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新的日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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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夏川晓第一次感觉到“日常”，说的具体一点，就是这种明明内心在告诉自己身边的一切都与往日不同，是“不正常”的，身体却已经好像自己找到了出口，维持着与“过去”相同的样子，闲时和发小们聊天打游戏，在家心安理得的吃刚出炉的小蛋糕和剥好的水果，时不时带着糕点探望加入长老团的三代火影，重头戏是跟随纲手学习医疗忍术。
明明什么都变了，只有这个人看起来一点没变，反而是最大的怪异之处。
“你真的没问题吗？纲手已经几次说起来，我现在看着你也像是在魂游。”三代看着她把从家里拿的篮子放在桌上，表情担忧的说道：“也许和你父母外出一趟是更好的选择。”
“我真的没问题，”夏川晓已经习惯了在三代家和他聊几句，她取了块饼干放进嘴里吃掉，“而且大家都在做任务什么的，鸣人也出去修炼了，我怎么可能心安理得的被他们落下一大截。”
“是么，”三代见她坚持也不再多说，“纲手顺带还提了一句你和小樱都是可塑之才，看样子我这老头子看人还没眼花。”
“真的？爷爷你应该先说这个才对吧！”她又吃了几块饼干，突然想起来，“木叶丸是不是快回来了？我得先撤了。”
那小鬼之前和鸣人一起玩过一阵子，似乎还挺崇拜鸣人，但对于其他人来说实在有点难以应付，就连三代本人都经常头痛他的亲孙子。
“别急别急，”三代立刻说，伸出手来把她往茶几那边带的动作更像是防止小姑娘临阵脱逃，“我去收拾点吃的，木叶丸回来看见你不在又要烦我这个老头子了。”
看来每周末来一次的习惯该改改了，夏川晓心想，虽然自己的确不介意欣赏各类漂亮大姐姐，但谁会有心情跟小鬼讨论色诱术成不成功的问题啊！三代爷爷你的教育方针真的没问题吗？！
之后搞定木叶丸回家还要面对妈妈笑眯眯的调侃：你不该问问自己为什么明明是女生却会鸣人那什么色诱术吗？
这还需要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好玩！
短暂的周日一过，又是学习医疗忍术的时间。夏川晓小时候学过一阵，加上后来经常使用，进度比小樱快很多，在后者虐待鱼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医院帮忙了。掌仙术她学的一直不错，但给人分离毒素却远比鱼难得多。
“你在发什么呆啊一会儿师傅可要来验收成果了，”小樱好心提醒道，这个人都一动不动十几分钟了。
“嗯？啊我在想为什么又周一了，赶快到晚上我们一起去吃烤肉吧！”
这边话音刚落门被一把拉开，纲手风风火火的走进来，眉头微皱语气无奈：“吃吃吃你一天不是想着玩就是想着吃，要吃也得等我处理完那些任务，”纲手眉头皱的更深了，“火影这位置真的忙的要人命，这次送来的任务处理完得好好喝一杯！”
“师傅！”小樱无语，你俩怎么一个样呢，“当着我们的面这么说真的好吗……”
“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三个，”纲手一脸不在意，“晓你又在发呆吗？快点把任务完成了就放你去玩，”她又看看小樱，“小樱做得不错，差不多快要从鱼身上毕业了。”
“太好了！”小樱一阵高兴，突然见自家师傅同样笑容灿烂，立刻补了一句：“即使这样我也还没到喝酒的年龄啦！”
“这种小事就不要在意了！”纲手在小樱肩上一拍。后者有些一言难尽，为什么师傅就不能有点火影的样子呢？
小樱无奈的给了夏川晓一个眼神，大意是“你也帮忙分散下注意力呀”，夏川晓抬手在鱼上装作认真学习的样子，心里默默计时“3,2,1——”
