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29章 有的爱像阳光倾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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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一：暴露疗法满灌疗法（flooding therapy）也称暴露疗法、冲击疗法或泛滥疗法，该方法基于Foa和Kozak的情绪加工理论 。暴露疗法分为实景暴露和想象暴露 ，不给患者进行任何放松训练，让患者想象或直接进入最恐怖、焦虑的情境中，以迅速校正病人对恐怖、焦虑刺激的错误认识，并消除由这种刺激引发的习惯性恐怖、焦虑反应。
词条二：美国死亡谷，是莫哈韦沙漠与科罗拉多沙漠生物圈保护区（Mojave and Colorado Deserts Biosphere Reserve）的主要部分。它位于美国加州的沙漠谷地，加州与内华达州州界，东临内华达山，死亡谷国家公园大部分地区皆属其范畴，《星球大战》的取景地之一。
我感到，
自己仿佛变得蔚蓝，
变得无边无际，
眼睛和指尖上，
栖息着无数的星辰。
——马林·索雷斯库 《毒药》
“你是天使吗？我是不是死了？”
是Reid的笑脸，忘记告诉他，第一次看见他的眼睛，她就觉得好像回到了家。
“我的小太阳，快点长大，长大之后，妈妈带你看世界。”
是妈妈的声音，妈妈在呼唤她，好想妈妈，她走得太快了。
“尤兰达，闭上眼睛，别害怕，没事的……”
是艾瑞克，他是她最好的朋友，从来都是。
“我的小太阳只剩下自己了，外公要死了，你一定要……”
外公的声音太模糊了，一定要什么？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哭，到底谁在哭，叫着她的名字。
“宝贝，求求你，醒过来，我不能没有你，别丢下我……”
很想去追妈妈、外公和艾瑞克，又很想告诉那人不要哭。
仿佛置身冰与火之间，一会儿寒冷彻骨，一会儿灼热滚烫，灵魂被撕扯着，飘在半空中，飘到灰蒙蒙的外星球，没有一个人影。
没有妈妈，没有艾瑞克，没有外公，也没有他。
心爱的他。
唯一的他。
全世界独一无二的他。
“我爱你……我爱你……别丢下我……我爱你……别丢下我……”
那人还在哭。
循着哭声，向前走，一直走，走了很久，努力睁开眼睛，终于看清，那张熟悉的脸。
“……”她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宝贝，你醒了？你醒了？哦，天哪，医生，医生……”他冲了出去。
不一会儿，医生护士们都跟着他跑进来。
开始给她逐项检查。
她使劲又张张嘴，终于发出了声音：“你是天使吗？”
他又哭了。
嚎啕大哭。
“别哭……Spence，我不会丢下你。”
Reid听了哭得更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旁的医生看不下去，摇着头说：“好了，别哭了，她已经度过危险期，你的血没有白抽。”
护士忍不住跟着一块哭：“呜呜，太感人了，真情流露哭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找不到为我哭的男人？”
“我睡了……几天了？”
Reid好不容易止住哭声，说：“你睡了三天，吓死我了。”
“啊，你别再哭了，你看上去老了三十年，胡子不刮，衣服上都是血……”
