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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生死间 ...

  •   辗转反侧,祁月总是无法安然入梦,起身望向窗外一轮皎洁的明月,内心无比的惆怅,是为了那日里玿玦对自己所说的话吗?祁月不知道,只是感觉到无尽的凉意。
      “夜深了,小心着凉!”
      身上被轻轻披上丝缎披肩,祁月回头,诧异地看着玿玦,似是从没见过的样子。
      “怎么了?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不敢。”祁月心里明明堵着不悦的情绪。
      玿玦扬起嘴角:“还说没有,这么晚了还不睡。你也别怪我对你说那些话,要知道,既然你选择了留在王府,就要守王府的规矩,谁都无法预料自己的选择所带来的后果,我只是提醒你而已。”
      听玿玦如此耐心地劝说自己,祁月渐渐敞开了心扉,她垂下眼帘:“因为你的那些话,我一步都不敢走下去了,我不知道每一步的代价会是什么,不想回头尽是悲哀的过往。”
      一个十六岁的女孩,怎会对人生如此的绝望,玿玦心生怜爱,对祁月伸出手来:“我们无需对失去什么而介怀,只需把握好现时的每一刻,将来的回忆也就不至于空虚。不要怕,有我在。”
      突然有那么一瞬间,祁月觉得玿玦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却又迟疑片刻,才不知所措地将手放进玿玦的掌心里,心里也终于接受了玿玦的那句话。
      充斥在内心的不安被明月驱散了,祁月终得安眠,身边的这个男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喜欢自己吗?祁月不想费力去想,只愿相信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湖面不可能一世波澜不惊,人生又怎可没有曲折。瑞王将祁月叫到跟前,提起要祁月做玿玦的嫔妾,却始终还是被祁月断然拒绝。
      祁月是不想被身份羁绊住,现在假的还可以是假的,一旦有了名分,就再也扯不清道不明了。可祁月的心思瑞王怎会知晓,于是瑞王眉头紧锁暗下决心。
      “若为我用,便相安无事,来,把它喝了!”瑞王指着丫鬟流苏手中端着的一杯酒,此时流苏正吓得瑟瑟发抖。
      “这是什么?”祁月有些害怕。
      瑞王瞠视着祁月:“不愿进宫,又说心属玿玦,却偏偏不愿做玿玦的妾,说,是不是皇帝安排你在我府内做眼线的?”
      “不是的。”
      “那么嫁给玿玦!”
      “不,不可以!”
      “那就把酒喝了!”瑞王凌厉的眼光更显犀利。
      祁月紧握着拳头泪流满面,嘴唇翕动:“这……这酒有毒,是不是?”
      “要么,嫁给玿玦;要么,就把它喝下去,两条路,随你选。”瑞王不留一丝余地,十分决绝。
      晴天霹雳,祁月跌坐在地上,旁边的流苏也吓得跪倒在地,平日里就属祁月跟流苏关系最好了。但流苏胆小,不敢求情,因为她知道,瑞王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改变。
      这让祁月如何是好,她不知道该怎么选,要怎么做才能不会对不起魅离呢!糊裡糊涂地,祁月颤巍巍地抓起流苏端着的酒杯。
      “不,不要……”流苏使劲地冲着祁月摇头,小声地嘀咕着,一点都不敢大声。
      不知不觉,祁月第一次流下了眼泪,然后闭上眼睛,含着泪举杯痛饮而尽。不多时,祁月按着胸口倒在地上,嘴角溢出鲜红的血。
      “啊~~~”流苏哭号着吓得跑了出去,不敢大声,只能撕心裂肺。
      瑞王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祁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猛然间,玿庭夺门而入,扑到倒在地上的祁月身边,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他含恨地看着父亲:“爹,你这是做什么啊!”
      随后,玿玦也在流苏的引领之下赶来了,他望了口吐鲜红的祁月一眼,对瑞王说:“爹,为什么这么做?”
      见瑞王没有反应,玿玦怒吼:“为什么要祁月死!”
      “玦儿,这丫头怕是皇帝安排在我们府里的眼线,我留她不得。”
      玿玦第一次在父亲面前显得情绪激动:“你错了,她不是!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丫头,一个单纯的丫头。”玿玦的眼底满布怜惜与心痛。
      “玦儿,你知道我不可以冒任何危险的,你要是真爱这个丫头,日后爹给你再物色几个更美貌的姑娘。”
      时光不可倒流,玿玦深深地知道,他蹲下来抚摸着祁月尚有余温的脸颊,眉头颤抖,心似裂开:“不用了,我不会再要别的姑娘,我的爱我的恨都随着月儿去了——”
      “不,祁月没有死,她不可以死的!”玿庭抱起一动不动的祁月冲向门外。
      就算所有人都认定祁月死了,玿庭也不相信,他没有多余的想法,只想要祁月好好的。玿庭抱着祁月一路奔跑,天却不巧地下起了雨,雨水带给玿庭很大的阻碍,但始终阻挡不住他的信念。
      一家一家的医馆去,一个一个大夫去哀求,玿庭只想要大夫说一句可以救醒祁月,可是大夫们只要一把祁月的脉,都摇摇头说救不了。即便是这样,玿庭都不相信祁月活不了,继续背起祁月走向下一间医馆。
      眼看就要走到城郊了,竟发现一家破旧的茅屋,挂着一个大大的“医”字,玿庭见茅屋的门紧闭着,于是上前敲门,不断地恳求大夫开门,手拍得都快麻木了,仍不放弃。
      “小子,里头没人,敲什么?”一个穿着蓑衣的老翁拍拍玿庭的肩膀。
      玿庭顾不上老头:“不关你的事,走开!”
      “你就快要把我房子的门拍烂了,怎么不关我事!”
      原来老翁就是茅屋的主人,玿庭立马变乖了,恳求老翁:“大夫,求求你,救救她,她不可以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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