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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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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说要介绍给苏黎参的男人在普通的政府单位上班，穿着简单，皮肤挺白，个子并不是很高，一说话脸上总带着笑。
“参参，这是你张叔叔。”
“张叔叔好。”
听到她的问好男人脸上立马堆上笑，“这就是参参呀，真漂亮。”
本身她也不是话多的人，还好没聊几句他就开口说，“那你们先聊，我听你妈妈说过你喜欢吃鱼，今天我来给你们露一手。”
苏黎参看着妈妈追上去说，“我去帮你吧。”
男人赶紧推着她往回来，“没事，我自己可以，你去陪参参聊天。”
苏黎参很少看到妈妈被照顾时脸色泛红的羞涩，就连当初在爸爸面前也不曾有过。
以前外公总和妈妈念她，说她随了爸爸的多，不爱说，是块捂不热的石头。
一转眼外公已经不在了。
“参参，你觉得张叔叔怎么样？”
“挺好的。他对您好吗？”
“嗯。”
苏黎参很少和人亲近，就连妈妈也是，恭恭敬敬乖乖巧巧，可她不会撒娇也不会说什么甜蜜的话，但她还是拉起妈妈的手说：“妈，你开心和幸福，我就好。”
苏妈妈没忍住掉了眼泪，即便很多人和她说，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有多难，说她的女儿冷漠疏离，可她知道，她的参参一直都是个善良的姑娘，只是当年父亲的事在她的心里留下了太多难以抚平的皱痕。
那天吃完饭后，苏妈妈和苏黎参说，这次见面后找一个合适的时间他们会去领证。
苏黎参愣了一下，但还是说了，“好。”
这段时间苏黎参和墨临商还是和以前一样交流，好像上次突然的别扭没有发生过一般。
她似乎一直平平淡淡，连情绪上的起伏都不常见，墨临商没记错的话，这天他接到苏黎参的电话，她第一次表达了自己的失落。
“怎么啦？”
“没什么，好像突然有点想你怎么办？”苏黎参靠在自己的窗边。风疯狂的透过开着的窗户涌进来，冻得她一个寒颤。
墨临商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问了这么多次这是得到了官方回答吗？”
“是呀。”
墨临商觉得今晚的苏黎参不太对劲，“怎么了阿参？”
“墨临商，自己过年，你会孤独吗？”
“还好。”
“嗯，不孤独就好。”
苏黎参那边安静下来，风依旧呼呼的吹，墨临商陪着她沉默，他知道，她这时候打过来，是需要有个人陪着自己，他很开心她第一个想到自己。
“我妈妈，她要嫁给不是我爸爸的人了。”
苏黎参很少和他讲家里的事，他以为她生活在普通的父母恩爱的家庭里，后来想了想，从初见她，这样的姑娘怎么会受尽宠爱呢，她连走入人群都充满顾忌。
“我很早前就劝过她的，我不是不开心，她找到幸福我比谁都开心，我只是..”
“只是觉得妈妈，要属于别人了的那种失落。”
苏黎参回头看了看这间小屋，再转头看天上的月亮，低低的叹了口气。
“阿参，别难过，妈妈永远都是你的妈妈，我也永远都会是你的阿商。”
苏黎参轻轻关上窗户，惊讶自己狂乱的心绪竟然被他的一句话抚平。
“好。”
苏黎参离开学还有五天决定返校，妈妈和张叔叔一起送她去车站。
到了车站妈妈去买水，她和张叔叔站着等，两个人没什么话聊连苏黎参都意识到场面似乎有些尴尬。
“参参，叔叔有几句话想和你说。”说出这句话时他犹豫了很久。
倒是苏黎参显得有些意外，“您说吧。”
“我和你妈妈，是因为她来我们单位办事认识的，起初我也和她表达过心意，可她怎么都不同意，明明我们两个人聊起来也很是合拍，我以为是你不愿意妈妈再嫁，她说不是，你很支持，但她不能抛下你。”
苏黎参安静的站着，听着对面这个男人说话。
“后来有一天她突然愿意试试看，我很意外，我问过她怎么想开了呢，她说，她觉得你有你的生活，以前她总认为她再婚了就没有人照顾你了，可她从来没有想过如果她不结婚，将来你就要照顾她，可她觉得参参很优秀应该去更远的地方，看你应该看得世界。”
“她不想拖累你。所以想要嫁掉自己。”
“但参参，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妈妈好的。”
