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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几年不见,你混得倒不错啊。”夜鸮意有所指,目光在祁锋身上的制服上逡巡一周,坐在桌旁木椅上挥挥手道:“坐吧,曼娅,给二位倒杯酒。”
“不用了,我赶时间。”祁锋开门见山道:“老夜,借我条船。”
“什么船?”夜鸮挑眉。
“外面的快艇,随便哪艘都行。”祁锋顿了顿又补充道:“掉你一块漆给你双倍赔偿。”
曼娅用手梳着浓密的长发:“一条船而已,你直接拿呗。”
“嗨,”夜鸮也噗嗤一笑,把酒杯撂在桌子上,发出“铮”的一声轻响:“我还能抠那仨瓜俩枣的船钱吗。”
祁锋似笑非笑看着他,等着他把话说完。果然夜鸮往后一靠,很为难似的:“但是你看,你也脱离鸮这么些年了,我要是直接让你开走也不太合适,到时候传出去,鸮的船想开走就开走,好说不好听。”
他这话说得客气,客气得十分疏离,立刻把祁锋和鸮画成了界限分明的两拨。但是还先点明自己不要“兄弟”的钱,颇有些又当又立纯恶心人的感觉。祁锋听得清楚看得明白,就着夜鸮那假模假式的热乎劲笑道:“当然,规矩还是要有。夜哥你就直说,我要跟你交换点什么?”
夜鸮沉吟片刻,一咂嘴:“这样吧,咱们哥两个来玩个飞镖,船呢,就当个彩头,玩完了你直接拿钥匙,怎么样?”
祁锋摊摊手,表示自己没什么意见。夜鸮转头问一个卷头发手下:“找个靶盘来。”
“之前那个标准盘被兄弟拿走玩去了,没在。长耳房间应该有个木盘,夜哥您觉得可以的话,我去给您拿来。”
“去吧。”
“哎。”卷头发答完,转身快步上了二层。不多时便回来,身后还跟了一个戴眼镜的少年。少年脖子上挂着无线耳机,大概是因为鲜少出门,头发有些长,在肩膀上软软的垂着。
他一边下楼梯,一边往下扫视了一圈,看到站在楼下的祁锋,眼睛忽然亮了起来,一步跨下了最后两级台阶。
“祁哥,你怎么来了?”
祁锋对他一抬下巴:“有点小事。”
长耳一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了一眼夜鸮,便安静地站在一边,表情有点失落。
看到这里秦笙大概也懂了祁锋被鸮开除的原因。任务中雇主意外死亡倒在其次,真正原因恐怕就出在这位雇佣兵团老大的身上。前几年,鸮名声鹊起,其中的乌林鸮、鬼鸮和长耳鸮三位雇佣兵几乎被传成了传说级别。乌林秦笙不太清楚,但想也知道狙击手多是三缄其口的沉稳类型,而眼前所见的长耳鸮是个和禾子差不多的技术宅,并且隐隐有以祁锋马首是瞻的意思。鸮整个兵团里,祁锋的威信力只怕较实权在握的夜鸮只强不弱。再加上据之前祁锋的叙述,他公开反对过夜鸮对于刺杀父亲的决断,引起忌惮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
说是因咎开除,倒不如说是排除异己。
秦笙了然一笑,冷眼看着夜鸮。
此时,飞镖靶盘已经挂了起来,曼娅手里捧着六支飞镖站在一旁。夜鸮喝空了杯中的酒,活动着手指道:“就找到这么个不怎么正经的木盘,凑合用吧。玩简单点,每人三支,加起来环数高的胜。”他示意曼娅把飞镖递给祁锋,又笑道:“你不会给老祁挑三支好的,把我的镖针给拔了吧?”
