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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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除了正常的男团演出和采访、拍照、走秀，贺洲并没有出现在大众的视线里。这并不是因为贺洲是昙花一现，相反，找他的综艺、和电视剧不少，关敏和他有过挑选，但是基于各种考虑暂时没有参加。一方面是想等更好的剧本，一方面也不想急于求成快速消耗掉自己的名气。一步一步、稳扎稳打，方能走得更远更久。
很快，一个金牌团队制作的电视剧剧本《运动南北向》，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运动南北向》是青春校园文的一个大IP，讲述了女生任楠与男生傅时北、陈鸣从高中到大学再到工作，兜兜转转十年的感情纠葛。此文在网络上连载时便创下当年网络文学的点击新高，经过将五年的时间发酵，现在已经被鸟厂购买了影视版权，不期将拍成网剧。制作这个网剧的团队也是业内的精英团队，基本拍一个剧爆一个新人。很多人对这个剧都虎视眈眈。关敏前期通过公司与导演张正正接触过，寄过去了贺洲的资料，张正正团队也让贺洲去试镜过，现场挺满意，但是也没最终确定。
中午关敏与曾经一起组过女团的好友刘姿喝咖啡，说到工作动向，刘姿说她将出演这部戏的女主。关敏颇有些意外，忙问，男主有没有定？刘姿说没有。关敏又问，你是怎么定下来女主的？刘姿颇有些无奈与迷茫，说有天导演和副导问她十分钟后没有时间，公司楼下喝个茶。刘姿那段时间闲散无比，刚好到公司开会，收到信息惊喜又忐忑，但转念一想，白天喝茶应该没啥问题，要是有不对劲儿的地方就直接甩脸走人，于是就这么直接杀下去了。结果聊了也就十几分钟，他俩就走了。第二天公司就收到通知，说女主定了刘姿。
关敏目瞪口呆，如果不是知道刘姿为人直爽，还以为她在蒙骗她。女团解散后，刘姿签了别的公司。她天生灵动、条件优秀，虽然一直在往影视圈发展，但是由于性格耿直、不善交际，发展平平无奇，倒也还符合“新人”的特点。
怀揣着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回家，关敏刚在地库停好车，便收到马雯杰的电话，说今晚与张正正导演吃饭，让她叫上贺洲一起。马雯杰还说，这位导演好喝酒，问关敏有没有好酒？关敏想起父亲家中还有几瓶学生送的茅台——父亲关穆成患上心脏病后，不能饮酒。关敏说她现在就回去取；马雯杰说好，你带白酒，我去弄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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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定在城郊一个高档私房餐厅。关敏在车上和贺洲说了今晚的事，叮嘱他要大方热情地向导演敬酒，也许导演一开心，角色就给他了。贺洲微微拢了拢眉，抬眼看了看她，未说一话，又复低头看手机。关敏以为是他紧张，忙开导他，说虽然是第一次私下见大导演，但是也不用害怕。又问贺洲酒量如何，能不能喝，还未等到贺洲回答，车已经到了。
因为晚高峰，小张将一行人送至目的地的时候已经迟了10分钟。虽说吃饭不像开会那么准时，但迟到了到底不好。关敏匆匆带着贺洲下车奔赴包厢，正欲推开门，里面的人语笑声已然传来。
这是一间大包，装修古色古香，进门一角是一位古装女子在悠然弹古筝，琴声袅袅。穿过水墨样式的屏风和竹制镂空的月亮门，梨花木的圆桌上已坐了三人：马雯杰，于升——马雯杰的得力干将，也是公司著名的海量，旁边还有一位，竟然是周坤明。
关敏有些发愣，周坤明却朝她笑道：“下午雯杰问我要好酒。我过来蹭一顿，不介意吧。”看到贺洲，他又说：“张导发来信息，路上塞车 ，会晚一点。你们快坐。”
既然张正正还没来，关敏松了一口气。贺洲与周坤明是私下第一次见面，两人客客气气地打了招呼。大家有的没的聊着天，忽然大门一推，有两人迈步进来，为首的一人约三十多岁，西装革履，一身正气，手提公文包，乍一看刚刚参加完政协会议的人大代表，西装上就差别一个党徽了。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张正正伸出双手，一一与桌上每个人握手致歉，“为表诚意，我自罚一杯。”
说话间，同来的副导梁明生看到旁边已经醒好的红酒，很有默契地给他倒了一杯。
关敏看着张正正爽快地一饮而尽，不禁同情地看看贺洲，心里默默为他将口诀《莫生气》改成了张学友的《祝福》：
朋友，我永远祝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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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齐了，菜很快上来。在坐的每个人都知道这桌饭菜的意义何在，但是张正正只和大家聊着别的事情，马雯杰几次开口想询问新戏《运动场南北向》的角色问题，都被张正正说笑般的一笔带过。酒过三巡，气氛热烈起来，张正正脱了西装、拉了领带、卷起袖子，开始一边吟诗作赋一边喝酒：
