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晴天》程汐

35、 番外篇（二） 她的天空，他的阳光（2）

　　快快乐乐地处了几个月，寒假铺陈而来。翁子枫忧愁多多，已经有点眉目的感情铁定要被这样一个长假期冻却下来。以前窜卓家是理直气壮的，现在怎么样都像是司马昭之心，真是纠结到极点，翁子枫举棋不定。不，听天由命不是她的作风！翁子枫猝地一跃而起，直奔卓宅。
　　“卓群，你叫我来有什么事？”一开口就这样问，真有点恶人先告状的意味。
　　卓群扬扬英挺的剑眉，表示听不懂她的意思。
　　“我收到你的短信，你看，”子枫把手机递给他：有时间来一趟。
　　卓群无比眼利，屏幕下端是“发送”的选项，并非“回复”，这分明是她自己编写的。但他只说：“帮忙整理下书房。”她要欲盖弥彰，顺着她也无所谓。
　　翁子枫惊喜交集，点头如捣蒜，“No problem！”
　　两个人齐心协力，很快将书房打点妥当。翁子枫又心血来潮想看电影，便不管不顾拉卓群出去。选的是鬼片，但其实是一部怪诞无聊的恶搞片。“化妆很鬼，就叫鬼片。”翁子枫幽默感十足。
　　“鬼灵精看的，叫鬼片。”卓群宠溺地敲敲她的头。
　　一出影院即看到对街一个少女身穿着套奶白色香奈儿，秀发柔柔顺顺贴肩，温婉典雅，大家都不由自主侧目。“美女身上总带着许多双别人的眼睛。”翁子枫笑说，“不过，只许你看一眼。”
　　卓群很有深意地接口：“你身上一双眼睛就够了。”
　　浮光掠影路过冰屋，翁子枫不管三七二十一非得停步，掘了一大桶冰淇淋，吃得酣畅淋漓方肯罢休；见到花店，又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揪卓群进去，她强收了一束象征爱情的红玫瑰。“当做是我的生日礼物吧。”她棒着花，志得意满。她半个月后过生日，提前收礼。
　　两个人算是度过了美妙的一天，不过，一计用过，黔驴技穷，无以为继，子枫苦恼不已。千钧一发之时查到成绩，灵机一动，师出有名了。
　　“微积分只考了70分，你帮我补补吧。”翁子枫正正当当地这样对卓群说，并且意料之中地得到肯定的答案。然后，她堂而皇之找卓群补习功课，且孜孜不倦每日报到。她跟卓群一个专业，但比卓群小一届，甚至趁热打铁将下学期的课程都提前学习了。
　　死心塌地下苦功至除夕。自吃罢年夜饭，翁子枫就坐立不安起来，眼睛死死瞪着手机，烦燥不堪。算了，一个人主动好过两个人都被动，翁子枫利利索索地给卓群信息：我不给你打电话是因为我想你，我给你发短信是因为我忍不住不想你，快点给我打电话，不然我就被别人约走了。奇特的文法组合很有效用，翁子枫的手机铃声恭敬不如从命地响了起来。最后，她理所当然地被卓群约走了。
　　安步当车，从民德路到胜利路，再转中山路，猜谜丢圈抽奖，能玩的翁子枫都要玩一遍，卓群舍命陪君子。他们的行程终止在中心广场，仰看烟花五彩绚烂绽放。
　　翁子枫抬腕看着时间，“新年快乐！”她欢快地凑在他耳边说。
　　卓群笑了，拍拍她的头，“早了。”
　　“不是，我调快了5分钟，每个节日就是第一个对你说祝福的人。”翁子枫一脸自豪。
　　“新年快乐。”卓群也效仿地说第一声祝福。
　　倒计时，说时快那时快，翁子枫一把伸出双手抱住卓群。“送你一个拥抱。从去年抱到今年，很长很长的拥抱。”
　　“真的很长。”他领受。
　　“年年有今日。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就是以后每年的除夕，都给你一个跨年拥抱。”翁子枫的眼睛灼灼放光。
　　卓群出其不意凑上她的唇，吻得难解难分。在濒临失控的边缘，两个人终于恋恋不舍地分开，“新年礼物。”来而不往非礼也，他顺理成章地声明。
　　轰轰烈烈过完一个年，返校开学。翁子枫意外获知邹怡名花有主了，卓粤失之交臂。
　　心中大石完完全全放下了，但翁子枫也为卓粤惋惜，“卓粤的未来怕是凶多吉少了，可能真的要和钢琴孤独终老。”
　　“说什么呢，”卓群既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卓粤有他的主见。”
　　新学期第一件事就是到学校外面的“飘香居”吃酸辣粉，久违一个多月了。翁子枫习惯加醋，几乎倒了半瓶进去，酸闻十里。
　　“这么喜欢吃醋，我得时时小心了。”卓群话带双关。
　　翁子枫不以为意，只随口问：“小心什么？”她忙着找一颗失踪在汤里的花生。
　　日子持续着欣欣向荣。
　　时而，翁子枫会无伤大雅地同卓群开个玩笑，譬：“我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我说‘U’是pig，你硬要说‘I是pig’，还跟我吵起来了。”描述得有板有眼的。
　　“I什么？”
　　“I是pig.”
　　话出口，子枫才发觉上当，恼得跺脚。卓群的反作弄能力特别强，每每占上风。
　　“‘卓’这个姓很好，我以后要把户口迁到姓卓的家里。”翁子枫也会如是旁敲侧击。主旨万变不离其宗。
　　卓群莞尔，不语。他当个聪明的傻子，请她入翁。
　　“孩子的名字也好取，卓然、卓尔、卓跞、卓昂，信手拈来就是一个好名字，质素俱备，内外兼修。”她继续换汤不换药。
　　却之不恭，卓群点头回应：“是的。”
　　话不留余地地简单，让翁子枫大失所望，就连平平顺顺拿到直硕资格也高兴不起来。
　　她踩着卓群的脚印走，学业是靠他保驾护航的。现在翁子枫到卓宅来，要聊表感激之情。可是一见面，她就频频唉声叹气，“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可是揭下这层纱比男追女爬的那座山要艰难千百万倍啊。”
　　卓群揉着她俏丽的短发，“发什么感慨呢？”
　　“你看，我都快读完本科，你也要升研二了，我们还在原地踏步。”她说得可怜兮兮，“我追你，时间也在追我，把我追老了，我已经追不动你了。而且我是女生你是男生，无论是长跑还是短跑，我都比你慢。”
　　“让我们交往看看。”卓群闻弦歌而知雅意，他也实在是自控得煎熬。
　　夙愿得偿，功德圆满，翁子枫欣喜若狂，拍着手嘻嘻笑，“上帝受不了你的孤单，所以派我来拯救你。”
　　卓群学会贫嘴了：“谢谢，我感动涕零。”
　　“你的人生很值得骄傲，有我这么执着的人喜欢。”她说得一本正经。
　　“应该为你塑造不朽的雕像。”卓群的玩笑开得很认真。
　　翁子枫飞快地在他的右脸上亲了一下，卓群反客为主，按住她的头，四唇相接，缠绵拥吻。他的手毫无顾忌地开始动作，剥去碍事的衣物，尽情撷取她的一切美好。跨越雷池的时机瓜熟蒂落，两个人进到最深入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