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往后》Natsukawa

43、白日之下（五）

　　五天后，鸣人和自来也带着纲手姬回到木叶，火影继任仪式举行。在火影楼楼顶，三代将代表影的羽织和帽子交给曾经的学生。纲手姬二十几年容貌未改，让人回忆起很多往事。
　　“五代是个怎样的人？”夏川晓问过鸣人，那人看起来就是个风华正茂的美女，还是非常有气势的那种大胸御姐，她这辈子肯定是不行了。
　　“嗯？你说纲手婆婆？是个暴躁，没耐心，又爱喝酒的家伙，别看她那样其实可是和好色仙人同岁，啊，不过你可千万不让当她的面这么说，那个超级暴力狂一定会打死——”
　　“——鸣人，我听到了！！！”
　　在鸣人仓皇逃窜之间，病房的门被拉开，纲手姬带着和她几乎形影不离的助手静音出现在门口。她狠狠用眼神剜了鸣人一下，这才说：“我是听说宇智波佐助昏迷不醒这才过来看看，不过这明明很有精神嘛。”
　　“我走的时候医生说很严重的！”鸣人抗议，“不过这么多天过去了……”
　　“是你治好的？”纲手看向夏川晓，“我听卡卡西说你会一些医疗忍术。”
　　“但没到这个水平。”夏川晓说道，没提药师兜的事。他那么费心的隐藏实力，她当然不会说出来。医院没什么忍者守着，连医生也觉得他不可能好这么快，因此现在都不同意办理出院。
　　当然翻窗出去就是另说。
　　“是吗。”纲手对写轮眼了解不多，也没有和宇智波鼬见过，只是听说了卡卡西的惨状。不过卡卡西本来就没有昏迷，这让她低估了月读能对人造成的影响。
　　“既然佐助没什么问题我也不多留了，小李在哪个病房？”纲手话音刚落就有人从门里挤进来：“在这边！纲手大人您可一定要看看我可爱的小李！”
　　是迈特凯。
　　这个总是一副精力过于充沛的男人在一如既往聒噪的同时罕见的流露出担忧的神情。

　　原本只是为身边人困扰的夏川晓大概是流年不利，也终于被麻烦找上门。她只是在医院后山的树上坐了一会，就突然被一只苦无偷袭，虽然及时侧了一下头没有受伤，新换的墨镜腿却被削断，从耳侧滑过一个扇形后摔在地下，这之后她就被四个忍者包围了。
　　当班的忍者果然是在偷懒吧。
　　这四人看起来年龄也就比自己大上两三岁，行动之间不声不响。她略微打量了一下四周，后悔自己不应该因为心烦而找这种僻静的地方待着。但说到底这里可是木叶村，什么时候音忍可以这么如入无人之境了？
　　而这几个人态度极其嚣张，一点也没有进别人村子里应有的小心警惕，其中那个长相还不错的姑娘露出一脸不耐烦的表情，抬脚随便将夏川晓坐着的那根树枝踩断一截，语气中满是不屑：“什么？大蛇丸大人让我们跑一趟结果就是来找这种没发育的小鬼？”她不加掩饰的上下打量，“除了眼睛看起来有点意思之外简直就像是普通人家的小鬼啊，”她活动了一下手指，像是一个威胁：“我一手就能捏死的那种。”
　　夏川晓踩着那半截树枝站起来，心里有点打鼓，这个人虽然言语危险，但其中内容也不少。这四人带着音忍村的护额，提到大蛇丸，而且专门来找自己？怎么想都像是找错人了，“我可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值得你们专程赶来捏死的重要对象？”
　　话是这么说，她还是在忍具包里摸了几枚硬币，捏在手中把玩着。
　　“哈，看起来确实不像，不过找的就是你。”四人中的一个道，他和那个姑娘长得相对正常，但不知道经历过什么，明明说话语气十分正常，那紧盯着自己的眼神好像某种捕食者在看着猎物，“先来自我介绍一下好了，我是音忍四人众之一，东门的鬼童丸。”
　　“和他一样西门的左近。”旁边灰白中长发锥子脸的人说，他的脑袋后面竟然还垂着一个一样的头。
　　“南门的次郎坊。”四人中的胖子也是个凶恶的胖子。
　　“同上，北门的多由也。”那个嫌弃她没发育的红发姑娘最后开口。
　　在找麻烦之前还会这样依次做自我介绍，现在的坏人都这么有仪式感了吗。夏川晓心想，她的对敌经历实在不多，这四人看起来像是颇有实力，至少从他们刚刚包围自己的动作来看，一打四实在很危险。
