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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个世界13 ...

  •   虽说第二个杀手确实是楚弋派过来的,但他跟第一个行凶杀人的案子确确实实没有任何关系。
      楚黎翻遍了这些年楚家卖出去的暗卫,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得已,他就只能从死者身上下手了。
      死者脸被划花了,看不清楚容貌,衣服也只剩下了一件里衣,上面沾满了鲜血,这些鲜血一层叠一层,看得出死者死之前遭受过不只一次的折磨。他身上没有任何随身物品,几乎没有任何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了。
      楚黎命主簿调来了近一年以来的旻阳城失踪报案记录,在里面搜索了半天,最终锁定了三个有可能的失踪人物。
      这三个人一个是城北燕虹阁的前任老板,也是他一手将燕虹阁发展成了旻阳城排名前五的酒楼,半年前失踪,他的账房先生报的案,说是早上叫他开门营业的时候便没有收到回应,他撞门进去就发现屋子里已经没有人了,而屋子里的东西都摆得整整齐齐,甚至连床铺都没有动过的痕迹。
      前任知府也仔细查过这起失踪案,从店内伙计到城内其他酒楼的经营者都查了个遍,还是没能发现任何线索。最后这件案子就只能不了了之了。
      第二个人是城东杜员外家里的一个仓库管事,三个月前失踪。据说平日为人贪婪无比,官差在得到报案后去他放家里搜过,搜出了不少杜老爷家里的好东西。因此,很多人都怀疑他是被杜家老爷给杀了泄愤了,但还是那句话,没有任何证据,最后也只能是不了了之。
      而最后一个人,也是让楚黎最为怀疑的一个。
      他是应竹楼内一名小倌,失踪刚刚一个月,应竹楼的老鸨报的案。然而这件案子因为涉及的人员过于特殊,并没有引起上一任知府的重视。毕竟小倌受不了出卖皮肉的日子而逃跑或者跟喜欢的恩客私奔都是常有的事。所以,不管老鸨怎么强调这个小倌平日里的乖巧懂事,都没有引起前任知府的重视。
      楚黎又去看了一眼尸体,死者的手虽说有不少伤痕,但上面确实很是柔软,并没有常年做粗活所留下的老茧,所以,这个人是前两个人的可能性并不大。
      他又取出死者身上穿的那件白色里衣,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终于在衣领内侧发现了一处指甲盖大小的刺绣。
      那是一棵月白色的竹子。
      楚黎深吸了一口气,手指轻轻地摩挲过那朵已经被染成暗红色的绣花,对一边的梁主簿说:“准备一下,咱们得去趟应竹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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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黎到的时候,司念正在睡午觉,虽然很想直接将人赶出去,但出于对地方父母官的尊敬,他还是硬撑着快要粘在一起了的眼皮从床上爬了起来。
      “悦榕?”司念有些怔愣地听着楚黎所说的事情,翻遍了原主的记忆都没有想出这个悦榕是个什么人物。
      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干咳一声道:“这……应竹馆经营方面的事我不是很清楚,安允,去将徐妈妈请来,她应该知道的。”
      安允“哎”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出门去了,临走还瞪了楚黎一眼,警告他不许对他家公子胡来!
      楚黎对于安允这种小孩子的挑衅行为不屑一顾,反正被瞪一眼他也不会少块肉。
      安允一出去,他就在司念面前蹲了下来,企图握住他老老实实放在自己腿上的手。
      “大人这是做什么?”司念赶紧拿开手,一双因为困倦而有些泛红的双眼含嗔带怒地看着楚黎。
      谁知这耍流氓的楚黎反而还委屈上了,直接又往前了一步,将下巴搁在了司念的膝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说:“应老板,你我连更加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我只当是应老板已经接受了我。应老板,我是个有担当的人,我既然亲了你就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司念只觉一阵头大,再加上困倦所导致的疲累感让他更加难受。他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下,却正好看见了门口一闪而过的一片衣角。
      对了,楚黎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带了一个主簿!
      司念仔细回忆了一下上次去衙门时听见里面的人对于这位主簿的称呼,直接对外面喊道:“梁主簿大人,烦请进来一下。”
      原本因为自己听见了不该听的东西而准备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死法的梁主簿听见这声召唤,顿时觉得自己刚才实在是太悲观了。
      明明现在才是死定了嘛!
      梁主簿眼观鼻鼻观心地走进屋子,拼了命的让自己忽略地上蹲着的那一坨,笑着问司念:“应老板有什么事吗?”
