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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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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饭局到最后大家也把中间的小插曲给忘记了,苏黎参知道,墨临商不过是开了句玩笑自己的反应也有些过激,之后也当作不曾发生过。
这之后的一周,只要没有课的时候苏黎参总会待在办公室,偏偏就几乎不和墨临商交流。
“你说,小姑娘不会是因为那天吃饭时候我说的话还在生气呢吧。”
最近难得结束的早出来打会球,自从上次在墨临商宿舍走后这还是季回第一次见墨临商。
“你说啥了?”
“就上次中午,她来办公室,我请几个师哥和她一起吃饭,饭间她看了我几眼我跟她开玩笑说是不是喜欢我,后来王朋调侃说我是不是喜欢人家小学妹,我就承认了。”墨临商拿起一边的水灌着,说起来都还是觉得当时的氛围有些紧张。
“你就直接承认了?”季回真没想到,这哥追起姑娘来这么直接了当。
“是啊,喜欢为什么不能说呢,但后来我看她的表情不是很开心,就当玩笑混过去了。只是感觉最近她明明每天都来办公室,和大家都有交流,偏偏就是不和我说话,难道还在介意那天的事?”墨临商哪里追过女孩子,他也没有穷追猛打,像苏黎参这样的姑娘,只能循序渐进他当然知道,可他没想到这一句话就让还没开始的努力彻底失效。
“大哥,你可真行啊,苏黎参这种女生,一看就知道,贴着生人勿进的标签,不是天生骨子清冷不近人情,就是经历过什么故事,让她对流言蜚语有一种避之不及的恐惧,你们还要一起工作,你就这样直接,她本身就一身坚硬的壳,你不哄着人家把头伸出来还要敲打,活该啊你。”季回也干脆把球扔一边,他看着自己的兄弟陷入情感里总觉得有点恍惚。
认识墨临商,是大一学生会相识,明明是和和气气的人,说起话来也娴熟又周到,偏偏给人一种你怎么也看不透他的感觉,季回大大咧咧,对系里的各种传言不在乎也不关注,当时刚好第一次开会他没带纸笔,便和墨临商开口借了一下,起初两个人只是随便聊了几句,后来在篮球队遇见时,季回还很是惊讶,以为墨临商是那种只专注于学术研究不会娱乐的人呢,打了几局发现这人球技也了得,偏巧季回就是个自来熟,而墨临商呢,他熟练的应付着周围的各种人,老师,同学,以及示好的女生,只有对季回,他是真的把这个心无城府的男孩当朋友。
所以他见过林之漾,知道那是个明媚阳光的姑娘,和苏黎参完全不一样,如果是自己应该毫不犹豫的就选择林之漾了吧,可他不是墨临商,林之漾出国前来找墨临商的时候遇到他,姑娘歪了歪头说:“季回,这么多年了,我第一次见他有真正的朋友,你要多帮我提醒临商,让他不要忘记我啊。”
他一恍惚,便答应了下来,说:“好。”
可现在不行了,他帮不了她。就像他无法告诉林之漾,不要喜欢墨临商了一样。
第一次见到苏黎参的那晚,他们去后街的小摊上喝酒,墨临商就和他说了当年的事。
“季回,你说,我如何能在她重新出现以后,还什么都不做呢?”
那是季回这一生鲜少答不上话来的片刻,他记得后街昏黄的路灯,打在墨临商的身上,好像他这些年经历的故事,他的隐忍倔强,他的一片柔情,都隐匿其中了。
“墨临商,男人点,喜欢就去追呀。”他开口鼓励了他,背负了那个午后承诺给姑娘的那句“好”。
季回喘了口气,看向正不知在思考什么的墨临商,“你可得做好准备,这显然不是一场好打的仗。”
墨临商抄起一边的球砸向季回,“老子是追姑娘,打什么仗啊。”
“行行行,那兄弟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
墨临商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在这样下去了。于是在第二天中午墨临商靠在办公室外面的墙上
拦着了准备去食堂的苏黎参。
“学妹,不会是还在生气吧。”
“生什么气?”