　　“所以呢，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自然是有事，只不过——”四人骤然从原地消失，只有尾音依旧残留：“——要先过了我们这关啊！”
　　话音未落红色的身影闪至身侧，那个姑娘出手不算快，但用了十足的力道，夏川晓从树枝上跳开的同时那女人一拳打在她原本头的位置，被拳头击中的树干碎裂开来。没时间去发表这个人的实力和中忍考试中大多数完全不在同一水准这样的评论，夏川晓立刻闪开后撤，跳至另一处树枝，指尖同时弹射出蓝色电光，“轰”的一声将那名叫多由也的红发女人站立之处打爆，她只停留一瞬间就立刻离开，倒竖的汗毛和大脑中叫嚣的危机感告诉她危险根本没有过去，果然，虽然她只是点了一下就离开，还是差点被身后偷袭的胖子得逞。
　　她一边躲避一边不断拿出硬币来打，将四周的树木击倒一片，使得敌人的某些攻击不得不暂停。
　　“比我想的好一点。”多由也看着断裂的树干上留下的黑色痕迹，有点惊讶的说，虽然出门时她早就料到大蛇丸大人的要求一定不会是个一般人，但刚才看到她呆呆的坐在树上晃悠着双脚的模样时实在太像个连忍术都不会的小鬼了。
　　“你的预期是有多低。”鬼童丸一个翻身站在她旁边嘲讽道，“不过木叶的小鬼也就是这个水平了。”
　　这四人毫发无损的站在两棵树上，借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打量她。
　　“跟我们走，这样大蛇丸大人就会给你力量。”他们的语气仿佛像在施舍什么恩情。夏川晓诧异的挑起眉，感觉这话好像说错了对象。
　　她看上去是那么渴求力量的人？
　　多由也就像是早有准备一样接着往下说：“就算你不需要，你的同伴之中一定会有人渴求这份力量的吧。”
　　“让我想想，确实是叫宇智波佐助？和你不同他好像是个经历过痛苦的人，你说一个即使拼上命也想复仇的人，他会动心吗？”
　　“果然……目标是佐助吗？”从大蛇丸三个字出现她就在怀疑了，现在猜想被证实的感觉实在算不上高兴，她皱起眉冷硬的说道：“他不会和你们走。”
　　四人众对视一眼，点点头。鬼童丸冷笑一声：“真是如此吗？看看你自己的表情，真是什么都藏不住啊！”看着她逐渐变了脸色，鬼童丸心里一喜，资料里显示这个小鬼对忍术也好力量也罢都没什么欲望，通常情况下是绝对不可能同意和他们离开的，但她也不是全无破绽，珍惜的伙伴里有一人独自注视着黑暗，她分明是清楚也为此困扰着的，“你很清楚的知道吧，为了复仇而活着的佐助会做出的选择。”
　　“我们对你毫无恶意，只是来送邀请函而已，”多由也补充道，虽然这时候她该从同性的角度劝诱她，但实际上她自己对爱情友情都缺乏认知，甚至认为会为此做出牺牲的人都是白痴，因此她脸上不仅毫无共感的表情，还因居高临下的站位产生了一脸不屑：“你喜欢佐助吧？只要选择同我们一起去音忍村，成为大蛇丸大人的部下，你们就能一直在一起。”
　　“但我选C。”夏川晓抛了一下手中的硬币。
　　“什么意思？”
　　“我是说，‘喜欢’这种词就应该用在王子吻醒公主然后快乐的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啊！竟然用这种糟糕的威胁来破坏少女情怀……”她一字一顿的开口，像是在证明好脾气的人也不是毫无底线的，蓝色的光芒大盛，像是在侵蚀周围的眼白部分。
　　最可恶的是这些人的确戳到她的痛处：“他一定会留在这里——只要你们不存在。”
　　“鬼童丸躲开！”
　　话音未落，一束冰刺破土而出，其他三人立刻躲开，刚刚站的离她最近的鬼童丸则没那么快，被冰刺擦伤一道血痕。他看着那道伤脸色微变，却紧接着一笑，“比想象中还要有效啊！”
　　小姑娘则彻底不说话了，她分出几个影分/身来共同对敌，那种带着雷属性查克拉的硬币被几个人同时使用非常难躲，鬼童丸喷出蛛网来进攻影分/身，一个分/身在冰柱旁边被黏住，手中拿着一截折下来的冰刺，影分身施施然在冰刺尖端舔了一口，化作白烟消失。同时其他几个分/身手中的硬币又毫无停歇的打过来。
　　鬼童丸只能咬断蛛网躲开攻击，几个影分/身扰乱对手的同时那个不断灵活躲避着其他三人攻击的本体终于逮到机会一拳砸在次郎坊腹部，他清晰的看到次郎坊圆润的肚子凹陷的瞬间，随即后者巨大的身体被打飞，撞在一颗树上，直到他又干掉一个影分身，次郎坊也没能站起来。
