,有一天我们分开后,或者在彼此的生命里连个白团也没有,会是什么时候?

      爱情覆亡,才情不在,世间的等待就显得荒唐,寂寥。眼里的世界一直就是黑白分明,眼里的晶莹总是不经意间闪烁着亮在暗夜里。

      可我怎么会与爱情扯上关系,莫非我真的有点喜欢?不,不可能,一个看惯了分别和离开,看淡了情感冷暖的人,也喜欢习惯了与长夜和孤寂相伴的每天。

      可话又说回来,习惯和黑暗为伴是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又由于什么样的事件开启新的一天呢?生命总是奇妙的,但唯有真情不移,这真情里面,最纯粹的莫过于友情吧。我暗暗打定主意。“方楚文,我们结拜吧,做一辈子好兄弟。”

      方楚文故意当听不见,在一旁呵呵地笑,“世间的喧嚣叫嚷,就是一场存活的闹剧,总有真情表演的人,也总有被真情打动的人。适可而止,是一种美德。点到为之,是一种智慧。”说完甩手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空气里茫然无知。

      七十三

      我在宿舍楼前徘徊。文学社团的社长杜慕学长路过:“还不睡觉”,这好像是他每次问我的第一句话。几乎每次我在宿舍楼前樱花树下徘徊时总能看见他抱着一摞书经过。

      “多睡觉,多补水,女人才能保持新鲜。”我笑笑不接话,看他的背影在路灯下,变长,变短,最后消失在夜幕里。看着他的背影,我在心里想:保持新鲜的人生,就要有异常完满的追求和相互依靠的支点。

      天色慢慢暗下来,我却没有心思回宿舍。站在浓密夜色包裹的空间里,我忽然异常怀念小时候和刘大志,一起坐在草堆上看星星的场景来,一条长长的银河,牛郎星和织女星,射手座,北极星,我们两个人用手指着,笑着,偶尔还有别的小伙伴从草垛上跳着摔下来,疼的哇哇直哭,哭一阵摸一把鼻子眼泪,继续嬉闹成一团,直到妈妈扯着嗓子喊骂着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家,一路上还喋喋不休说不完,约着明天继续,别忘了上学一起去。

      那时候,刘大志早晨总会早早的在我家门口等我,而我总是在他到家门口喊我时才慢慢吞吞的穿好外套,书包里面的书和本子还乱七八糟的散落在方桌上,茶几上和炕上。

      我妈一边给我收拾,一边会唠唠叨叨说我从不收拾自己的东西,这时候刘大志会迅速的进来,三下五除二帮我收拾好书包。

      小时候多好,天真快乐,单纯幼稚,把鼻涕流进嘴里也会不管不顾,半天沉浸在自己的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乐趣里。我抬头仰望,这是没有月光的城市,霓虹灯在远处闪闪烁烁,时光突然之间没收了一切,我们突然都长大了,一切都在改变。

      我蹑手蹑脚回到宿舍,那时我看见时针指向零点。

      我偏要这样折腾着吵醒几个人来,我的神经质在年龄不断增大的时候越发凸显。飘忽的感情,总是无法装置或者把握的,既定的真实,现有的缘分,谁人又能很好的把握住!

      我只是静静的坐着,周身冰凉,身体困倦,心绪颇为宁静,是我一直想要的那种:面带微笑,波澜不惊。什么样的年龄做什么样的事情,现实就是让你从众,跟随大流。谁都不是圣人,谁都是俗世中的一份子。

      人总说:该结婚的年龄,就老老实实的结婚。同学之间的话题不断升级,由考上那所高中,上了那个大学,读的专业怎么样,一直到工作,终于一见面就招呼着问到是否结婚......男人跟女人到底为什么要在固定的时候产生一种必然的联系,这样的联系到底是牢不可破,还是表面上的柔情蜜意。

      想象着陌生的两个人,压根没有相同的生活背景,没有相似的生活爱好,甚至没有相同的谈话主题,是什么样的勇气,在怎么样的场景下促使两个人能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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