“纲手大人！”这间屋子的门被“刷”的一声拉开，静音抱着一沓文件冲了进来，“这还没过一小时您就又借口上厕所溜了，过来找您的鹿丸和阿斯玛都在等着呢，”静音说着长叹一口气，“我知道最近比较忙，木叶重建才刚刚告一段落中忍考试就又快开始，但是这次一过就会慢慢好起来的，而且是您自己说要让鹿丸熟悉考试流程等明年这事就交给他办，至少现在上点心吧？”
“切，”纲手背对静音狠狠抱怨了一句，“为什么中忍考试这么多啊，阿斯玛又是什么事？”
“也是类似的事吧，毕竟考试要求三人一组，鹿丸已经是中忍了，而且七班现在只有一人，五班带队上忍殉职之后小樱跟随您修炼，其他两人也没有再开任务，新泽君近期都是跟着阿斯玛班一起行动的。”
小樱表情明显暗淡了几分，自从上忍老师被暗杀后虽然还是“五班五班”的叫，但缺少了带队上忍，成员各自有了其他出路的班级只能算是名存实亡。这一点七班也差不多，佐助离开后鸣人也外出修炼，晓则是和自己一起学习医疗忍术。这样一来之后的任务当然只能重新编队，不过少了合作经验的同时也增加了成员灵活性，按照任务需求和成员时间安排去编队也算提高了效率。
“是吗。”纲手轻轻呼出一口气，表情严肃许多，“上一次成为中忍的只有奈良鹿丸一个，那今年参加考试的人数恐怕会格外多，推荐之后让各班老师自己编成三人小队，这边小樱和晓不用担心，直接参加医疗班任务考核。”
“那么各同盟国……”
“我现在回去处理。”纲手正经起来的时候还是非常可靠的，静音看着她走出门，终于松了口气，至少今天抓火影处理工作的任务结束，她回过头朝夏川晓一笑，文件挡着的地方飞出一只小鸟来。
那鸟落在夏川晓肩膀上，像找到家似的坐下了。
“多谢了呀。”静音说，不知道纲手大人知道自己是被学生出卖了会怎么想。
“没事，说起来任务考核是什么情况？”夏川晓顺便问道。
“你说那个？嗯，其实就是晋升中忍不一定需要通过中忍考试，火影直接批的也可以，一般通过任务来证明资质。不过这种算起来肯定时间上更灵活，最近木叶可是忙惨了，你们的晋升肯定会往后推了，”静音熟练的解释道，“不用担心，纲手大人背地里可是经常夸你们的。”
静音离开后剩下两人站在屋子里一时无言，沉默半天小樱才突然问：“之前每次静音姐找过来都是你在报信？”
“算是吧，毕竟师傅这种性格全靠静音姐操心了。”夏川晓一边说一边伸出食指蹭蹭肩上小鸟的头，“那可是很累的，是吧？”
“咕~”小鸟在她手指上蹭了几下，清脆的叫了一声。
“我当时应该给你认真起个名字的，”她有点后悔的说，声音像逗小朋友一样甜腻起来，“毕竟你是不会走的，对吧？”
“咕~~”那鸟又叫了一声，蹭蹭她的脖子。
小樱在旁边看的直皱眉，如果不是相识已久她绝对会认为这人有什么怪癖。原本过于明亮以至于失去了眼睛本身该有的神采的蓝眸就让人觉得诡异，在纲手师傅送出一套黑色隐形眼镜后看起来正常了不少，可惜配上了现在这幅笑容。啧，明明两人是情敌关系，她还要小心的说话，不能让哪句话里偷偷溜出“佐助”这个字眼来。
虽然旁边的人绝不会有什么特别反应，但她就是瘆得慌，偶尔觉得这个嘻嘻哈哈的家伙其实在慢慢变态。
被认为变态的人其实每天都过得正常而有规律，虽然没能参加中忍考试，不过考试结束后她还是带了自家做的蛋糕去给朋友们庆贺。时隔半年的中忍考试几乎百花齐放，原本就各有所长的木叶忍者们这一次既有实力又多了经验，几乎以每班大于等于一的数量晋升了，半年前就大放异彩的凯班三人更是全员晋升。热热闹闹庆贺一番后任务又像雪花一样飘了下来，在医院学习了半年的夏川晓找准时机，在纲手为缺乏人手而头疼时表示自己可以帮忙，连着出了两次任务。
这之后她也没有消停，显然对外出任务有着格外浓烈的热爱，连纲手也看出这根本不是一次两次的补空位，换做其他人大概不会希望高频率任务压在自己身上，哪怕连忙着攒老婆本的阿斯玛也不例外。夏川晓却绝不可能是为生计发愁，那么更大概率就是为了外出和任务本身，也就是出村的机会和实力。而且为了堵自己的嘴，她可是一反平常吃吃玩玩的态度，硬是在休息时间把功课补齐了。
