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独闯娱乐圈》想当兽医

11、11.来意

　　孟暄若有所悟：“是记忆吧？”
　　万启点点头，没有正面回答。

　　“我的记忆力不是很好，不夸张的说，大学时寒暑假一过，我连自己同班同学的名字都经常叫不出。
　　小时候的事情就更忘得精光，剩下几段记忆深刻的画面，也不知道是真实发生的，还是听多了亲戚描述，自己加工再创造的。

　　但那晚的梦太真实了，真实到醒来以后还记得那样清楚，甚至我还想起了故事的后续——
　　一个人浑浑噩噩，如脚踩云端一般回到家中，才知道自己发烧了。
　　两相结合，我确定那不是梦，我小时候确实也爆发过。

　　坚定信念后，就是方法上的选择。两次爆发都是因为受到危险，可我想参加奥运会，就得把这项能力变成常态，总不能参加比赛，身后还得栓条恶狗逼着自己。”

　　被万启有些诙谐的语气逗得噗嗤一乐，孟暄赶忙掩饰般问道：
　　“那你怎么成功的呢。”

　　万启：“我买了一台遥控车，它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
　　“一开始天天练冲刺，跑到呕吐也追不上，还摔得满身青肿。
　　后来，有天夜里我发了狠，一边跑一边哭，心里想着那三十多年的生活我不想再过了，跑不出速度就干脆死掉。

　　然后我也不练冲刺了，就一圈一圈死命跑。
　　没想到在越来越没力气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忽然间像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就感觉前面那遥控车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竟然真的追上了。
　　再后来，我每隔一周，就那样来一次，渐渐地能比较好的掌控。”

　　主持人：“隔一周？怎么成功后反而不着急练了？”
　　万启：“急，怎么不急。只是那样跑一次太耗能量了，还有，我也确实很惧怕随之而来的疼痛。”

　　孟暄不着痕迹的看看时间，趁万启谈兴不那么浓郁了，忙转到下一框题。
　　“那你是怎么进的国家队，又怎么想到参加游泳、跳高、跳远的呢？”

　　提到这里，万启的脸上终于不再是局外人般的平静，反而露出讪讪的笑意。
　　主持人：“不方便说吗？”
　　万启：“没什么……就是不那么光彩……
　　我当时满脑子一根筋的想通过参加奥运会改变命运。
　　那时候距离奥运会没剩几个月，我在网上查到想获取参赛资格也不容易，再加上也没渠道去认识体育届人士，而我又不想在参赛前表露自己的特别……
　　总之，某天我就突发奇想，自己录了一段跑步视频，想寄给国家田径总教练看看。”

　　主持人：“那你是怎么联系上的呀？”
　　万启：“呵呵，我当时连田径队总教练姓什么都不知道。
　　但我性格里有些好赌的成分，瞒着家里把新房卖了，孤注一掷的来到北京，找私家侦探帮我把视频送了过去。

　　主持人：“私家侦探？！”
　　万启：“对啊。想在想想还真是运气好，教练没有追究我的冒失举动，侦探也没骗我的钱……”

　　孟暄也觉得神奇，有心感慨几句，但考虑到时长所剩不多，还是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接着访谈。
　　“那后来怎么又想到参加那么多种比赛呢？”

　　万启：“我这身体情况不能长时间训练，闲暇时间我就去看不同类型的运动队员练习。
　　等看到游泳时，看到运动队员泳姿那么漂亮，心里非常激动。

　　游泳是我平时最爱的运动之一，我还是孙洋的粉丝，曾幻想过若能有一天像他游得那么快就好了。但我只会蛙泳，游得还很慢。不过想到我已经不同了，就有些跃跃欲试。
　　当时心血来潮，也不知哪根筋不对，我都没和教练商量，找个空档就在练习的男队员身边下了水。

　　主持人：“你超过他了？”
　　万启：“当然。比他后出发，比他先到岸。
　　一开始周围人没准儿以为我是一个疯子，穿着常服，泳衣都没换，猛然间就跳泳池里了，估计都吓一跳。”

　　主持人：“后来呢！”
　　万启：“可能见我游得太快有些怔愣，我趁他们没缓过神就赶紧跑了。
　　这次下水，我知道自己不仅可以跑步，还可以游泳。
　　回到宿舍里我的副作用发作，疼得求死。
　　我这人有时候就喜欢和自己较劲，当时就想既然疼不死我，那就搞个大的！上天给了我这样的条件，我不若多参加一些项目，要么创下一次足矣载入史册的成绩。要么，疼死在奥运赛场也算一时谈资。”

　　主持人：“你这想法……”
　　万启：“在总局训练那会儿比我自己瞎练强度要大上不少，隔三差五的疼痛，时不时的失控沉睡，对未来的不确定，远离家人独守秘密的孤寂…等等吧。
　　估计那时精神已经不太正常了。
　　我想，既然只打算参加一次奥运会，那不如让它变得更有意义。
　　然后我开始研究西奥项目，东拼西凑给自己制定了一份得33块金牌的计划，用来祭奠我三十三年的平凡人生。
　　可惜，还是有遗憾。 ”

　　主持人：“那你——”
　　听到这儿，想到万启因那次救人的举动，停止了自己的奥运征途，孟暄有心问一句后悔吗，话到嘴边才意识到不该问，又转了话头。
　　“这成绩也足够彪炳史册了，人生总要留些遗憾。”

　　看看时间，已近节目尾声，是时候进行下一环节了。
　　“聊了这么多，想必网友们早已等不及与万万互动了。”
　　孟暄指指斜前方面对观众的电子大屏，鼓动道：
　　“大家有什么想问的，赶紧刷弹幕，机会难得。”
　　说完又在镜头前与万启讲起如何与网友们互动，其实在开播前已经介绍过了。