“你还笑，我都快急疯了！如果你真的……我没办法活下去……”
她伸出手，他赶紧俯下身把脸靠上去。
“对了，我还是个嫌疑犯呢……”
他亲亲她的脸，说：“放心，格西亚已经恢复了你手机的视频，霍奇和艾米莉已经找到真凶，在茉莉园放□□的人也找到了，你不用操心，都交给我，好吗？”
YOYO闭上眼，点点头，没问起布罗迪，她知道，Reid肯定不会杀他，但恐怕也不会让他好过。
“你休息一会，我在这里陪你，哪都不去。”
Reid帮她掖好被角，守在床边，不错眼地看着她。
第二天，BAU众人、霍奇、艾儿、盖伦博士都从华盛顿赶到科德角医院，看她苏醒，大家这才放心。
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YOYO坚持出院，回到了华盛顿。
刚到家，把YOYO安顿好，Reid就被艾米莉叫回FBI总部，原来总部接到伦的控诉，说Reid动用私刑，持枪威胁殴打致使她父亲重伤瘫痪、中风，上面怕影响FBI的形象，决定把Reid辞退。
Reid看着眼前打着官腔，大有来头的史密斯先生，什么话也没说，拿出证件、配枪，放在他面前。
“不行，你们不能辞退他。”
艾米莉夺回Reid的证件，说：“既然你们让我来当这个局长，那么我就有任免特工的权利，我用我的名誉担保，Reid绝没有做过劳伦·亚当斯说的那些事，这是诬陷！她没有证据，而且，Reid有时间证人，因为外人的污蔑，就辞退自己同事？这事我不同意！”
“对，你们不能辞退他，如果非要辞退他，那把我也辞退吧！”JJ挺着大肚子走进来。
她正在孕期，根据《妇女保护法》和《劳动法》，FBI不能把她辞退。
Reid叹气：“别这样，反正这份工作那么多年我早腻了，正好可以休息好好陪陪YOYO。”
“不行，你想休息，可以休年假，实在不想干，还可以辞职，就是不能被开除！”艾米莉把枪放回Reid手里。
史密斯先生脸色十分精彩：“艾米莉，虽然你是局长，但我是议员特派员，我说Reid必须开除，他就得开除！”
“你坚持开除他，那么连我也一起开除！”马特走了进来。
“还有我！”随后是卢克。
“还有我！”再是路易斯。
“还有我，反正我早该退休。”还有罗西。
“还有我，我都走了，你们又非得请我回来，Reid在FBI那么多年，救过那么多人，连国会议员都救过，就因为没有证据的诬告你们就开除他，我们决不答应！”格西亚说。
她决定好了，这个方法行不通，他们就上街游行抗议。
“你们别这样。”
Reid眼里涌起泪意，这份工作能坚持这么多年，很大原因是这些并肩作战的兄弟姐妹们，不然，他早就离开了。
“也包括我，想开除我的组员，先把我这个局长开除，我们bau是一家人，一向共同进退！”
艾米莉把自己的证件往史密斯面前一摔，气得他鼻子都歪了，上头任用艾米莉做局长，一来是因为她父母都是外交高官，二来是因为艾米莉本身是女性，可以体现他们推崇男女平权的“良苦用心”，三来，艾米莉也的确优秀，是所有竞争者当中最有能力的人，她当局长以后，成绩亮眼，并没有过错，突然下台，舆论方面，他们也没法跟大众交代。
史密斯压住怒火，只好让步：“不开除也可以，他必须停职半年，在这期间不能参与任何案件，但可以在联邦学院继续授课。”
Reid见艾米莉还想再说，赶紧制止住她，说：“我对这个处理很满意，正好有时间可以结婚、度蜜月。”
一听结婚，大家高兴得要命，全都扑上来抱住他。
“啊！太好了！你终于要结婚了！”格西亚兴奋地尖叫。
“太棒了！我们BAU又要办喜事！”
被冷落在旁的史密斯悻悻走出办公室，算是看出来了，这组人，哪个都不好惹，实在太团结了！
Reid一激动说要结婚，说完才想到，他还没求婚成功呢？
