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难取意中人》瞒星

57、心病

　　宁重霄热烈地吻她，她在被动中渐渐感觉快乐，不由自主想看他，可是眼一睁还没对焦就晕厥。他侧过身，抱住她，帮她整理头发，然后耐心地等。
　　等她慢吞吞撑开眼皮，他火速贴上唇，没过一分钟，唐云昭再次下线。
　　两个人就持续这样她醒他亲她晕的循环，她居然真的在循环中磨练出意志力，无数回合之后，总算能清醒够五分钟。
　　宁重霄甚为满意，终于放过她，扶她坐起来，一口一口喂她吃菜。
　　他道貌岸然：“看来这病用不着心理医生，我就能帮你治好。”
　　“……”

　　唐云昭把谈恋爱的事告诉了丁锦葵。丁锦葵得意地在电话里邀功：“看看，我就说他早认出你了，多亏我那条朋友圈，加速你俩重修旧好。”
　　“重修旧好？可我越来越觉得，他不是我以前喜欢那个人。”
　　“什么意思？”
　　“他变得……很聪明？”她实在词穷。
　　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宁重霄体贴温柔，无微不至，像有读心术一样，猜得出她的想法。这是好的方面，可另一边，他套路层出不穷，打着治病救人的幌子随意吃豆腐，借着醉酒、迷路、手机忘带等各式各样的名义留宿她家，还有意无意用美色勾引她，得逞又翻脸笑她定力差。
　　还有上次，他出差，不回她消息好像很忙，半夜发朋友圈说自己缺觉、头晕、喉咙不舒服，害她担心。他还安排老郭每天定时给她送礼物，到最后她又感动又不放心，买了一大堆药跑去机场接他，他想留宿也答应，忙来忙去给他做饭量体温，见他没发烧才安心，放任他抱着睡。
　　结果后来才知道那几条朋友圈是仅她可见，这混蛋去出差每天工作根本都不到八小时，早睡晚起吃好喝好，睡梦中听到凌晨三四点的闹钟睁眼，点击发送骗她的朋友圈然后继续闭眼睡大觉。
　　唐云昭得知真相差点没掐死他，宁重霄则淡定制住她的手，悠悠地说：“看着你的消息不能回，我也不好受。”
　　但一时的置之不理，换来的回报非常值得。他想起哄骗她说出的一箩筐甜言蜜语就倍感得意，情不自禁低头，继续宠溺的亲热。
　　而且现在的宁重霄，是不认为套路她有什么错的，反正这些只会加速他们的进展，她的那几句逞强般的威胁也无济于事，在他眼里只不过是可爱的索吻信号，最终得到他大度的热吻。
　　宁重霄目前唯一的烦恼是，和她接吻已经越来越不能知足，反而烧得他心痒。抱着她睡，却要规规矩矩讲君子风度，真是要命的考验。
　　他们两个人都没开过荤，宁重霄一开始就期待重大进展，唐云昭则不同，她抱他的时候除了亲亲摸摸，没有更高一级的邪念。她虽然好色，但只是喜欢他的脸、喉结和手这些无关紧要的部分，享受调戏超级帅哥的乐趣，全然不知帅哥有多期待被她彻底霸占，撩完就睡，睡得香甜踏实。
　　他了解唐云昭，交往没多久就可以躺在一起睡已经是加速度发展了，等她主动关切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进程遥遥无期，他如果想尽早吃掉唐云昭，就得下特效药。
　　最近唐云昭忙着考演出经济人证，在家里天天埋头苦学。她围绕自己的爱好终于想到最适合自己的工作――经纪人。幻想自己为几个帅哥的演艺生涯呕心沥血，她的未来道路似乎洒满了光亮。
　　宁重霄听说她要当经纪人，说可以把她安进旗下的经纪公司当个小副总，她直接拒绝了。
　　宁总叉了一口牛肉喂给她，说：“这个副总位子一直都是给关系户预备的，没实权，你平常上班可以看看帅哥过过瘾，决策你不用出力，出事责任不用你担，何乐而不为？”
　　“那我为什么不直接在家呆着，等你每天往我卡里打钱，然后用这个钱扶持小帅哥呢？”
　　他微笑：“你花我的钱养男人？”
　　“放心，我最多是花自己的钱，养别的男人。你破产的话也可以找我啊，只要是帅哥我都管饭，自己吃不饱都不会让帅哥饿肚子，照你的姿色还可以管住哦。”
　　“你也放心，就算你不做这个副总，我一样会时刻盯着，不让任何男的有机会靠近你。”
　　她不屑：“有钱就能为所欲为？”
　　“抱歉，真的可以。”
　　事实也证明真的可以。唐云昭考上了经纪人证，去一家新成立的经纪公司面试上岗，负责选秀出身的小透明，透不透明无所谓，她满心期待看脸，结果公司甩给她的全是横看竖看都低于路人平均颜值的实力派小艺人――俗称丑人。
　　领导说这几个艺人都是精挑细选交给唐云昭负责的，的确精挑细选，而且是背后大老板宁某某亲自精挑细选过的。
　　唐云昭对此一无所知，只能自认倒霉，出于职业道德耐心和几位艺人沟通，密切相处下来发现了他们的真正水平和内在闪光点，并被他们追寻梦想的苦逼故事感动，悔过自新，下定决心为他们开出一条血路。
　　这天，她正打开电脑疯狂构思艺人的包装方案，宁重霄进门她也没注意，猝不及防被人抱进怀里。
　　几次索吻她都没反应，他瞟了一眼电脑，说：“下班还赶工，这么敬业？”
