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蝶戏（展昭同人）》不归魂

9、陷空岛幸福时光（五）

　　一阵忙活之后，屋内摆了一桌子好菜，江宁婆婆端上自己秘制的陈年佳酿，打封盖，顿时香气扑鼻而来，和着晚饭的香气，直让人觉得腹中饥肠辘辘。
　　“嗯，好香啊，娘，您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啊！”说着便要抓起一片腊肉。
　　江宁婆婆打了一下儿子的手臂说道：“臭小子，少拍马屁，你要谢谢翎儿帮忙。”
　　“丫头真的会烧菜？”白玉堂吮着手指，吃惊的望着展昭，想从他那里找到答案。
　　展昭回敬他一个诧异的表情，那意思是说：别问我，我也不知道。看着对面的白玉堂满是兴奋的样子，展昭倒小有担心：以为她是图新鲜，没想到还真的下厨了！从小在深宫中长大的公主，娇生惯养的金枝玉叶，居然会下厨烧菜。那……那烧出的菜能吃吗？
　　“白大哥，说翎儿什么呢？”赵翎笑着走进来，手上正端着一盘让人看了垂涎三尺的菜肴，油光光，亮晶晶的菜叶，红绿相间，翠色欲滴，绯的艳丽，让人见了食欲大开。
　　“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哦，尝尝味道怎么样。” 说着便将那盘菜摆到展昭面前。这丫头鬼机灵的很，她知道展昭碍于身份，肯定不会回绝，但还是用命令似的口吻强调了一遍: “好吃的话要全部吃掉哦！”
　　“丫头你偏心，你白大哥和你也算一见如故，还答应带你出去玩，怎么不给我也烧一盘。”这种干醋他居然也吃。
　　“白大哥，今天翎儿是初次练习，手艺好了，赶明儿单独给你做。”她忙着解释，似乎有些慌张。
　　“这是你第一次烧菜啊！那我更要捧捧场了，对吧猫儿？” 说着夹起一大块便要放在嘴里，得意的看着对面的展昭，分明是故意气他。展昭则心平气和的看着那白老鼠，随他怎么闹，依旧是淡然处之的样子。
　　“别！”赵翎想要阻止他，哪知已经晚了，那一大块菜已经被白玉堂放进了嘴里。完了，露馅了，臭猫肯定不会上当了。眼看着白玉堂的俊脸，由高兴转成了痛苦，都快皱成包子了，她咧着小嘴，脸上也附和同样的表情，猜也能猜到他的感受。

　　这鼠儿本想好好品尝一下这丫头的手艺，慢慢咀嚼后，心中大呼上当。此刻嘴里是又辣又麻，好似火烧真冲喉咙，夹杂着涩涩的感觉，舌头几乎绕不过弯来，味觉都要失灵了。眼角闪着泪花，鼻子也不听使唤，汗珠溢出，鼻尖变得潮红，他心里恨恨念叨：你个臭猫，连累我当你的替死鬼。这鼠儿鼓着嘴巴，恶狠狠的瞪了猫儿一眼，俯下头，刚要把菜吐出来，只觉腿上被人踢了一脚。抬头寻踢他的人，却看见猫儿正在给他使眼色，那意思，分明是想让他吃下去。他偷扫了赵翎一眼，发觉娇俏的面容上带着万般的歉意，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丫头刚才话里话外的暗示他不要吃，原来是故意整这猫儿的，只怪自己嘴馋，替臭猫受这档子闲罪。好，也不能便宜了你这臭猫，死了也要拉你垫背。白玉堂目不转睛的盯着展昭，装出一张面带微笑的表情，嘴巴鼓鼓，慢慢蠕动，装模作样的点着头：“嗯，好吃！”待他捣鼓了半天，终于伸长了脖子，努力的用麻胀胀的舌头向下一压，“咕嘟”一下，将那块“催人泪下”的菜硬生生的吞了下去。乌黑的眸子向上翻了翻，长舒一口气,含含糊糊的对赵翎说：“确实好吃，让猫儿多吃点！”言罢，转过头，一边吞着口水，一边对着江宁婆婆说道：“娘，快把凉茶递给我！”
　　“喝凉茶干什么呢，娘亲手做的热汤，你怎么不喝？”说着，便盛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汤放在白玉堂面前。这三个小孩儿一定在玩花样，一个老人家也不好插手，只能旁观了。
　　“不，不，凉茶，凉茶啊！”头向上扬了扬，眼泪儿都快下来了。
　　看见白玉堂“生不如死”的表情，却并不揭穿自己，赵翎心里很是抱歉：都牵连到白大哥了，更不能便宜了这只猫。她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展昭说道：“喏，白大哥都说好吃了，你怎么不尝尝啊？”
　　瞧见赵翎诡异的表情，和白玉堂痛苦的脸，展昭猜出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原以为那菜是真的难以下咽，为了不让她难堪，才踢了白玉堂一脚，现在看来，这老鼠定要脱他下水，摆明了是合伙算计。
　　展昭犹豫了一下，拿起筷子，挑了一块最小的，刚要放在嘴里，听见对面传来暗哑的声音：“莫儿，伯不赏脸，刺大块的。”
　　其实那人想说：猫儿，别不赏脸，吃大块的。看来小公主确实下了一番苦功，那人就连说话都咬字不清了。
　　展昭白了那人一眼，也不理睬，目光转向赵翎，见她正满心期待，掩饰不住就要得逞的神色。他浅浅苦笑着：恐怕今天在劫难逃，若不依她，定不会善罢甘休，没准会有更刁钻的整蛊方法。想到这里，他硬着头皮把菜吃了下去，心下寻思：到底自己哪里惹着她了。
　　眼见着他吃了菜，赵翎得意的窃笑，怨气消了一大半。要是没有其他人在场，让他全吃下去也是没准的事情。看着展昭那俊白的脸上含着浅浅的红润，微微偏过脸去，正压低声音轻轻的咳嗽着，含蓄而温雅，赵翎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欢。但是瞧见他剑眉微蹙，难受的样子，倒有些心疼起来。这样整他，有点过分，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于是倒了一杯凉茶悄悄地放到他面前。谁知，这白玉堂手疾眼快，一把抄起展昭面前的那杯茶，送到嘴边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见他欺负猫儿，赵翎撅起小嘴，不高兴的说：“白大哥，你若是想喝，翎儿倒给你就是了，干嘛抢他的？”
　　“丫头，你还真是偏心。” 他抢过赵翎面前的茶壶，对着壶嘴“咕咚咕咚 ”的拼命喝着，心下责怪：臭丫头，过车拆桥，亏得我刚才没有拆穿你，“舍命”陪你演戏，现在倒怪起我来了，我就全喝光，一口也不给你的猫哥哥留。
　　展昭回过脸轻咳了一下，微笑着安慰赵翎，叫她不要担心。他先前已有思想准备，且吃的比那老鼠少，现在倒缓和了许多。让他捉摸不透的，是这女孩的心思，她抑或刁难，抑或关心，时而精灵古怪，时而温柔可人。与同她相处比较，这查案子，抓犯人反而显得不知轻松多少倍。这又气又笑的心情，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出现过多少回了。

