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府捡破烂的那些日子》粥粥尔尔

16、第十六章 当年真相2

　　厨房里传来姜母的声音，“静文，记得把桌子上的牛奶喝了再走啊”
　　姜静文瞥了眼厨房中忙碌着的背影，高声答道，“好”，尾音不情愿的拖长。
　　姜静文看了眼正在看报纸的姜父，悄悄把自己杯中的牛奶倒入姜父快喝完的杯中，姜父察觉她的动作，吭的清了下嗓子，把姜静文吓得一哆嗦。
　　姜静文被吓到有些不乐意，带着赌气的撒娇道，“爸！”
　　姜父笑着抖了抖手中的报纸，端过杯子喝了一口，打趣道，“我家的这个小棉袄可真是惹不起，惹不起啊”
　　姜静文看见姜父把她讨厌的纯奶喝了，乐得眉开眼笑的。狡辩道，“谁是你的小棉袄了，我可不是。”
　　姜父佯装生气，姜静文跑到姜父身边，揽着姜父的脖子，“七月天了还小棉袄”，姜静文轻哼一声，“我可是爸爸清凉的小吊带”。姜父被逗得哈哈大笑。
　　姜母伸头来看，姜静文冲姜母扬扬手，“你们的小吊带走了啊”
　　姜母和姜父对视一眼，无奈道，“这孩子！”，语气中不乏宠溺。
　　姜父站在门口，目送姜静文离开。
　　姜静文冲姜父摆摆手，“回去吧，我都这么大了，不要送了”
　　姜父点点她的头，“你和小轩一起走，你们学校正好在一个地方，路上也有个伴儿”
　　姜静文答道，“那是肯定的啊，你快回去吧，我要走了”
　　姜父听着姜静文理所当然的语气，失笑，问，“这么喜欢小轩啊”
　　姜静文点点头，“小轩和我亲弟弟一样，我要保护他，不许别人欺负他。”
　　姜父无奈摇头，“你个小魔头，只怕你不欺负别人就够了”
　　房子里传来姜母的声音，姜静文伸头看了看，却什么都没看到，推了推姜父，“妈叫你了，你快回去吧，真是个爱操心的老头儿”，话音落下，不等姜父反应，姜静文就一溜烟儿的跑没影了。
　　姜静文敲开姜浩轩家的门，见是保姆阿姨，问道，“小轩呢？”
　　保姆看着姜静文，“是文文啊，你是来找小轩上学的吧，小轩昨天可能着凉了，今天早上有些发烧，刚刚吃药睡下了”
　　姜静文看看时间还来得及，进屋看了看姜浩轩，那家伙贴着退热贴，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臭小轩，要快点好起来啊”
　　“刘阿姨，小轩请过假了嘛？”姜静文问保姆阿姨。
　　保姆点点头，“我和他们班主任打电话请过假了，你快去上学吧，别迟到了。”
　　姜浩轩坐在姜家餐桌前，看着面前的饭菜不自觉的咽口水。“姨父，静文姐怎么还不回来呀？”，姜浩轩问姜父。
　　姜父笑了，“小馋猫饿了吧，你先吃吧”
　　姜浩轩乖巧的摇摇头，“我还不饿，等静文姐一起”
　　厨房里姜母还在炒菜，突然，啪嗒一声，想来是砸了个碗。
　　与此同时，家中电话响了。
　　姜父接过电话，面色凝重。看着姜浩轩，“小轩，你陪你小姨在家里先吃饭，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姜母走出来，看着姜父，“是静文嘛？”，姜母语气微微颤抖，“有事情你别瞒我。”
　　姜父握着姜母的手，“出了些事情，但现在还不清楚，你在家等着，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姜浩轩感觉气氛凝重，加上发烧才退不久，也就没有说话，此刻家中安静极了。
　　姜母送走姜浩轩后，睡不着，独自在客厅等待。