　　两人面前的桌子上，有一张嵌入式的电子屏幕，正是两人的直播场景，只是已经飘满了弹幕。
　　那块面向观众的电子大屏与这块屏幕有3秒钟的延迟。
　　若互动时点到令人尴尬的留言，可以快速取消，大屏上却不留痕迹。

　　万启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弹幕，笑道：
　　“我可随便点啦。”

　　随手一指，弹幕停止、放大，网友们清晰看到映满整个屏幕的电子大屏上写着：
　　【为什么不能刷礼物！！！！！！！】

　　荧幕里，荧屏外，同时寂静了一秒，接着就是爆笑。
　　万启看了看这名奇葩老兄的ID，她也没想到迎接来的第一个问题竟然如此无厘头，一本正经地回道：
　　“因为这是栏目直播，而非平台直播，‘谁能有我牛’，看来你对云渡的了解还有待加深呀。”

　　【哈哈哈哈大哥你最牛！】
　　【牛牛牛，你最牛！】
　　【哈哈哈XSWLLLLLLLLLLLL】
　　……
　　荧幕里的大屏上，问题还安安静静的定在那里，网友们的设备上已经飘起了新一轮的吐槽。

　　孟暄笑着接道：
　　“‘谁能有我牛’，请你把收货地址发到节目组的私信里，你将得到万启亲笔签名的西奥会吉祥物一个。”

　　啊啊啊啊啊啊
　　刚刚的吐槽瞬间变成了嫉妒的惨叫。
　　孟暄能想象到到场外气氛，带着调侃的语气接着说：
　　“新一轮留言走起，大家可不要浪费机会哦，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问起来！”

　　看到主持人的眼神示意，万启冲着镜头笑道：
　　“3,2,1！我点啦。”

　　手指按下，又是一条新的留言：
　　【万老师，您结婚了吗？有男朋友吗？】

　　万启笑笑，回道：
　　“‘侯爷爱我’，目前还是单身。”

　　听到正主如此回答，仿佛能听到一片片“嗷嗷”狼叫，孟暄煽风点火的跟着倡议：
　　“诶~单身的朋友们注意啦，你们还有机会哦。”

　　万启无奈一笑，等主持人说完流程，点取了第三则留言——
　　【万启，我爱你！！！！！！！！！！！】

　　“这也太巧了…”孟暄憋不住，笑着感叹。看到万启很是尴尬地道了句谢，便赶紧解围：
　　“‘走路带风’，看来万万不喜欢被当众表白，还是把你的爱意和地址一起私信给我们，会有万启签名的玩偶陪伴你。”
　　接着又提示，“时间关系，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大家珍惜机会哦。”

　　因为是最后一个问题，这次给网友准备的时间长了一点点。两人在节目里闲聊两句，猜测说不知会被问什么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有请万万——”
　　万启微笑着面对镜头，下手盲点了一下，最后一条互动弹幕静止下来。
　　【万老师，您的择偶标准是什么？您会上恋爱节目吗？】

　　孟暄复述了一下提问，喃喃道“‘侯爷的小可爱’，和刚刚的网友名字好像。”
　　“呵呵，”万启神情温柔，“有些喜欢我的朋友，称呼我为‘侯爷’。”

　　不是说不要粉丝团么，怎么还知道这么冷僻的粉丝称呼？
　　云渡上线的时间不长，她这栏节目从立项、筹备到开播，时间更短。时间仓促，孟暄使出浑身解数，已经尽可能的准备周全，没想到还是出了点纰漏。

　　万启根本没注意到主持人的尴尬，先玩笑着卖了个关子：
　　“你这算两个问题啊……”
　　又认真作了回答，
　　“我的择偶标准就是，得让我有仰慕的地方，还得能让我产生依靠感。恋爱综艺么，我没怎么谈过恋爱，有合适的可能会试试吧。”

　　孟暄已经调整好情绪，笑着恭喜：
　　“‘侯爷的小可爱’，赶快私信我们，最后一份幸运礼物就是你的了！”
　　看到工作人员提示已经到预计的下播时间，孟暄向万启提议，
　　“时间过得真快，万万还有什么想对网友说的？”

　　本以为对方会简单说句“谢谢大家的支持”等类似的场面话就结束，没想到万启却十分认真的朝镜头说起自己的来意。

　　“我来节目说起我的过往、我的经历，只是因为奥运以来网上一直流传着关于我的各种神奇推测。
　　讲那么多不是我要卖惨，我也不惨。
　　我原本家境平凡，但远比世界上的许多家庭好的多得多，现在更是拥有了足够我下半生优渥生活的财富。

　　我知道还是有人将我视作偶像，那我想问你崇拜我什么呢？
　　我不过是幸运地被上天点了金手指的普通人，不仅没什么值得学习的可贵品质，甚至又懒又馋，不思进取，遇事退缩，等等，浑身小毛病不断。
　　我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没有作奸犯科，坚守在社会公德的平均水平线上。

　　我知道很多人因为我救人觉得我善良，给我添上了很多美好的称号。
　　可我也明确表示过，当时只是下意识的举动，如果我知道摔下去将要承受的后果，我可能就不会跟着跳下去。

　　我不善良，也不邪恶，正能量不足，负能量满满。
　　所以不要那么喜欢我，不要在我身上多耗时间。选一个积极奋进的人，跟他一起，脚踏实地创造属于自己的幸福吧。”

　　为什么好好的访谈节目，说着说着变成自我批斗大会了？
　　孟暄已经注意到导演的提示，想要打断这场奇怪的独白。
　　无奈插不进话，眼睁睁看着好好的节目改了走向……

　　主持人：“好，感谢万启诚挚的分享，感谢朋友们的支持，本期节目就到这里，下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