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晨曦 ...
-
洗完澡后程东只想躺着稍微休息一会，没想到实在是太疲惫，一沾床就沉沉的睡了过去，直到早上生物钟让他自动醒来。
睁眼开就看到霍元安侧躺在他身边，脸上带着丝微笑，呼吸绵长似正沉浸在什么美梦里。
程东看着他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手指发痒想去撩一撩，不过他极力忍住了，霍元安睡着了是天使，醒来后是魔鬼。
然后程东看到霍元安的眼皮动了动，没一会他的脸也微皱起来，接着是他吭哧吭哧的笑声。
“我好看吧？”
霍元安一个翻身压在程东身上，得意的将脸凑了过去。
“好看就让你多看看。”
程东失笑，抬手覆盖住他的脸。
好看也不能这样凑不要脸啊。
霍元安不依，头在程东掌心像小狗那般摇晃呜呜呜的蹭来蹭去，还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掌心。
程东手心发痒，忍不住也闷笑出声。
“你真的跟我们村头的二黄很像。”
霍元安抬起头，微眯着的眼里尽是满满的杀气。
“你老相好？”
程东这下被逗得哈哈大笑，霍元安的脸色变了变，干脆直接的张口咬了下去。
“哎，呜…..”
程东嘴上吃痛，刚出口反抗，嘴上又一麻，颤栗让他接下来的话都含糊起来。
去洗漱了出来，霍元安是满脸的餍足，只是他摸了摸瘪下去的肚子，可怜兮兮的对着程东说道：“好饿，昨晚就没能吃饭。”
程东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不是吃了很多吗？”
霍元安愣了下，接着怒道：“好你个狗程东，你快老实交代，出去这么些日子就学坏了？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不都是跟你学的吗？你可是我的启蒙之师。”程东闲闲的说道。
霍元安立刻开心了，笑得是牙不见眼，不过他又接着好奇起来。
“可是见你以前那么熟练，不像是什么都不懂啊。”
“我又不傻，现在资讯这么发达，网上什么学不到？”程东一边套着毛衣一边斜了他一眼说道：“再说有了你这样的好老师，哎，霍老师，你可以说谁身经百战了吧，要不给我讲讲呗。”
霍元安心里暗自叫着不好，眼珠子一转，问道：“都这个点了，你上班会不会迟到？”
程东冷笑一声。
“今天我休息。”
“啊哈，休息啊，休息好。”霍元安有些吞吞吐吐起来：“要不我们一起去买菜吧，买回来我跟你学做饭。”
程东还来不及说话，霍元安已经对自己的提议激动万分。
“跟自己爱的人一起去菜市场，感受到凡俗的烟火气息什么的，想起来就觉得幸福。”
爱？
程东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霍元安说爱他？
霍元安话一出口后顿时有些后悔，结结巴巴的说道：“那个….那个….我就是打个比方，你不要在意。”
程东脸上的笑怎么都止不住。
“嗯，我知道。”
霍元安有些恼了。
“程东，你笑成那样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开心。”
程东眼里闪烁着灼灼的光，走到霍元安身边，亲了亲他的额头。
“霍元安，我也爱你。”
霍元安脸色顿时柔和起来，眼里笑意飞溅。
“我也知道。”
房间里充满了旖旎的气息，两人也不觉得饿了，挤在单人沙发里，腻在一起如连体婴儿那般，絮絮叨叨的说着些情人之间毫无意义的废话。
“程东，你手掌虽然粗糙，手指倒挺长。”
霍元安伸出手掌跟他的贴在一起比了比，然后又偷偷笑了起来。
“有传说食指与无名指之间的长度比例越小，某处就越长，我觉得这个传说很靠谱。”
“你成天都在看些什么啊，不过我们那里看手心的掌纹。说女的断掌命硬，还有男的不是断掌没出息，优柔寡断，你看我的不是断掌，我就挺没出息的，一次次被你吃得死死的。”
霍元安反握住程东的手，侧头看着他，眼里尽是歉意。
“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好。”
“我一直都没有真正跟你计较过，估计是我上辈子欠你的吧。”程东笑了笑说道：“不过我一直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
霍元安眉头皱起来。
“程东，你为什么这样看不起自己？你有哪里不好？你自主自立，靠自己一己之力吃饭，不偷不抢的。”
程东嘴角翘了翘。