　　眼前的情形，让江宁只觉得，展昭和翎儿像是一对小冤家。怪不得翎儿之前缠着她讲以前的事情，都怨自己没有发觉，讲到敏儿，也许现在这小丫头吃醋也说不定。一向内敛的展昭有这么一个活泼俏皮的女孩在身边，倒不寂寞。
　　提到寂寞，她想起一件事情，对着一旁的儿子，不紧不慢的说道：“臭小子，给你提的那门亲事，到底怎么样啊？”
　　“卟！咳咳……咳咳……” 喝到一半的茶水喷薄而出，鼠儿被呛得上气不接下气。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突然想起这事，想必老娘是受了那俩人的刺激。恐怕先前猫儿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要是他言语中露出痕迹，以后自己的两只耳朵就别指望过清闲日子。接过赵翎递与的手帕，白玉堂慌乱的擦拭着洒在衣服上的茶水，还不时抬起眼冲着展昭挤眉弄眼，叫他不要乱说。展昭只当没有看见，抿着嘴私下窃笑。
　　“展昭，你和臭小子一般年纪，想必说话也方便，帮婆婆开导开导他。”
　　“让他开导我？算了吧，他自己还没有着落呢！”白玉堂匆忙的插上一句。
　　展昭瞄了白玉堂一眼，调侃似的说道：“婆婆放宽心，白兄一表人才，想必这终身大事也自会水到渠成。”
　　“猫儿，先管好你自己吧。”白玉堂不甘示弱回敬一句。
　　见那猫儿平心静气，这鼠儿很不甘心。不光丫头帮着他，连老娘也给自己难堪，臭猫就这么招人疼？让你谦谦君子，让你温润如玉，在别人面前装的像个人儿似的，你等着。他假意清了清嗓子，拉长了声音补充一句：“不过……若是有……像翎儿一样活泼可爱的女孩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话音未落，展昭剑眉紧锁，眉间的怨气都快压到鼻梁了，原本晴空万里，霎时乌云压面，是一张比包大人还黑的脸。看来这老鼠啃了猫鼻子，盼死等不到天亮了。赵翎则面若桃花，羞红了脸颊。互相窃视一下，秋水碧波相接，撞出了尴尬。白玉堂晃着脑袋，若无其事，暗自发笑：臭猫，现原形了吧？
　　“臭小子，你娘我年轻时候和翎儿一个性格，若是这样，你还是守在娘身边，过一辈子吧！”这江宁婆婆是过来人，年轻人的心思，她怎会不知。展昭与翎儿之间微妙关系她已经看出，儿子的话让她担心，生怕再次出现昔日三人纠结之苦，赶忙插上一句。
　　“娘，我只是打个比方。”白玉堂夹起一块鸡肉放在嘴里，继而呜呜囔囔，慢条斯理的说：“其实……咱们今天应该吃……饺子。”
　　“为什么？”江宁婆婆与赵翎不约而同，奇怪的问道。
　　“没发现这里醋味很大吗？吃饺子都能省醋了。” 装着若无其事，头也不抬，又夹起一只鸡腿。
　　“饺子也可以省了，听你说话就已经饱了。”斜着眼睛瞥着那老鼠，看似平淡的一句却夹杂着些许怪嗔。
　　“臭猫，你……”
　　“见面就吵，也不怕翎儿笑话。信不信我再把你们捆在一块儿？”
　　“千万别，我可不想再跳一回悬崖。”
　　“饭都快凉了，咱们吃饭，别理这臭小子。”
　　“嗯！”赵翎娇羞的点了点头。
　　“娘，您怎么总是在猫儿面前臭我。”
　　“你什么时候和人家一样谦逊知礼，别让我操心，我就不臭你了。”
　　“算了吧，那您还是臭我一辈子吧！”
　　“白大哥，婆婆是疼你，怎么会是臭你呢？”
　　“依我看，我娘更巴不得猫儿是她儿子。”
　　“白兄，有婆婆这样开明的娘亲，你应该感到幸福才对。”
　　“你们三个是一伙的！”
　　尔时，晚风习习霞光消褪，一老三少围坐桌边，其乐融融。屋内的嬉笑怒骂声化作和风，飘向窗外。暮日附着和风，悄然睡去，留下一片温馨的霭雾笼罩在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