　　“怎么回事！”朝着本体攻击的多由也分神叫道。
　　“雷……麻痹……”次郎坊僵着舌头勉强说，如果不是他的头发只集中在一小部分头皮上，这一点应该更容易被发现。
　　再看那小鬼果然是面无表情，只有眼睛亮的发光，像盯上猎物的狼，一眨也不眨。她动作灵活的躲过多由也的攻击，在她追击的过程中单手结印挡住想要偷袭的左近，动作极快的再次晃过多由也下一招，一个空翻至她身后伸手在对方颈部一划。
　　“小心！”跟过来的左近叫道，看着同伴后颈涌出血液。下手的人脸上被血喷了一些，分布在眼下那一片，虽然量不多但还在慢慢滑落，看上去有几分诡异。更诡异的是无论对于多由也侥幸逃脱还是脸上的血她都没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用硬币攻击逃走的多由也的同时右手食指骨节处在血液上蹭了一下，抹过下唇。
　　紧接着她像是查克拉不要钱似的又分出五人影分/身用来拖住左近，本体加速去追重伤的多由也。
　　鬼童丸总算搞定了他这边几个人形大炮一样的影分身，远距离抛出蛛网去拦住夏川晓的追击。后者闪过他的攻击，面无表情的朝他看了一眼。
　　这小鬼有点诡异啊，鬼童丸心想。下一瞬那个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他瞪大眼飞快吐出几张蛛网，却被意料之中一般避开。
　　什么情况？不过用了两次而已，为什么会知道蛛网间的空隙时间……惊讶的时候那张脸已经近在咫尺，指尖蝉翼般的绿色查克拉刀随着主人灵活的体术不断擦着他身体而过，手肘，肩膀，心脏，喉咙。和看起来不同，她的攻击实际上毫不留情。不行了，这样的话很快自己就会——咒印化，要立刻——
　　“咒印吗，”眼前冰蓝无机质的眸子眨了一下，鬼童丸听到了此时绝不该在她口中听到的词汇。咒印化的想法一顿，冷汗从额头细细密密的冒出来。
　　这家伙为什么会……？
　　她刚刚还预知一般躲过了自己最快速度喷出的蛛网。
　　“原来如此，目标是两个人……”她不断舔着下唇，平时看起来相当招人喜欢的脸在鬼童丸看来活像地狱里讨命的鬼，她浑然不知自己正道出对方并不打算让她知道的秘密，只是在攻击的空隙中继续道：“受伤了，”查克拉刀擦过对方的头顶的辫子，“大蛇丸。”
　　鬼童丸一震，不幸的在惊诧中后退时掉下树枝，好在他战斗经验不少，知道如果再不采取行动自己就会变成尸体，黑色的线条迅速自一点扩展到全身，形成一种诡异的黑色曲线花纹。
　　骤然提升的身体机能让他立刻站稳并且做出反击，三双手终于能在体术较量中派上用场。他一边战斗一边难以自控的咬牙道：“你怎么会知道！”
　　相比之下知晓自己的攻击间隔根本不算什么。
　　因为大蛇丸大人的伤根本不是在木叶造成的，而是三天前在一处临时基地，被两个身穿袍子的人偷袭了。否则大蛇丸大人也不会如此急切的派他们来抓人。
　　“佐助一定会来这里的，但那个小丫头却不同……但无论如何将她带来，活着带来！”这是大蛇丸的原话，即使劝诱不成也要将人带走，然而要活着把人拿下实在不太容易。这家伙不仅诡异在这毫无神采的眼睛、莫名其妙的预知，还在于从刚刚开始，和以多对少的己方不同，她为了分散他们一直在使用实体分/身，而那些分/身和她自己都在不断使用忍术，她此时却依然保持着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在战斗。
　　这实在是——
　　“嗖——”一声刺耳的响划过天空，在头顶炸开红色烟雾，音忍四人一惊，就见一个黑衣面具的人急速而来，“什么人！我已经发射了信号弹，”他看见音忍村的护额，一时迷茫，像是没搞清加害者到底是哪一方，不过那个诡异的蓝眼睛女孩脖子上挂着木叶护额，有时候立场就能决定很多事情，“坚持一下，我来帮你！”
　　鬼童丸一愣，迅速格挡开攻击撤开，余光看着那红烟已经散开。该死的，明明次田坊已经能够……还是闹得动静太大了吗。
　　一旦被木叶忍者包围这任务就算是全完了。他仗着咒印化后的力量迅速赶到同伴附近扔下烟雾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