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妓》崽崽九

22、人物番外：雾朦胧【陶阳】 檀香锁【郭麒麟】

　　陶阳来自长江中下游，高川上的人性格应是爽朗大方，可陶阳却像极了宥阳的一江春水，待人温和有礼，骨子里的教养谦逊，是个顶好的脾气。郭麒麟可不同，津城的小爷，六岁随父进了四九城，是个吃惯了苦头的人。一个温和有礼，一个蔫儿坏了损，毫无交集的两个人，因为陶阳拜在了郭爷的门下熟识了。

　　年少的郭麒麟吃不得苦，怕冷怕饿，每每此时陶阳总是轻轻地拍着郭麒麟哄他睡觉，以致于下雨打雷，夏日冬日，郭麒麟总是哭闹着同陶阳一处吃住。“我怕，我要阿陶。”陶阳架不住郭麒麟瘪嘴撒娇，只得抱着枕头笼着棉被上了郭麒麟的床，小小的两个人挤在小小的床上，郭麒麟搂着陶阳的腰：“好阿陶，快睡觉。”

　　少年总有青春，陶阳的斯文加上他美丽的容颜，得到了不少女孩子的青睐。也许是风的温和，也许夜的美色，陶阳爱上了一个爱梳马尾的姑娘，姑娘生了双乌黑的眼睛，借着月色亮晶晶地跌进了陶阳的心里。那是个纯净美好的北京姑娘，家里人千宠万爱地长成，陶阳也有着少年情欲的冲动，可看着那一双双眸，他极力克制着自己，再如何也不会乱了规矩。

　　可头脑冲动的陶阳，忘却了他身后还有一人——那是他自幼哄着长大的郭麒麟，怕冷怕饿怕打雷怕下雨的郭麒麟！郭麒麟瞧着陶阳满眼爱意，情意款款，他做了人生中第一件狠毒的事情：他找来了地痞围堵了二人，当着陶阳的面扯碎了那双眼睛的美好。郭麒麟一边帮陶阳擦拭伤口，一边暗叹没有人能去争夺他的爱情。

　　令郭麒麟没有想到的是，陶阳对于那双眼睛的执拗，未出三年，身边多了一位娇俏的小姑娘，什么都不一样，唯独那一双眼睛，如鹿灵一般。小姑娘出身寒微，做什么事都是怯生生的，站在陶阳的身后，拉着陶阳的衣角，用一双湿漉的眼睛瞧着对面。郭麒麟恨，恨极了那双眼睛，他能看出来那双眼睛后的渴望·····此时的郭麒麟已成为了四九城小有名气的人物，他约了那姑娘，不过是两三万的支票，再一次将陶阳的二春打得粉碎。

　　陶阳失魂落魄，他搞不明白纯真的女子为何总是会离开他，他开始接触了烟酒，可他又无法放下架子，日日颓废。郭麒麟也难受，他寻着新鲜的东西想给陶阳逗开心，无意中他查到原来陶阳还有一位同父异母的妹妹流落在外，他请来了四九城，想着有亲人在身边总是好的。

　　可他风尘仆仆地回来，等待他的却是陶阳爱上了一位风流的女郎，女郎生得妖娆美丽，见着男人便能媚眼如丝。郭麒麟咬着后槽牙忍下了所有的事情，亲身上阵同女郎勾搭，教陶阳做奸在床。彼时的郭麒麟已是四九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小郭爷，女郎也做着一步登天的美梦。可惜梦破碎了，陶阳离去后，郭麒麟甩了她。女子的怨恨是极其扭曲的，她将在床笫上听郭麒麟讲过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陶阳。

　　初恋，二春，女郎，一切的一切都是郭麒麟亲手所为，郭麒麟毁了他的眼睛，毁了他最真挚的爱情！

　　陶阳原以为这一切都该结束了，他结识了一位同乡姑娘，这一次他选择进入了婚姻殿堂。他以为郭麒麟再狠，这一切也都结束了，万万没想到，此时的枕边人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

　　郭麒麟压抑了十几年的爱意，日子久了就会变质，就像再鲜美可口的草莓，有一天也会腐烂发臭。

　　郭麒麟疯狂，看着自己的爱的人□□，在他孩子满月酒的那一日捅出了所有真相，逼死了他的妻儿。陶阳彻底失了魂魄，他破口大骂郭麒麟，哭着问他要什么。

　　“两朵隔墙花，早日成连理。”

　　新月曲如眉，唯有团圆意。

　　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

　　终日劈桃穰，人在心儿里。

　　两朵隔墙花，早日成连理。

　　这是幼年时陶阳拉着郭麒麟的手念过的诗，时光漫长，陶阳或许忘记了，但是郭麒麟的爱意如藤蔓一般生长。

　　陶阳笑着，疯疯癫癫的，放了一把火想要结束这一切。可最后，他看见郭麒麟在火海中的模样，终究是不忍心，抱着郭麒麟进了角落。“我恨你，更恨我自己舍不得你。”

　　原来要拉郭麒麟进地狱的谪仙终是不忍心，自己撒手人寰。郭麒麟这四九城的檀香锁终是没能留住长江水上的朦胧雾，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

　　郭麒麟敏锐地感觉到了刘筱亭要他的命，他明明能逃，却选择了原地不动。

　　“阿陶，咱俩黄泉碧落，永世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