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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师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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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不允许我下山,那我偏偏要下山看看。”宁知许轻哼了一下,手里忙着烹茶。因为她是族中殿下的原因,又或者因为她是族中地位的保证,因此她从小便是被族人捧在手心里长大,性子活泼的很,也爱惹事。
若不是有着不一样的身份,估计宁知许得是族中的大魔王了。
“哦?那你是怎么计划的?”秋慕霜对她的举动早已习以为常,不紧不慢的说着 ,还看着宁知许烹茶的动作,生怕她烹出些奇奇怪怪的味道。
“想要下山还不容易?”
“我们是容易,你可不容易。”
“族门只是不放宁知许走,可没说不放秋慕霜走啊。”族门是下山的唯一途径,它是由建族之初的族长所建,至今牢不可破。它看似只是两道雕刻着灵蛇的石柱,但屏障却围绕了族中一圈,蛮力亦或者法术,都不能将它打碎。这一方面保护着族人的安危,另一方面也使外人不得随便入族。族门存在的时间久了,瀛洲又是集聚灵气的地方,这族门也生出了灵性,因此才能拦住宁知许。
“好啊你,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来了。那你这次是准备不带上我了?”
“我的好慕霜,你忍心看着你的小知许下不了山,懵懵懂懂的样子吗?”宁知许最喜撒娇,睁大了眼睛看着秋慕霜,似楚楚可怜的样子。
“撒开撒开,你啊,我要是不答应你,估计你得把我缠死。”秋慕霜无奈。然后手指轻轻一挥,渡了一丝气给宁知许。
“你届时只需将这丝气召唤出来,族门便只会闻见我的气味,你的气味会被掩盖。不过你切记,这丝气撑不了多久,你出了族门后需速速离开......”
“知道啦知道啦!”宁知许转动着自己的手,“唉,师兄不是今日会回来吗?要不要和我一起......”
“别别别,你去见你的好师兄,可别拉上我。”秋慕霜一听宁知许想拉着她去见舒亦河,便一溜烟的跑了,嘴里还念叨着“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家了,不然我母亲会把我大卸八块的。”
......
......
除人族以外,谁人不知宁知许这师兄——舒亦河。生的一副好皮囊,容貌都是公子中极好的,可以说是无人能与之睥睨。又时常穿着白衣,仿佛从画中走出来一般。一双杏眼,眉毛似剑眉却又比那剑眉更加温柔,鼻子的弧度也正好,刚好称的上完美,偏又嘴唇生的薄,颜色也总使人浮想联翩。
若是不知道他的人看见他,定会认为这是个温柔至极的人。
可知道他的人,对他只有生人勿近,冷若冰霜之感。
后来众人对他的改观,还得从七百年前舒亦河第一次代表灵蛇族参加族门竞技说起,舒亦河头一次来便轻松拿到了头等,因此迎来了无数人的感叹。男仙们说他人中龙凤,实力超群。女仙们则对他芳心暗许,说他翩翩公子,实为良人。
竞技结束之后,他被众人围住,问东问西。可他毫不在意,一边无视着这些人,一边朝着自己的小师妹走去。倒像是去给小师妹报喜,其实是怕小师妹等着急了,丢下他乱跑。
在众人的眼里,舒亦河从未露出笑颜。但在宁知许的眼中,师兄却是一个爱笑且温柔到骨子里的人。
“这次头等的奖励不错,回头给你做糕点吃。”
“做糕点?是什么奖励啊?”询问这句话的人不止有宁知许,还有那一群偷听说话的众人。
“灵碧果。”
“灵碧果?!”众人十分惊讶,这灵碧果千年难求,是极其名贵的药材,将其熬成药喝下去,不仅能灵力大增,还能使垂死的人恢复从前的精神面貌。用其做糕,无疑是浪费了这果子的用处。
“舒公子,你可知这灵碧果的珍贵?”众人里有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传出来。
舒亦河自然也是知道的,可他并不在乎这个果子到底有何用。
“果子性苦,入药更苦。唯有做成糕,方能去苦。我师妹吃不得一点苦,她也无需灵力大增。诸位可还有什么问题?”
