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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三年的流水账 ...

  •   十月的伦敦和三年前一样,干燥而又凉爽,罗德里格斯的小店也是如此的,依旧破破烂烂,无人问津。很显然,艾德的到来并没有使这家布满灰尘的小店变得生意兴隆,他在店里的工作仅仅是打扫打扫卫生,帮克莱斯特洗洗衣服,以及用工作室角落里的小炉子煮咖啡或是做些吃的,让店铺变得受欢迎并不是他分内的事,而且显然,克莱斯特并没有想要利用这家店铺赚太多的钱——他有更加赚钱的副业。
      克莱斯特·罗德里格斯是一个来自美国的壮年巫师,用艾德的话来说,他是一个温柔但并不正派的巫师。在那几个艾德熬夜读书的日子里,经常会看到各种奇奇怪怪的人趁着夜色来到店里,这些人几乎都是因为捣鼓违法黑魔法实验而使自己收到了无法解决的麻烦。
      因为实验是违法的,无法去医院寻求帮助,而他们自己也无法顺利的解决,只能向这位居住在翻倒巷的黑市医生寻求帮助。这样长此以往,克莱斯特总会捞到一大笔钱——他当然不会在乎违不违法(毕竟他自己也在研究黑魔法,看看他手臂上的灼伤吧)。
      同时,他还是一个高超的人偶大师,他可以做出和各种各样的逼真的人体部件——比如,在两人一起过第一个圣诞节的时候他送给艾德一只淡黄色的、有石化功能的魔眼(只要你一直长时间盯着对方,对方就会被石化,当然,移开目光就会失效)——这把艾德吓了一大跳,不过最后他还是开开心心的把魔眼按在了右眼上(“虽然两只眼睛颜色不同,不过看着还蛮酷的”艾德当时照着镜子想)。
      艾德将还冒着热气的燕麦粥从炉子上端了下来,给自己到了一碗粥,然后坐在工作室的桌子上给面包片抹花生酱(克莱斯特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他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三年了,对这里的一切都已经了如指掌。
      他熟悉对角巷的所有店铺,记得破釜酒吧每一个常客的脸。
      但他却没有交到一个朋友——同龄的小孩子看到他从翻倒巷出来就会跑的远远的,而大人们呢,只会觉得他很听话,懂事。毕竟他对任何陌生人都是一种彬彬有礼的态度,除了克莱斯特——他们俩现在似乎并不只是老板与员工的关系(毕竟两人挤在同一张床上睡觉)。
      但随着两个人关系越来越亲密,艾德的缺点也就慢慢表现出来了——他是那种会在亲密的人面前暴露本性的人,当艾德和克拉斯特在一起时,他就会卸去大部分的伪装,他会毫不客气的指责克莱斯特的坏习惯,有时还会耍些小孩子的脾气,而克莱斯特对于艾德偶尔的任性也没有多大的忍耐力,这大大增加了两人的摩擦。
      而当两人吵完架、背靠背的挤在床上的时候,艾德总会因为忍不住背后传来的温暖感觉而首先向对方道歉,这时候克莱斯特就会用力的翻一个身,用力把艾德按在自己结实的胸脯上,两人打闹一阵,就此和解。
      在几次向那些站在对角巷商店橱窗前的同龄人搭话失败后,艾德就放弃了交朋友的想法。
      比起无意义的尝试,他更喜欢做一些有建设性的事情。
      比如一边帮克莱斯特看店一边阅读从威尔逊那里借来的旧课本。那个好心的青年把一到七年纪的教科书都借给了他。
      然而不幸的是,对于所有单词都是来自路边的广告牌和从垃圾桶里的童话书的人来说,阅读这些教科书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艾德只好在膝盖上放一大本重重词典,来补充他大脑里那贫乏的词汇量。
      可能出于克莱斯特的原因,艾德对于魔咒有着浓厚的兴趣,他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在打扫之余看克莱斯特施魔咒,比如让那个炉子上得茶壶在水烧开的时候尖叫着唱歌。
      但克莱斯特从来不让艾德用他的魔杖变魔法。
      “那太危险了”克莱斯特一边吃着艾德买来的鸡蛋卷一边哼哼着说“你太小了,控制不住的。”这套说辞在艾德有一天在克莱斯特睡懒觉的时候偷偷用他的魔杖练魔咒之后改变了。
      “以后我亲自教你,臭小子”克莱斯特铁青着脸,大声吼道“别再给我惹更大的麻烦了”此时他的屁股后面长出了大把大把的鲜花,撑破了他的睡裤,使他看起来像一只驼背的、模样古怪的珍珠鸡。
      自那以后,艾德在克莱斯特的亲自辅导下,知识水平迅速提升(虽然他因此被扣了一个月的薪水),但这仍是非常划算的一桩买卖。
      艾德在破釜酒吧里和大人聊天时听得最多的就是有关于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事情。
      几乎每个和他聊天的人都会问起他的年龄,然后告诉他,他会在十一岁生日的时候会收到一封来自于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这样他就可以去那里上学。
      接下来这些大人就会接着酒劲怀念起他们的青葱岁月,提到什么四个学院啊,什么魁地奇啊,什么欧洲最好的魔法学校啊…….巴拉巴拉的。
      每当听到这些,艾德就会在心里感到不耐烦,但又不能说些什么,只能礼貌的笑笑,然后继续喝果汁。
      要是克莱斯特在旁边的话,则会在鼻子里重重的哼一声(他毕业于美国的伊法魔尼),引来旁人不满的目光。
      艾德虽然被这些大人搞得不胜其烦,但内心里还是挺期待去上学的,毕竟上学以后他就能拿到一笔数量挺多的助学金(不是抱怨,在克莱斯特这里的工资实在是太少了),还可以享受比现在更好的吃住环境,更重要的是完全不用工作。
      “或许唯一的缺点就是看不到克莱斯特了”艾德心里默默的想。
      此时他已经吃完了早饭,在洗手台前边洗碗边照镜子,镜子里的他比三年前健康不少,只是脸上长长的白色刀疤和右眼浅红色的灼伤让他的模样大打折扣,不过好在他那湖蓝色的左眼和长及肩膀的棕色头发没有受到伤害。
      艾德洗过碗,对着镜子将自己长及肩膀的棕色头发在脖子后面绑了一个马尾(他将头发留这么长的原因是克莱斯特不会剪头发,被他料理过的的头发都会变成像他那样短),然后开始他一天的工作。
      艾德在心里感到有些小小的兴奋——他的生日随时都可能会到来,毕竟,他从来也没有庆祝过生日啊,他甚至不知道他的生日到底是哪一天。
      总之,艾德一面用那个毛都快要掉光的鸡毛掸子打扫着灰尘,一面悄悄期待着生日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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