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阿牛》红豆一丸

65、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给病人开好药张大夫立马赶来产房，看到眼前的一幕瞬间火冒三丈。李勇埋在阿牛怀里睡得正香，阿牛一手抱着李勇，一手轻轻梳理李勇的头发，看到张大夫笑着小声叫他，张大夫咬牙，还笑！拿起听筒往李勇头上打，又怕打到阿牛力气并不大。阿牛看到张大夫要打李勇立马伸手护住，张大夫气笑，掀起被子打李勇屁股，边打边骂，“说过了，说过了现在阿牛不能和别人这么近的接触，尤其是你！还不听！还不听！”
　　李勇揉着屁股赶紧坐起来，呲牙咧嘴，“张大夫，是我没上记性。”
　　阿牛在身后忙摆手，“不是的！是我让李勇上来陪我的！他一开始也不同意，我说了好久他没办法答应下来，不是他的错。”
　　张大夫长叹口气，“迟早一天被你们俩气死！李勇下来吧，到休息室睡去，让出地方来我给阿牛好好检查。”
　　李勇听话乖乖下床，但没马上去休息室，静静杵在张大夫旁边。
　　张大夫皱眉，“怎么，我还能吃了你夫人不成！赶紧走别妨碍我！你看看你的脸色，跟那白无常一样，站在我旁边瘆得慌！”
　　李勇只好一步一步挪到门口，扒着门给阿牛一个飞吻，阿牛看了忍不住笑，张大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猛回头瞪过去，李勇撒腿跑开。
　　张大夫摇头，“都做父亲了，还在孩子心性，他那脸色你也看到了，还好你今天醒了，这几天几乎不吃不喝的守在你旁边，睡也不好好睡，让他多睡会儿，他说你一直不醒他不放心。这三天你们俩都是眼看着消瘦下来，他情况比你还糟糕，要不是有我们盯着喂他一些药补着，早就倒下了。”
　　阿牛心里揪着疼，皱眉看着张大夫眼里擒满泪。
　　张大夫揉揉阿牛的头，“你醒过来就行了，再说这是每个做夫君做父亲都要经历的一道浩劫，度过了才能成为更有担当的人。李勇这几天也成熟很多，我们虽然总是说他，可看的清楚，他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很多。”
　　阿牛笑，“我也这么觉得。”
　　张大夫轻点阿牛额头，“你怎么可能不觉得，好好躺下，我给你检查。”
　　仔细检查完还真如李秉良说的，只要阿牛提出来，可以不做月子回家了，这真是行医这么多年遇到的最大的屏障。张大夫坐到床边，阿牛看他神情严肃也跟着坐起来，心里隐隐不安，大概能想到张大夫准备说什么。
　　张大夫看着阿牛斟酌半晌，开口，“阿牛，你小时候有没有受过很重的伤，被送去就医后身体就发生了些改变？”
　　阿牛摇头。
　　“那，你的身体和别的男子不一样，有子宫这件事呢？你父母有没有和你说过？”
　　阿牛摇头，“我出生的时候体内并没有子宫，和寻常男性一样。”
　　张大夫皱眉，那子宫是后天长出来的？如果说是家族原因那能解释，可据他了解，阿牛家里并没有哪个男性体内有过子宫，阿牛是第一个。刚刚也否认了从前出过事，导致身体开始发生改变……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呢？子宫还好说，阿信也是家族里在他之前没有人体内有子宫，世上也有人身上有多出来的器官，但并不影响生活。那阿牛这异于常人的身体恢复能力呢？如果是本身身体代谢能力强，伤口愈合得快，那就没什么好奇怪的，可之前他可是大大小小受过不少伤，之前他的身体情况和常人一样，没有愈合得那么快，那怎么忽然就拥有了这种能力呢？张大夫看着别的地方沉思，脑内无法解释的一团越来越多。