这个婚怎么求呢？在哪里求呢？真伤脑筋。
YOYO不知道他为求婚的事犯愁，留在Reid家里养病，一住就是一个月，她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脚不沾地，四肢都退化了。
以前他就周到温柔，现在更是无微不至。
看书抱在怀里看，吃饭抱在怀里吃，睡觉，当然也要抱在怀里睡。
“你把我宠坏了，我现在忘记怎么走路了。”
她甜蜜地抱怨。
他叹口气，亲下她的耳垂，说：“你失踪都给我留下PTSD了，怎么办？你得负责！”
气息拂在脖颈里，痒痒的，YOYO扭动着身子躲着落下来的热吻。
“别动，宝贝。”他闷哼着。
感觉到异物侵袭，她立刻红了脸，小声说：“讨厌。”
“还不都怪你太诱人。”
捧起脸，吻住诱人的嘴，温柔地吮吸，伸出舌头，舔舐着她的上颚，肆意索取。
“呜呜呜……”
热吻过后，YOYO双颊绯红，大眼睛眼泪汪汪，软软抗议：“你这个小流氓！”
“你这个水娃娃！”
“啊……”
闹了一阵，Reid敛容正色说：“我跟你商量一件正事。”
“什么事？”
“我想带你去个地方，就是你最想去的地方。”
YOYO嘟起嘴，说：“你怎么知道我想去哪？”
Reid亲亲她的头发说：“别嘟嘴，跟索吻似的，害得我总想亲。”
“讨厌。”
捉住她粉拳，亲一下，再一下，说：“我当然知道了，我是最知道你心思的人。”
跟她住一起，真是甜蜜的折磨，亲得到，摸得到，就是吃不到，不对，其实是还没忍心吃。
说去就去，Reid第二天一大早就把她薅起来，开车出发。
“你怎么知道我最想去死亡谷？”在副驾驶上睡得迷迷糊糊的YOYO，行程过半才知道Reid要去死亡谷。
Reid看了看后知后觉的小懒猫：“当然了，我们两人一心，这里是我们开始的地方。”
进入死亡谷，Reid心潮澎湃。
15年前，他是《星球大战》的粉丝，《国家地理》杂志做了《星球大战》取景地的专题，文章里面介绍的沙丘、海平面以下的盐滩、会唱歌的神秘岩石、多彩的砂岩峡谷，会走路的石头，深深吸引了他，于是他跟吉迪恩开车去死亡谷游玩。
救下YOYO完全是“意外”，他们原本计划要去提多峡谷，但到了才发现泥沙封路人根本进不去，Reid临时决定改道熔炉溪去看星空，机缘巧合，听到了艾瑞克的呼救声。
当时他完全没想到那个被折磨得只剩30公斤，脸脏得看不出来肤色的小女孩会跟他以后产生什么联系，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只有她那种在深渊里凝望星空的眼神。
她的念念不忘弥补了人生所有的遗憾
Reid凭着记忆找了两圈，终于找到当年那栋石头屋。
经过十几年岁月的洗礼，它变得更加坚毅厚重，每块石头，都好像在述说沧桑岁月。
远远望过去，屋子别有一种宁静悠远的韵味，只是谁也想不到，这里曾葬送一个青葱少年。
屋内墙上钉满动物的皮毛，浓烈的腥臊味道，像某个大型野生动物的巢穴，大小不一、坑坑洼洼的石板中间的凹陷处曾经积满血液。
“我，我有点怕。”YOYO说。
“别害怕，宝贝，有我呢，暴露疗法对你有用。这个屋子，我买下来，就是想帮你治疗PTSD治……”
不知道他用的什么办法，衣柜，墙上的蜘蛛网……屋子的一切跟15年前都一模一样。
连那种难以形容混杂起来的味道都一样，□□的味道、屎尿味、乙硫醇的气味、血腥味……仿佛置身于巨大的垃圾场，这种味道跟记忆重叠在一起，经过15年岁月发酵，让人无法呼吸。
“Reid……”她面色发白、四肢发冷，身体颤动。
“别害怕，宝贝，我在呢。”
鲜红的血，棕色的雨鞋，那人在性虐艾瑞克，逼着她看，她不敢眨眼，害怕他真的会杀艾瑞克，灵魂仿佛冻结了，一睁眼就要经受这种周而复始的折磨，是没有尽头的，精神上的凌迟。