“那最近和大家的交流畅通无阻就是不理我呢,我还以为学妹还在为那天吃饭我说的话生气呢。”
“学长想多了。”显然苏黎参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有太多讨论,而且食堂马上就要涌入人潮了她得抓紧赶过去。
“那好吧,那学长请你吃饭。”
说着就拉着苏黎参往外走。
“喂,你别拉我,我自己会走。”
墨临商没听见似的继续往前。
“墨临商,我说了,放开我。”
“好。”
苏黎参有一瞬间的恍惚,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呢。
而墨临商在反复咀嚼着,从她嘴里说出的他的名字,他笑了笑,“学妹不走吗,食堂一会怕是会有很多人了。”
苏黎参没理他低着头往前走,墨临商就跟在后面。
到了食堂,她打菜,他就抢着刷饭卡。
起先她说什么也不同意又抢不过他,后来瞥到墨临商的饭卡余额,反而来了点恶作剧的心思,什么贵就打什么,果然在她打到第四个菜的时候,墨临商的饭卡传来了,滴滴滴的三声。
“同学,不好意思,你的饭卡里没钱了。”
墨临商也没想到会这样,平时在学校食堂吃饭的机会不多,饭卡里还剩多少钱他也没数,本想着请她吃个饭是够的,谁想到呢。
“学妹..不妨,帮个忙?一会转给你。”
“哦,学长不是说要请客的吗,原来只有这么点诚意啊。”带着点可惜的语调苏黎参掏出了饭卡刷下了菜钱。
墨临商跟着苏黎参坐在她的对面,发现小姑娘已经开始吃饭了,她吃饭时候总是格外认真,让他不由得想起来她的爸爸,当年的男人也是一副井井有条的样子,和她如今这般有无尽相似。
季回问过他,为什么不把当年的事告诉她。
他笑了笑:“季回,我不想用现在和过去串联起中间的这一切,如果可以,就让她只认识现在的墨临商就好了。”
想着这墨临商夹起筷子尝了尝菜发现食堂的菜做的真的很一般,难怪有事没事的王朋总想着出去吃或者点外卖呢,难为对面的姑娘还吃的这么仔细。
“好吃吗?”
“还凑合吧。”
墨临商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刚好有熟悉的人过来和他打招呼,“墨临商,女朋友啊?”
那天大概有四五个人过来打了招呼并且问了这个问题,苏黎参觉得再吃下去,全校都要知道她今天和墨临商吃了个饭了。
“我吃好了,谢谢学长,那我先走了。”
“一起吧。”
苏黎参发现墨临商很多时候一点都听不懂别人话里的潜台词。不由得偏头看了一眼男生,真想看看他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怎么了”显然察觉到了姑娘的注视。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学长人气这么高。”
“人气高?那倒是没有,不过是有些不好的传言,刚好又碰上我和小姑娘一起吃饭,怕是平时不打招呼的人,也想过来凑个热闹吧。”
“总是处在舆论的中心被别人诟病那些根本不存在的事情,真的毫不在意吗?”
苏黎参想自己真的对墨临商有所改观大概就是那时,他突然停下来步子望着她,她看他做什么都很轻松的样子,尽管在项目上大家都焦头烂额毫无头绪的时候他也总是云淡风轻的,总是开玩笑的说“没关系,会有方法的。”可那天他和她说:“苏黎参,在这个世上,很多事不是躲着就可以避免的,我没有必要为那些莫须有的恶意,给自己压力,我对我得到的东西,有信心也有把握。”
苏黎参总觉得,墨临商那天的话不只是说他自己,更像是通过他自己在劝解她,劝解那个在往事里不肯走出来面对的自己。
尽管如此,物联网专业的墨临商,吴老师“得意门生”的那个墨临商和一个小姑娘一起吃饭的消息还是小范围的传播了开。
以至于李林儿在宿舍说起这事的时候,苏黎参自己都汗颜,流言的力量原来可以这么可怕,一转眼就能传出各种版本。
“你说的那个,可能是墨临商远方表妹,也可能是对墨临商念念不忘的前女友亦或是墨临商正在追求的学妹…其实是我。”苏黎参觉得她大概是被中午墨临商的一番话给洗脑了,这会竟然觉得虽然解释毫无作用但任由流言流传下去也没有意义。
“什么?你怎么认识的墨学长呀。”
“就我之前接的吴老师的项目,他也在啊。”
李林儿都忘记还有这件事了。她戳了戳苏黎参,“怎么,你们俩是不是有情况呀。”
苏黎参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人真的很奇怪,难道两个人一起吃个饭,一转眼孩子都能诞生吗。她没有理李林儿的问题,觉得刚刚试图的解释也是徒劳无功,索性关了电脑去洗澡。
尽管知道墨临商的话不无道理,可遵循了这么多年的准则,哪能说变就变呢,只是在此之前她一直被万一卷入了墨临商所在的流言中心而小心翼翼,如今已经成为了反而坦然了一些,苏黎参想,她好像窥探到,吴老师为什么偏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