“如果你能把心用在这里，有朝一日继承我的衣钵根本不成问题。”纲手叹息的说，这小鬼之前大概还和其他人学过一段时间医疗忍术，否则她那手锋利的查克拉手术刀大概不会像现在这样顺手。说到底虽然查克拉控制能力极其精巧，夏川晓走的路子和自己一直有所区别，是相较于日向家柔拳和凯特凯八门的那种区别，前者看似柔软却杀人于无形，后者却是更具有爆发性和破坏力的。
但无论如何，她也证明了医疗忍者未必不能上战场。
或许以她的经历，这句话该反过来说才对。
“师傅。”突然被这样一句带着赞赏实际却是惋惜口吻的话击中，夏川晓一时没能说出什么来，毕竟纲手平时对自己和小樱算得上非常上心，是位合格的老师，而哪位老师希望学生分心在其他上呢。
“然而这段时间你却开始接任务了。这没什么不好，甚至多少给我帮了点忙，毕竟B级远途护送任务中加入随队医疗忍者根本不是坏事，而且从任务报告来看完成的很优秀，就你个人来看晋升中忍根本算不得难度。”
这样一番话说出来，怎么看都是纯粹的认同了，然而坐在火影座位上的女人却根本没有缓和神色的意思，这个愉快时会开怀大笑的丝毫称不上文雅人皱起眉时有种天然的压迫感，因此在她生气时除了长老团几位元老，几乎没人能不被她震慑。这样的表情下无论说出什么好话来之后都必然有个“但是”，因此夏川晓站在桌前安静等待后文。
纲手的表情却略微软化了一些。
“可是你到底想要追寻什么呢？”
以为那个“但是”之后会是教训的夏川晓愣了愣，没想到师傅会突然抛出这样的问题。
“你和我不同，无论是同期还是带过你的老师对你的评价都很相似，‘小姑娘脾气好，就是太好说话了’，那倒不是什么误解，你的确不擅长和人起冲突，甚至在不少事情上相当人云亦云，但那只是‘怎样都好’的事情吧。事实上你和鸣人那聒噪的家伙没什么区别，一旦决定了就是多少头牛都拉不回来，”提到鸣人，纲手的眉头又皱紧了，但是并不下沉的唇线证明她其实心情还好，“只不过那家伙有什么不满都挂在嘴上，非要正大光明将对手说服了才行，你却是知道别人不赞同，干脆一概无视，一声不响做自己的。”就连这次也一样，做好功课的理由就是防止自己找她麻烦，自己在这小鬼心里究竟是有多么的不讲理？
原来她知道啊，那些看起来一直在关注任务本身的随队上忍还真是相当有闲心，竟然会关注自己的通灵兽动向。
夏川晓稍微心虚的别过眼，最后还是决定坦白。
“我，”她咬了咬牙，声音低而平稳，“这半年来，我一直在用通灵兽搜寻附近的地方，游隼和忍猫忍犬不同，即使长时间在外面也会自己捕猎，所以它们能飞的很远……但是哪里都没有……”她顿了顿，重复道：“火之国，附近的雨、草、田，哪里都没有。”
果然。
纲手几乎涌起一股熟悉而复杂的感同身受，面前一向把娱乐挂在嘴上的弟子几乎不是她平常的样子，那张往日任谁看都是讨喜的面孔上空白着，满是迷茫：“师傅……你说佐助他是不是已经……”这句话的尾音被她自己咬断了吞下去，零散的音节发着颤。
“晓……”纲手安慰性的叫她的名字，不过比起温柔的劝说，她更擅长的是显然是“冷静点！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糟。”
这绝不是一句好的安慰，因为夏川晓虽然因此回过神来，却完全不是因为这句一下子听起来并无证据的保证，而是师傅的语气让她立刻意识到自己站在火影办公室。深吸了口气，随着表情回归正常，多余的心情也逐渐被重新压下，只是纲手的提问还停留在大脑中。
自己在追寻什么？她分明没有特别的渴望过什么，那些日常中的小小愿望都能轻易被满足，而她也刚好没有过多过大的期望。如果非要算的话，就只能是任何人都有的贪心——希望开心的日子能维持下去，希望得到的所有都不失去。
这听上去似乎本身就过分贪心了，只是过去的十二年，连这样的贪心也始终能得愿以偿。
为了朋友们都好好的，所以随身带了创可贴和消毒喷雾，因为不想让大家受伤，所以学了医疗忍术。