他每天恫吓她：“等我找到买家，就把你卖掉，谁出价高，我就卖给谁，你这么美不能浪费。”
“哭出来，宝贝，发泄出来，大喊，大叫，都可以。”
YOYO埋在Reid怀里，哀哀哭很久才平静。
“2004年12月24……平安夜，学校举办圣诞狂欢活动，安德鲁一直围在我身边，像只苍蝇，真的很烦，艾瑞克为我解围，跟老师说我们要去音乐室排练，于是我们离开了礼堂。艾瑞克带了海蒂做的布丁，很好吃，我们就在音乐室聊天吃东西，很开心，他跟我说起赫伯特，那个时候，我真以为有个叫赫伯特的男孩，是艾瑞克喜欢的人，直到后来我才明白，世界上根本没有赫伯特，艾瑞克故意装作是gay，是为了让安德鲁放心，想陪在我身边……”喘了一会儿，她终于讲起那件事。
她一边说，一边拍着自己脑门：“我告诉艾瑞克，爸爸答应帮我转校，圣诞节后我们就要搬到纽约，到时候安德鲁就没法欺负我了，艾瑞克说他也要转学他发现有人一直在跟踪他，还说将来想去哈佛，我说我想去麻省理工学天文，长大什么也不做，就做个看星星的闲人，哈佛和麻省离得近，我们可以继续一起玩……”
Reid抱着她，亲了亲她的头发。
“到了跟爸爸约好的时间，正要走，安德鲁突然带着一帮人闯进来，他好像喝了酒，不由分说拽着我头发逼我，逼我……”
她咳嗽了好一阵才重新开口：“逼着我为他口……交，艾瑞克抱住他的腿，他恼羞成怒开始打艾瑞克，他的朋友就撕我的衣服，往我嘴里灌尿，艾瑞克被打得浑身都是血，肋骨断了，趁他们不注意，我俩逃了出来，逃到大门口，如果爸爸，不，是那个人，我们也不会出事……”
“宝贝，别怕，他再也伤害不了你，他现在比死还惨，很快他的家族企业会破产，然后是他妻子，最后是他女儿，我不会去杀他们，只会让他们活得像阴沟里的蛆一样惨。”
“后面安德鲁在追，前面是更可怕的魔鬼，哈维·科洛吉，用□□袭击我和艾瑞克，我们被带到死亡谷附近的贝蒂小镇，被锁在地下室，他说我们只能活一个，要我们自己选，他没想到，我们都拼命求他放掉对方，他又说那只是第一关，然后要我们选一个人做他的□□，艾瑞克……艾瑞克说他喜欢男人，主动去……”
实在说不下去了，她把头埋在他胸口，又哭起来。
“可怜的宝贝。”
“他选了艾瑞克，但是他说，他们每次那个，我必须得看着，如果闭眼，他就会立刻杀掉我们，我们试着逃了几次都失败了，每次都会受到更厉害的毒打，后来时间长了，艾瑞克取得了他的信任说服他，不再逼着我看着他那个，但是我很怕，不敢闭上眼睛，我怕睡觉，怕一醒来，艾瑞克会死……嗯，艾瑞克总会说，没关系，尤兰达，闭上眼睛，躲在衣柜别出来，我们会没事，会有人来救我们。”
“我们被囚禁了几个月，他给我拍了很多裸照，甚至能看到□□官，准备把我卖给非洲的一个军事组织，然后把艾瑞克杀掉，我从窗户里曾经看到外面有郊狼，加上这里异于寻常的高温，所以我判断贝蒂小镇临近死亡谷，我就提出要求说最喜欢看《星球大战》，想在离开前，看一眼它的取景地，不然我就撞墙自杀，哈维已经收到了订金，心情很好，答应了要求。”
说到关键的地方，她又停住了，蹲下身，用自己的腿抵着心脏，再次号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叫：“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Reid跪在她身边，抱住她，拍着她的背，轻声说：“我的宝贝，没事了……”
