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
毋染将手里的包子放到一旁，将汤锅端近，开盖就是一阵香气袭来，笑着将一锅汤喝到底后，笑眯眯的盯着毋依看了半晌，这么贤惠的女孩子是值得嫁个好家伙的，哎，为了给她攒嫁妆自己还是得努力挣钱啊……
毋染起身，本想将毋依抱到床上去睡，却不想……这前几年还轻飘飘的小丫头如今竟变得这么沉了！
人没抱动反而将自己累的咳嗽了几声，毋依平时睡觉很沉，但听到了毋染的咳嗽声却被吵醒了，她揉了揉眼睛就看到了桌上空了的汤锅，瞥过头瞪了瞪终于回来了某人：“大晚上的瞎出去溜达什么！”
毋染止了咳嗽笑了笑：“皇城不比唯陵，这么晚了外面依旧热闹的很，我出去买几个包子而已。”
毋依起身收拾了汤锅碎碎念：“热不热闹的你也不爱凑热闹～”
毋染知道毋依这个爱碎碎念的小毛病，笑了笑：“你有时间也多出去走走吧，戏楼有我们看着呢，不用总是操心的忙上忙下。”
毋依打量着看了他一眼，像是在怀疑这人是不是毋染本人：“指望他们帮我看着还行，指望你？”
毋染想想自己确实不能被指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尽量～”
毋依笑着去揪他耳朵：“你有这份心就行了，每天少给我添麻烦我自然就有时间出去溜达了。”
毋染扯下毋依的手揉了揉耳朵：“都告诉过你不要揪我耳朵了，我这对耳朵就是因为你小时候总揪、总揪才长这么大的！”
毋依揪了揪他另一只耳朵：“耳朵大有福！我帮你揪的左右匀称些！”
毋染忙将两只耳朵解救出来捂住撵人：“你快走吧快走吧，一个姑娘家这么晚了还呆在我房里，我可是怕别人说闲话的～”
毋依呦了一声：“你还怕别人说闲话啦！小时候谁天天往我被窝里钻的！……你躲什么躲～有本事把耳朵露出来～”
俩人打打闹闹的到了半夜，最后都累了，毋依才端着汤碗离开，毋染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第二天一早又被毋依揪着耳朵叫起床，他实在觉得困得不行……真的很想放弃挣钱给毋依攒嫁妆的抱负回去睡觉啊！
戏楼终于开台唱戏了的这天，戏班子又重新忙开了锅。
虽然宾客不多，但仍是不能懈怠，对于前面端茶倒水的伙计来说宾客少他们的活儿就轻，但对于台上的各位唱将来说，台下无论人多人少他们都是得一样唱。
凭借着毋家戏班子的戏唱的好，毋染的新戏本写的好，许多图个新鲜的人都在别人的口口相传下来到了毋家戏楼听戏。也算是攒了人气。
毋依满意的看着原本空落落的大堂如今高朋满座，不由得欣慰的指挥着大家伙忙上忙下，毋染平日更是不得闲的被毋依监督着写新戏本。
生意好了接待的客人多了，麻烦事儿发生的几率也就大了。
这日，毋染唱完了戏下了台，正打算洗脸换衣服回去睡觉，就听见前面大堂传来了争吵声，果然不一会儿就有伙计来报信儿：“毋染，前面有人在闹事儿，非说你唱的好，要你再来一段，添茶的伙计同他说了你的规矩，可那人不依不饶的，咱们初来乍到的……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毋染洗脸的动作不停，脸上的妆总是糊的他不舒服：“以前又不是没遇到过这种事，告诉大家伙儿不用理他，让他闹去吧，若是砸坏了东西一定要记好，当面不赔回头我也会让他赔的。”
毋染本以为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各位一定能将这种小事处理好，根本不用他操心，却不想他才将衣服换好毋依又急忙的奔来了……
毋染眉头一皱，听毋依气喘吁吁的有些慌张道：“毋染，你躲一躲吧！”
毋染眉头松了松反而笑了：“我还以为你是来让我出去再唱一段，怎么反而让我躲起来？”
毋依不想多解释：“你每日只唱一段的规矩我懂，外面闹事的那位来头不小，今日更是喝了酒神智不清，久见不到你，他召集了好多帮手来要搜人了！”
毋染摇了摇头觉得无语：“看来这皇城里的人读的圣贤书还没有唯陵的多呢，罢了，我出去劝劝吧，最后动起手来对谁都不好。”
毋依本想阻止，她知道毋染最讨厌在戏台以外的地方抛头露面，更不喜欢与人争辩，可就像他说的，总比动起手来强，倒不是怕戏楼里的伙计遭殃，而是怕别人遭殃……
要知道除了毋染那个花架子，戏班子里的其余人在韩庸的教导下可是各个身手了得，要是真开打，肯定吃不了亏，可是这才开张没多久就闹事，到了官府那里也没什么理，以后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毋染来到大堂的时候就见台上的戏也停了，台下的宾客散了不少，留下的也是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闹事的那位看起来年纪不大，衣着华丽，像是位富家公子哥儿，身后站着不少人在给他助威，周围的伙计还在好言相劝，但多少没了些耐心了……
