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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傲慢与偏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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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洞里有电梯直通修筑在上的韦恩庄园，黎檬坐在电梯里略显紧张攥紧了杰森和她相握的那只手。
“别紧张，”杰森竭力忽视迪克带着调侃的眼神，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留在了蝙蝠洞里，罗宾活下来也许是一个happy ending的结局，但在这结局之后依然有很多善后之类的事务需要他们处理。
若是往常，杰森会强烈抗议他们把自己排除在外的举动，可是现在，杰森回握住黎檬，他也许应该做点别的事情。
“你为什么不留在下面？”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杰森面色不善的质问迪克。
“我还要在天亮之前赶回布鲁德海文，小翅膀。”迪克耸耸肩，“我是个可怜社畜，要为了每个月那点微薄薪水起早贪黑，和布鲁斯可不一样。”
“不许那么叫我！”杰森作势要踢迪克一脚，被迪克灵活的躲开了，“Dickhead。”
黎檬本来嘴角含笑看着杰森和迪克打打闹闹，但她的视线很快就分散开了，她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类似客厅的地方，她身后的电梯门在他们迈出去的那一刻就合并起来，杰森牵着她往前走了两步，迪克拨动了挂在另一边墙上的一个时钟，但指针停留在指定的刻度上的时候，分成两半的半截墙体开始移动，很快合并起来形成了一堵完整的墙面，把电梯门严严实实地藏在了后面，若不是黎檬亲眼所见，她根本看不出来眼前这堵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墙后还藏有这种玄机。
“哇，”黎檬没出息的发出了没见过世面的感叹，“像谍片电影里的一样，好厉害！”
迪克露出一个带着得意神色的笑，半靠着一个很有年代感的柜子说：“韦恩庄园里还有很多比这厉害的东西，莉娅，你需要把你的惊讶省着点用。”
说完他抬起手，看了看露出的半截手腕上并不存在的表：“我得开着我那辆破摩托车赶回布鲁德海文了，希望在上班前还能睡几分钟，祝你有个愉快的参观体验。”
黎檬刚想礼貌回应迪克一句谢谢，就见迪克对杰森眨眨眼，意有所指：“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
“滚！”杰森低低咆哮一声，他瞟了一眼黎檬，发现她的视线一直放在不远处的红木书架上，一脸状况外的样子松了口气，“不是谁都跟你一样。”
“真绝情，”迪克耸耸肩，“那我走了，下次再见，莉娅。”
“下次再见。”
黎檬的视线从书柜到挂在墙上的壁画再回到迪克的脸上，挥了挥空闲的那只手。
“所以现在，”黎檬注视着迪克消失在她的视线里，转头问杰森，“你打算怎么带我参观你家？”
杰森沉思一下，反问：“你想去哪里？客厅？厨房？训练室？”
“训练室？”黎檬吃了一惊，“你们在自己家里还有一个训练室？”
杰森点了点头，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不管是罗宾还是蝙蝠侠，日常的训练都是必须的。”
杰森没有抓住黎檬的重点，黎檬只能感叹一声：“万恶的资本主义，有钱真好。”
“先带你去训练室？”
“不要，”黎檬摇摇头，“让我想想——我想去看看你的卧室。”
杰森肉眼可见的迅速脸红了。
“怎么了小翅膀？”黎檬坏心眼的像一个调戏良家妇女的小流氓一般，“房间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没有---!”杰森迅速反驳道，“不要这么叫我。”
黎檬当然不会听话：“我不，我就要！小翅膀超可爱！小翅膀世界第一可爱！”
黎檬自己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夸“小翅膀”这个昵称还是在夸她的小男朋友了，又或者两者都有。
杰森的脸更红了，黎檬早就发现这个每天晚上在哥谭上空飞翔，按理来说和无数美艳的超英超反都打过交道的小知更鸟其实出乎意料的纯情，不是说这不好，这很好，她的小男朋友很可爱，但是有时候杰森越是这样黎檬越想逗逗他。
“别说了，”杰森明显害羞了，别扭的松开了握着黎檬的手，“我的房间在楼上，我带你去。”
