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往后》Natsukawa

45、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小池慎也震惊的看着夏川晓把家里书架上所有的童话故事书取下来，整理好，收进纸箱里，他和旁边的结城凛对视一眼，在后者提示性的眼神下闭嘴，决定不去发表“你终于从弱智故事里毕业了”这样的评价。
　　“肯定会死的。”那之后结城凛笑眯眯的继续了这个话题，“如果你当时没忍住的话。”
　　这当然是夸张的说法，但却让小池慎也不自觉点点头。好脾气的人真的生气和死亡有时也能被划归为一类，比如它们同属于不想去体验的未知。
　　何况这或许不能算作生气，因为夏川晓的生气总是带着玩笑性质，是气不过半天的类型。
　　因此对方一边面无表情收拾着曾经最喜欢的童话书，一边无感情的说“果然童话里都是骗人的”的时候，周围一片安静，直到从一楼刚刚上来的和也在一无所知中打破沉默：“你们要玩谋杀法则还是卡坦岛？”
　　“谋杀法则吧。”慎也这次回答道。
　　抱着箱子的夏川晓慢慢点点头，“我也一样。”
　　这是庆祝出院的聚会，主角虽然很难说有多少聚会的心情，但既然是为自己发起的，实在没有拒绝的道理。
　　这事还得从两个星期以前说起。

　　宇智波佐助走的悄无声息，由于夏川晓负伤，第七班任务暂停，一直到第二天晚上也没人发现这三人中已经悄悄少了一人。而第二天傍晚，带着访客来探望夏川晓的小护士发现后者还没有醒，只觉得是她情况严重，干脆打发走探望的几人请来医生，查验后才发现竟然不仅仅是查克拉耗尽和受伤的问题。
　　后来摄入的某种药物虽然不是什么毒药，但剂量相当大，过往用药案例上也有大量服用导致严重后果或者干脆没能醒来的情况。
　　下药的人当然对此一无所知，事实上给他药的人还给了他两个选择。一是和夏川晓一起离开，恐怕后者一到目的地就会小命不保。二是自己离开，当然也无法保证生命安全，附带的还有一粒据称“对人体无害只会让她睡到第二天早晨”的药。
　　少年对此并不是毫无怀疑，但已经到了这一步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了。而机缘巧合之下他临走之时她正好醒来，于是连选择都没得选，他是绝不可能带着她离开的。究竟这两个选择分别有多少可信度，也许日后他就会知道，如果他活的到那个时候的话。
　　于是让女孩子苏醒的不是什么王子经历披荆斩棘磨难之后的真爱之吻，而是漫长而痛苦的洗胃。
　　倒是昏迷本身的原因意外的和童话故事接上轨。
　　醒过来的夏川晓苍白着脸坐在病床上，在好友们能够探病之前，她先是被木叶的大人物们慰问了。卡卡西、三代、五代火影和几个暗部围聚在这间不大的病房里，如果宇智波佐助只是单纯离开，这件事或许还不算什么太严重的事，但去了大蛇丸那里就是另一回事了。
　　在就这件事详细询问之前，三个人先是关心了她的身体一番，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医生，出了大力才没让她长时间昏迷的纲手大致说明了药物的危险性和过往案例，让病床上的人苍白的颜色中隐隐冒出点黑气。
　　“所以我差点就醒不过来了？”夏川晓听出了这个意思。
　　病床旁边的卡卡西不说话，倒是五代火影表情难看但坚决的说道：“怎么可能，这里可是有我在。”
　　但要是发现的再晚一些，会怎么样就没人能保证了。
　　夏川晓表情冷静的用食指指节碰了碰嘴唇，木着脸将自己昏迷的前因后果全部略去。
　　当然两周后她卸下了书架里所有封面精美漂亮的童话书，在一把火烧了和收起来之间犹豫良久后以自己不会火遁为由，还是留下了它们，只是就像小池慎也说的那样，她终于从要从童话书里“被毕业”了。
　　之后一群人讨论了事情的经过并商量了现在追回佐助的可能性，然而那时距离佐助离开快要整整两天，恐怕那一行人早已出了火之国国界，再难找到了。
　　等到那些人一波一波离开，那点强撑着的冷静迅速从夏川晓脸上褪去，只剩下苍白无助，她背靠床头坐着，把脸埋在被子里。从其他人口中听到“你差点死了”这种事其实谈不上多少实感，何况这已经是过去时。反倒是佐助离开这件事被几人不停地强调，让她连逃避现实都做不到。记忆里对方站在病床旁边的样子无比清晰，清晰的就好像是上一分钟的事，然而她终究什么也没能抓到，只是再一睁眼，面前就已经是来自所有人的通知：宇智波佐助离开了。
　　让人忍不住怀疑这是否只是一场荒诞的梦境。
　　如果再睁开眼一次呢？她忍不住的想，最后在脸上捏了一下。
　　周围的场景因此变得模糊，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
　　有点疼。
　　她放下手，用手背在眼睛上蹭了一下，这下病房中的一切又清晰起来。

