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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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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就是能一觉睡到自然醒，张金宝现在就很幸福，他一觉睡到了9点多，整个张家只有几天大的小妹还睡着，其他人，包括2岁的小宝都起来吃早饭了。
张金宝睁开眼睛，一夜好梦的他看着眼前的茅草屋顶呆滞了一会儿，好半天才想起，他已经不在劳动大队了。透过窗户，空气中飘来一丝淡淡肉香，馋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利索的起床收拾好。
张立根在院里削木棍尖，看到张金宝出来了，笑呵呵的说道，“大宝，饿了没，灶台里温着米汤，你把它喝了。”他娘在灶台上煮着山鸡呢，看他起来了，也说道，“先喝点米汤，等回就吃山鸡。”
“我洗漱好就喝。”
张金宝刚洗漱好，准备去灶台拿米汤，二妮就把米汤拿了进来，“大哥，我给你拿进来了，你先喝一碗填填肚子，等奶跟大姐回来，我们就吃山鸡了。爹特意煮了只大的山鸡。”
这米汤温度正合适，拿起先喝上几口，问道，“奶跟大妮怎么去镇上了？”
“奶跟大姐卯时不到就出门了。”二妮眼睛盯着她大哥手里的米汤，接着说道，“奶背了6只野兔，大姐提了好多柿子。算算时辰应该快回来了。”
张金宝看着二妮的眼神，又喝了几口米汤，把剩下的半碗米汤给了二妮，“你喝了吧，我再吃个柿子也饱了。”
二妮有些想喝又不敢喝，很是纠结，这是给他大哥喝的，连三弟四弟都喝不到，她再馋也不敢喝大哥省下来的米汤。
张金宝把碗放二妮手里，小声说道，“趁着他们不在，快喝完，别被三妮知道了。”
二妮连嚼都不嚼把米汤咽下，把碗舔的干干净净就跟不用洗的一样，“可不敢让三妮知道，她最能闹了。他们都去捡柴火了，要午时才回来。”
张金宝给她擦了擦嘴，“去帮娘干活吧。”
二妮欢快的拿了碗出去给她娘烧火了。张金宝在簸箕上拿了个啄坏的熟柿子吃着。吃完去院里帮着他爹把木棍削好，背篓带子缠上布条子。正磨着镰刀呢，奶和大妮兴高采烈的回来了。
刚到院里，张朱氏就高兴的大声说道，“杂货铺那也收柿子，咱们家那些柿子老板都要了。”
张立根惊讶道，“娘，那些啄坏的也要吗？”
“要，都要。啄坏的4文钱一斤，半熟的8文钱一斤，熟透了的6文钱一斤。老板说这柿子我们还有他都要收。”
张金宝听了说道，“奶，那两棵树上还4百多个柿子呢，我现在就去用竹竿打下来。地上都是枯树叶，不会摔坏的。”
“大宝，你不是说那条山路难走吗，你爹走不了这种路的，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张朱氏表情为难，一方面是要赚钱，一方面也要顾及到张立根的身体。
“要不我跟二妮去吧，二妮可以帮忙捡柿子。现在就去，亥时前就能回来了。”他奶和大妹已经走了趟镇上了，不能再走这种费时费力的山路了，爹又走不了，娘还没恢复好，只能找二妮了。
张朱氏沉思片刻，“那你们先吃点东西再走。”又朝着在灶台那的张王氏说道，“山鸡炖好了没？给大宝二妮先吃起来。”
“已经熬好了，再加点盐就能吃了。”张王氏看她婆婆都同意大宝去山里了，抿了抿嘴，还是没把话说出来。
“那你先给他们俩舀碗汤喝，多舀点。”张朱氏把背篓放下，拿了袋黑面出来，“这6只野兔换了200文钱，这些黑面是用那40个柿子跟杂货铺老板换的。等回你烙几个饼让大宝二妮带着。”
二妮在烧火，听见她也有鸡肉吃，飞快跑到灶房拿了两只碗出来，眼巴巴的看着她娘分肉。
张王氏在两只碗里个舀上半碗鸡肉，在其中一个碗里加了她特意留下的大鸡腿，各加了些汤，让二妮拿到灶房去，跟他大哥一起吃。
“大哥，先来灶房吃饭。”二妮语气欢快，一刻也不愿意多等，只想快点尝到山鸡，不是因为要陪着大哥进山，她哪吃的到这么多肉呀，她跟大哥两人的份量，锅里鸡肉顿时少了一半。四斤多重的鸡，拔了毛，放了血，一半的重量就没了。
“奶，我先进去吃了。你们也早点吃饭吧。”张金宝跟他奶打了招呼就进灶房了，吃肉不管在哪都是难得的美味。
张朱氏把黑面给了大妮，让她帮着张王氏烙饼。跟张立根说道，“立根，背篓带子缠好了没？”
“缠了好几遍呢。”张立根想了想，说道，“娘，要不还是我去吧，二妮还小，也帮不上什么忙。”