哭了一阵，心痛缓和了些，她又继续说：“3月14号，这天我永远忘不掉，哈维开着吉普车，带着我们来到这里，在死亡谷转了一圈，我们再次逃跑被他发现，他把我打晕带到这个屋子里，艾瑞克把我藏在衣柜，关好门大喊救命，希望有来旅游的人或是公园的工作人员能够听到，哈维气疯了，割断了艾瑞克的股动脉，艾瑞克死死抓住他的脚，后来，他把艾瑞克的双手双脚都砍断了……天哪，天哪，呜呜……”
Reid含着泪，说：“艾瑞克的呼救声，正好被来死亡谷旅游的我和吉迪恩听到，后来吉迪恩开枪击毙哈维，后来当地警察都来了，只是谁都不知道衣柜里还有人，后来我从艾瑞克的姿势判断他好像在保护什么人，于是，我就打开了衣柜，当时你窒息了很长时间，再晚一点，可能就救不过来了……”
“后来，回到家里才知道，妈妈也出事了，这么多年，我没有一天不内疚，多想死的人是我，那样凯文就不会失去他的弟弟，海蒂就不会失去她的儿子……”她把头埋在腿间，再次哭起来。
“不，宝贝，哈维早就跟踪艾瑞克，早晚会对他下手，这不是你的错，艾瑞克自己明白，还有，其实你间接救了很多人，当时我跟吉迪恩在大学里认识，成了忘年交，他一直希望我加入BAU，但是我都没有答应，救你以后，我才决定加入BAU，如果没有你，我也救不了那么多人。”
她的内疚和后悔，一直憋在心里，不见天日，发了霉，生了病，说出来，痛痛快快哭出来，心情轻松很多。
“我爱你，”Reid说：“在感情上我是个胆小的人，你那么勇敢、坚强、善良，可爱，值得赋予世界上最美好的词语，你让我找到全新的自我，找到自信、勇气、快乐，曾经我非常着急，不知道怎样才能证明我对你的爱，做什么都不够，为你死，为你杀人，都不够……”
“不，不，爱不用生死来证明，只需要在平淡的生活里，用心呵护，用心感受。主动的死，是最深刻的背叛。”YOYO说。
“是的，所以现在我更愿意为你勇敢活着，爱不是我想给什么，是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终于卸下压在心底多年的石头。
繁星满天，十五年前Reid因为救人没能看到星空，十五年后，和心爱的人终于看到了梦寐以求的星空。
缘分兜兜转转，自有玄机。
远离城市人群，没有光污染的星空美到令人失语。
圆月高挂，夜空水晶般清澈澄明，扎着帐篷的游客们燃起熊熊篝火，印照漫天繁星。
星星色彩斑斓，团团簇簇，铺天盖地的璀璨，流星拖着红色闪耀的尾巴坠落。
这种美令人觉得此生值得。
两人静静站着，抬头仰望，感受星河的拥抱。
“有人说每个人都有一个守护星，艾瑞克就是我的守护星，每当我孤寂，痛苦的时候，抬头仰望星空，他就在那里陪我。”YOYO轻声说。
“我知道，”Reid微侧着头说：“在这个世界上，有个人能去爱，是非常珍贵非常幸运的事情。”
YOYO叹口气说：“我一直逃避，不敢面对过去，我怪艾瑞克没给我选择的机会，我希望死的是我，这种责怪让我无法原谅自己，谢谢你把我带到这里，暴露疗法很有用，我会好起来的。”
“让你开心是我唯一想做的事……”
YOYO踮起脚尖，亲了下Reid的脸颊。
死亡谷里的一切都是矛盾的，既单调又丰富，既生机勃勃又死气沉沉，静默、荒凉，也宽阔、悠远，就像人生。
YOYO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是释然？是喜悦？是震撼？仿佛被吸进广袤的天幕，自己化身成为一颗星星，一粒尘埃，一团空气。
星星闪得越发耀眼，天河倒泻，一颗颗蓝色的雨珠，散落下来，触手可及。
苍老虬劲的枯树枝，在星空的照耀下，组成极具视觉冲击力的奇妙光影。
两人在僻静的地方坐下，Reid把她抱在怀里，时不时亲吻她的头发。
“在想什么？”Reid牵起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亲吻。