　　“经纪人哪有上下班，我要以最快速度为他们调整包装方案，如果一个不行，我就得继续换新的，这是为他们负责。”
　　“……我安排他们上节目，你省省心陪我。”
　　“不可以，他们刚建立好一点点口碑，要爱惜羽毛。我的艺人现在没有好的作品，我不希望他们走后门，万一被骂资源咖很难再洗白了。”
　　“他们要是真有那个实力，强捧起来也只会拓展知名度，积攒人气，不至于没法翻身。”
　　“这就是你的造星理论？难怪会把莫采薇的公众形象弄得那么糟糕。”
　　他没了耐心，搞不懂自己丢给她几个不好看的，她怎么也能那么上心。唐云昭的全部注意力都被这些人分流，他眼见她的冷落，烦躁不已。
　　宁总索性脱掉西装，松掉领带，解开几颗衬衫扣子，起身从她的冰箱拿出酒喝。
　　渐渐地，身后敲键盘的声音变小了，又过一分钟，完全停止。她愣愣地望着冰箱前饮酒的人。她眨眨眼，怀疑自己在梦里。他喝着酒，白皙的皮肤覆上淡淡的红，喉结上下滚动，侧脸到颈部的线条好看到不科学。她的工作热情全然被转化为看脸热情。
　　他不动声色，坐回到沙发上，继续盯着电视机，保持无声的诱惑。他感觉到身侧的人放下电脑，一点一点朝他挪过来。
　　终于，她搂住他脖子，晕乎乎地问他：“你是不是又勾引我？”
　　他淡定撒谎：“不是。”
　　“哦――”她轻啄他的脸，把他扑倒，“恭喜，你成功勾引到我了。”
　　趁她亲得迷糊，他带着她的手四处摸，接着抱起她，她果断挂在他身上，放任他抱去床上。
　　亲过瘾以后，她伸手帮他扣扣子，心想回去继续工作，结果宁重霄摁住她的手，说：“你没扣好。”
　　“啊？那你自己扣。”
　　他耳语：“给我解开，重新扣。”
　　唐云昭已然恢复清醒，并不上当，坐起来整理衣服。
　　宁重霄从后面抱她，说：“云昭，交往这几个月，我很开心。”
　　她爽快回应：“嗯，我也是。”
　　“你说我们要多多了解，我了解过了，还是坚持我的判断。你呢？”
　　“嗯……如果你是想问我考察你的情况，我可以先告诉你，你的表现――不是很理想。”
　　他一怔，捋顺她的头发，把发圈交给她，轻声求教：“哪里不理想？”
　　她随手扎了个马尾，说：“现在的你爱走捷径，可是我不喜欢。”
　　他礼貌又温柔：“追求效率不好吗？”
　　“不好。我宁愿你还是那个笨蛋，也不想遇见阴险小人。”
　　他轻叹：“我在你眼里，已经成阴险小人了？只是逗逗你而已，你也想得太严重了。”
　　不止是这样。她深吸一口气，开口：“你看过自己最近的新闻吗？有篇骂你的，说你是蛀虫企业家，接管宁氏以后，打击对手基本都是连出阴招，挖坑等他们跳，合作方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找上宁氏，你借机讨价还价坐享其成。你对员工也苛刻，各部门每天都有超负荷的指标，员工为了绩效，只能自愿加班。对外对内你都不留情面，很多老客户也是因为这个跑掉的。”
　　“你了解我，不是用眼看，是通过那些有立场的报道？”
　　“我当然也用眼看，假装秘书的时候，我就不习惯看你当面巧言令色，背后冷面无情的样子。”
　　他勾唇，耐心辩解：“第一，兵不厌诈，哪有踏实本分不用勾心斗角的利益战？第二，公司是机器，员工就是齿轮，牵一发而动全身。宁氏规模大，员工必须高效维持它的运转，不是我剥削，而是工作量太大。如果想早下班，提升效率是最好的途径。第三，宁氏的老客户是走了很多，但是我也发展了更多有前景的合作伙伴，决策对公司利大于弊。”
　　唐云昭严肃地和资本家对视，在他眼里一丝一毫的愧疚都找不到，只能放弃抵抗，起身远离他。
　　宁重霄拽着她，微笑：“云昭，这些你不喜欢，就不用懂，你只要在我身边就行。”
　　他难免不择手段，但她留在他的身边，想保持天真单纯都可以，他不介意她在成年人世界里做梦，还会好好保护她的梦。
　　“……”她垂下眼，冷静地说了句，“宁重霄，现在的你和夏晚吟，没有区别。”
　　他愣住。
　　“也许你有生意头脑，但我花费时间等的人，不是这样的你。”
　　他安静听完这句话，淡淡的说：“唐云昭，回想你刚说的话，你不觉得幼稚吗？已经过了六年，谁能像以前一样一成不变？这些事有它的定式，我想做得好，只能按照这些规则操作，你可以不理解，但你不应该因为这个否定我。”
　　见她不回答，他缓和语气，过去抱她在怀里，循循善诱：“我过去、现在选的人，都是你。这难道不能说明，你需要的那一部分的我，就是你眼前的我吗？”
　　“……给我点时间，我要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又在忽悠我。”每次遇上他讲道理，唐云昭总怀疑自己智商下线，怕被他绕进去，所以提前说出来预防被洗脑。
　　他笑意盈盈，点头：“那你想，我去给你做饭。”
　　她讶异：“你会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