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白日之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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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串三色丸子一串烤肠。”
早餐店的老板娘正给另外两位客人上餐，闻言转向店门口，惊讶道：“晓？”
话音未落她突然看见其中一位客人抬头，没太在意，“今天你不是休假日第二天吗？怎么这么早就出门了？”
“今天卡卡西老师也不知道想什么，让我和佐助集合。”店门口的女孩子穿着一条长及小腿的连衣裙，小臂处的袖子蓬蓬的，荷叶边将露在外面的半只手修饰的十分好看，是木叶不常见的款式，“幸好是在我家门口，还能吃个早饭。”
老板娘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心里感叹不枉这两位在她身上的衣服上费这些事，小姑娘这两年确实好看了许多，小时候还只是可爱而已，现在黑发衬着她一张小脸，看起来竟然有点娇俏可人的意思了。
“早晨就吃丸子和烤肠也不好，我给你加个鸡蛋和粥吧。”
“啊，反正又是菜粥吧，是不是我妈妈说的？我可不喝。”
她自然的就像在自己家。
老板娘离开去拿食物，小姑娘则随便找了地方坐着，店面不大，现在只有他们旁边的桌子空着，她就往那一坐，手搭在桌子上，神情放松。
宇智波鼬透过斗笠前面的白色布条看了坐在自己对面的人一眼，神色平静，像是在说：我没说错吧。
他对面的人顿了顿，将一只拿下去的手重新伸上来，喝了一口茶。他斜睨旁边那小姑娘一眼，觉得对方弱的就像一只小虫子，于是索性将她打量一遍，不解这种小鬼怎么会和组织重名。
害得他一瞬间以为自己暴露了。
老板娘给那个小姑娘端上丸子烤肠鸡蛋和粥，后两样她不仅没点，还言辞拒绝过，看来的确是相熟的人。
鬼鲛收回眼神，店里的人桌上大多摆着这种三种颜色的丸子，就连他搭档面前也有，难道是木叶特产？
小姑娘开始慢条斯理吃早餐，当她最后那那碗粥准备把鸡蛋冲下去的时候，门口传来几个人的聊天声。
“你说我？我在等佐助呢。”
小姑娘一听这声音立刻加快速度，把饭咽下去，随后一把拉开店门处的帘子。
“晓？”
卡卡西像是被吓了一跳，“你一直坐在这吃饭？”他注意到她还在嚼，又朝店里看去，刚才坐着两个人的地方已经空了，只留两杯茶水和一碟还没动过的三色丸子。
“嗯，我每天都在这吃早饭。”夏川晓回身去拿餐巾纸，“诶？旁边的人呢？”
“早上好，晓。”背后传来声音，夏川晓转过头，见佐助走过来，眉间一如既往的淡淡不爽，“叫我们什么事？”他问卡卡西。
夏川晓立刻忘了纠结那两人消失不见的事。
站在这里看起来像是约会的阿斯玛和红立刻找借口离开，卡卡西看了一眼两个小孩，觉得今天可真不是时候，不找好借口的话他们一定会跟过来的吧。
刚才那两人可不是一般人，仅靠速度就能看出来。
“嘛，是这么回事。从今天开始鸣人要先被借走一段时间，话是这么说他可是拜了厉害的老师去修炼，所以……没时间放假了，你们要从今天开始修炼。”
“厉害的老师？是那个好色仙人？”
“什么好色……是自来也大人。”卡卡西无奈说，鸣人到底给他们说了什么？
“他到底是什么人？”
“那可是木叶三忍之一，除了他还有大蛇丸和纲手姬，可以说这三人即使是我对上也是没有丝毫胜算的。”
听到和“大蛇丸”并列，这两个小鬼总算露出一丝该有的认真。不过这还不算已经蒙混过关。
“说修炼是让我们修炼什么？”鸣人那家伙又会学新的术了吧，佐助的声音里透出点急切来。
“同样是忍者的必修课之一，踩水，也就是在水面站立行走。”到这里还是准备好的，“诀窍就是和爬树时查克拉流动相反，我觉得这附近有个天然温泉吧？记住这可是你们今天一整天的任务！”
卡卡西说完，嗖的一声不见了。
夏川晓和佐助对看一眼，都有点迷惑：“他不打算演示一下吗？”
那处温泉的确有三个室外温泉池，不过在这样的夏天里没人想晒太阳。夏川晓伸手试了一下，手掌进去感觉还好，但小臂已经觉得烫了。
说起来在水面行走真的没问题吗？
“掉进去的话一定会惨叫出声的。”她犹豫的说，看着佐助的表情仿佛在说“你要先试一下吗？”
佐助皱起眉，他可不想在这家伙面前出丑。他走去另一个温泉池，伸手探探，“这边还好。”
明明隔了不到两米温度却差不少，想想也很神奇，她一边说“疼痛可是最快的学习方式”一边走到那个不太烫的池子旁边。
既然都这么说了就请去隔壁啊。
佐助看着这一池温泉，小心翼翼探了一只脚。虽然卡卡西只是说和爬树相反，但实际这样的提示也已经足够，总之就是要把查克拉放射到脚下，用以支撑身体吧。
他将单脚放的更平稳一点，感觉到查克拉放出后脚下仿佛踩到了实物。
