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魅影同人]香之魅影》克总喊你回家恰糖

10、玩 家 降 临

　　埃瑞克的脸已经很久没有接受阳光直射。挑选了一款香水后，他就这样走在大街上了。他终于意识到阿格莱亚是一个与他领域不同的天才。

　　这些香水只能欺骗普通的人类，阿格莱亚仍然可以感受到埃瑞克。
　　如今埃瑞克的气息外遮遮掩掩了一层年轻的艺术家的气息，阿格莱亚制作这一款香水时混合了远方的风带来的麦穗香味，让这款香水呈现出来自乡村的牧歌般的浪漫氛围。而阿格莱亚，她则选择了橙精、甜柠檬油、丁香花、面粉等等这些，塑造了一个乡下普通女孩的形象。
　　他们就这样在人群中穿行着，一开始，埃瑞克还有些瑟缩，他自卑的心灵早已千疮百孔，他唯恐这是一个可怕的玩笑，但是当一个又一个的人就那样漠然地穿过他的身旁，有的人还吝惜一句借过给这个目光迷离的艺术家。

　　“人类的嗅觉，是所有感官中最不被他们所重视的，一些人甚至认为缺乏了嗅觉是无关紧要的，但是嗅觉却能操控一个人的心神。”阿格莱亚为埃瑞克解释着，她不确定埃瑞克能不能理解，“气味是我们的假面，他们只要还在呼吸，就会无休无止地被我们的气味所欺骗。”

　　埃瑞克一开始只是小步地行走，随后步子变快，之后再快了些，他忍不住奔跑起来，随着他的奔跑，他歌颂着他曼妙的歌谣。
　　街头的行走者们驻足下来，他们的表情凝滞着，哪怕不曾附庸风雅者也能感悟到歌声是天籁之音，那是囚困于人世间的灵魂在颂唱。

　　一曲终了，途径的一位男士拭去他多愁善感的心灵留下的泪水，把一朵花赠与给这个天使，那本来是他为他心上人所准备的。

　　“这位先生，可否告知我您的姓名？”他被这美丽的音乐深深触动着。

　　埃瑞克沉浸在自己的狂喜中，阿格莱亚替他回答了这位男士：“埃瑞克·格雷诺耶，我们是第一次来到巴黎。”

　　显而易见，这位男士心想，他能感觉到一种淳朴，那是一种乡村的憨厚之感，他的鼻子欺骗了他。这是来自乡下的艺术家，他们，或许是兄妹？这种乡下的气息让他回想起和姑妈一起居住在拉尼翁的岁月。在那里，他遇到了一个拥有天赋歌喉的女孩并和她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夏天。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男士说道，“我是乌拉尔·夏尼。”

　　阿格莱亚稍微与他攀谈了一会，而热爱音乐的乌拉尔顺势与这对兄妹结交。
　　少顷，乌拉尔仿佛突然想起什么急事，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只留下马蹄扬起的尘埃。
　　迷恋于埃瑞克歌声的人群面庞神色仍然朦胧中，他们就像是一出歌剧的背景板，甚至不配拥有姓名。

　　“是他。”埃瑞克突然说道。他的表情有了些许变化。阿格莱亚也认出了乌拉尔，通过他身上她非常熟悉的气味。

　　“他和克里斯汀相爱。”“他纠缠克里斯汀。”

　　埃瑞克和阿格莱亚同时说道，随后便愣住了。

　　“他们的气息彼此纠缠，而爱情的气息，我绝不会闻错。”阿格莱亚只当了断地告诉了埃瑞克。他们已经走到了塞纳河旁边，河水拍打着沙石，带着潮湿的气息。
　　“他们肯定很久之前就认识了，在海边，南部还是？”阿格莱亚回想了一下那有些淡的气味，“应该是佩罗的海水。他们自那时便相爱着。”

　　埃瑞克本能地拒绝相信，可是他怎么能，在目睹了阿格莱亚近乎神迹的行为后诉说他的难以置信。

　　“我们回去吧。”埃瑞克最后说道。他想要亲自问问克里斯汀，而且，也该将她送回去了。

　　于是他们散着步，像普通人一样返回。
　　然后呢，本来这个早晨会在诡异中结束，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在某一个普通的拐角，有只手拍打了埃瑞克的肩膀。
　　埃瑞克猛然转头，他手中的绳索蓄势待发。他看到在这个小巷子里，零零散散地站着几个奇形怪状的人。
　　那个搭话的是一个女人，她大概三十岁上下，身材高大，奇异的服装上挂着类似吉普赛或者阿拉伯风格的装饰物，她的指甲甚至是全黑的。在她身后站着三男一女，年龄也都在二十到四十岁左右，神态各异。
　　埃瑞克暗中揣测着这些人的来头，以及要不要处理掉。似乎他也不太担忧在阿格莱亚面前大开杀戒会发生什么。
　　阿格莱亚的神色同样惊叹，这些人……

　　“你好伙计，你知道巴黎歌剧院在哪吗？”拍打埃瑞克的那个女人问道。

　　“快走！”阿格莱亚突然小声地、急迫着对埃瑞克说道。

　　埃瑞克却仿佛没有听见，一种奇特的力量让他一反常态地耐心，絮絮叨叨地告诉他们路线。他甚至没有察觉到异常在哪里。

　　“朋友，我们一行人初来乍到，不知道哪里有适合居住的地方？”那个人仿佛蹬鼻子上脸一般。

　　这一回她失败了。各种意义上。

　　她耗尽了埃瑞克的耐心，埃瑞克只想快些回到歌剧院，然后送克里斯汀回去。无论那个女人如何巧舌如簧，埃瑞克冷漠地拒绝与他交流。

　　“我来！”那些人中，一个其貌不扬的男性突然开口了。只见他搔首弄姿地朝埃瑞克抛了个媚眼。他扭来扭去的身姿仿佛在魅惑埃瑞克一般，不过他怪异的表演显然完全无法撼动埃瑞克的意志，埃瑞克甚至觉得十分好笑。

　　这些人的气味，和各种思绪像是一堆工业废气的味道一般沉重地堆积在阿格莱亚的脑子里，几乎让她无法思考。情急抑或是慌乱之下，她直接随意地扔出了一把香料，趁着那些人打着喷嚏，她匆忙地拉着埃瑞克的手跑开。直到他们再也听不到那些人熙熙攘攘的声音。

　　阿格莱亚拉着埃瑞克，全力奔跑着，她听不见埃瑞克的呼喊声，只能听见她自己的心跳，她放空着自己的身体，是真的，是真的，这些人……

　　这些人也没有人类的味道！她在心里惊呼。

　　不仅如此，不仅如此。
　　她知道。

　　他们不曾生活在世界上，只是在几分钟前，突然降临的……

　　“阿格莱亚！阿格莱亚！”

　　埃瑞克连声呼喊着她的名字，但是无法把她从她的世界里唤醒。他叹息了一声，把这个发着抖的孩子抱在怀中。

　　他看向那个巷口，他的力量仍然在，他嗜血的杀意一直埋藏在心底。
　　他曾经在波斯王国杀人如麻，他的绞索夺走了无数的生命。
　　他心中刚燃起的对于未知力量的恐惧转化了，恐惧什么，就越要与之对抗，将自己的恐惧毁灭掉！
　　他揣摩着那种奇特的，妖异的力量，和那些奇怪的人。
　　他们的存在或许威胁到了阿格莱亚。

　　那么他们就应该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