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谁边》GIVENCHY

4、如此靠近

　　Ch. 4 好像如此靠近
　　中午正是打瞌睡的好时候，钱莉莉坐在电脑前，觉得自己的眼皮和脑袋都有点摇摇欲坠，眼看着屏幕上的字都变成了模糊成一团的墨迹，门口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请问有人么？”
　　“啊？你好！……”
　　钱莉莉到门口一看，微笑着迎了过去。Mimi果然又不在前台后面，跑哪儿玩去了？
　　“请问，赵律师在么？”
　　“您跟他有预约吗？”
　　应该没有吧？不然我怎么会不知道？
　　“我昨天给他打了电话，他让我今天过来面谈的。”
　　“噢，这样。您贵姓？
　　“免贵姓张，张啸翔。”
　　“那您请坐，我去看看。”
　　钱莉莉把来者送到会客室，又泡好了茶水，才转进赵童的办公室。
　　“张先生，您好！我是赵律师的助理，有什么具体的情况可以先跟我谈吧。赵律师现在有点事儿。”
　　“好的。”
　　钱莉莉看着沙发上的男人，慢慢的把茶杯放回到茶几上，白皙修长的手指滑过玻璃杯的外壁，留下一片油脂的痕迹。拉开手边的公文包，掏出厚厚的一摞资料，推到钱莉莉面前，却一句话都不说，直视着钱莉莉的眼睛，表情也好像是一种挑衅。钱莉莉匆匆扫视了一下资料的第一面，大概是一份买卖合同。别的也看不出来，倒是张啸翔的名字非常明显，后面跟着他的头衔，看起来也很响亮。
　　“张先生，不如……”
　　“张总，张总……”
　　钱莉莉翻了两页对方递过来的资料，但是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赵童洪亮的声音，她随即闭了嘴，整个人都向后收敛了起来。
　　“哪里？哪里？赵律师见笑……”
　　张啸翔直接绕过已经起身静立一旁的钱莉莉，向赵童伸出了手。钱莉莉自觉的拿起茶几上的厚厚一摞资料，又端起水杯，安静得尾随而去。送他们进了赵童的办公室，又续了热水，默默地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电脑前面。经过这一番折腾的钱莉莉自然是没了睡意，只是觉得无聊，打开文档，没完没了的文件等在那里。
　　半个小时之后，张啸翔从那扇紧闭的门出来，钱莉莉明明听见他的脚步声，却假装繁忙的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小钱，你过来我办公室。”
　　赵童的声音就不能忽略了，她起身却正好撞上张啸翔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就站在她的背后不远，看着她的表情有些奇怪。
　　“张先生，慢走。”
　　钱莉莉忽略对方的目光，继续假装镇定，一会儿听见身后的脚步声终于渐渐远去。
　　“这是张先生送过来的资料。这份合同有问题，你看看，然后写份提纲给我。这些你都拿过去。”
　　钱莉莉懒得言语，又抱着那一大摞资料回到了自己的桌子前面。
　　哼，你对我那么不屑，现在还不是什么秘密都落到我的手里。
　　脑海里划过这句话，让她拿着A4纸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长期受压制的人难免心理变态，这是公理，不是么？
　　“Lily，刚才出去那男人好帅！”
　　“你刚才跑哪儿去了？有客户来了，都找不到人，现在还顾得上八卦？”
　　“哎呀，我的Lily姐，人家刚才内急嘛！拜托拜托……那帅哥叫什么名字啊？来办案子？”
　　“职业秘密，无可奉告。”
　　钱莉莉把Mimi赶回到她该呆的地方之后，却发现自己的手机上有一个短信。
　　是李想。怎么是他？私人约会还是送上门的生意？
　　“钱莉莉，好！我最近真的遇到一些麻烦，有空面谈。好么？”
　　原来是公事，或者说生意。
　　钱莉莉又来来回回看了看那短信。他还是连名带姓的称呼她，联络她也不过是因为自己遇到了麻烦。这终于让她心里涌上来一阵失落？
　　你定时间吧。
　　钱莉莉折腾了半天，才弄出一个看似公事公办的回复。
　　只是没想到才刚发过去，就有了回答。
　　今天下班以后，我到你所里接你，如何？
　　好。
　　掐着表，活活等了五分钟才发出去信息。
　　作为女人要矜持，作为律师要装很忙。
　　“你有事啊？”
　　Mimi眼看快到了下班时间，端着玫瑰花茶又偷偷的蹭到了钱莉莉的桌前。所里的人都习惯了各忙各的，碰到一起也就只说两句公事而已。况且这行业里女人又少，难道要跟那些成天西服革履，风衣飘飘、装成社会精英的人士说些女人的私房话？想想那画面就够搞笑的。
　　“没有啊！……今天又要加班了。”
　　钱莉莉也不抬头，只是无聊的输入几个无意义的字又删除。
　　“那你老看表干嘛？等人啊？或者……约会啊？”
　　听着Mimi拉长了的调侃音调，钱莉莉在心里冷冷的嘲笑自己。
　　“没有！哪有？”
　　好像小狐狸被人踩住了尾巴，用力的缩了回去。
　　“不承认算啦……哎！中午吃饭的时候，隔壁的丽姐告诉我Parkson打折哎。周末还有哦……要不要去？”
　　推开用力摇晃着自己肩膀的手，钱莉莉按下保存键。
　　“别啊，又逛街？我这个月都已经光啦。”
　　钱莉莉想起邮箱里躺着的那张漂亮的信用卡账单，就觉得心底有点发寒，所有的购物欲都已经被那个清晰的数字击碎。
　　“又不去啊？没劲！”
　　Mimi无趣的作势要走，又似乎要惹出她的一阵发嗲，让钱莉莉顿时紧张的好像汗毛都立起来，所以赶紧要打断她的思维。
　　“又不是每个人都有你那么有钱的男友？是不是？我们都靠自己挣的啊，吃喝拉撒都要钱啊，哪像你这么享福？”
　　钱莉莉摆出一副羡慕的表情，哄得Mimi努力把嘴角往自然放松的方向努力都不行。然后，再用假装看时间的姿态拿起手机，看了看，还是一片寂静。
　　“哎呀，都六点多了。他也该到了！走啦，拜拜！”
　　他们家老王？是王老五吧？还得是钻石黄金版的。
　　身后一阵高跟鞋的旋风随后消失，终于世界都安静了。可是，钱莉莉的心里却还是一团乱麻。
　　独自一人在逼仄的格子间里，看见暗淡下来的天空一角，烦躁的想要用力把桌上的电脑、水杯或者手机砸向那块茶色的窗玻璃。
　　她猛的抓起手机……
　　“喂？”
　　“钱莉莉，我在楼下了。你可以下来么？”
　　“嗯，我这就下来。”
　　电话里传来李想低沉而磁性的声音，竟然就让钱莉莉心里没由来的烦躁平息了一多半。
　　看来是欠男人了，我！
　　钱莉莉边往手袋里丢东西，边想。

　　下一章里,李想要惊诧登场.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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