舒亦河虽是在回答众人的疑惑,但眼睛却一直看着宁知许,嘴角似有浅笑挂着。而她此时正把玩着灵碧果,压根没看舒亦河。
可这却逃不过众人的眼睛,此时的舒亦河的眼神,怕是温柔的能把人给化了。
“师兄师兄,时候不早啦。我们速速回去吧。母亲大人还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说罢,俩人便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化成两缕一黑一白的青烟,朝灵蛇族的方向走了。
回去向楼夫人道喜之后,舒亦河便拿着灵碧果匆匆向厨房走去,他看起来应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君,但事实上他的手艺也能被堪称一绝。只是知道的人极少,连楼夫人也是吃了他做给宁知许的菜之后才知道的。
灵碧果本苦的难以下咽,别说是宁知许了,怕是世间最能吃苦的人也需要做好思想准备。但去苦露能去除其苦涩之味,使之香甜可口,但同时去除的还有灵碧果的药性,使之变成普普通通,长相奇特的果子。因此舒亦河才说做糕点最好不过。
香甜的灵碧果加上舒亦河的手艺,这灵碧糕卖相好看极了,吃上一口,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吃再多都不会觉得腻。
宁知许特别爱吃舒亦河做的菜,尤其是他做的各种各样的糕点。这次也不例外,她一个人吃完了所有。而舒亦河只是看着她吃的样子,便觉得幸福至极,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眼睛里露出来的温柔和嘴角微微上扬的浅笑。
从那之后,众人对舒亦河的评价依旧是生人勿近,冷若冰霜。
只是添了一句,对宁知许除外。
......
......
宁知许见秋慕霜急急忙忙走掉的样子,不免笑出来声。
“师兄有什么好怕的?这么温柔的人你们都怕。”
每次舒亦河下山回来,她都是一人走到族门门口等着舒亦河。九百年来亦是如此,后来楼夫人便在族门石柱旁建了个亭子,让宁知许自己取个名。
宁知许几乎是脱口而出。
“等河亭。”
“就是等师兄的亭子!”
转眼之间,等河亭已经在族门石柱旁有了五百多年了。这次宁知许如往常一样,在亭子里等着舒亦河回来。她坐在亭子里,望着族门外的阶梯发呆。双手托着下巴,给舒亦河准备的茶水冒出丝丝缕缕的雾气,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
果不其然,她又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宁知许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轻抚着她的秀发,似乎还喝了一口茶水。
她揉了揉眼睛,缓缓睁开来。引入眼帘的便是一个白衣若雪的高挑男子。
舒亦河正坐在宁知许的旁边,温柔的看着她。
“这次这么早醒了?喝口茶水吧。”舒亦河早早便把茶水冷在一旁,生怕宁知许喝的时候水温不适。
而宁知许手里拿着杯子喝着水,眼睛却四处看着。最终落在桌子上的那盒糕点上。
“师兄师兄,是荷花酥吗?”
“知许还真是个小孩子呢。不是荷花酥还能是什么?”
“师兄师兄,这次下山做什么啦?”宁知许嘴里吃着荷花酥,嘟嘟囔囔的道着。
“恩......无疑是除除魔族残留在凡界的势力,一些小事罢了,主要还是下山去给我的小师妹买荷花酥。恩......这才是主要任务。”
“光吃荷花酥可吃不饱。时候不早了,师兄送你回去吧。”
宁知许马马虎虎的擦了擦嘴和手,便张开手臂“师兄这次可还愿意背我回去?”
“你个小糊涂蛋,师兄哪次不是背你回去?”
几乎每次宁知许在等河亭都会等睡着,所以舒亦河也不知道哪次她会醒,也只能替她温着茶水。若是没醒,天色渐晚时,舒亦河便会背着尚在梦中的宁知许回去。
不管舒亦河下山执行的任务有多危险有多繁重,他从来不会对宁知许说一个字。不管舒亦河受多重的伤,只要不是昏迷不醒,他都会背着迷迷糊糊的宁知许回去。
“上来吧,回去咯。”
“出发!”
其实按照灵蛇族的年龄来算,宁知许已经是个成年的少女了。族中的人大多数都会提醒她该做什么做什么了。可舒亦河从来不提,他只要宁知许快快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