　　半夜时分，门锁微响。姜母望去，见只有姜父一个人，跑过去，担心的一把抱住姜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姜母看着姜父的脸，这才发现姜父眼睛通红，显然是哭过的，心中咯噔一响，微微退后几步。
　　姜父揽着姜母的肩头，“你先别激动，我和你说”
　　姜母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静文她，她下午回来时坐的摩托车与一辆大货车撞了。”
　　姜母脸色瞬间惨白，“那现在？”
　　“摩托车司机当场死亡，静文被送去医院，我从医院回来，刚刚，刚刚她走了”，姜父扶着姜母，生怕她承受不住。
　　“我不信，你带我去见她，我不信”，姜母力气尽失，身子就要往下掉，不敢置信的摇头。
　　姜父一把拖住往下掉的姜母。带着姜母去医院。
　　姜母看着床上那人还是她熟悉的样子。想到原本活泼可爱的女儿，此时却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再也醒不过来了。一时激动，晕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凌晨三点，姜母抓住姜父的手，神色慌张，“我，我刚刚做了个很可怕的梦”
　　姜父别开头，姜母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喃喃道，“原来，这不是梦”
　　突然，传来敲门声，姜父拍了拍姜母，去开门。
　　“你是？”，姜父看着眼前这个俊秀的年轻男子。
　　那人不答话，侧身进入房间中，行动敏捷。
　　姜父看着闯进来的人，大怒，“你到底是谁？”
　　那人不理姜父，反而看着姜母，“您可还记得我？”
　　姜母擦去眼泪，“你是？”
　　那人看着姜母，嘴角微微咧开。在这不合时宜的氛围里，他的笑容却不让人觉得反感。
　　“静雅！”，姜母惊呼，“你是带走静雅的人，对吗？”
　　姜父收敛怒火，仔细打量来人。
　　那人点点头，“虽然我很同情你们女儿的遭遇，但是现在时机已到，我必须问你们一句，你们可愿意让姜静雅借姜静文的身体还魂。”
　　姜父姜母顿时一愣。老天这是要把静雅还给他们了吗？可静文她？
　　姜父看着那人，“可否容我夫妻二人商量一下”
　　那人点头，转身出了病房。
　　在走廊的尽头，那人看着被风吹动的窗帘，询问出声，“你怎么跟来了，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父母在商量什么吗？”
　　走廊空荡荡的，没有声音回答他。
　　那人笑了，“也罢，很多时候，我们的命运总是掌握在别人的手中。但是，不搏一搏，结果也未可知。”
　　“少主”，一个清丽的女声正想开口说话，姜家夫妻二人就相扶着走来了。
　　“可考虑好了？”，那人看着夫妇二人。
　　姜父点头，“静文，静雅都是我的女儿，我们不能因为静雅就把静文忘却，如果可以，我们希望静雅能代替静文活下去，这也算是她姐姐把身体借给她的报答吧。”
　　那人发出一声嗤笑，偏头问，“你都听见了，你可愿意？”
　　姜家父母意识到姜静雅就在此处，尴尬的噤了声，垂着头，不敢看别处。
　　那人看着姜静雅点头，手掌握成拳头，“也罢”
　　姜母意识到这是同意了，眼眶泪水止不住的往下落，向那人微微鞠躬，“麻烦你了”，姜父扶着姜母。
　　那人身形一闪，“你们可以回去了，明日子时前，她自会回去。”
　　姜家父母看过去的时候，已经不见那人的身影了。
　　禾笠瞪大了眼，还可以这样？“那若是姜静文的魂魄回来了呢？”
　　姜母替姜父答，“当时那人说，姜静文的魂魄已经被地府的引渡使者带走了，回不来了，我们便想着，想着”，姜母未说完的话，大家都明白。
　　姜静文回不来了，姜静雅确是可以借着姜静文的身体活过来。无论如何，总是留下了一个女儿。只是，这要求未免对姜静雅太过不公平了。
　　禾笠看着坐在水晶盒子里的，安安静静的姜静文。想必这些姜静文都不知道吧。禾笠也不知道如何评判对错，大家有默契的安静着，谁也没说话。
　　姜父继续回忆过去，姜母偶尔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