她以前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惨的小孩，她要小心翼翼的才能和这个世界交手，被隔壁班的女生堵在巷子里、天都黑了还要自己走过很远的路回家、妈妈好像总在工作没时间照顾她，这些瞬间她也会躲起来掉眼泪，埋怨命运何其不公。
在这一刻，她全都释怀了。
连带着那晚说的，妈妈不属于她了的话。
她突然想起墨临商说的，只要妈妈在，永远都属于你。
她离开了，再回来小城也许又是几个月后，她在安检门前停下，转过身抱住妈妈。
苏妈妈很少能接收到女儿这般亲密的举动，过去她自我反思，是不是自己只顾着赚钱而忽略的女儿的成长，才会让她一步步成为如此冷淡疏离的性子。
“妈，我走了。”她知道，如果妈妈真的嫁人，自己回到这儿的机会，就更少了。
“好，参参也是，照顾好自己。”
苏黎参看着站在一边的张叔叔，冲他微微鞠躬，“就，拜托您了。”
“放心吧孩子。”
回到苏城，苏黎参按着墨临商刚搬来时给她发的定位去了墨临商住的地方。
他还没有下班，她就坐在行李箱上等他。
墨临商总是加班，一个人呆着也没什么事，不如帮帮大家把工作做完。
他夜里九点多到家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出现在自己眼前，她坐在行李箱上靠着墙在打着瞌睡，楼道里的灯忽明忽暗，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阿参。”他轻轻叫她。
“嗯？”她从睡眼朦胧中睁开眼睛。
“你回来了。”
“你可算回来了。”
两个人异口同声，又笑了起来。
墨临商开门帮她把行李拿进来。
“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
“我也没想到你会到这么晚才回来，后来等着等着就觉得不差这一会了，继续等吧。”
“可以不用加班的。”
“我没关系的。”
墨临商突然上前一步抱住她，这些天里压抑着的想念，还有她突然出现的惊喜，包裹着他，从见到她到迎她进来，他终于没再控制自己。
“阿参，我想你了。”
不待她说话，便低头吻住女孩的唇，清浅又柔软，辗转之间又将这个吻加深。
直到苏黎参推开他。
姑娘到底是未经情事，脸颊带着红润，眼神躲闪。
“我们阿参害羞了。”
“好了，不要再说了。”
“好。”他喜欢逗她，看着她一向平静的脸上带着羞哧，可爱极了。
这个房子是两居室，苏黎参就住在墨临商对面的房间里，这是墨临商搬进这个房子睡的最安心的一觉，想到清晨打开房门就可以看到心爱的姑娘，生活的愉悦也不过如此了。
苏黎参起的很早，她煮了蛋，热了牛奶，又顺手摊了个饼，小时候妈妈不在家她总是一个人做饭，家常的菜都算拿手。
墨临商起床时看到她的房门已经打开，被子整齐阳光洒在床铺上，让他恍惚以为昨晚是个梦。
走到客厅看见厨房的身影，才发现，她是真的来到他的身边了。
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干嘛这么辛苦？可以外卖的。”
“不辛苦啊，而且你不是准备要创业的吗，怎么还是这么挥霍，自己做的东西便宜又健康。”
“啧啧，真贤惠。”
“你开学要回宿舍住吗？”
“不回了吧，这一年多在这边会方便一些，你也搬出来吧。”
苏黎参推开他，“你想什么呢，我只呆到开学前。那你这几天跟着我学一下做菜吧，也好做给自己吃，总是吃外卖不健康。”
“为什么要回去？”
“方便些。”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做饭。”
“你会吗？”和墨临商打电话的时候总是听他说点了外卖，她以为他不会做菜。
“太小瞧我了吧，想吃什么，大厨晚上回来给你展示一下，随便点。”他何尝不是自己一个人吃了一餐又一餐的饭呢。
苏黎参看了看时间，把煮好的鸡蛋和热好的牛奶塞给他，顺便赶他出去，“别在这儿添乱。快去吃吧，别迟到了。”
墨临商坐在餐桌上，一边看着还在忙碌的姑娘一边吃着她做好的早餐，感慨着，“有人管的感觉，可真好。”
他的声音不大，厨房里的油烟机在嗡嗡作响，不知为什么，这句话绕过了这些阻力，一一传进了她的耳朵，苏黎参背对着墨临商，悄悄的扯开了一抹笑。
她喜欢他，自然想收起应付世界的那套措辞，试图把心里的柔情全部赠予他。
突然意识到，原来喜欢一个人，那种时刻萌生出的想和他过一生的冲动，会不停的出现，她好像明白了当初在游戏时，墨临商口中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