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尾猫》叶晏年

5、第 5 章

　　市中心多家商城林立，步行街贯穿其中，在这座城市里即便是半夜与凌晨灯光也不减弱分毫。

　　白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它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喧嚣而嘈杂，并且由于身量的缘故，处于人海中的人往往不会注意脚边是不是有一只猫。

　　三百年前它去过一次集市，印象里只有一条条腿从眼前经过，和被踩到而剧痛的尾巴。

　　但这次它能看到更多了。

　　“这是我小时候用的婴儿车？”人潮拥挤，妹妹手挽在少年臂弯，“还挺方便。”

　　因为掂量白的重量时觉得微重，而不能抱上一路的少年推着车。

　　【你该好好练练了，我又不重。】白不满意地尾巴扫了一下少年的手。

　　“想吃点什么？”

　　“我要吃遍这一条街！”

　　“……其实你就是借给白过生日的理由，趁机出来玩一趟的吧？”

　　“别瞎说！”妹妹弯下腰，“白，出来玩你开心吗？”

　　说高兴到不至于，新鲜感是有的，但吆喝声，交谈声，油滋滋作响的声音，小孩子的尖叫声，各种声音混在一起，使得它敏锐的听觉有些难受。
　　但并不后悔。

　　白抖了抖耳朵，叫了一声。

　　“你看，白说它开心……诶？哥哥，等等我！”

　　少女一回头发现少年的背影快要消失了。

　　“给我一块枣糕，谢谢。”

　　在人群里能很容易找到少年的身影，个子高挑气质冷清。

　　“再加一块，谢谢阿姨。”妹妹推着白，补充道，转而对少年抱怨道，“怎么能够不说一声就走掉呢哥哥？待会儿走散了怎么办？”

　　“手机做摆设用的？”

　　“这不是重点！”

　　少年叹了口气摸了摸女孩的脑袋：“你一定要我说实话吗？”

　　“你肯定是嫌我烦，想自己一个人去玩。”

　　“有自知之明就好。”少年欣慰地笑。

　　白看了看女孩明显被气到的样子，又看着少年捂着一块糕点，凑近，掰了一小块，试探性地往它嘴边递。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恶趣味。】白轻轻地嗅了一下，味道淡淡的，伸出舌头将那一小块枣糕卷入口中，【酸！】

　　手中留有一点白舔过后微凉的感觉，少年不甚在意地收回手，也咬了一口：“熟悉的味道。”

　　“哥哥，”女孩仿佛又忘记了刚刚的不愉快，“我想吃那个！”

　　“自己去吧。”

　　“你又不跟着我吗？”

　　“你已经要十一岁啦。”

　　“……好吧。”攥着薄薄的一叠钱，妹妹有些忐忑地走去。

　　少年一直看着她。

　　【你不陪她？】

　　“……不了。”少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眉眼间有浅浅的忧郁。

　　但白感觉少年其实很想跟上去。

　　好一会儿妹妹回来了。她没买刚刚说的烤串，反倒是带回了一件小小的衣服。

　　“呀，说是白的生日，我想我还没给它准备礼物呢。”

　　少年接过来，展开，笑了：“怎么还有蕾丝边？”他往白的身上比划了一下。

　　【？？？】白看清了衣服的样式，嫌弃地把头扭向一边，【为什么是小裙子？】

　　“我觉得很可爱啊。”妹妹一脸无辜。

　　“是，是很可爱。”少年忍笑。

　　【不可能穿的！！别逼我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