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来过》若水飘

11、絮语菲菲 寂寞成长

　　絮语菲菲：寂寞成长

　　成长的路上，你会不会消失，独享寂寞地成长，一致陪伴我。
　　没有力量依傍的时候，只能通过不断行走安抚自己。
　　虽然我一直是表现得那么阳光的人，但是我也有难以释怀的悲伤。
　　相处两年的时光如水，每个人依旧怀揣着少女心，而平静的日子随着年轮增加，随着不断熟悉，随着新增的不相干的人员挤进来，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身处爱情的几个朋友依旧沉沦，初涉爱情的依旧无知。我越来越喜欢看着天空发呆，不是因为天空的高远和深邃，只是因为弱小的自己，捉摸不透许多的人或事。

　　游戏的爱情，爱的再怎么汹涌猛烈，最终还是空空的不着边际，因为爱不够……

　　子仪的初恋——方桐，那个吃着锅里，看着碗里的男生，爱慕着柳若寻的美貌，喜欢着子仪的乖巧，还和同班的一个女同学暧昧不清。他竟然给我留言，让我劝劝子仪，忘掉过去，才能放过彼此。

　　那时候他戴着一副无框的眼镜，长得白白净净，每次跟女同学说话多了都会脸红，可是谁能想到那样一个人畜无害的男生，竟然心猿意马，一方面接受了子仪的爱慕，另一方面还与班上另一位女生日久生情。

　　柳若寻说爱情是虚幻的，带有太多不安定的因素，因着这份不安定，自然就会有各种不安分的因子。

　　柳若寻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是收到了方桐的情书。方桐打死也没想到像男孩子一样玩耍的我，竟然和校花柳若寻关系甚好。
　　柳若寻身材凹凸有致，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眉眼之间有异域风情的美，能歌善舞的她是学校文艺活动的明星，平时不苟言笑，但是在舞台上笑意盈动，光彩照人。

　　高中时代平淡无奇的我，之所以能和这样的奇女子交上朋友，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爱好——诗歌和文字。校园广播站里，我负责通讯文字，柳若寻负责主持周末一档半小时的优秀作品诵读。她读过我的一篇文字后，主动跟我交了朋友，后来每次开播前面和后面的串词她都找我，和我一起推敲。

　　熟视了以后，我们谈着喜欢的荷西和三毛，说着苍凉无力低到尘埃开花的张爱玲，她像是我认识影子，喜欢另一个自己的一面镜子。正如她形容的我，安静下来美好的倾听也曾是多年前她一直向往着的美好。

　　那时候，我喜欢她带给我的新奇，喜欢她骨子里释放的无妄，更喜欢她随性释然，勇敢做自己。她身上表现出来的超越年龄，无惧世俗和旁人眼光的超脱是所有人都缺乏的，或者是她独有的。
　　其实，那时候我不知道她有青梅竹马的男朋友——刘迅。
　　后来当刘迅出车祸，我还知道了，刘迅的母亲为了阻止他们早恋威胁过柳若寻，可是早恋这东西越压制越滋生，两个人反而变得更加难分难舍。

　　事件最后的发展时双方家长达成共识，两个孩子被隔离，上了不同的高中。但事实上，两个人的情谊从没被剪断。

　　花开有时，凋零亦有时。从一个起点到另一个起点，从一截生命到另一段路途，这中间的过程是花儿的一次茁壮，也是生命的一段成长。

　　子仪说准备结婚了，相亲的对象，认识不到一个月。
　　我唏嘘，但是还是真心希望她能幸福。
　　无论多么热切的希望，到最后还是失望了。
　　这个结局对我也何尝不是一次小小的打击。
　　我高一时，她说喜欢了一个男生——方桐，逼着我给他送信。

　　我其实也不敢去，但是看她茶饭不想，睡觉不香，整日在思慕里，我就豁了出去。
　　瞅准了一次两个班级一起上体育课下课机会，我把方桐喊了过来。

　　“子仪喜欢你，你喜欢她吗？”
　　“如果你俩彼此喜欢，不如恋爱吧。”
　　“这是她给你的信，你写好了回信可以交给我。”
　　多么可笑的开始，可是这就是她初恋的开始。
　　最重要的前半段，我是传信的红娘。也是最重要的信使。

　　我看她写情书，也看他的回信。甚至我还帮我煽情。
　　中间两个人也闹过不少别扭，但是子仪总是提前服软，也算缝缝补补过了高中。

　　高三毕业时，我知道他俩偷偷去照相馆照了像，还一起骑着自行车跑到了郊外去。
　　回来后，子仪说他俩亲吻了，但是很快就要分手了。
　　方桐考上的专业不想去，打算继续复读。子仪考上了喜欢的英语系。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子仪的他和同班的一位女生同时报考了同一所大学，两人双双落榜，这也是方桐复读的原因。