“这样的人到处都是，我走了以后在这片区送快递的小哥也不错啊，你要爱这样的多的去了。”
“你以为我真的是饥不择食，什么人都要？哼，不瞒你说，你第一次给我送快递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那天你对我说，您好，是霍元安先生吗，有您的快递，请出示证件签收一下，当时我就想，这个不苟言笑的小哥挺酷的。”
程东仔细的回忆了下，笑着说道：“我记得第一次见你，你脸色苍白，我后来还想，这个人是不是传说中的吸血鬼啊。”
“是啊，我就是吸血鬼，吸干你的那种。”霍元安哈哈大笑，然后解释说道：“那次是我刚从国外回来，还没有倒好时差。”
“那后来呢？按照你的个性不会是忍得下来的人。”程东好奇的问道。
“后来，我要忙着演出，还有些别的事，没有时间来找你，所以暂时先放了你一马。”
程东大致知道了霍元安出了车祸，在家休养才有时间有闲心来找自己，看到他不时会抖动的手，眼神黯淡下来。
“程东，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毫不计较的对我好。开始的时候你那种献祭式的好，让我有些茫然，也有些不屑。可是离开了你以后，我才发觉自己的心空荡荡的，屋里不过缺了你一人，也空荡得不像话。人的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这么多年我一直自己一人居住，一人吃饭，可是你来了短短的时间，走了以后我就再也不习惯了。谢谢你的一直包容，我知道我脾气不好，要是你脾气也不好，我们走不下去的。”
霍元安的声音轻了下去，几乎喃喃的说道：“谢谢你，程东，从来没有一个人对我这样好过。”
程东侧过头，细细密密的亲吻着他，温柔的，不厌其烦的。
霍元安也回应着他，没有刻意的挑逗，遵从内心的本能，可是他的一颗心啊，飘飘荡荡这么多年，终于有了地方安放。
两人走出卧室，已经到了半下午。
霍元安还是兴致勃勃的想要去买菜回来做饭，程东拗不过他，吃了一些饼干垫垫肚子，本来想去超市的，谁知道他一定要去菜市场，说是要像普通人那样体会一下生活。
“你到时候不要嫌脏，也不要嫌里面味道难闻。”程东提前给他打预防针，提醒着他说道。
“有多脏，有你以前住的地方脏吗？”
程东怒瞪着霍元安。
“你这张嘴就不能说点好话吗？”
“我这张嘴都用来亲你了，说话吃饭只是附加功能。”
霍元安嘻嘻的笑，程东无奈，这个混账，一旦没皮没脸起来，真是神仙也拿他无办法。
结果一到了菜市场，霍元安就抬手捂住了鼻子。
“怎么，说了你还不相信，现在后悔了吧？”
程东笑着说道，又忍不住心疼霍元安，将车钥匙递给他，说道：“你出去在车上等我一会，我很快就买好了。”
霍元安将手拿开，又深深吐气。
“不，我要习惯，以后我都要跟你来的，说好了在一起，就要时时刻刻在一起，少一分一秒都不行。”
程东抿嘴偷笑，他看过霸王别姬，霍元安的情话满级，可别想那电影台词来糊弄他。
“好了程蝶衣，你快出去吧。”
霍元安脸上讪讪，不过他脸皮厚，很快又镇定自若，看了眼摆得慢慢的蔬菜，惊奇的说道：“这么多，你都认得出来？”
“这些都是平常吃的，难道你认不出？你以前是怎么买的？”
“网上买的，看顺眼了就放进了购物车。”
程东无语至极。
“你究竟是怎么长大的？”
“吃琼浆玉露长大的啊，我本来是天使，下得凡间来体验生活。”
程东再一次感叹，最近他在书上看到有些有趣的理论，人与人之间没有阶级，但是绝对有阶层。
像霍元安这样的，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不为生活发愁，自然会多许多天真。
可是天真不代表傻，他那样的，什么没有见识过，所以把控人心这些事做起来是驾轻就熟，那根本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这个青翠欲滴，看起来很美，要不买一些吧。”
“那个是葱。”
“这个呢”
“这个是蒜。”
霍元安摸了摸鼻子，干脆不乱指挥了，老老实实的跟在了程东身后，看着他的目光却带着无尽的怜惜。
其实不只是他，很多男人都没有进过菜市场，也不会做饭。
可是程东这些都会，他粗大的手指关节骗不了人，一个人的生活环境，从他那双手就能看出来。
惟愿从今以后，他们能好好的，让这个从小吃尽了苦头，还能善意待这个世界的男人，能得到些公平的幸福。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晨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