　　当晚她在病房的窗户上发现了小心翼翼趴在上面的鸣人，少年金黄色的头发像是因为感知到主人的心情而软趴趴的耷拉着。鸣人犹豫了半天，一向散发着勇往直前气势的眸子睁的不像往常精神，天蓝色的眼瞳被遮住一半，他看起来想说些什么，又有些难以启齿，最终在小姑娘的催促下愧疚的说出自己即将出村修炼。看他说话的样子似乎相当动摇，大概是认为这种时候不仅不能安慰她还要出村什么的太不够意思。
　　“你在胡乱担心些什么呢？”夏川晓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难道我看起来像是要在医院常驻吗？朋友你放心的去吧。”
　　“但是……”鸣人还在犹豫，哪怕他其实已经决定只有修炼变强才能追回佐助，眼下“自己也离开后第七班就剩下她一人”的事实还是让他十分愧疚。
　　“安心好了，”她摆了摆手，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三代爷爷推荐了我去跟着五代火影学习，这么说起来你的女神也和我一起呢。”
　　“诶？小樱也？”
　　“嗯，所以不要担心我没得任务可做……话说只有你们两个会因为没任务而烦恼吧。”她还是那副嫌弃的模样，一字一句都在一脸无所谓的劝他赶紧该干什么干什么，好像最近发生的烦心事和她无关似的。
　　“……我会把佐助带回来的，”刚刚被小樱二字转移注意力的鸣人因为那句不小心说出口的“你们两个”，表情变得更加认真起来，“绝对会把他带回来的！”
　　如果他还活着的话呢。夏川晓不自觉的这么想，脸上那幅笑容一瞬间有垮掉的趋势，她立刻把嘴角扬高一点，说出的话也不知道是对谁：“嘛，量力而为就好，佐助也不是会一时冲动的小孩子了啊——”
　　“——晓！”鸣人打断她，湛蓝的眸子里满是认真，“我会把他带回来，他一定会回来的，你相信我。”
　　她一时怔住，笑容褪去的同时眼泪好像要涌出，她瞪大了眼克制住好让自己争气点，心里已经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过是少一个人而已，她有那么多，父母朋友都在身边，离开的只是一个，然而却还是不能不难过，和难过一起的还有疯狂的恶意，明明都那么说过了，明明说过他口中的“不过是一条命”有那么多人在乎，为什么听不到呢？为什么不懂呢？只是复仇而已就愿意放弃一切？我们也是被放弃的一部分吗？这样的话他还不如早早就——
　　在“消失算了”这个念头出现的一瞬间她几乎感觉到胸口疼了一下，曾经轻轻磕绊到都会嚎啕大哭的小姑娘别过头极快的用手背在眼下擦过，可惜这次并不能一次到位，于是保持着侧头的姿势闷闷开口。
　　鸣人听到她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我相信你。”
　　讨厌的家伙，在我们找到你之前——可别死了啊。

作者有话说

　　我会认真写论文——会个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