“朝辞白帝彩云间，半斤八两只等闲……”
“葡萄美酒夜光杯，今朝有酒今朝醉……”
“日出江花红胜火，朋友一定把酒喝……”
之前跟着周坤明时候，他也带着关敏参加过不少应酬，高档死绷面子的、朋友随和亲民的、市井豪放粗狂的，她都见识过。为了今晚吃饭，她甚至私下还准备了几个无伤大雅的黄色笑话。而张正正沉溺于与众人喝酒作诗，关敏的准备显然派不上用场。
眼看着周坤明带来的第三瓶红酒也见了底。她抬眼看向周坤明，似乎有些替他心疼。
周坤明很懂她无奈的神情，轻轻晃了晃酒杯，安慰她没事。
此时桌上正说到关敏曾经和周坤明曾经合作过，张正正不知怎么就逮到关敏与周坤明的视线交流，举起酒杯，为二人祝酒道：
“曾经沧海难为水，一杯一杯又一杯；藕断丝连未了情，柳暗花明又一瓶……”
关敏：……张导你能好好说话吗，这桌就你一人念过九年义务教育吗？
脸上笑嘻嘻、心里MMP地喝完这一口，关敏忍不住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她的酒量撑死一杯半红酒，零零散散地算起来，她仅存的理智告诉她，她已经喝了两杯：一杯半的红酒，还有半杯是自己私下参的可乐。她扭头看贺洲，红色从他的耳根向面颊扩散去，但眼神看上去似乎比关敏清醒。
妈的，今晚的主角不是他吗，这张正正怎么喝得像个高仿。这贺洲也是，不知是真不能喝还是假不能喝，坐在那儿像个别人家的孩子。
又想，自己真的不能再逞强了，不然这也喝下去真的会出丑。
她正准备装迷糊起来尿遁，但怕什么来什么，张正正吃了点菜，又举起了酒杯。
“小关，”张正正笑眯眯地看着她，“女子有旺夫之说，我觉得同事也有带来好运之说。你看，你之前和周大帅哥合作，周帅事业有成；现在和贺洲合作，贺洲星途灿烂。我单敬你一杯，希望交你这个朋友，我也会走好运。”
“哪里哪里，不敢不敢，”关敏听得头大，“张导真是谬赞了。”关敏握着酒杯，似有为难，撒娇般说道，“张导，我真不能再喝了，我……我用可乐代替酒可以吗？”
张导大笑：“小关你真是好玩儿，是看不起我张某人吗？”
关敏连连认错：“张导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啊。”
“小关是在备孕吗？”
关敏愣了一瞬：“没有啊。”
“那怕什么？”张导张口就来，“可乐这些洋垃圾，不及张某送你情；红酒一口不算多，美容养颜我看行。”
关敏：“……”
关敏看着杯中晃悠红酒，脑子好似也跟着转进了一个巨大旋涡。僵持间，副导梁明生也吟诗一首：“不羡鸳鸯不羡仙，运动场在南北间。”
听到后面两句，关敏神明一下清醒。
好吧，贺洲，老娘今天为了你真是下了血本了，你可得别让我赔了茅台又折兵啊。
关敏正准备换酒杯拼了，耳边两人声音同时响起。
“张导——”
“我来——”
周坤明与贺洲几乎同时出声。
关敏抬头瞧了瞧二人，意外不已。贺洲离她最近，直接站起来取过关敏的酒杯，对张正正不卑不亢地说道：“张导，她不能喝了，这杯我来。”
张导眯起眼睛，饶有兴致地了贺洲与周坤明，两人一站一坐，值得品味。张正正的目光收回落到贺洲身上，这位年轻人虽然坐在梁明生的旁边，但是整个席间的表现非常平淡，除了引人注目的外表，言谈喝酒只能用“随波逐流”四个字来形容，几乎要让人忘了这桌别有用心的晚宴是为了新戏《运动场南北向》设置，而他正是想上此戏的男主角。
张正正笑了笑，说道：“年轻人，英雄救美的话，那就得换白的了。”
说罢，梁明生已经开了一瓶茅台。
关敏看着那瓶酒，觉得忽然有些心痛是怎么回事。
贺洲放下高脚杯，接过晶莹剔透的白酒，淡淡说道：“好。”
两人一饮而尽。
“啊——”张正正豪迈夸赞，“真是男女搭配，喝酒不醉；搭档同心，白酒论斤。今天好很开心啊，来，我再敬你们俩一杯。”
关敏深吸一口气。茅台香醇，但第一次喝的人会觉得太烈以至于有些苦涩。贺洲面无表情的喝完那一杯后，关敏觉得他脸上红晕又深了一分。
关敏想起身阻止，却发现有股力量不动声色地摁住了她的右肩。她沿着手往上看去，手的主人竟然是贺洲。而他此刻背对着她，她只能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听见平淡平静的语气：
“张导开心就好。这一次我喝两杯，一杯关敏，一杯我的。”
……
饭局是怎么结束的关敏都忘了。
后面酒劲越来越大，临走时候，见到贺洲从卫生间出来，她问他：
“吃好了吗？”
贺洲没说话。
她又靠近一些，几乎要趴在他身上，察觉到他脸色泛白，忽然又问：
“吐好了吗？”
贺洲垂眸看她一眼，半拥着她往保姆车走去。
“噢！我要吃药！”她似乎还有一点清醒，忽然大喊。
贺洲把她的包拿过来，关敏摸了半天没摸着，贺洲帮她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白色小瓶，上面写着两个字：安定。
贺洲从前台拿了一颗糖给她，把药瓶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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