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世界末路》瓶桃

2、误解（未完）

　　“啊哈哈…你，你来了木叶丸？”

　　鸣人猛地抬起头，顶着半张被书页压出红印儿的脸，嘴角还挂着口水的白痕。他一边慌乱地翻着书，一边啊啊啊啊地看着不断向桌子下方滚落的铅笔橡皮便利贴还有钻笔刀，神情慌乱。

　　木叶丸眯着眼睛看了鸣人许久，最终叹一口气，把慰问品拉面放到另一边的桌子上，用脚勾起忍者教室的门。

　　“鸣人哥哥……每次一沾到理论知识，就变得好逊哦……。”木叶丸俯身，把滚到自己脚边的橡皮捡起来。

　　“什、实践！对于一个伟大的忍者来说，实践它才是最重要的，理论什么的，就算是那家伙当年中忍考试不也一道题都没…哦谢谢，”鸣人一边涨红了脸顶嘴，一边接过木叶丸手里的橡皮，“不过你怎么来了？今天没有任务吗？”

　　“今天的任务简单，早就做完了，”木叶丸把鸣人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书本扒拉到一边，把拉面放上去：“本来是替萌黄买书的，看到一乐拉面，就买过来了……”

　　“嘿嘿，木叶丸也到了找借口掩饰害羞的年纪了吗，”鸣人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掀开拉面盒盖：“你就直接说是来看鸣人哥哥的就可以了，等我当上火影，一定会教你最劲的□□术。”

　　“……我倒是没找借口啦，”木叶丸说着，从忍具包里拿出两个小册子，摆在鸣人的面前：“鸣人哥哥最近一直在用功，都没怎么去杂志店吧？最近这样的书出了很多，萌黄她们都很喜欢读。”

　　鸣人满嘴的面条，一边嘟囔着“什么啊这是”一边就要去拿，但是被木叶丸拍开了手。

　　“……那个，我不建议鸣人哥哥读呢。”木叶丸尴尬地把那个书名遮起一半，只露出“禁忌”两个字，“这些东西，都是女孩子们爱读的，我问过六代目火影大叔，但是他说就算是这样的作品，也有利于佐助哥哥的出狱所以……啊、”

　　鸣人的影分身从后面架住了木叶丸，另一个影分身立刻把那本《禁忌的边界线》拿起来，往本次旁一坐——“什么书啊，为什么会对佐助有影响？”他说着，和本体一人一只手拿起书本，漫不经心地翻开了第一页——

　　……

　　影分身砰的一声消失，拉面的筷子被气浪吹到了地上。鸣人抬起头，木叶丸立刻用胳膊护住脸，仅露出一双小眼睛盯着对方的表情。

　　这大概是漩涡鸣人第一次觉得自己有点吃不下一乐的拉面。

　　木叶丸立刻将桌子上剩下的两本书收回忍具包，“都说了鸣人哥哥别读嘛！都是女孩子们写的，就不要随便读嘛！”

　　鸣人半天没回过神，影分身已经消失，他的手还保持着倒扣书本的状态，脸颊上的绯红久久不曾退却：“……那两本书也是这种内容吗？”

　　“哦？倒不是，这种书有很多排列组合的，但是大部分的都是关于你和佐助哥哥的，”木叶丸说着，从另一个忍具包里抽出另一本小册子：“你刚才看的那个是佐助哥哥上你的，而这本则是你上佐助……”

　　“把把把把那本书拿来！”鸣人激动地咬到了舌头。

　　不由分说地，鸣人一把抢过那本小册子，翻开之后惊呆了。这本的道行显然更高深一些，居然还是本连环画，主角显然是自己和佐助，只不过把他们两个人的脸都美化了不少。

　　小册子不厚，很快就翻完了，里面的内容也相当地平铺直叙，没什么内容，大概就是两个人脱光了做一些亲热天堂里的事情，而其中佐助的脸被画得异常好看，比现实中更圆润的下颚，比记忆中更温润的黑色双眼，发丝也更加柔软服帖，带着汗水和泪水粘在对方的唇边——

　　“鸣，鸣人哥哥！”

　　木叶丸刻意压低的叫声唤回了鸣人逐渐飘远的思绪。他抬起头，嘴边还蹭着拉面汤，手里翻着的小册子还停留在两个人一起嗨到不行的一页。眼前站着的是卡卡西老师，他正和自己一样，视线停留在那本书上，画面当中巨大的“いく”被蕾丝样式的网点包围，随着鸣人的动作不断颤抖。

