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靠近第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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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灰黑木质围墙圈住了钢筋铁林的精致一角，青葱的绿和沉稳的棕构成一栋漂亮的二层小洋楼，屋顶、门口四处可见的新月装饰在夜间的银光下熠熠生辉。
走进去，一个穿着白色罩衫围裙的少年在门口清扫，他身材修长面容俊秀，察觉身后有动静，他侧头瞥了眼后顿了顿，喃喃自语了一句“异人么……不对有人的气息”，接着转过身来笑容温柔：“欢迎光临，是找侑子小姐吗？”【注1】
yo、侑子……小姐？我……认识？
“呃应该不认识吧，至少你应该不认识她，但侑子小姐认不认识你就难说了。”造型特别的红棕大门自动打开，黑发少年如是说道，“啊，侑子小姐是「次元的魔女」，也是我老板。”
魔女……老板？
少年不知看见还是想到了什么，神情更加柔软了，只是没等他开口，玄关处两个发色一蓝一粉、洋娃娃似的双胞胎小女孩做出欢迎的手势，兴高采烈地堵住他的话头：“欢迎光临！”
两人的话音未落，就一边大喊“主人，来客人了！”一边迫不及待地往里跑去。
她、她们……
“蓝色双马尾的是全露，粉色包包头的是多露，她们俩是我们老板的助手。”跟着双胞胎姐妹的领路（？），少年和风细雨地介绍着，“我们这里是家店，嗯大致上……”
店？
“可以实现愿望——”多露接上全露的话尾，“只要是主人能做到的！”
说话间两人手舞足蹈地分别消失在走廊两侧，就像是马戏团一样搞怪的退场，让人无端联想她们翻起跟头来必定很利落。
啊……
少年抱歉似的回头，嘴角扯了抹无奈又纵容的笑：“稍微有点奇怪吧。”
还好……愿望……？
“是啊，是真的。因为……”
少年停下了脚步，洋娃娃双胞胎不知何时又跑回来拉开华贵瑰丽的纸门，其上硕大的蝴蝶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振翅欲飞。
“这世上没有偶然，有的……只是必然。”
缱绻动听的女声先拉开的纸门一步传入耳内，抬眼，声如其人的妖艳美人映入眼帘，对方倚靠在纯黑的长榻上，手上捧着一杠烟木仓，暗红的玫瑰和服下摆散落成花，白皙美丽的赤足如花蕊一般待蝶采撷。
“能来到这里就表示，你一定有想要实现的愿望。”
为、为什么……啊，啊，我来，我是来……
——见你的。
美人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她坐起身来，轻轻勾了勾嘴角：“没错，你我的相遇……是命中注定哦。”
2.
日式庭院里，和服美人吃着糕点喝着茶，在她面前有两棵树，一棵是桃树。
另一棵……还是桃树。
“啊啦，是桃子。”手捧茶杯的侑子小姐顾盼生姿，她眼波在树梢间悄然长大成熟的淡粉青绿流连回转，轻轻地勾了勾红唇，“脆桃和蜜桃都是好东西呢。”
桃啊……
“桃子当然是软软甜甜的最好啊！脆桃是异端！！”
树下，半人高的黑鸟尖着嗓子斩钉截铁，通身锈红的西方龙族也赞同地点点头。
白衣人类少年双手抱膝坐在缘侧下，沉默着不做表态。而在少年背后房间靠里的角落，金发双角的西装美少年笔挺地躺在沙发上，两手十指交扣放在上腹，表情平静地沉睡中，宛若性转版睡美人。一只长着兔子似的长耳朵、额间镶嵌了颗蓝宝石的黑色生物趴在他的身上，同样睡得正香。
脆桃，口感好。
店员少年端上新客人要求的水果，微笑道：“我也挺喜欢脆桃的。”
“是吗，”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的面瘫帅哥一口咬掉半块曲奇饼干，公然骑在墙头上两派通吃，“我觉得好吃就行。”
“谁在乎你的感受啊？！”
小孩，选择，大人，全要。
唯蜜桃派的激进拥趸者乌鸦不满了：“你的意思是俺幼稚么笨蛋法师！”
