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你是来自世界的吻》罗西尼

2、二

　　到达新世界的第一件事，五体投地地拥抱它。

　　在花音旁边，一本画册掉在地上。狐狸稳稳地落在她的背上。

　　花音听到了狐狸的笑声，“请让开。”

　　狐狸乖乖跳到一旁，看着花音慢慢站起，然后沉默着观察周围的环境。

　　他们在一条偏僻的小巷深处。现在已经是下午了。看来穿越世界需要花费的时间不少。

　　“突然在人群中出现一个人太显眼了，”狐狸解释，“为了合理性，自然会找没人的地方。”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花音问。

　　“不知道，”狐狸说，“但像你这样傻乎乎地站着四处乱望的行为，用尾巴尖想都知道在干什么——人类的观察行为。”

　　确定花音已经站稳，狐狸重新跳到了她的身上，“好了，把画册捡起来，我们要出发了。”

　　“去哪里？”

　　“当然是去找目标。”

　　“所以去哪里找目标？”

　　“我不知道。这个就看你的幸运度了，”狐狸说，“也许现在目标还没出生呢。画册只能把你带到世界某处，不能选择时间。”

　　“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呢？”

　　“当然是一样的。”

　　昏迷几十年还有回去的必要吗？

　　“别担心。”狐狸看出她的想法，好心安慰了一句。

　　“嗯？”

　　“因为这是骗你的，”狐狸用大尾巴扫了扫她的脸，“像我们绘本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剧情。不过你要是继续傻乎乎地站在着，那就真的永远都别想找到了。”

　　于是，花音抱着狐狸，狐狸抱着画册，走出小巷到了街上。

　　行道树下有斑驳的阳光，阳光里有翻滚的浮沉，微风里有摇晃的树叶。街上熙熙攘攘，人们忙着各自的事，一位妇女急匆匆地拎着食品杂货走过，不慎撞倒了花音。

　　“不好意思啊。”妇女歉疚地看着花音，“你没事吗？”
　　花音摇摇头，“我没事的。”
　　“没事就好，”妇女确定她是真的没事后，松了口气，“……这是……狐狸？”
　　“没错，”花音下意识地紧了紧手臂，“是我的宠物，很可爱吧。”虽然对宠物的身份定位很不满，但狐狸还是忍住了没有呲牙咧嘴。
　　妇女迟疑地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

　　妇女走后，花音抱着狐狸继续走在街上。

　　“我们今晚要住在哪呢？”花音低声问狐狸。话一出口，自己先愣了一下。

　　“不知道，你得自己找办法，”狐狸说，“放心，除了你没人听得见我说话。虽然自言自语也很蠢啦。”

　　花音稍稍松了口气，至少不会因为带着奇异生物而被抓住了。但随即，她又为一无所有的现况担心起来。值得庆幸的是，她去地窖前穿上了外套。否则，现在是穿着睡衣在大街上游荡了。

　　要先想办法赚钱，花音沉思，一直生活优渥的大小姐第一次为生计开始思考。

　　“你看那里，”狐狸说的方向，有个人正在画画，“你可以干那个，顺便锻炼锻炼自己的技术。”

　　“我没有画具，”花音说，“也没有买画具的钱。”

　　“这倒是个问题，你现在还用不了画册，”狐狸皱了皱眉，“那你可以去问她需不需要助手帮忙。”

　　正在街边画画的，是个大约二十出头的女性，有着少见的灿烂金发。

　　花音觉得可以一试，深吸口气，鼓起勇气就要走过去。

　　“如果她拒绝你，”狐狸停顿了会，以非常大义凛然的口气接着说，“你就让她揉揉我，没人能够拒绝我的皮毛。”

　　所以，当站在女性旁边时，花音像是大脑突然空白，忘记了原先准备的说辞，猛地将狐狸举到女性面前，“您好。如果我把它给你揉，你愿意雇用我吗？”

　　“啊？”女人发出了惊讶的音节。

　　“笨蛋，你在干什么啊，”被迫卖身的狐狸气愤地说，“我是指如果她拒绝你，你再使出我这个杀手锏，不是让你直接把我送出去！”

　　花音因为自己做出的糗事一下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我……那个……”

　　“你真可爱啊，”女人爽朗地笑起来，在她面前，纤细清瘦，小小一只的女孩子穿了件杏色长外套，花瓣装饰的法式小圆领，外套里面还夹了金丝，在阳光下微闪着光，可爱又优雅，像是童话里的小公主。

　　“想让我雇用你？”

　　“没错。”花音飞快回答，想要对方看到诚意，笑得乖巧，“我有丰厚的理论知识和大量世界名作临摹经验。”

　　女人是个干脆的个性，见此也直接问了花音一些问题，不论简单还是困难的，都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在注意到这位抱着小狐狸的小公主穿了一双居家拖鞋后，离家出走这个猜测浮上她的脑海。女人想了想，开口问道：“我可以问问为什么吗？”

　　“我需要钱。”花音直白地说，“您还可以继续考验我的技术。”

　　“多管闲事地问一句，”女人索性直接问，“你是离家出走了吗？”

　　“……啊，”花音应了一声，没承认也没否认。

　　女人误以为她只是不好意思承认，“这可不行，”她说，“一个人在外面可是很危险的。就算和父母有矛盾，也不要离家出走。”

　　花音沉默着没说话。

　　“就说你无家可归了，”狐狸出主意，“她是个好人，你可以让她收留你。放心，我看那些猫就是这么干的，眼睛瞪大点，就能可爱得人类找不着北。你长得还算可爱，卖卖乖一定会收留你。”

　　花音没理狐狸的胡扯，“不是离家出走，”她想到现在的时间，有了想法，“只是暑假暂时没有地方可以去。”

　　女人打量着她，在这短短的十几秒里，她以艺术家的敏感神经完成了一部催人泪下的迷茫少女漂流记。“你叫什么名字？”女人问。

　　“斋藤花音，”花音回答。

　　“我是黄濑凉美，”女人说，“作为一个还算有名的青年画家，我正在招聘助手。”

　　“我可以，”花音立刻自荐，“不管是递颜料，还是买画纸，或者帮助作画我都可以。”

　　“因为我也不是什么大画家，所以助手的工资不高，但是包吃包住。”

　　确认自己找到了包吃包住的老板，花音不由露出了雀跃的神情。

　　“时候不早了，我已经准备回去了。和我一起回去吧。”黄濑凉美收拾好画具，“我还在找合适的房子，暂时要先在家里住几天，可以吗？”

　　花音点头，又犹豫着问：“小狐狸也可以吗？”狐狸配合地摆出非常可爱的姿势。

　　“没关系，我们家里人都很喜欢狐狸，”黄濑凉美上手撸了一把狐狸毛，看得出她真得很喜爱狐狸了。“倒是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我怎么会让小崽子和坏人交流，”狐狸说，“当然是挑选过发现你是整条街最好骗的人才出手的。”

　　“我相信你，”花音微笑着说。因为她才是那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