“就算被拔的是鬼哥的镖针,他也能赢你。”曼娅撇撇嘴,尽管在场都能听出来是玩笑话,但秦笙还是注意到夜鸮的笑容有那么一瞬的停顿。
曼娅把飞镖递到祁锋面前,让他先行挑选。祁锋挽起袖子,正要伸手,身侧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就先他一步,长指一勾,拿走了三支。
秦笙捻捻尖锐的镖针,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悠悠道:“我想跟夜哥玩玩,夜哥不介意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微微低着头,看向手里的飞镖,虽然语气是询问的,但神情在众人的眼里看来却是带了十足的挑衅。在场的雇佣兵们对于这个过分漂亮的男人的提议皆是无声地笑了,只有刚刚才注意到秦笙的长耳看着他的脸,眼睛里浮现出疑惑的神色。
夜鸮一愣,继而笑着蹭了蹭鼻尖:“我当然不介意,不过你要是输了……”
“放心,”祁锋看出了秦笙对于夜鸮的敌意,明白他想消了心中这一个疙瘩,于是放松地坐在桌角上,表示自己不再插手,“想让他输可没那么容易。”
“OK,”夜鸮伸手去拿剩下的三支飞镖,“既然这样……”
“既然这样,那我们这边就由我来吧。”曼娅合上掌心把飞镖拉高,没让夜鸮拿到。她脸上毫无笑意,转头望着秦笙:“秦先生,您不介意吧?”她的问法和刚刚的秦笙如出一辙,把秦笙的那点挑衅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
秦笙没说什么,勾勾唇角,绅士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行吗?夜哥。”
“我能说不行吗?”夜鸮做出个无奈的表情:“我们鸮的第二号狙击手,唯一的女战士。”
曼娅红唇一勾,明眸中波光流转,有意无意地擦过祁锋身边,像是用眼睛轻轻搔了他一下。她一个一个摘下右腕上叮当作响的串珠配饰,随手扔在桌上,走到距镖盘不到两米半的距离站定,对秦笙一颔首:“那我先来了。”话音落,她眼中的神色已经变了,万种风情都烟消云散,只剩下眸中极亮的一点。只见她扬手立腕,飞镖镖身和镖盘、眼瞳连成一线,手腕一甩将飞镖掷了出去。飞镖的速度并不很快,但随着镖头的闪光在空中划过的抛物线,针尖稳稳没入镖盘。
毫不意外,十环。
船舱立刻响起了掌声和口哨声,曼娅虚虚做了个提裙行礼的姿势,转身和正在鼓掌的夜鸮一击掌。她正要走到祁锋身边和他也击一掌时,发现祁锋的目光一直放在站在他身前,背对着他的秦笙身上。
曼娅的笑意冷下来,随之看向秦笙。
他好像不太拿得惯手里的镖,先把镖放在指根部位掂了掂,接着拇指和食指在镖身上捻了捻,把中指和无名指搭到镖身上,最终却又把无名指移开,中指抵在镖身下方。
曼娅和夜鸮同时一哂。玩过飞镖的人都知道,这是一种错误的持镖方式,中指抵在镖身下方,本来就很容易让飞镖的运行轨迹发生超出预估的偏转,况且秦笙用的是中指第一个指节附近的部位,这种握镖方式简直前所未见。
曼娅出声提醒:“秦先生,您……”
话刚说到一半,秦笙手中的镖已经脱了手,伴着“笃”的一声木盘脆响,不偏不倚,稳稳地扎进了靶盘中心的红点。
秦笙保持着扬手的姿势,拇指轻轻碰了碰中指指节,确认了一下手感,继而在众人无声的注视中,转身对哑然的曼娅彬彬有礼道:“曼娅小姐,轮到你了。”
曼娅盯着他漆黑平和的眼睛,和他交换了位置,又是和方才分毫不差的角度和力道,将飞镖送了出去,收获了第二个十环。然而她稳定的发挥丝毫没有动摇秦笙的心神,他同样以和上一轮别无二致的精准把属于他的第二个十环轻松拿下。