　　阿牛抿嘴，他想好了，他相信张大夫，他要向张大夫坦白，如果张大夫理解他，不会对笨笨囡囡做什么，那当然最好，如果张大夫如李勇说得那样，那只能赶紧把笨笨囡囡带走，到一个连他都很难再去第二次的地方，永世不想见……握紧双手，看向眉头舒展不开的张大夫，心里告诉自己情况其实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糟，深呼吸一次开口，“张大夫，我有事想和你说。”
　　张大夫看向阿牛，“不用勉强自己，不愿说不必勉强自己说出来。”
　　阿牛摇头，“不，我相信张大夫，所以想告诉你。”
　　张大夫点头，握住阿牛的手，“嗯，说吧，我会好好倾听的。”
　　“在两年前，我的人生和身体和别的男子没有什么不同，一直过着普通的生活。知道有一天我去打猎，猎到一只母熊，回家处理后分一些给村里的村民，当时剖开它的肚子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它怀孕了，没有看到孩子的尸体。可是没想到当晚把熊肉做了吃以后我就怀孕了，肚子里就是那头母熊怀着的两只小熊，于是我的体内就有了子宫。过了几个月把两只小熊生下来，它们出生的时候很怪异，四周萦绕着紫色红色的光，而且两只小熊确实和普通的熊不一样，大概在我怀孕三个多月的时候在一个地方遇到它们，我当时被吓到了赶紧就跑，因此还动了胎气没法动弹，没想到它们只是把手掌放到我肚子上，胎儿就平稳了，我的身体也变得比之前要轻松。之后我和李勇一直养着这两只小熊，它们把我和李勇当作它们的娘亲和父亲，我们也将它们当作自己的孩子。这次我的身体之所以能恢复得那么快，都是因为每天夜深得时候它们都会过来看我，我也不知道它们到底有什么能力，还是和之前一样，把手放到我身上，我的身体便一点点变好，甚至就像你说的，比之前还健康。”
　　张大夫有些难以消化阿牛说的，什么？熊？熊有这神力？难道是睡太久做梦做的？当着孩子的面质疑他也不好，毕竟表情那么认真……该不会是真的吧？！
　　“张大夫，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的身体除了有子宫外，没有别的能力，都是它们做到的。”
　　张大夫迟疑点头，“行，阿牛你这么说我就认为是这么回事吧。”
　　阿牛反握住张大夫的手，“今天夜里张大夫你可以过来，我可以让它们见见你。到时候我装作意外受伤，你看了就会相信我说的。”
　　张大夫愣怔，这，还要陪着一起演戏吗？！思考半天还是决定相信阿牛，“好，我今晚会过来。”
　　阿牛笑，“谢谢张大夫，你愿意相信我。”
　　张大夫摸摸阿牛的头，“你这孩子的品行我知道，自然相信你。虽然现在你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你刚生完孩子抵抗力和从前不能比，更别说现在还是冬天，你要是想到院子里走走，一定要记得穿暖和些，不能生病了，知道吗？”
　　阿牛点头，“嗯，我记住了。”
　　“阿牛！”是梁信，提着一个大篮子过来了。
　　阿牛笑，像是有很久没见到梁信一般，看到他心底升腾出深深的思念。
　　梁信把手里的篮子放到屋内的餐桌上，拍拍张大夫的肩，“秉良带晚饭过来了，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宝贝得很，谁都不给瞧一眼，关键还想的不行，你那些学徒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你赶紧过去，我怕再被那些孩子盯下去，会把你夫君推开把他幸幸苦苦准备的菜肴抢了去。”
　　张大夫脸红，他最近特别想吃猪蹄，可每天又是医馆又是阿牛的事忙起来哪有时间好好吃一顿，结果昨晚就说梦话了，这人今天出门前又是亲又是抱的还说今天的晚饭有惊喜，原来的是这个。和阿牛打声招呼去医馆，脚步忍不住加快。
