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可为》三四两

7、完美的计划

　　“永昼，帮我查个人。”
　　何昔从浴室里出来，越发觉得这个叫景西的人有些古怪，而且他总觉得他们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于是他联系裘永昼，想让她帮忙查清楚这个人到底是谁。
　　“昔昔啊，你难道就只有用得着我的时候才会给我打电话吗？”裘永昼话语里带着埋怨，同时又充满了娇纵的感觉。
　　“裘永昼！我现在是在跟你谈工作，这个人可能会影响我的行动……你知道的，如果我们这次再失手，组织是不会放过我的。”何昔本来就被景西影响的心情不好，再碰上裘永昼这么个不懂事儿的搭档，一个头两个大。
　　“行行行，谈工作谈工作，说吧，又要查谁啊？”
　　尽管裘永昼有点不耐烦，但她也没有办法。何昔说得对，如果这次他再失手，组织不会放过他。而他自己呢，是组织老板的女儿不假，但最多也就能保证自己的父亲不会把自己怎么样，而何昔就……
　　“他叫景西，今天才来酒吧上班的，但我感觉他好像认识我，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一直在我眼前晃悠，还总是偷看我。我怕他会影响我们的任务，你最好赶紧把他查清楚。”
　　“好的，我知道了。”
　　何昔挂了电话，看着自己的工作台，左边是现在正在执行的任务，右边是和唐卓婚礼的计划。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倍感压力。
　　不管了，先睡一觉再说吧。
　　何昔心烦意乱，只想好好睡一觉，没准睡醒，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而此时景西对着电脑快速敲击着键盘。
　　自打在酒吧见到何昔的那一刻起，景西就不能自拔了，在他的记忆里，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疯狂，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疯了。
　　景西要改行动计划，但他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慕知音，他知道，如果慕知音知道了自己的想法，就是打晕了五花大绑也要把他带到禁闭室关起来。
　　此时景西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要帮何昔完成任务。他顾不得家法有多难熬，小黑屋有多可怕，只要他一想到何昔，似乎什么都不怕了。
　　慕知音要是知道景西会胆大到背着她，不顾任务失败后非人的惩罚去改计划，那她决不会让景西单独执行这次的任务，更不会帮景西把对方调查个底儿朝天，然后把那些资料都一字不差的送到景西眼前。
　　这正是有了如此详细的计划，尤其是何昔的行动计划，景西才能帮他找到漏洞，并且用自己把这个漏洞补上。
　　早晨十点多，景西在工作台前伸了个懒腰，看着面前完美的新计划，满足的笑了。
　　“喂——”
　　正当他打算洗澡睡觉，慕知音的电话来了。
　　“……昨天酒吧的工作很累吗？”慕知音察觉到景西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非常疲惫。
　　“哦……那倒没有，就是……想事情想了一晚，没怎么睡。”景西尽力搪塞过去。
　　有的时候，慕知音就像景西肚子里的蛔虫，他什么情况，慕知音比他更清楚，只是慕知音懂得看破不说破。
　　“哦……何昔开始调查你了，你打算让他知道些什么。”慕知音将信将疑的应了一声。
　　她也知道景西如果不想说，就算自己直接戳穿他，他也不会承认，还是先说正事儿为妙。
　　“哦，这事儿啊……那……”
　　景西内心是很犹豫的，他期盼何昔知道关于自己的全部，但组织又不会允许他这么做，他自己倒无所谓，只是不能连累了慕知音。
　　“何昔好像对你印象不太好啊……”慕知音此时不知有多幸灾乐祸，让景西在这方面棋逢对手这似乎还是第一次。慕知音冥冥之中感觉到，接下来一定会有好戏看。
　　“我知道……”提起这事儿，景西有些无奈，按理来说，以他的样貌，不应该会引起别人那么反感。可是，谁让他们曾经是对手呢。
　　“我倒是有一个好主意。”慕知音盯着面前酒杯里的气泡，露出邪魅的微笑。

　　几日之后。
　　“昔昔，你上次让我查的那个叫景西的，我查到了。”裘永昼在调查人方面还是有些能耐的，毕竟自己父亲是组织大佬，人脉很广，只是遇到慕知音算她倒霉。
　　“Night，以后在公共场合别叫我名字。”何昔和裘永昼在公园相邻的两张长椅上坐着，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而何昔为了隐蔽，专门挑了一个平时人很少的路径。
　　“不至于吧，用得着这么谨慎吗？再说了，你要是怕暴露，直接去你家不就好了，何必要来这种地方受冻。”裘永昼最近心情不太好，她觉得何昔对她的态度有了一些变化，再加上这个破地方冻的她直哆嗦，大小姐脾气说来就来了。
　　“说正事吧。”何昔没心情跟她斗嘴，只想知道那个景西究竟是何方神圣。
　　“景西，26岁，清淼区檀城人，他家里在檀城有一个很大的公司，算是个富二代吧……”裘永昼跟何昔汇报着自己的调查结果，“……另外，我还查到了一个劲爆的消息。”
　　裘永昼说到这里故意压低了声音，还往何昔那边靠了靠，神神秘秘的。
　　“什么消息？”
　　何昔无视掉裘永昼凑过来的动作，心里只求她赶紧说。他不是很明白，裘永昼怎么就这么喜欢卖关子，也不知道有什么可卖的。
　　裘永昼没有注意到何昔的不耐烦，还打算继续玩神秘，一挑眉，说道：“你猜。”
　　何昔眉头紧蹙，不耐烦地看着裘永昼，感觉下一秒就要骂人。
　　看到何昔生气了，裘永昼只好悻悻地坐回去，看了一眼资料，死乞白赖地说：“他是个gay。”说完啪的一声合上文件夹，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们背后的树林里，景西听到裘永昼这最后一句话，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赶紧回到车上，拨通了慕知音的电话。
　　“Hello,景西西~”慕知音看到来电的是景西的时候，就知道他已经听到了自己的“劳动成果”。
　　“你个死丫头，别跟我这嘻嘻哈哈的，你怎么能跟他们说我是gay呢？！！！”景西气得不轻，一只手扶着额头，一副很是发愁的样子。
　　“哦？！怎么，难道您不是？”慕知音看着电脑屏幕上的“VICTORY”心满意足地微笑着。
　　“你……你明知道我只是想拉他进我的团队！”景西真是服了这个小丫头，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哦？我以为那只是个幌子。”
　　慕知音太清楚景西了，他从一开始就致力于找到自己之前的记忆，摆脱组织，回归正常人的生活。只是景西之前也找过许多外援小助手，但最后都因为被组织发现而处死了。所以，为了让组织放松警惕，景西足足忍了五年。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能让他看上眼的人越来越少了。
　　而那天他在地下看到何昔的时候，他只觉得机会来了。
　　可慕知音不这么认为。好歹她跟着这个“大叔”已经十年了，他想什么她再清楚不过，她能明显感觉到，景西这回是认真了，不光是认真想找回自我，也认真地喜欢着这个男孩子。
　　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慕知音看着黑掉的手机屏上自己看穿一切的笑容，突然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
　　她从未感到如此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