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圣母院] 兰斯的雏菊》提穆西

2、阳光下的雏菊

　　她笑，特别美的牙齿，又特别爱笑，像一朵阳光下的雏菊。

　　——克洛德·弗罗洛

　　\"你知道兰斯最美的雏菊吗？\" 子爵把脑袋伸出马车窗外，几片白莹莹的雪花落在他金色的卷发上。

　　克洛德欲言又止。

　　\"带你去见识一下。\" 子爵抓了抓头发，试图让秀美的发型更持久。

　　他们来到加兰街，马车停在黄铜匠店铺前。

　　\"早安，子爵老爷！您大驾光临小店，真是小店的荣幸！\" 店主普拉东脱掉帽子，像一个小丑演员一样一鞠到地，熟练地堆出一张喜庆的笑脸，手指摩挲帽沿，仰着头等待子爵的指示。

　　子爵指了指克洛德：\"把你新做的东方黄铜炉给我们尊贵的客人看看。\"

　　普拉东老板上下打量克洛德，少年被看得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子爵一眼看出普拉东的困惑和渐渐露出的势利眼：\"小心点普拉东老板，我们这位贵客将来可是要当巴黎大主教的。\"

　　克洛德惊讶地抬起头看子爵，一张脸像苹果一样红。

　　店里传来一声少女的嗤笑，克洛德的脸更红了。

　　他悄悄瞥了一眼，只见少女也躲在柱子后面偷看他，垂下的黑色卷发暴露了她的位置。她见克洛德发现她了，也不再躲藏。少女身材苗条，亭亭玉立，她的肌肤白皙，吉普赛裙摆在寒风中轻轻飘扬，但是赤裸的双脚冻得通红，和密林精灵般的她毫不相称。

　　克洛德深邃的眼睛里流出异样光，像是第一次见到恢弘宫殿的乡巴佬。子爵捅了捅克洛德的手肘，他毫不怀疑正在直视小姑娘发愣的克洛德已经着了迷。

　　“你叫什么名字？”

　　“帕盖特，子爵老爷，我的名字是帕盖特。” 少女冻得红扑扑的脸上满是惊奇的笑意，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尊贵的客人。

　　“你是吉普赛人？”

　　“不，老爷，我是兰斯人，今天我是吉普赛姑娘，明天我就是埃及女王，后天我是精灵。” 帕盖特天真烂漫，滔滔不绝和子爵讲起怎么扮成各种各样的角色，在街上跳舞表演谋求生计。

　　“我帮你。” 帕盖特笑着去帮克洛德拿背在一侧的包袱，她的手一碰到克洛德的手臂，克洛德像触电一样缩了一下，少女不解地看着他。

　　“这、这……” 克洛德掀开裹布，“画板而已……不、不重。”

　　“你会画画？我父亲也是一名乐师！普拉东老板是我叔叔。”

　　克洛德想不出这三者之间有什么关联，但是子爵看起来非常感兴趣。

　　少女笑得像一朵雏菊：“你冷吗？我帮你打热水洗把脸吧。” 她见这名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满脸通红，估计冻得够呛。

　　“帕盖特，不要打扰先生们。子爵老爷，您请进屋！外边冷！” 普拉东把侄女赶跑了，帕盖特像一只小云雀，蹦蹦跳跳朝市集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