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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合欢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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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吃过这么多的桃子,桃核胡乱堆积在一处,本来会数得清的,我白了吴蓉一眼,她状若未见,大嘴一张,多半个桃肉便含在嘴里,再三口两口,桃核已干干净净,最可气地是她偏不扔掉,重又放回嘴中囫囵着转悠。
真真是嘴大吃四方,还骂我是吃货,小心噎死你!
“喂,你够了没?你答允过我的,还要搭草屋呢。”
她扑地一口吐掉桃核,抹抹嘴巴道,“清儿,你行动不便,明日吧。”
我气急,那我今天咋办,难道要露宿野外吗,你明明答应过的。
腾地站起身,跳着前行,她忙拦在我身前,笑道,清儿,怎么如此小气,和你开玩笑地。
我轻咬下唇,看着她,真的假的?
尽在咫尺间,只听得她呼吸渐渐粗重,“清儿,应我一事,我便帮你,且不用你动手,你只在一旁看着就成。”
“真的,那你说。”
“你能不能,能不能...”
“吞吞吐吐地,是不是女人,不说,我走了。”
“你把你手里的桃子给我吧。”
啊?这个,半拉桃子,我刚吃不下,还握在手中,准备渴时边走边吃地,我疑道,那儿不还有好多吗,偏我这个好。给她就给她。伸手一塞,她慌忙接过道,等我吃完。说着,直勾勾地只管看我,将桃子递到嘴边却不咬,伸出长长地舌来只在我咬过的地方轻轻仔细舔舐着......
卑鄙,无耻,下流,变态啊!
我羞愤着闪过她身子,蹦跳着前行。她几步追上来。
“清儿,我背你吧。”
“不背。”
行进中,在地上捡了根粗粗地树枝,她抢过去,将枝桠拗断,递还给我,我拂手不接,直气道,你蹲下吧。
她憨笑着转身,我上前伸手按住她肩膀,使劲往下按,谁要你背,反正骑过了,何妨再骑一次。
她顿悟配合着俯低身体,埋下头。我上前双手按住她颈项间,轻轻一跃,跨上去。伸手一挥,轻拍在她头顶,驾!
她一踉跄,忙稳住双腿直问道,“清儿,你把我当马吗?”
不等我回应,又接续道,“也行,不过以后你要唤我蓉姐姐地,小妹子撒娇,姐姐当一会子马也是理所应当。”
那个和你撒娇了,我只不过气你刚刚实实龌龊。我心中腹诽,抬抬头,天高云淡,清风吹拂,畅意满怀,嗯,给她点子甜头也未尝不可,不由笑道,“好,清儿妹子有劳蓉姐姐了,驾!”
风声飒飒扑面而过,她竟然奔跑起来,屁屁在她双肩上不停颠簸着撞击,我慌道,“喂,你停下。”听不见吗?
“好姐姐,你停一下。”双手按在她头顶,湿乎乎地粘手,我略感歉疚道,“姐姐,你放下我歇息一会而吧,我身子这么重,再累坏了去.”她听了呵呵笑道,“小清儿,就你也就两捆干柴地分量,我受得起。”
“好姐姐,可是我屁股受不起了,撞得生疼呢。”
“好吧,我慢着些。”
“姐姐,我不舒服,你还是放我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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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尽头已在不远处,我和吴蓉缓步而行,她高耸地胸不停起伏着,显是刚刚累得不轻。胸中积聚地抑郁此刻已排遣得一干二净,心中思付,我如此折辱她,她真的不在意吗,或是她早知,故意讨好我来着?
忐忑不安渐次而至,脚步愈加沉重起来。好在目的地已到,
坐在竹林边的青草地上,我看着吴蓉不停忙碌着,看着虽然简单,但我知道,如果是我来做必定要多费时日,能不能住人还未两知。
眼睛忽觉酸涩,使劲揉了揉,还是抵不过睡意渐浓,不知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是夕阳晚照,我惊喜地睁大双眼,一座草庐已伫立在眼前,吴蓉正在草庐顶端铺盖茅草。
我欣喜欢叫着,真好,蓉姐姐,谢谢你,下来歇歇吧。吴蓉冲我憨憨地笑,快好了,将上面铺地紧密些,雨水才不会渗进来。
看着眼前地一切,我无限憧憬着,对了,还需要在里面垫块床板,上面要有草席,要不要桌子呢,还是算了,左右不过数日应该能找到出谷地方向。
吴蓉忙完,纵身跳下来,落在草垛上。我跳上前拉起她的手,笑道,蓉姐姐,可叫我怎么谢你,我......