手上突然一暖，他一愣，看到小姑娘紧张的表情，“你可别一下子掉进去了。”和手掌一下子相握的那种感觉不同，她说话向来没什么旖旎气氛。
但他还是微微勾起嘴角，抓住那只手。
抬起另一只脚时手上稍微用了一点力，他原本绝不是个练习忍术都如此矫情的人，别说是这边，即使掉进隔壁温泉，那温度总不会让他被烫死。然而柔软的手握上来，就像以前任何一次一样，他知道自己是一个人了，知道自己要变得很强，然而不想松开。
没办法松开的。
他现在完全站在水面上，因为准备充分所以脚下稳稳的，他握着那只手，扬起的嘴角带着点逗弄的性质：“到你了。”
夏川晓不一样，她在不是被逼无奈的情况下一项是谨慎的，也有点胆小。刚刚明明是她担心他掉进去，现在却是她自己抓的紧紧的——明明掉下去也不会怎样，最多呛几口水而已。
“别松手啊。”她先说了一句，这才慢慢放上一只脚，丝毫没发现只要她自己不松手对方哪怕松了也没用，她又放上第二只，微微在原地挪了一下。
脚下依然坚实。
她惊喜的看着脚下波光粼粼的水面，眼神发亮。
“我会在水上走了！”她叫道，兴奋的一个起跳，身形一歪。佐助立刻抓紧她，将人的重心往自己这边靠，才没让她掉下去。
小姑娘讪讪的笑了笑，“你也试试呀，我肯定可以拉住你的。”
佐助本来就是在等她站稳，现在当然没有忘记练习，一步一步走的慢而稳，他求胜心向来很强，对自己要求也高，步伐没过多久就加的很快，成了跑步的样子。但论查克拉控制这三人中还是夏川晓最强，自从她发现自己如履平地后就不再将身旁的稻草拉的那样紧。因此当佐助突然身体一晃一只脚踩进水后她只来得及伸手，刚刚够到他就被拽的往前一倾，以一个平底摔的姿势砸进温泉。
水花四溢，小姑娘的黑发和蓝裙子向后扬起一点，随即落入水中，像是在水里绽开一朵蓝色的花。
佐助却借这一下站稳了，他本来不是故意拽她，只是条件反射。反应过来后立刻弯腰下去够她，却被小姑娘扯下水。
夏川晓湿漉漉的温泉池里站起来咳嗽几声，感觉宽松的泡泡袖已经黏在身上，她留到现在的长发也贴在脸上，还在往下滴水。
不过……反正湿都湿了。
她把手放进水里，趁着佐助站起来的瞬间扬起水花。对方刚刚睁开眼就被水花泼了一脸，连忙用手去擦，旁边的人却没个消停，不知死活的继续攻击。
即使是佐助这时候也恼了，终于放弃防守，一边想着泼回去就正中她意一边觉得怎么可能不让这家伙长点教训。于是立刻强忍眼睛进水一边拼命打水，刚才还使坏的小姑娘立刻连连尖叫，一遍捂脸一边后退，可惜温泉就那么一点，只是几步她就靠在石壁上，无路可退只能整个人深吸一口气把脸埋进水里。水下睁眼并不舒服，她只能闭眼，然而眼前一片黑又没有安全感，只能抬头认输。
“哈哈哈……我错了……”她一边抹去眼睛周围的水一边说，但怎么看都是开心多一点。
“你根本没长教训吧。”佐助翻了个白眼。看着小姑娘撑着池壁想要上去，可惜她衣服袖子贴的紧紧的，手臂根本不能抬那么高。他手撑台子跳上去，另一只立刻露出期待的表情，他叹了口气，把她拉上来。
和佐助相比，穿着有复杂蝴蝶结和荷叶边长裙的姑娘就像只可怜的落汤鸡，小小的身板被皱巴巴的衣服黏着，头发湿漉漉的垂下来，贴在脸和脖子上。偏偏她本人丝毫没有这个自觉，甜甜的露出一口小白牙。
这世上总没有什么纯粹的好事的，比如你获得一个会在回家时藏在门背后吓唬你的人，一顿本该一个人却不孤独的晚饭，就该同样得到一个会用打水仗破坏修炼的三岁小孩和一个惊喜是高空倒栽葱的损友。
至于这其中哪个是好哪个是坏，似乎界限也不那么分明。
“先回去换个衣服，”虽然他自己这种倒是无所谓，一定会干的很快，不过她的裙子估计很麻烦。他看见小姑娘拧了一把头发，又把裙子拿起来拧掉下摆的水，让它皱皱巴巴的再次垂下去。
“没事啦，反正迟早都会掉下去。”对方毫不在意的说，“这样就没心理压力了～”
或许这也是卡卡西选温泉的理由？掉下去也不容易着凉。
之前早有爬树的经验，再加上他们已经学了许多忍术，踩水在这时已经不算什么挑战，一直到中午太阳将衣服蒸干，也没人再掉进去。
既然如此也没必要继续这种在一块小水面走来走去的行为了。
“我去看看卡卡西那边什么情况，你呢？”
“洗澡换衣服。”小姑娘扯了扯身上的裙子，“还是不舒服。”
佐助默然，他觉得即使认识了这么多年，有时候他还是不懂她什么时候心大什么时候又莫名在意。比如明明已经在更加难受的情况下毫不在意的练习了几个小时，为什么现在衣服全干了却突然要回去换洗？
也许这就是性别差异吧，他想。
于是在阳光温暖的午后，小姑娘顶着一头海藻般微微潮湿的长发，朝着一上午边玩边修炼的小伙伴挥手告别，敏锐的看出冷淡表情下的细微愉悦弧度。
今天真好呢，回家的一路她都微微笑着。
直到当晚，从鸣人口中听说了佐助重伤昏迷的消息。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白日之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