“我在想马林·索雷斯库的《毒药》。”YOYO说。
“我猜是这句：我感到，自己仿佛变得蔚蓝，变得无边无际，眼睛和指尖上，栖息着无数的星辰。”低头又亲了下她的发顶。
“是的，你猜对了。”
“你看，那是大熊星座，那个勺子是北斗七星，中国古代叫它们“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勺柄第二颗星是聚星，另一个有趣的是大熊座ξ，这是一个由两个黄色恒星组成的双星系统，彼此间以60年为周期进行运动。”
“该座有两个漩涡星系：8等M81和9等的M101。在古希腊神话传说中，大熊座原来是美丽的仙女卡力斯托，受到天神宙斯喜爱，有了身孕，变成熊。小熊座是她与宙斯的私生子阿卡斯。生性妒忌的宙斯妻子天后赫拉看到他们母子虽然变成了熊，但都被宙斯升到天界，于是请海神波塞冬派出一个猎人，到天上追赶他们，让他们永远围着北极星转，无法落到地平线下休息。这个猎人就是牧夫座。对于北纬 40°以北地区的人们，大熊座和小熊座终年不落，只要天气晴朗，每晚都能看见它们在夜空中闪亮……”人型百科全书恢复正常，开启话痨模式，YOYO躺在他腿上，听着久违的絮絮细语。
“你正上方是大犬座，“Canis Major”意为“大狗”。它是最容易观测到的星座之一,因为它有一颗夜空中最明亮的星——天狼星也叫天狗星,是距地球最近的行星中的一颗,距离仅为8.6 光年。大犬座在星座故事中是猎户座的一条忠诚的猎犬……”
“哦，原来你还记得我日记里写想跟你一起看星星……”
“当然了，你应该早点让我看到你的日记。”他撅着嘴，十分委屈。
YOYO勾了一下他的小指，说：“谁叫你忘记我？再说，如果你不喜欢我，那我告诉你我喜欢你十几年，肯定会给你带来心理负担阿，如果你不喜欢我，我根本不会让你知道以前的事。”
“天哪，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不喜欢你？我第二次见你……”一不小心把实话说了出来。
YOYO可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忙追问：“怎么了？”
“没，没怎么，我们继续说星座，那个方向是狮子座，狮子座是黄道十二宫之一,其名Leo是希腊语中“狮子” 的意思。狮子座是古希腊天文学家托勒密(Ptolemy)在2世纪观察到的48个星座之一,但是早在托勒密发现它的几千年前,就已经存在有关狮子座的文字记载了。古巴比伦、叙利亚、犹太及印度人的天文学文献中都出现过狮子座,而且不约而同地用自己语言中“狮子”的单词为这个星座起名……”忙转移话题。
“快说嘛，你第二次见我怎么了？”YOYO从他腿上爬起来，搂过他的脖子，开始撒娇。
这招她常用，但永远管用。
“第二次见你，我心跳加速，多巴胺肾上腺素激增，瞳孔放大，就像服用了□□，我很确定你就是命中注定的人。”Reid说完，顺势吻住她。
“我爱你。”
“我爱你。”
“哼，我爱得比你早。”
“那，那我以后加倍爱你。”
说完，他又低下头，她的唇迎上去。
积攒了太多的话想跟她说，他的愧悔，他的后怕，他的思念，但此刻在这样的星空下，千言万语都抵不过这一句。
我爱你。
爱你铮铮傲骨，爱你脉脉柔情，爱你千回百转不改初衷，爱你深渊归来仍然光芒万丈。
就算身在地狱，阳光依然能够冲破十几万年的时间，照进心里。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29章 有的爱像阳光倾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