　　“……嘛，到了这个年纪，老师也能理解，”卡卡西看了一眼浑身发抖的木叶丸，又看向已经彻底当机的鸣人：“但是饥渴到需要看自己的同人本来缓解是不是就有点过了？”

　　木叶丸抽走鸣人手中的小册子，慌乱地朝二人鞠了一躬，夺门而去。

　　而鸣人显然还没从刚刚那个巨大的“いく”画面回过神来，直到卡卡西敲了敲他的头：“清醒点。下午伊鲁卡还要来给你补历史不是吗。那种书留着晚上回家自己躲在被子里看啦。”

　　“……卡卡西老师是允许的吗？”鸣人愕然地抬起头，吃到一半的拉面也不感兴趣了。

　　他说着，声音渐渐变得大了起来：“——拿我和佐助画这种奇怪的东西，卡卡西老师也是允许的吗！？”

　　鸣人拍着桌子站起来，脸上的红晕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其他什么别的。17岁的少年因为看到自己和朋友的奇怪小册子而颤抖不已，可是没人能说清楚他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

　　愤怒，震撼，冲击，还有那份莫名其妙的——带感，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和他人讲清楚，便只好通通粗暴地归类为愤怒。鸣人努力地睁大了眼，虚张声势一般地冲自己的老师吼着，话音未落，却被谁用手摸了摸头。

　　卡卡西老师揉了揉鸣人的头发。

　　“民意也是很重要的哦。如果这能让大家接受佐助的话。”卡卡西说着，带着笑意眯起眼睛：而且那次大战，是你自己把心声随着查克拉传递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有的时候产生这样那样的偏差很正常。”

　　“不管你愿不愿意——都会被误解，就是长大成人的无奈啊。”卡卡西如此总结道。

　　自己的心声。产生了偏差。被人误解了。鸣人什么都没听进去，但只有这两句话他听懂了。他慢慢地坐回座位上，看着桌子上早已不冒热气的拉面。

　　天一点一点凉下去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他在努力补习火影所需要的知识，小樱在为自己和佐助的手臂努力，而佐助他，也很快就会出来，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又可以一起执行任务，一起成为伙伴，过上12岁时的那种互相依靠的生活……

　　可是……真的会如此吗？

　　“佐助他……”鸣人喃喃地开口，把桌子上的拉面收拾好，丢进一旁的垃圾袋子：“一定可以出狱的，对吧？”

　　卡卡西没说话，而是拍了拍鸣人的头发。

　　午后的阳光就这样慢悠悠地从教室里溜走。

　　直到月亮挂上枝头，露出毛茸茸的光晕。

　　木叶的街市早已散去，耳边那份嘈杂已经消失无踪。小小公寓顶层，向来大敞四开的窗户被关得紧紧的，窗帘也做贼心虚般拉得严实。

　　被子里的人不住地颤抖着，床下散落着只剩一只的袜子，穿到一半就没耐心了的鞋带，几团纸巾，还有一本倒扣着翻开的小册子。

　　鸣人从被子里探出一个头。

　　他咬着牙，抓过纸巾包，胡乱地擦着手，揉成一团，带着难以发泄的急躁心情，狠狠地把那东西扔到地上，滚到小册子的旁边。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他气喘吁吁，瞪着黑暗中被各种小纸团环绕的小册子。明明是带着“这种东西死也不想让别人看到”的恨意买了下来，结果却变成了这样的发展。他从被子里蹭出来，掀开，燥热的空气和过于难耐的情绪让他的双腿挂满汗水。他靠坐在床边仰起头，带着某种发泄之后的虚脱感，看着天花板上的裂痕。

　　那是什么时候才有的裂痕呢。到底是什么时候起，那里出现了裂痕，熟视无睹，如今却显得格外刺目。

　　“……”

　　手因为粘稠的触感还残留其上，就这样微微张开。他张了张嘴，在陷入无比的自责和自我厌恶后，开口却是一句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话语：

　　“佐助……现在在……做什么呢？”

　　——

　　血，血顺着嘴唇的伤口一点一点流下来。为了避免自己哼叫出声，就只能保持这样的方式。没有查克拉，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总觉得自己的左臂好像还在，但幻觉与现实产生的落差时刻撕扯着他的神经。

　　这样的事情，持续了到底有多久了呢。

　　“——居然，还没死啊…”

　　他抬起头，然后，被谁掐住了脖子，猛推向身后的墙壁。

　　迎面而来的是不是杀气也不是恨意，而是过于燥热的气息。他有点错愕，直到阴影覆盖住自己的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