“二妮灵活，也会爬树，她去正好。”张朱氏劝着他儿子，“再说二妮都10岁了，也到过山里摘蘑菇。”
张立根沉默的低下了头。张朱氏见了也没再说什么，给大宝他们把要用的物品准备好。
大妮帮着她娘烧火烙饼时，三妮他们提前回来了，见到娘在烙饼，连忙放好柴火围在灶台边嗷嗷的叫着，钱宝缠着娘想吃口饼。
张王氏手上不停，嘴里说道，“四宝乖，这是给你大哥二姐赶路吃的，你等回就有鸡汤喝了，等回再多给你块鸡肉吃。”
一听娘的话，钱宝还没说什么，三妮就尖叫起来，“怎么二妮就能吃烙饼了？我也要吃。”说着手就要去拿烙饼了，被元宝拉开了。
张王氏见了只说了句，“你在闹午饭不用吃了。”大妮也劝了句，“三妮，二妮要跟大哥一起去山里，要很晚才回来。”
三妮气愤不已的跑去灶房想喝碗水，定眼往灶房里看，看到了让她睚眦欲裂的一幕，大哥和二妮在吃鸡肉，大哥还从鸡腿上夹了肉给二妮。
三妮气炸了，声音尖锐又刺耳，“二妮，你在吃什么？”元宝钱宝比她过的好她也认了，凭什么二妮都能吃的比她好，村里人都说了，她是龙凤胎，命里就比大妮她们好。
张金宝只觉得三妮像极了以前劳动大队的个别村妇，尖酸刻薄，张金宝有些蹙眉，淡淡的说道，“二妮要跟我一起去山上，没时间煮饭了才给她吃鸡肉的，三妮，你难不成想让你二姐饿着肚子上山吗？”
“大哥，我也能去山里，我也要吃鸡肉。”三妮并不管其他的，上前就要把二妮碗里还剩的鸡肉全吃了。
张金宝上前拉住了三妮，“你能帮什么忙，让你捡柴火都要元宝帮你，除了贪吃你还会什么？”又扭头朝二妮说道，“二妮，快点吃完。”
三妮怒发冲天，身体一纽从张金宝的胳膊下钻了过去，一手还像是故意的重重打在张金宝的还带着血痕印的肩膀那，只把他打的暗哼了声。
二妮听到大哥的哼声，碗里的鸡肉也不顾了，直问道，“大哥，你没事吧？”又见三妮不管不顾的抓起还有大半的鸡腿见啃，冲着三妮发火道，“三妮，鸡腿是单独给大哥吃的。”
“你不也吃了，你能吃我就能吃，我也要去山里帮大哥。”
二妞听了三妮这样说，紧紧地抿着嘴，眼神带着点小委屈，也不再说什么了。
张金宝有些蹙眉，对着三妮说道，“那鸡腿我是分了些肉给二妮，可那鸡腿我是想让大家一起分吃的，咱们家吃次肉不容易，想着你们每人都能尝尝。二妮要跟我先进山里，就先夹了一筷子肉给她。”又接着说道，“现在还不到午时，今天怎么早回来啦？”
张王氏听见灶房的争吵声，走到灶房看看发生了什么，听着大宝的话，满是心疼，她特意给大宝留的鸡腿，他还能想着给弟弟妹妹，又见着三妞难堪的吃相，“她不就是知道家里烧了鸡，连柴都不愿意捡就要回来了。”上前几步捏着三妮的耳朵拉出了灶房。
张金宝在灶房里听到院里爹娘 ，气急败坏的将三妞训斥了一顿，轻声说道，“二妹，还吃吗？”
二妮摇了摇头，虽然鸡肉很美味，但她已经没心思了，好好的心情都被三妞败坏了，“大哥，三妮怎么成这样了？”
“平时你跟大妹都让着她，有什么甜嘴也给她吃，让她养成了这种自私的性子。”张金宝摸着二妮的头，“以后不要再照顾她了。”冷不丁的见着过的比自己还差的人一下子就过的比自己好，心里不平衡，三妮才会闹这么大，她这性子得改了才行。
二妮像是霜打的茄子，腌里吧啦的，“大哥，我们出去吧。”
二妮端起两碗没吃完的鸡肉，跟张金宝出了灶房，她把碗放在灶台上，帮着大妮烧火，和大妮不知说些什么悄悄话。张金宝见三妮不在，问道，“爹娘，三妮呢？”
张立根气急败坏的说道，“让她去捡柴火了，捡不够数不用回来吃饭了。”
“娘，烙饼做好了没？”
“做好了，我放二妮背篓里了，足足用了近一斤黑面，放了10张饼。”张王氏又说道，“你奶在你背篓里放了四个扎了茅草的火把，打火石，两竹筒水，三个野果子。”
“娘，我奶呢？”
“去你林叔那还钱了，早还了，早安心。”
“嗯。爹娘，那我跟二妮进山了，早点去，还能早点还。”扭头对二妮大声说道，“二妮，走了。”二妮应了声，跟大妮说了句话就走过来背起背篓，张金宝拿了根一头削的尖尖的木棍给了二妮，让二妮等他一会儿，他去了灶房角落里拿了十来跟草绳放背篓里，一手拿镰刀，一手撑着尖头木棍，出门进山了。
张金宝他们刚走出十多米，张立根就在后头大声喊道，“大宝，要是太晚了就在小山包过夜，别走夜路，不安全。”
“知道了，爹，不会有事的。”
张金宝跟二妮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张立根夫妇俩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