毋染走进了那人……闻到了一股酒气后又退了两步……
刘公子模糊的看到前面多了一人，嘲讽的笑了笑：“你又是哪儿冒出来的！”
毋染唇角一勾：“不是你嚷嚷着让我出来再唱一段的嘛。”
周围的人虽然见过毋染，但都是在他带着妆在台上唱戏的时候，如今见他换了打扮，一脸干净的清秀模样，不禁开始窃窃私语……
有的激动些的少女已经抑制不住的轻呼出声：“天呢！没想到他在台下更英俊！我不行了～我要晕倒了～”
刘公子不认得这人，但一听到这声音却是酒醒了大半，定了定神儿后，使劲儿眨了眨眼睛打量起了毋染，半晌后嚣张气势竟然消减了大半儿，本就因醉酒红润了的双脸如今红了个彻底，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话……
毋染呵了一声开始了他所谓的“劝说”：“我每天只唱一出是我的规矩，你若是想打破这规矩也不是不可以，给钱就是了。”
周围的窃窃私语由夸赞毋染长得好看变成了他爱财？
刘公子反应了一会儿才跟上毋染的话：“给钱？”
毋染笑的真诚：“嗯～你来这儿听我一出戏，只需张票钱……但若是想听我同一日里唱两场……”毋染顿了顿，挑了下眼尾继续道：“一万两……”
周围的议论声变成了抽气声……一万两！！！好大的口气啊！！！
接着又听毋染话尾一转：“……黄金。”
周围的抽气声没了。
只有刘公子不同于周围人的震惊，仍是在呆呆的盯着毋染瞧。
毋染想来这人应是被唬住了：“所以还是每日只听一场划算些，你觉得呢……你若是再这样闹事，怕是以后一场都听不到了，今日这里的损失恐怕得刘公子赔偿了。”前一秒还带着笑的脸神色一变，回头对着伙计大喊了一声：“满柱！算一下刘公子打碎的东西和走了的客人一共赔了多少银子，让刘公子结了账再送客！”
周围的人看完了热闹也准备散了，几个花痴少女却仍是不肯走……
店里的伙计实在看不下去了，也不好意思赶人，哎，总能碰上一些无知的被毋染的外貌迷惑，真要是知道了他是什么样的人，看你们还往不往上凑！
毋染没想到，居然这么轻松的连手都没动就解决完了这一茬……正转身欲走……却不想那刘公子猛的回过神来，突然上前将毋染拽住！
毋染最讨人别人触碰，还没等刘公子开口就是一脚！
可怜的刘公子捂着膝盖蹲在了地上，痛的大叫了一声，他身后的帮手以为这是要开打的节奏，比划着就要上前，刘公子忙将人呵止住，迅速起了身，试探着往前靠近了一点点，他像是已经醒了酒，语气好了不少，眼神躲闪着不敢与毋染对视：“我……我就是想对你说声抱歉……我……我是真的欣赏你的戏，我今天喝多了酒，这里的损失我都赔，你……你别生气～我保证下次不喝酒不闹事了！”
毋染没去深究他话里的别扭，而是想着还有下次？还好意思再来？脸皮可真厚！毋染懒得再搭理他，转身回房了。
刘公子见毋染走了，乖乖的交了银子后也带着一帮人撤了。
二楼戏没听多少，热闹看了个全套的二人，此时正在想是不是自己也该走了的时候……店里的伙计从包厢外面进来：“实在对不住了二位爷，您瞧这……今天的茶水点心我们老板都免了银子，您二位千万别生气，下次来光顾我们一定好好招待～”
圆圆的一位打量了下看热闹看的兴趣盎然的另一位，发现这几天冻结的冰终于化了几分……
圆圆的脸添了几分温和，对着伙计笑了笑表示谅解，然后跟在冰块身后离开了毋家戏楼。
待这一晚上的闹剧终于拉下了帷幕，毋依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她跟着大伙儿在大堂收拾了半天后，又去煮了一锅汤分成了两份，一份让人送去给了毋染，她端着另一份去找了韩庸，毋依敲了敲门没等到回应，无奈冲着里面喊了一句：“小气鬼！莽撞的家伙！开门！”
房门呼的一下被打开，在毋依的脸旁划过一道风，她笑了笑示意韩庸接过她手里的汤，韩庸却是哼了一声又回到了桌子前坐下，两条胳膊在胸前一搭，不打算理人！
毋依无语的跟着他进了屋将汤放到桌上：“不让你打架惹事你就生气！哪有你这样不讲理的，让你将客人都打跑了就好了！那生意还做不做了！”
韩庸哼了一声不服气：“那样不讲理的家伙不揍他一顿他能长记性嘛！总是让毋染抛头露面的像什么话！”
毋依知道，以韩庸的脾气生气也是正常：“我知道你气什么，可如今不是在唯陵，爹又不在了，我们初来乍到的……”
韩庸缓了脸色端起了汤，想了想，觉得自己确实是冲动了点：“我知道了，下次三思而后行。”他将汤碗端起几口灌了下去擦了擦嘴：“以后会好起来的，你别总爱操心，就算不唱戏，有我和毋染在，也饿不死你。”
毋依笑了笑收拾了碗准备出门：“我在乎的不是自己会不会被饿死，戏班子这么多人呢，总不能让大家伙都跟着你俩去要饭吧～”
韩庸在毋依出了门后也学着她小声嘀咕了一句：“谁要和毋染去要饭！”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