　　那个郊外的亲吻，就那么蜻蜓点水的一下，让子仪心花怒放了好长时间。
　　暑假里，我没有等到子仪的一个电话，只收到柳若寻的短信，收到了方桐的情书。

　　后来，我专门去找柳若寻，果然是他的字迹。
　　最关键的是他和另外一位女同学那么暧昧。

　　柳若寻说：“方桐这个王八蛋，没想到心这么花。”
　　我们没敢告诉子仪，心想着考上大学，她自然就会放下了。
　　谁知道，上了大学子仪还是不死心，两个人经常通信。

　　据说每次寒暑假回来，方桐见子仪的事，还让子仪瞒着不告诉我。
　　方桐知道我是急脾气，要是我知道了肯定会找着柳若寻他找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子仪傻里傻气的信了方桐，却一直欺瞒着我和柳若寻。
　　说早已经断了联系。

　　谁知道方桐距离大学毕业还有一年，就带回家一个女孩。父母看了，很满意。
　　子仪这才知道一直被方桐给骗了。

　　真没想到一本正经的方桐是这样的货色。
　　戴着的无边框眼镜，以前看着是斯文，现在发觉完全是掩饰心灵窗户的利器。
　　柳若寻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许多东西都是基因自带的，谁也改变不了。”
　　柳若寻的孤傲和决绝许多人不喜欢，除了我。
　　我的听故事的能力是与生俱来的，子仪在电话里对我倾诉，一个劲地哭。

　　聊天时发来炸弹，发来匕首，流着血伤心的注定是天真傻气的女子。

　　结婚那天，子仪发来一条短信给我：
　　婚礼上，我看着眼前的新郎，突然想起初恋，心里唏嘘着，命运安排下的这个人，到底能陪伴我多久呢？
　　我想起段颦颦在一起纠缠的那个结过婚的男人，贪恋着段颦颦的青春，说甜言蜜语给情人，也给老婆说好话，还要努力维系父亲的光辉形象，多么可笑。

　　我给段颦颦说，宁可相信有鬼，也别相信男人的破嘴。
　　可段颦颦说从小没有那个人像他那般对自己好。
　　我想起段颦颦父母离异，都忙着追逐各自的幸福，段颦颦是姥姥一手带大的。
　　母亲和父亲只需要定时把生活费打来就行，其他的方面段颦颦一直是缺失的。

　　上高中的时候，段颦颦在我对面的宿舍里住，我们身高相同，年龄相仿，最有缘的是秋季运动会上，我和她八百米赛跑并列第一，后来还发现，我们是同一个月生日。

　　高三的时候，我的同桌张新鹏喜欢上了段颦颦，知道段颦颦喜欢收集小人书，在旧货市场和书店到处搜集小人书，《三国演义》《西游记》《水浒传》《红楼梦》集了整套托我送给段颦颦。

　　段颦颦就这样被俘获了，让我有点惊奇，起码不得几十封情书，配合表白啥的。
　　段颦颦对第一个男朋友不理不睬了，他的第一个男朋友跟我关系也不错。所以理所应当，我又竖起了耳朵观察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不敢随便说话了。

　　可是来得快，去的也快。

　　高考毕业后，段颦颦考上了咸阳一所艺术学校，到了大二，他们俩维系的远距离爱情随之告吹。分手是段颦颦提的，避开了我。
　　等我知道时，段颦颦说在业余兼职的时候碰到了真名天子。

　　她所说的真命天子，就是接触了一年后才知道有妇之夫，给她送花，买香水，带她体验了各种社交场合。感觉爱上了，却爱得卑微升腾。
　　我说段颦颦是陷落在物欲里的，柳若寻说是情感。

　　面对深陷其中的她们三个，我无疑是最清醒的。因为我身在外，心在游离，没有她们三个的体验那般深刻，所以云淡风轻，自然可以随心所欲说她们任何一个。

　　张新鹏一直追问我，段颦颦为何要跟自己分手，而我没法回答，给不了答案。
　　只说，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就该放手，每个人都不应该深陷其中。
　　我这话是说段颦颦的，张新鹏自然不会听出来，只觉得我是在劝他放手。

　　每隔一段时间我都要充当张新鹏的情感垃圾筒，给我打电话。
　　说着段颦颦，说着伤感，表着忠心。
　　一来二去，我们成了密切的聊友。有点风吹草动，他都会第一个告诉我。
　　许多时候我们因为心智坚定，更能懂得哄人的说辞，看出诱惑的起因。
　　我很无奈，但是又不能放弃身处泥淖的朋友。

　　初恋来临的时候，好似都充满惊喜。每个人面临的时间和形式不同，但所有人最终面临同样的结局。

　　初恋的花儿都是朝开夕亡，很少有人能将最初的感情坚持到底，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因为懵懂伊始的空气太稀薄，初生当时的情感过于浓烈，在这浓淡之间很少有人坚持着强大的心智，深入理解感情的火花肆意，并坚定着用情感安抚自己，安稳在原始萌发的意志和希望中，自我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