她忙捂住我的嘴,堵上我要说的话。我只得拉着她的手,摇了又摇。
我执意要留在这里,吴蓉只是不许,稻草还有许多只有明日新编了草席才能入住,只是我听不得她娘亲刺耳的言语,说起来还是脸皮不够厚。
吴蓉劝了良久,见我始终无动于衷,只叹道,小清儿,叫我怎么说你,先不说这草庐新盖无法住人,就是你那脚走得动路吗,这里临近大山,狼来了怎么办?
我下了一跳,连忙问道,有狼。
吴蓉笃定地点头,有。你还是先和我回去,敷了草药,等脚伤养好了再走。
我心付,不过崴了下,用热水泡泡,再用力搓搓,说不定明日就消肿了呢,有草药自然更好,可是我真怕面对那妇人的冷眼相加。
正待还要仔细思量,吴蓉却上前不由分说,一把抱起我来,我不敢挣扎,只好伸手环住她的脖颈,见她颈项两旁红艳艳地一片刺眼,不由面红耳赤,把头埋在她肩膀上,再不敢抬头看她。
夕阳地余晖缓缓消散,吴蓉抱着我已走过了溪畔,我怕她娘亲看我们这样亲昵,凭空又惹出事来,挣着下了地,脚踝地肿痛已不是那么明显,一步一挨地走到草屋门前,任凭吴蓉怎么劝说,我就是不肯进屋。进去惹是又被人撵出来,没得打了脸。
吴蓉正手足无措间,柴门已吱呀推开,我不禁低下头,满怀不安。
“呦,回来了,蓉蓉,那忘忧草生长在何处,可找到了没有?清儿也在呢,快进屋。这可不是我们吴家待客之道,何况你还是蓉蓉的救命恩人呢。”
我一时错愕,抬头看她笑吟吟地直视着我,这又是唱得哪一出?不管,看她如何演下去。
刚刚迈进屋门,一阵扑鼻地肉香迎面而来,桌椅已摆放好,妇人笑言道,快坐,清儿你莫怪昨日惠姨简慢,实是你大病初愈,不适合沾荤腥之物,这不,今日特特杀了只鸡款待于你,你可别嫌我们山野人家鄙陋不堪那。”
怎么会?我疑窦丛生,一边应和边看向吴蓉,难道你有两个娘亲,或者我昨日只是做了场噩梦,想想自己都觉得荒谬。
饭菜很可口,除了鸡汤,还有几样清爽地野菜,我食量本就不大,喝了碗鸡汤后已觉半饱,何况吴蓉和她娘亲不住往我碗里夹菜,这么多如何吃得下,连番道谢推拒后她们才罢手。
席间听吴蓉问起,方知那忘忧草是用来做丹药地,那妇人只是絮叨聒噪购草的死老太婆太过吝啬,神情鄙夷,满脸市侩贪婪,原还是她,呀,那鸡汤不知还呕不呕得出来?
夜色笼罩,月光透过窗棂洒满整个房间,还是病醒后的那间厢房,怎么也无法安稳入睡,悄悄爬起身,心想,趁着月光偷偷溜走也好。
厅堂寂寥,右边卧房隐隐传来低语,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呢。
低语声忽然渐渐大了起来,吴蓉哎呦哎呦地呼痛仿佛响在耳畔,我心下歉然,停下脚步,侧耳听去。
“我白养了你个白痴女儿,他有什么好,值得你...”
“娘,你轻点,疼,哎呦,疼。”
“竟被个小小男儿骑在脖颈上这么久,该!若是你们日后真有什么,还不被他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他那样地性子你能降服住吗?”
“娘跟你说,男人不能太惯着,由着他性子胡闹,他虽是救了你一命,你也不必常常挂在心上,这个你拿着,等下去灶间端杯热茶,送到他屋里去,我就不信这小浪蹄子如何刚烈,到头来还不是由着你为所欲为。”
吴蓉惊呼出声,“合欢蛊?!那怎么成?”
我听得真切,一时怔住,合欢蛊?什么东东?听名字可见不是什么好物事,此地不可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