呵呵，白痴鸦。
“嘎？！你个——”
［“够了！虽是意外之喜，汝等可记得吾等来此所为何事。”］
所幸乌鸦老大靠谱，大脑没跟着身形一起缩小，果断一票否决掉“双排副本”开始的读条加载，让一场互为队友的两败俱伤消弭于无形。
“看在老大发话的份上，哼。”
店主人美心善，哼。
「‘善’么……」侑子小姐神情恍惚了一瞬，然后飞快平复眼底动荡的波澜，又是一副巧笑嫣然的模样，“所谓的善意是由人类所决定与否的，对于非人类生物来说根本毫无意义。【注2】”
“侑子小姐……”在非人类客人面前这么说不好吧。店员?常识人?少年略感头疼。
可惜少年的照顾之意没有传达到当事人那去，乌鸦一张嘴叭叭的开始吐槽：
“可不是嘎，人类总是擅自将对自己有好处的事情当作‘帮助’，伤害到他们了就说是‘背叛’、‘辜负了我们的好意’，辜负个头啦！只不过俺看他们有用利用一下而已……”
越说越上头的纳温忍不住［哔——］［哔——］的说了几句，然后被乌鸦老大一爪子按趴在地时声量骤然飙高，转瞬就不自在地跌入低谷。
［“见笑了。”］龙先生言简意赅，语气间回护之意不遮不掩，脸贴地的乌鸦也识相地试图点头不成后抬起翅膀拍拍地面。
啊。在场众人达成共识。「他投降了。」
“乌鸦先生投降了?～”、“乌鸦先生投降了?～”洋娃娃双胞胎笑嘻嘻地唱了起来。
F国鸟【注3】。
易燃易爆炸的纳温毛都炸了，他费劲地抬头看向自家老大，“老大你听好了是这恶魔崽子在挑衅俺！！”
埃万盖洛斯如善从流地转移视线，灿金竖瞳的威严轻轻压身，是带着亲昵的小小警告：「别闹。」
……侑子小姐。
“嗯，想谈正事了？可以哦。”
乌鸦不挣扎了，双胞胎安静了，店员少年示意时面瘫帅哥已经放下饼干，轻柔和熙的风从叶果罅隙间穿行而过，空旷旷没有回音。
一直愉快看戏的侑子小姐放下茶杯，捋了捋起皱的和服下摆，正襟危坐，原先轻松笑着的眉眼覆上郑重和肃穆，却又藏着一丝说不出的悲悯和温柔。
“那么，把你的愿望告诉我吧。”
我的愿望是，无论什么代价，我都要离开我的世界，去寻找封印水晶，直到找到为止，再回来解决让我夜不能寐的噩梦。
“无论什么代价？”
无论什么代价。
“真是慷慨的客人，不过我的交易一向是等价交换，童叟无欺。”侑子小姐挑眉，红唇吐出的每个音节都像在蜜糖里泡过的玫瑰花瓣，甜蜜又动人，连话语中的可惜之意都显得欲迎还拒，勾人得很。
“所以，四月一日。”
她朝店员少年勾了勾手指，被叫到的俊秀少年习以为常地一边应着“是、是”，一边小跑几步，来到自家老板身边。
“把你口袋里的盒子给我。”
四月一日一头雾水地疑惑：“我口袋里没有盒子啊。”话音未落，他下意识摸向口袋的手就触碰到方形的硬物，“咦咦还真的有？！可这里不是客人的「＊＊」吗！”
好心的老板接过小盒子打开看了看，随口解答疑问：“既然要为客人实现愿望，这种程度的能力还是得有的。况且我既然能把被排除在外的百目鬼君拉进来，放个小盒子不过随手的事。”
“！！”四月一日唰的回头，“你被排除了？……啊，是因为你的‘气’吧。”
面瘫少年点头应道：“嗯。”他本想去拿饼干的手顿了顿，转而收回伸入袖口，摸出一张羊皮纸来，“这个也是给侑子小姐客人的吧。”
谢谢。气息不舒服，但能清醒。
侑子小姐将检查过的小盒子放到地上，顺手往旁边推了推：“拿上东西和说明书，我们的交易就达成了。”
达成？那代价？
“代价已经写在说明书里，从你开始使用这件东西的第一刻起同时开始支付。”
憋了许久的纳温终于忍不住插话了：“老板你收取的代价可不能影响俺们的行程呐，小鬼可是和俺们先契约的！”
“撒，影不影响的就看客人的本事了，我可是很期待你今后的表现哦。”侑子小姐微笑道，“另外，关于白衣服的少年魂体，他可真特别呀，客人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是同胞，是同类，是同伴。
所以。所以……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靠近第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