　　阿牛挪到床边穿好鞋要起身，梁信过来帮忙。足足睡了三天，之前还出了那么多血，脸上没有多少血色，白得透明，梁信心疼扶住阿牛，“我看看，你受苦了，唉头发都变得蜡黄。当时我和阿磊在产房外没进来，光听着你的声音我这心里都一紧一紧地疼。唉，不说这些了，这一个月你阿信哥我一定要把你的身子养起来，养得白白胖胖的！”
　　“嘿嘿，谢谢阿信哥。”心里暖融融的，眼睛笑得眯起来。
　　梁信轻轻掐一下阿牛的脸，“唉，小可爱。坐下吧，我和阿黄的母亲做了很多有营养的给你。”
　　打开篮子，阿牛被眼前码得满满的菜肴震慑住，海带排骨糖，乳鸽汤，蒸蛋，鲫鱼汤，黄豆猪蹄汤，红糖小米糍粑，筒子骨冬瓜汤，小瓜炖洋芋。
　　阿牛……这，这，这么多汤的吗？！僵硬转头看梁信。
　　梁信点头，“这些对你身子很补的，汤喝下去补得更直接，啊，不过也别光喝汤，要多吃菜，肉也多吃点，特别是这个猪蹄和鱼，多吃。”
　　阿牛欲哭无泪，那也吃不完啊……这是在养猪吧……“这么多我也吃不完，完全浪费了，阿信哥，要不我们一起吃？”
　　梁信摇头，“来之前我已经在阿黄家吃了，今天吃烤全羊和牛肉串，实在是太实在了，我到现在还撑着呢。再说这些都是专门给你做的，吃不完没关系，家里孩子都还没吃饭，我拿回去热热给他们吃就好。”
　　阿牛只好拿起勺子舀一勺猪蹄汤喝，呜呜呜，淡出鸟了，还不如去吃烤全羊呢，为什么孩子都生了还要遭这份罪，我的辣子鸡，我的水煮肉片，我的烤鸭你们在哪里，呜呜呜呜！
　　吃到一半李勇醒了，饥肠辘辘，跑来看到桌上放了那么多吃的，摩拳擦掌就要上手，被梁信一巴掌打开，“去！这些都是给阿牛吃的，你饿了自己出去买！和自己刚生产的媳妇儿抢吃的算什么话。”
　　李勇挠挠头，低头亲阿牛一口，“那我出去吃完就回来啊~”说完跑远。
　　阿牛看着李勇背影泪目，带我一起走啊，我实在是不下去了，太淡了！
　　毕竟将近四天都没吃东西，胃缩小很多，到后面实在动不下筷子了还剩大半。梁信看了心疼，一个大男人，吃得比女子还少。其实要是味道做得重一些他肯定吃更多……
　　今天梁磊到另一个学堂和几位先生们交流，家里还有孩子们要管，梁磊把碗筷收拾完就直接回去了。等李勇吃完饭回来，看到阿牛哭丧个脸坐在床边，跑进来把人搂紧怀里亲亲，“怎么了？被谁欺负了？”
　　阿牛抱紧李勇撒娇，“以后你给我做吃的好不好？”
　　怀里的人充满奶香味，还软软的蹭着自己忍不住上手捏捏期盼已久的小腰，被阿牛上手掐着拎开，李勇倒吸口凉气，“我本来也说你的饮食我来负责，反正也方便，在药房做了就直接拿过来。可师母说你刚生产完，要食补，他们比我更懂该给你准备什么，就让他们来负责。怎么，不好吃吗？我看着挺香的。”
　　阿牛不开心，埋进李勇怀里闷闷道：“是香，散发着食物原本的香气，但是只有香味，吃起来一点味道都没有。”
　　李勇好笑，本来阿牛就喜欢吃重口的东西，怀孕七个月以后又被明令禁止，只能两天吃一顿，每次自己都是哄他孩子生下来了就可以想吃什么吃什么，没想到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还不如怀孕的时候呢。揉揉阿牛的头安抚，“再忍忍这个星期好不好？你现在的身体恢复得很好，我和张大夫还有师母他们商量一下，等过了这个星期我来给你做饭，但是依然做成口味清淡的，不过比现在吃得有味道些，可以吗？”
　　阿牛不太乐意地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头顶着李勇的胸拱拱，“今晚要做点准备，张大夫会来。”
　　李勇震惊，诶？
　　还有更重大的消息，“你睡觉这段时间我都告诉张大夫了。”
　　李勇眼睛睁得更大，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