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蝶戏（展昭同人）》不归魂

5、陷空岛幸福时光（一）

　　一路上，春风得意，马蹄疾。
　　伴着有节奏的马蹄声，路旁的白杨、垂柳，海棠，从午后的困倦中醒来，粉蝶亲吻着花蕊，空气中飘荡着清芬，卉木萋萋，仓庚喈喈……
　　碧波晴空，白云飘荡，柔软在心上……
　　风，似恋人般温暖的手，轻抚着面颊，发丝缠绕在一起，分不清彼此，拔动着心弦,拔动着希望……
　　思绪在绿叶间簌簌流动……

　　也不知多久，眼前出现了一块界碑，豁然刻着三个大字“陷空岛”。
　　展昭稳住踏晖，在赵翎耳边轻声提醒她：“这里就是陷空岛了。”
　　赵翎羞赧的笑着，眼前的景致恍若世外桃源，缠绵的水声，带着一息滋润的水气，摩挲着脸颊，似甜甜的甘露沁人心脾。
　　展昭跃下马来，伸出手，将公主从马上抚下，牵着踏晖与她并肩前行。
　　“怎么不骑马了？”
　　“这样可以好好欣赏一下这里的景色啊！”
　　其实，他是怕被白玉堂看见，没有好话。这展昭撒谎也有一套，不但哄的人家开心，还不露出心思。
　　没多远，迎面走来一个少年，手中耍着一把折扇，闲庭阔步，满是悠闲。
　　“有人来了，你认识吗？”赵翎用纤臂轻戳展昭一下，抬头看去，见他脸上带着熟悉般的笑容：“何止认识。”
　　他这个样子到让赵翎感到奇怪，也不追问，待那少年走近，将他仔细打量了一番。
　　来者，眉峰如剑，目若繁星，皓齿玉钩，万般风情流露唇边。肤白胜雪的脸上带着媚笑，让人看了似乎要勾走魂魄，一阵恍惚。乌金着丝，被玉色缎带挽于脑后，通体一袭白缎素色，风流雅致，神采奕奕。当真有掷果盈车，邻女窥墙之貌。与温润蕴藉的展昭相比，他倒显得风流倜傥。此人便是陷空岛五鼠之一，人称锦毛鼠的白玉堂。
　　白玉堂看见来者是那猫儿，居然身边还跟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心中很是诧异：放假了？游玩？给我相亲？不会啊，这不是经常和他在一起的丫头吗？恋爱了？也不会啊，怎么可能带着女孩来我这里啊？他又搞什么名堂？他眉心微皱了一下，想不通！却又马上剑眉舒展，挑起朱唇露出一丝坏笑，迎头上前。
　　“猫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白玉堂将折扇甩开，频频的扇着，两颊的鬓发伴着纸扇的节奏，徐徐的飞扬。那邪笑的表情，挂在他的俊脸上倒显得十分好看。瞧见展昭身旁的赵翎，他咧开嘴，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儿，嘴角扬着挑逗：“开封府立了新规矩了？还有女孩子当差？”
　　“白兄休要取笑，展某此番前来是奉包大人之命，查找几日前劫案的线索。”展昭不温不火的说，早知道他没好话，展昭的心里有防备。
　　“查线索？猫儿，我陷空岛可没有什么朝廷侵犯。依我看，你得好好查查你自己。”白玉堂将折扇“啪”的一声合了起来，上前一步，用扇子点着展昭的胸口说道。
　　展昭乃谦谦君子，心怀坦荡，被他这么一说，倒有些纳闷：“展某有何不周之处，白兄但说无妨。”
　　“你查案子都有女孩儿相伴，这猫大人就是不一样。”
　　“你……”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听他这么一说，展昭的脸还是不争气，“唰”的一下红了起来，他瞥了一眼身边的赵翎，见她没有反应，也不发怒，倒像看画儿似的盯着他俩，八成想看一场好戏。展昭咬咬后槽牙，把心一横：忍了，不要跟他置气，划不来的。