直到这时,曼娅才看出了点什么。方才那一轮包括她在内的众人只顾着留意秦笙的握镖姿势,却几乎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玩过飞镖的人在掷镖时,一般会选择立腕式,即让小臂、手腕和地面垂直,镖头略高于靶心,这样在飞镖投出的抛物线运动中,飞镖方能准确地降落在靶心的高度。而这条抛物线的角度和长度,则是飞镖的难点所在,需要镖手在长期的练习中逐渐成为习惯固定下来。仔细看秦笙的动作就会发现,他的小臂和手腕的那条线近乎与地面平行,在掷镖的瞬间,手肘打出,整条小臂连同手腕、手指一起发力。这也是方才众人没看清他的镖的另一个因素,由于掷镖动作的原因,秦笙的飞镖受到的推力极大,速度也快得非常,从脱手到落靶的运动轨迹呈现出一条直线,也就是说,飞镖还没来得及出现抛物线后半段向下的趋势,就已经牢牢钉在了靶盘上。
他靠着臂力和腕力,还有他的大脑避开了一个新手最难掌握的部分,和14岁进入鸮开始就浸淫飞镖的曼娅打得平分秋色。这让曼娅十分不快。从见到秦笙的那一刻起,她就像某种动物在更为强大的同类靠近时会炸起毛来一样,感受到了一股威胁。直到看到祁锋看向他的眼神时,她才明白了这种威胁来自哪里。从两人出现到现在,祁锋虽然和他没有一句直接面对面的对话,甚至也没有任何眼神交流,但是两个人的默契却像空气一样自然地存在着。而且在她看来,祁锋虽然不知为何明显在躲着不去和他目光相接,可眼神中的欣赏和偏爱却无声地满了出来。这是曼娅过去在鸮的那么多年中从未见过的,是祁锋从来都吝于给别人的——显然,自己也被他划为了“别人”的范畴。
她刚被带进鸮时,祁锋21岁,个子长得太快了,每天高强度的自主训练和频繁指名的任务练出来的肌肉被抽条的骨骼拉长拉薄,流畅地覆在身上。刚刚发育成型的眉骨山根高得嶙峋,让黑沉的眼睛更加深不见底,偶尔在几个和他关系最好的兄弟面前才弯起来,露出点未泯的少年气。那时他已经凭着敏捷的身手和狠辣的作风攒起了名气,“鬼鸮”名声鹊起,常常去世界各地出任务,很少待在基地,只有受了伤需要休养才会难得地停留个几天。少女曼娅刚刚才在雇佣兵团刀尖舔血的生活中跌撞颠簸,惊恐又谨慎,就在这个总是带着血腥气和药味的阴沉少年身上找到了莫名的安全感。于是每次训练,经过他的房间时,总是忍不住探头望一眼。
祁锋的黑发长得很快,剪完没多久就遮住了眼睛,为了不让射击时阻挡视线,只能像现在这样,随便找根毛糙炸刺的橡皮圈扎起来。曼娅下了许久的决心,终于从自己带着串珠的发绳中挑出了最喜欢的几根,偷偷放在了他的门口。
第二天,那几根发绳原封不动地被丢回了自己窗户,祁锋仍旧绑着他的破皮筋,出任务去了秘鲁。但是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一把挂着彩色石珠的发绳,用一片破叶子包着丢在了自己门口。
七年了,曼娅一直觉得祁锋是有那么一点喜欢自己的,至少自己在他眼中是有一些特别的。直到今天,她看到秦笙的第一秒,才知道自己并不是祁锋的那个“例外”。
曼娅的喉咙突然有些扯痛,此刻她不用看也知道祁锋会用怎样的眼神看着秦笙的背影。多年来的时光中,她给自己镀上的万种风情也好,千娇百媚也罢,此刻都像是一层被抽光了生命力的干枯树皮,颓然地剥落下来,让她成为当初那个胆怯的少女。
曼娅深呼吸一口,缓缓吐出积郁胸口的那一口酸涩的气,再开口时,语气已经像是被覆上了一层防锈膜,隔离了潮湿的容易触动自己的空气,挂出了显然的客套,但暗藏了十足的心机:“没想到秦先生对飞镖如此在行,看来这样下去我们是胜负难分了,不如我们加个花样怎么样?”
“愿闻其详。”
“最后一轮,我们蒙眼掷镖,投得准的胜。”
“不行。”秦笙还未开口,祁锋先出了声:“加别的玩法可以,但是蒙眼不行。”
曼娅先是一怔,继而嫣然一笑:“鬼哥,你大可不必担心秦先生的实力,我看以他的准度……”
“我说了,不行。”祁锋重复道,语气已经相当强硬了。
场面一下子陷入尴尬,被驳回建议的曼娅脸色不太好,没再开口,鸮的其他人也被祁锋的态度堵得莫名其妙,或是面面相觑,或是哑口不言。
这时,秦笙打破了沉默,出声道:“我同意。”