      司念笑了笑,冲着地上那一坨努了努嘴,说:“你家大人,烦请主簿大人令他恢复正常吧。”
      梁主簿嘴角抽了抽,这要是在衙门,只怕他就要开始嘲讽楚黎了,可这是在外人面前,又是在大人的心上人面前,他多多少少还是得给他家这个不争气的大人留点面子。
      于是他只好上前将楚黎扶了起来,在他耳边说道:“大人,您快别搞这些了,没看出来吗,应老板不吃这一套!”
      楚黎小声回骂:“闭嘴,我今天就不应该带你过来,就知道坏我的事!”
      梁主簿气结:“你……”
      “公子,徐妈妈带到了。”安允正好回来,看见楚黎和梁主簿诡异地相互扶持的画面,心想这姓楚的果然脑子不清楚。
      经历了全过程的司念忍住笑,对楚黎说:“大人,这便是应竹馆的管事妈妈了,有什么话你问她就是。”
      “咳,好。”楚黎甩开了梁主簿的手,站直了身子,脸上的表情也重新变回了一本正经,“本官问你几个问题,你须得老实回答,切不可有任何隐瞒。”
      徐妈妈连忙连声应是。
      司念指了指一旁的桌子:“坐下说吧。”
      几人落座之后,楚黎问:“悦榕失踪一事,是你报的案?”
      徐妈妈点头道:“是我报的案,那绝对不是寻常的逃跑或者私奔,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了,绝对能分辨得清!”
      楚黎说:“你先别激动,将当时的情况细细与本官道来。”
      徐妈妈一五一十地将当时的情况说了出来。
      悦榕失踪前的那个晚上没有客人,他原本就算不上是应竹馆里的红人,却也有那么几个常客,但除了常客以外,也没什么人会找他。由于没有客人,他们这些经常缺乏睡眠的人就会睡得格外的早,那天晚上也是一样,悦榕用过晚饭便早早的歇下了。
      应竹馆一向是没有吃早饭的传统的,于是直到了午饭时分,大家才发现昨天早早就歇了的悦榕到现在都没有起床。
      徐妈妈怕他是病了,连忙上楼查看,谁知道房间门一开,屋里只剩下凌乱的床铺,半个人影儿都没有。
      “……床上是有人睡过的痕迹,但是他的梳妆台没有被翻动过,常穿的衣服也都在,所以我才说他绝对不是自愿离开的!”
      楚黎示意梁主簿将之前从死者身上脱下来的里衣拿给徐妈妈看,问:“这衣服可是应竹馆统一的?”
      徐妈妈看见那衣服上全是血,顿时吓得脸色煞白,但自己的老板和知府都在眼前,她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凑上前去,直到看清楚了那上面绣的竹子,便猛地退后一步,大声道:“正是,这正是应竹馆内给每个人特制的里衣!”
      楚黎心中已然有了一个猜测,说:“还请徐妈妈将悦榕那几位常客详细告知与我。”
      徐妈妈一一道来,楚黎听着听着却听出了不对。
      这几个人的名字都不曾在楚家的账本上出现过,难不成是他想错了?
      他再三向徐妈妈确认了没有遗漏,又仔细问了悦榕在应竹馆里的人际关系,便让她离开了。
      司念坐在一边都快睡着了,听见徐妈妈离开了,便睁开眼睛问:“怎么样,有什么帮助吗?”
      楚黎点点头,笑着看他:“当然有,应老板对我的帮助实在是数不清。”
      司念心想我对你有帮助你还想调戏我,脸上却什么都没有表露出来,继续温和地说:“能够帮到大人是草民的荣幸,对了,之前我送去衙门的那个黑衣人怎么样了?”
      楚黎站起身来,神色淡淡的:“三日之后,当街问斩。”
      只是杀了一个杀手,背后的人却没有提及。但司念也不指望因为一个自己楚黎就能和楚家闹掰了,但看楚黎的表情,想必两个人应该谈得很不愉快。
      只要他不愉快,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于是司念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亲自转动着轮椅送楚黎出门,并表示到时候一定回去看处决的。
      临走时他提醒了一下:“若是从那三个人身上找不到线索,不妨查查看他们的美院。”
      楚黎出了应竹馆便吩咐梁主簿,让他将那三个嫖客的详细信息调查清楚,尤其是他们的夫人们。
      应竹馆内,安允问司念:“公子觉得这件事是那几个人的夫人所为?他们毕竟是女子,会有这么残忍吗?”
      司念打了个哈欠,说:“她们也没办法,明知道犯错的是自己的丈夫,可她们又不得不依附于这些男人,所以她们还能怎么办呢?只能把气撒在那些和她们一样的可怜人身上了。”
      安允一边推着他进卧房休息一边感慨:“可怜啊……”
      司念虽然不同意这种做法,但他心里也知道在这个年代里想要让女子独立是个多么异想天开的念头。
      最重要的是,一阵困倦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让他还没碰到床边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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