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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王阴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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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宛之来到万福楼,这是马坝镇上有名的一家酒楼,规模适中,菜色新颖。
王宛之进来的时候,老江站起身对她微微一拱手,王宛之朝他微微欠身,回以一礼。
“王小姐,久仰。”
“不敢当,先生怎么称呼。”
“叫我老江就好,族里已经把小姐的情况告知了,小姐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来寻我。”
面上很和气,只是双方心知肚明,风平浪静背后,是山雨欲来之势。
王宛之来到马坝镇,已经有一段时日,却迟迟没有与江家势力接头,老江隐隐感觉她不是什么安分的人。
对于王宛之,她自然不相信江家对于自己来到马坝镇的消息半点不知情,原以为与老江的会面会很轻易,事实却着实费了她一番的功夫。
期间的殚精竭虑,四处求索,让她不确定是否是一方在有意拖延。
显然,她的一举一动在明,而阿菊,老江,背后所代表的家族势力,始终在暗处蛰伏,老江的迟迟不愿现身,是一种试探,也是警告,试探她的能力和耐性,警告她的擅自行动。
一切与马平川有关的信息,和她在镇子上打听到的差不多,只是有一条,她不知道是否出自商人的授意。
老江告诉她,再等几日,她王阴阳的身份会有其他用处。
“王小姐,切不可急功近利。”
王阴阳,不仅仅是一个名字,而是一个代号,
王家族长,王阴阳。
王家以风水秘术起家,王阴阳,往往是一辈中最为出挑的存在,除了管理家族事务,还负责保管王家家传,《阴阳秘法》。
然而现在的王家,只剩下王宛之一人。
她觉得蹊跷,马平川虽然是土财主起家,但并不是盲目的相信神鬼八卦之事。如果是寻常有这样神棍的远亲上门,特别是没什么势力和用处的穷亲戚,八成会被打了出去。
老江话里的笃定就显得莫名其妙,但她也并没有想着立刻就拜访马家,于是决定顺着他们的意思,先在村子里蛰伏。
“有一点,如果我完成了和你们族长的交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把解药给我。”
“那当然还要看,王小姐的动作,快不快了。”
。
药效发作的越来越频繁,她也逐渐体会到老江话里的深意。
“这并不是对症的东西,反而是在变相掏空你的身体,只能镇痛。情况很复杂,现在你剩下半年的时间。”
“等半年时间一到,就算是有解药也没用,华佗在世,留不下你这一条命。”
因为咳血,王宛之一张脸惨白的几乎透明。
“我知道了。”
她盯着床顶雕刻的花样,眼神涣散,不知在思索什么。
老江将药包好交还给阿菊,对榻上的王宛之微微颔首。
“阿菊,替我送送先生。
两人出了屋子,王宛之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像是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一下被消失殆尽。
她鲜少有这样脆弱的时候,阿菊的片刻不离,让她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王宛之总是表现得聪明强势,但其实那次的伤,根本没有好好的将养,商人就用一碗蛊催促着她奔波,她不敢想象失去价值的她会面临怎样的下场,却没有想到这场算计远远比她预料的更阴毒。
从她醒来的院子到马坝镇,至少有三个月的路程,而在和对方的人谈及交易内容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提到过这药,居然还有时限。
药力提前发作,她的身体情况似乎也开始恶化。
阿菊身上的药,既然只能镇痛,又反而会掏空她的身体,那么它的副作用,是远远大于它微弱的镇痛效果的。
王宛之于是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在和她定下交易的时候,江家,或许就没有想过要给她真正的解药,也从没想过在失去价值后,让她继续活着。
这个卑劣的人,想用一碗接着一碗的镇痛汤药,在不知不觉中置她于死地。
当然,如果没有人告诉她真相的话,可能确实是这样。
王宛之虽然又惊又怕,但理智并没有出走。
老江,毕竟受制于江家,从他嘴里听到的东西,代表了商人想让你知道什么。翻译一下就是,她动作太慢,上面的人,没有耐心了。
她攥紧了手,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唯一的活路,似乎只有找到那只铃铛,越快越好。然后…既然他们这么想要这只铃铛,她反倒可以利用那只铃铛,博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