祁锋倏然转过目光看向秦笙。
曼娅也有点讪讪,看了祁锋一眼。
“玩的人是我,当然决定权也在我。”秦笙迎向祁锋的眼睛,补充道。任在场众人看来,秦笙这个做法无疑是驳了祁锋的面子,然而只有四目相接的两个人才能看出秦笙的眼神中不是挑衅,而是肯定。
祁锋沉沉地盯着他,片刻转过了头。
秦笙再转向曼娅时,已经面色如常:“曼娅小姐,你可以开始了。”
曼娅此时心里残痛和自尊、嫉妒和失落相互交织,对二人之间的暗流也无力猜想,只想赶紧把这场赌局结束,当即从旁边的人手中拿了眼罩走到靶前站定。她抬手系上眼罩,调整呼吸定了定心神,毫不犹豫地将飞镖掷了出去。
鲜红的飞镖尾羽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分毫不差地落到了靶心。
曼娅在灌满船舱的叫好声扯下眼罩,看到自己的镖稳稳停在十环的位置上,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明明这是她最拿手的事,今天却无端紧张,回到夜鸮身边时,口干舌燥的感觉才消退了些。
夜鸮心里有了底,拍拍她的肩膀,好整以暇地看着秦笙。
秦笙面上波澜不惊,站到了靶前,从旁边卷头发手中接过了眼罩。
他缓缓合上眼帘,眼皮透过来的血红光线被覆上眼睛的眼罩隔开了。一瞬间,黑暗席卷而来,带着隐约一声水滴滴落的声音在秦笙的神经上拨动了一下。他绕过颈侧的手顿时微不可查地僵了一下,从手指到手心逐渐冰凉起来。
这时,手指上传来了温热的触感。祁锋的声音随之在身后响起:“你不方便系,我帮你。”他比秦笙稍大一圈的手掌轻轻握了一下秦笙冰凉的手指,示意他放手,随即取代秦笙拈住了眼罩的带子。
秦笙微怔,被剥夺视线之后,其他感官似乎变得更加灵敏,连祁锋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一下,两下,三下,他静静地数着,僵硬的手指逐渐回暖,在身侧攥了攥。
“好了。”祁锋帮他系完了眼罩,并没有多说什么,退回到桌边。
此时,夜鸮开口道:“秦先生,你不用太紧张,刚刚曼娅的确是十环没错,但飞镖这东西她毕竟从小摸到大,你是新手,只要能扔出一个十环,那毫无疑问我们得算你嬴。”
祁锋微微皱眉,看向夜鸮。如果说前面两局秦笙巧妙地避开了熟练度的问题,那么必须要靠感觉和习惯的蒙眼飞镖绝对足以把秦笙的小手段粉碎。不管夜鸮这句话有没有故意动摇秦笙心态的目的,但对秦笙来说绝对不算友善。
秦笙轻轻一笑,对夜鸮的方向道:“夜哥大度,但是这样的话未免对曼娅小姐不公平了。”
“那秦先生的意思是……”
“我再来加个玩法吧,”秦笙说着,把夹在指间的飞镖一松,飞镖铮然落地,钉在了木质甲板上。接着,他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翻腕勾出了袖间的鞭子,“我不用手。如果我能靠这根鞭子把飞镖钉在靶心,就算我嬴,怎样?”
他这个提议简直是异想天开。且不说他要怎么在蒙眼的状态下用鞭子勾起飞镖,还要让鞭子精准地抽在靶盘的直径线上,同时让飞镖镖头对准靶盘,才能让它刺入木盘中。
夜鸮哂笑:“秦先生,这你也未免太为难自己了。”
秦笙淡然道:“姑且一试。”语罢,手中那根极细极黑的鞭子已动,灵蛇出洞一般斜向下探去,鞭梢仿佛是被磁力吸附着一般,悄无声息地缠卷上了镖身。还未等众人惊叹,他反手一拉,镖身上鞭圈更紧,直接把飞镖从甲板上拔了出来。紧接着他连身体也没有偏转,借反手之势扬手甩出。鞭子划破空气发出尖鸣,众人只见一道黑影忽闪,两声木石碰撞之声骤然爆响。待再看时,鞭梢已经回到了秦笙手中。一道深深的鞭痕纵贯靶盘,鞭痕中央,飞镖深深没入,镖身震颤,嗡鸣不止。
十环。
空气像是被冻结了,只有缥缈的虫鸣和水声从船舱外传来。
秦笙拉下眼罩,确认了一下飞镖的位置,面上没什么过多的表情:“夜先生,能认定是我赢了吗?”