　　谁知那锦毛鼠看出猫儿眼里窜动的火星，越发的来劲：“该不会又欠下什么风流债了吧？” 说着，便眯着笑眼，挑动剑眉朝公主所在的方向递了一个眼神，忽而又旋到展昭脸上，黑亮的眸子像荡漾在碧波中的两只小舟。
　　“和你无话可说，我来找江宁婆婆有要事。”猫儿飞了一个漂亮的白眼儿。其实若是没有赵翎在身旁，恐怕此时，这两个小子早就唇枪舌战一番，亏得展昭现在仍在继续隐忍中。
　　“找我娘？猫儿，我娘可不给你当媒婆！”一句相当噎人的话回敬了那个漂亮的白眼儿。
　　“你……” 被老鼠戏弄，猫儿近乎抓狂，那没边际的“大嘴”此时只想给他堵上：“你再胡言乱语，我就把你当证人的事情告知婆婆！”这语气好似在哪里听过。
　　“臭猫，你威胁我？白爷我好歹也是个证人，可不是你的侵犯。你这朝廷命官对我们这小老百姓就这种态度，哪天我告诉包大人，说你带着女孩子来执行公务，看开封府那铁面无私的包老大怎么罚你。”鼠儿是伶牙俐齿，也不示弱。
　　“当证人没错，可是这当了证人的前提是什么？” 猫儿褪去愠色，辗然一笑，银钩悬霄，星汉灿灿，滑过一撇狡黠之色。
　　“臭猫，你……你跟踪我？” 鼠儿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星眸里一股怒火马上要烧了起来了。
　　“展某才没有那个闲心，只是不凑巧看见某人跌跌撞撞的跑出碧轩楼，怎么又去了荆州，遇上劫案，歪打正着的当了证人？”不紧不慢的一句，似一盆冷水泼下，“哗”的一下浇灭了白玉堂那即将燃烧的怒火。
　　原来，几日前，白玉堂被老娘唠叨的不行，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要找人收收他的疯心。于是，托人介绍了一个富家小姐，就这样被逼着去相亲。那女子样貌倒是不错，谁知他嫌人家小姐脾气，怕以后受不了那气，话不投机半句多，就这样溜之大吉，之后跑到京城周围的州县游山玩水去了，再后来就遇上了劫案。他跑出茶楼的时候，恰好被展昭撞见，但见后来气哄哄的追下来一个丫鬟，展昭就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今天只是乍他一下，不想他却默认了。
　　唉！白玉堂啊白玉堂，你就知足吧，要是让你跟了公主，恐怕以后更是上蹿下跳的没法躲，没法藏的了。
　　“好！行！”鼠儿磨着牙，不甘心的说：“猫儿，有你的，咱们扯平了，你要是敢在我娘面前露出只言片语，我让你躺着回开封府！”
　　“恶人先告状。” 这猫儿纵然内敛，出了朝廷，遇上这同龄之人，还真是“感情深厚”，没几句话，少年轻狂之态尽露无疑。
　　赵翎站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得热闹，仿佛两个小孩在怄气，却并不真的动手。早就听说这俩人是心和面不和，心中互相佩服，嘴上却都硬的要命，尤其是白玉堂，仿佛一天不和展昭闹腾两句，心里就痒痒。
　　此时情景，她也并不担心，待他俩吵够了，赵翎走上前去，对着白玉堂微微一笑：“你就是白玉堂？” 她蝶睫忽闪忽闪的，就像挖到了什么宝贝。
　　白玉堂被她这态度弄的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他面露惊讶，嘴角抽动了一小下，挤出一抹笑容，用手中的扇子指着自己的鼻尖问道：“你认识我？”