手心里的温度突然撤出去，但是黎檬能看出来杰森并没有生气，她拽住刚向前迈出一步的杰森的手臂，带着笑意学着迪克的语气：“小翅膀小翅膀小翅膀小翅膀小翅膀——唔——！”
一只手按住黎檬的后脑勺，在突然凑近的蓝眼睛里，黎檬看见了自己惊讶的神色，唇上的触感柔软又湿润，两个人的呼吸交叠在一起，在黑夜的韦恩庄园里勾勒出暧昧的痕迹。
可能过了很久但其实应该只有一分钟甚至半分钟，杰森松开了手，黎檬已经红到耳根了。
“你不能这样突然——！”
黎檬话还没说完就被杰森打断了：“事实上，我可以。因为我是你男朋友。”
黎檬哑口无言，只能自己生自己的气，杰森向前走了两步，回头看着还在原地的黎檬：“你还要检查我的房间吗？”
“要！”黎檬气鼓鼓的跟了上去。
杰森的房间跟黎檬想象的不一样，黎檬印象里同龄男孩子的房间不说脏乱的，至少得是凌乱，翻翻枕头和床下说不定还能找到点不那么健康的杂志，但是杰森的房间干净又整洁，床上的被子理的整整齐齐的，地毯上肉眼看不见垃圾，书柜里整整齐齐摆着一些也许黎檬这辈子也不会去主动看的书。
“傲慢与偏见？”黎檬拿起半摊开摆在书桌上的一本书，“你喜欢这本书？”
“你不喜欢？”杰森反问。
“喜欢，当然喜欢，我的达西·陶德先生。”黎檬随手翻了一页念了出来，“虚荣与骄傲是截然不同的东西，然而大家常常把它们当做同义词来用。一个人可能虚荣而不骄傲。骄傲多半涉及我们自己怎样看自己，而虚荣涉及我们让别人怎么看自己。”
“你属于哪种呢？伊丽莎白小姐？”
“我都不，”黎檬合上了书把它放回原地，“我不像伊丽莎白那样因为自尊而欺骗自我，当我喜欢你的时候，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你呢。”
黎檬带有暗示性的抬抬下巴笑意盈盈的注视着杰森，她想起在哥谭中学，杰森逆着光向蜷缩在储物柜里的她伸出手的样子。
“当你纡尊降贵的来爱我的时候，我怎么可能不心动。”
砰——
这是杰森听见的属于自己的心跳。
他垂下自己的眼帘刚想说什么，就被黎檬打断了：“哇，全A，杰森你好厉害。”
黎檬手里拿着他随手放在桌上上次检测的成绩单，布鲁斯的签名骄傲的挂在上面，黎檬是真的有点惊讶：“晚上出来当罗宾学校还可以拿全A，挺厉害的啊杰森。”
被毫不掩饰的夸奖，杰森有点不适应，不好意思的揉揉鼻子。
“好奇怪，”黎檬嘟囔着，“长得又好看成绩全A还是布鲁斯韦恩的养子，为什么我以前在学校从来没见过你。”
杰森挑挑眉：“如果你能在开学典礼上抬一次头，你就会发现正在演讲的学生代表是我。”
“骚瑞，没有认真听你的演讲。”黎檬毫无诚意的道歉,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
挂在墙上造型别致的钟时针停在了数字三和四中间的位置，就算是哥谭限定的夜间生物蝙蝠侠与罗宾也到了该休息的时候，杰森不好意思的别过头：“阿尔弗雷德应该有准备客房，你可以在这里睡，我去客房。”
不可否认杰森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点自己的小心思。
黎檬一把拉住杰森，阻止他离开。
“莉娅？”杰森试探性开口。
“其实我很害怕，”黎檬抿抿唇犹豫着说，“我一闭眼就是那些鲜血淋漓的画面，我很害怕，别让我一个人好吗？”
杰森不好意思侧过脸轻轻点点头，然后飞速地补充到：“浴室里有一次性洗漱用品，我去隔壁拿东西。”
黎檬点点头，等她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床上多了一床被子，杰森坐在床沿，低头研究自己地毯的花纹，黎檬不打算揭穿他，因为她自己也有点紧张，甚至有点后悔，她担心自己是不是显得有些轻浮，可是对于接连发生在自己身边亲近的人身上的两场悲剧，她其实没有自己表现的那么释然。
在飞机上的时候，若不是知道杰森就在自己的身边，她几乎要在噩梦中撕心裂肺的哭泣。
看到黎檬从浴室里出来，杰森就起身进去了，黎檬小心翼翼地躺在杰森的床上，用杰森的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半张脸来，她嗅到一点洗衣粉味，一点阳光的味道，和不知道是不是什么沐浴露的味道，这些都是属于杰森的味道，她这样想着，安心地闭上眼睛。
等杰森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团子，紧张感一扫而空，他走过去躺在黎檬身边，盖上从客房顺来的被子，侧身和黎檬面对面。
他看见黎檬的睫毛微微颤抖，看见他从来没有发现过的黎檬右脸颊上的一颗浅浅的小痣，看见黎檬耳边细小的绒毛。
他抬手关掉了灯，在黑暗中两个的呼吸也同步。
“晚安。”杰森说。
“晚安。”
黎檬在半梦半醒中迷迷糊糊地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