却原来这些都不够，否则当时就能杀死那四人，哪怕以后还会有其他人也没关系，到时候一定会有办法的。
可是没能做到，因为自己太弱了，只是治疗是没用的。
“如果不尸转生已经使用，大蛇丸一定会忍不住再次掀起巨浪来吧，毕竟是他梦寐以求的宇智波的身体。”纲手的声音响起来，“虽然那人有十足的耐心，却也不会放过展示力量的机会，大蛇丸就是那样的人。”
“师傅……你是说……”夏川晓从这句话里听出纲手的言下之意来。
“这不是个保证。”不会安慰的部分丝毫没变，她只是说出自己知道的部分而已，不过好在面前的弟子并不是柔弱到会因为任何一句转折导致心情大波动的人，又或者她本来也知道，这理所当然无人可以保证。
“你对学习医疗忍术有什么看法？”话题突然一转。
夏川晓一愣，直觉答道：“……还算喜欢。”
“那么忍术和战斗技巧呢？”
“……也还好。”那都是非常的必要的部分。
想也是，听说她曾在无人要求的情况下坚持过四年，哪怕的确有契机存在，长久的坚持也一定会有喜好影响，而擅长查克拉手术刀这一点足够说明她同样重视实力，并且对于同一样事物既可救人也可杀人有种天生的认同。
“你应该也知道，战场上医疗忍者向来数量不足，而且由于医疗忍术的难度，绝大多数人无法兼顾忍术体术的修炼，在对敌上有天生不足，因此为了保证存活率只能负责后方支援，即使这样也免不了被偷袭。然而反过来说一旦存在可以随队的医疗忍者，整个小队的任务成功率和存活率都会极具上升——所以我曾经向高层提议医疗忍者随队，当然最终被驳回了，这也理所当然，毕竟从哪方面来看都过于理想化了。”她无奈的感叹，年轻的脸上显出一些沧桑来，在话尾却突然语调一转，看着弟子认真道：“但是你不一样，毫无疑问你有这样的天赋，而且比同龄人都早的接触了这个可能性。医疗忍术和战斗的能力，虽然和我的设想不同，但你已经证明了这种潜力的存在。你会变强的。”
纲手说话间话题的跳跃度不小，但她显然有自己的逻辑，比如在弟子动摇的表情时：“我不是让你放弃寻找佐助，事实上我知道这种决心一旦成型是不会因为其他人三言两语而被简单改变的，我不会拦你。”
“晓，现在的纠结犹豫都是正确的，没人会因此指责你，但是未来不可预知，不要在那之前扼杀了你的可能性。”
“如果你没有意见，我会根据情况适量给你安排任务，其他时间继续学习，你只要保证任务完成，之后想要延期三两天返回都无所谓。但记得无论做什么都要百分百的上心，不管任务还是修炼，分心可是会吃大亏的。”
“……我明白了。”
“猿飞老师提过几次你状态不对，需要的话休息一段时间也无妨。”
“不，我没事。”
透过纲手背后几扇窗户能看得到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晚霞的余晖被更加深沉的蓝覆盖，偶尔有几片橙红色的云飘在天边。
室内却已经被灯光照得十分明亮，这样的光线下无论是谁的表情都能看的分明。这屋子里没什么装饰，只是几个书架一张堆满文件的桌子。坐在桌后的女人听她应下，慢慢的放松了坐姿，把辛劳一天的脑袋用手肘支棱着，另一只手自然而然的揉了揉眉心，最后放下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口中道：“得了，下班下班！”
她大步走出来，一把揽过学生的肩膀，带着人不由分说的往门边走：“今天告一段落，走，陪我喝酒去！”
另一人则是微弱的用行动和语言表示反抗，她挣扎了一下，小声说着：“我还是未成年……”
“那又怎么样！像我在你这个年龄早就和自来也不知道偷喝过多少次酒了！”手一扬，火影办公室的门在两人身后“哐”的一声关上，一同挡住了那句轻声的：“谢谢你，师傅。”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新的日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