　　“当然了，我常听我哥哥提起你啊！”此语一出，赵翎发觉有些莽撞，耸了耸肩膀，用解释的微笑指了指身边的展昭。其实她说的哥哥是仁宗，由于白玉堂救太子一事，这赵家上下对他都视同恩人，赵翎也自不例外，对这江湖人物颇感兴趣，早就想结识他了，今日只觉得是托展昭的福，算是来着了。
　　“臭猫，你都跟这丫头说我什么了？” 见这小丫头有点怪怪的，他猜想八成那猫儿没说什么好话，没准都是什么“口无遮拦”之类的词语。看来，他也有自知之明。
　　展昭只是满脸无辜状，他也觉得奇怪，赵翎看见白玉堂居然如此兴奋。想想，应该是看到了皇族的救命恩人，颇感高兴吧。那要待涌上的醋意，就这样被他压了下去。
　　“自作多情，展某可没有闲工夫谈论你！” 展昭不屑的抛出来这么一句，拉下双眼皮儿，轻睨了白玉堂一眼，眼神却偷偷的落在赵翎脸上。
　　这微妙的神色被白玉堂看在眼里，心中偷笑着：猫儿，你装，我让你装，你那点心思我还看不出来？别当我白玉堂是个傻子。
　　“你当然没闲功夫谈论我,你那功夫都没用在正事上!” 朝着赵翎的方向努了努嘴。
　　“你……”猫儿的脸上带着红愠，俊雅的气质里透着愠恼。
　　“干嘛,想打架啊?好,来呀!”这锦毛鼠身子朝后一跳，摆出一副昂昂自若的样子。
　　看着眼前这情景，比看戏还热闹，赵翎低下头，暗自发笑，看来若是不缓和一下，定是没完没了了。
　　赵翎走上前，冲着白玉堂微微一笑：“白大哥，你一向济弱扶倾，好打抱不平；展昭彰善瘅恶，公正严明，只有惺惜之情,没有鄙夷之意，他又怎么会说你的坏话呢?”
　　听得精金良玉之声，白玉堂微微一愣：这小丫头说话一套一套的,分明是在打圆场，不光嘴巴甜,还很聪明伶俐，如此一个蕙质兰心，活泼可爱的女孩，居然会认识这只闷猫，有点儿意思。可是……她却为何叫猫儿“展昭”？似乎有点说不过去，看这女孩清丽脱俗，言语中并不拘禁，应该不会是个小家碧玉，想必这丫头来头不一般。管他呢，这猫儿人在朝廷，没准惹上了哪个官家小姐，哈哈，他就是个受气的命。
　　“好，看在丫头的份儿上，我不和你计较，你不是找我娘吗，她就在后院。”他嘴里轻哼一声，仰起脸，将脖子歪向一边，活脱脱一个孩子。
　　“白大哥，人家是有名字的，干嘛叫我丫头，我叫翎儿。”
　　“翎儿？好名字，不过，这名字还是留给你的猫哥哥叫吧，我可不想看他那张黑脸。”
　　“黑脸？不是只有包大人的脸是黑的吗？”
　　“猫儿对着你是白脸，对着我就是黑脸。”
　　“恐怕是你把他的脸惹黑的吧?呵呵……”
　　“小丫头，你的嘴巴可真不饶人啊！除了我娘，恐怕你是第一个这样和我说话的女人。”
　　“你娘？江宁婆婆？她人凶不凶？”
　　“除了我，她对谁都不凶！”
　　“肯定是你不听话。”
　　“呵！你这话要是让我娘听见，准喜欢你！”
　　走在前面这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得热闹，展昭脑袋有些发胀，刚见面，就像是久别的故交，倒一点儿也不生分。凭他俩的本事，将汴梁城弄个底儿朝天准没问题。可问题是，收拾残局的肯定是他自己。只怪当初没有狠心拒绝这女孩，反而带她前来，如今给自己埋下这么大的一个“隐患”。尽快找到线索，尽快带她离开，只是希望，她千万不要觉得这里是个游玩的好地方，借口赖着不走才好……
　　春和景明，郁荫葱葱的陷空岛，三个俊美的年轻人，嬉笑吵闹着，将这里装扮的更加生机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