夜鸮从震惊中回神,尽管暗自咬牙,但脸上笑意从容:“自然。秦先生好身手,让我真是开了眼界。”
“夜先生过誉了,那么船的事……”
“哦,当然。”夜鸮招呼了一声,一个雇佣兵从里间中控室拿出了一把钥匙,递给了祁锋。
“时间仓促,我们就不多留了。”祁锋向一直一言未发的长耳抬了抬两指,又朝夜鸮点点头:“船就多谢了,回见。”语罢,和秦笙并肩出了舱门,融进浓雾弥漫的夜色里。
鸮的众人还沉浸在秦笙那一鞭的震撼中没能回神,只有长耳目送二人离开之后,戴上耳机去拿他的木靶盘。然而就在他的手刚碰到靶盘的时候,忽然“喀”一声轻响,木盘从鞭痕处骤然开裂,成了完整的两半。
“……”长耳的手一顿,继而一手一半拿住了靶盘。
众人的震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包括曼娅在内的整个船舱落针可闻。
“长耳,去查查这个姓秦的是什么人,待会儿报给我。”夜鸮语气不善,端起桌上的空酒杯,转身走了。
几分钟后,长耳在手机上敲下“是个警察,在龙城任职。其他没什么特别的。”然后在屏幕上点击发送给了联系人“夜”。
在他身后,电脑的光莹莹照亮了昏暗的卧室,屏幕上秦笙和秦弈的照片随着屏保时间到了化成了两尾游鱼。
长耳在见到秦笙的瞬间就觉得有些眼熟。当年鸮潜入B国刺杀一位警官的事他一直记忆犹新,就是那件事后,祁锋和夜鸮的价值取向不同逐渐被拉出水面,由貌合神离走向了分道扬镳。而不久前,祁锋突然托他解码了一封委托信,紧接着就被移花接木逮捕入狱了。更巧的是,当年那个警官的刺杀任务和祁锋的个人任务的委托人,是同一个。
而现在,被构陷入狱的佣兵和被刺杀的警官的儿子站在了一起。他们的目的不言而喻。长耳和夜鸮共事几年,已经摸清了这人的脾性——他完全是个趋利避害的人。若是被他知道秦笙的身份和者二人的目的,他势必为了自己不受牵连收回快艇,甚至阻挠二人的行动。
长耳皱起眉,按熄了手机的屏幕,从窗口望进浓郁的夜色。雾气挤挤挨挨,撑满了整个河面。不远处的灯火看不真切,含混成一团团棱角不分明的光斑落在黑暗中。
祁锋和秦笙上了快艇,这是一艘中型快艇,靠近船头是一座可容纳双人的玻璃驾驶室,再往后是露天甲板,上面还安置着几把座椅和救生圈之类的杂物。祁锋让秦笙先进到驾驶室,自己则出了驾驶室,去了船尾,一把拉开了甲板。
鸮作为雇佣兵团,它的快艇和客船一般都会设计一个空间,用以存放储备武器。虽然祁锋现在身上还有两把连发格|洛|克和数个弹夹,但为了以备不时之需他还是打算找几把趁手的冷兵器带在身上。
果然,甲板下有一个不小的武器箱。里面没有任何子弹和枪|支,可能在自己和秦笙上船之前已经被拿走了,倒是有数把匕首和军刺。
他正伸出指腹试着军刺的刃,忽然沉寂许久的通讯器响了起来。
“祁哥,是我。”禾子的声音有些失真,远远传送过来:“哥,你之前让我帮你找瑞芳苑的拍卖记录,我找到了。”
祁锋稍稍直起腰,瞟了一眼数米外驾驶室中隔着玻璃的秦笙:“嗯。”
“我查到215年上半年的拍卖记录,其中在4月10日曾经展出过一个15岁男孩,看照片就是向茗。”
祁锋淡淡应了几声,按断了通讯器。
向茗失踪是3月18号,而被拍出却是在二十几天后的4月10号,这段时间,他在孟搴舟的手里,孟搴舟对他做了什么?是瓦解他的抵抗?是调|教他作为拍品应该保持什么样的姿态?还是……把他关在那只银丝笼里,近距离地看着他,肖想那张和他有几分神似的脸?
清盛河上的夜雾湿冷侵骨。祁锋脸上无波无澜,把枪上满了膛挂进后腰,又弯下腰,把两把亮得生寒的□□熟练地插|进了军靴。
关于秦警司抽裂木靶这件事,我担心会给读到这里的宝贝们造成一种玄幻感,怕你们串台武侠片,所以在这里说一下,鞭子的杀伤力和速度、材质、鞭子的结构有很大关系,而且文中也提了一下靶盘是空心的木质靶,所以软鞭碎木板这件事不要觉得迷惑哈(总之我笙帅就vans了)
写这个文整个期间我的浏览器记录都非常的可怕,从“监狱内部图示”、“越狱经典案例”,到“杀伤力大的便携手|枪”、“鞭子的伤害值”……活像个潜藏的犯罪分子hhh
PS:感谢“”小天使的灌溉~希望秦警司爱的小镖能戳中你的十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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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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