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医行》冲浪的猹

6、下山赶集

　　“你是不是给他们下药了？”

　　赵熙玦已经退到林攸宁面前，一脸狐疑地看着他，打了第一招他就发现，龙哥看着下手凶狠，实际内力疲软，奇怪的是龙哥本人似乎没有发觉这一点。

　　“这药可不是我下的，对不对啊，陈大掌柜？”

　　林攸宁开心地给赵熙玦扇扇子，称赞道：“王哥果然深藏不露，一身好功夫呀！”

　　“贱人，快点把解药给过来，不然把你们全杀了。”龙哥一边滚一边大叫。

　　“王哥，他凶我，我好害怕！”林攸宁哭得梨花带雨，扑到他怀里，“你救了我，我以后就只跟你一个人。”

　　“……松手。”赵熙玦把他推开，没想到林攸宁死皮不要脸，怎么推都不放手。

　　陈路他们一脸复杂地看着他们两个拉拉扯扯，欲言又止。

　　赵熙玦有点羞赧，支支吾吾说了一句： “你们别听他胡说，没有的事情。”

　　“呸，天杀的狗男男，不知羞耻，快拿解药来——嗷！”龙哥在地上滚来滚去，好不容易又吼了一句。

　　“你现在知道狗男男是天杀的了？刚刚说要抢他去当压寨夫人的还不是你！”赵熙玦拿林攸宁没办法，只能拿龙哥出气，恨不得上去再踹他两脚。

　　“贱人，下次老子一定要弄死你们。”龙哥疼的神志不清，“让弟兄们一起弄死你们。”

　　“王哥，救命啊，我害怕——”林攸宁哭哭啼啼叫了一声，抓得更紧了。

　　赵熙玦被他叫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脸无奈：“东家，快说要拿他们怎么办吧，这个药是不是有时效？”

　　“好过分，你现在是嫌弃我不够懂事吗？”林攸宁把头埋在他胸口，啜泣着，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赵熙玦僵着身子，不想搭理他，转头去看陈路：“陈掌柜，你说要怎么办？报官吗？”

　　陈路觉得他们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有点伤眼睛，用袖子挡住脸，非礼勿视。

　　“罪过罪过，东家已经吩咐好先绑起来，听说官府在悬赏这几个贼人，等一下就送下山去。”

　　说罢指了指那边，赵熙玦转头一看王麻子他们已经用绳子把龙哥他们绑起来了，嘴里还塞了布条。

　　“你别哭了。”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赵熙玦推了推林攸宁，没想到一下子把林攸宁推到地上。

　　林攸宁的头狠狠地撞了地上，痛的他闷哼了一声。

　　“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赵熙玦吓坏了，赶紧去扶他起来。

　　林攸宁抓着他的手腕，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眼睛还有些红。

　　“对不起，你疼不疼？”赵熙玦赶紧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没想到他的头发异常柔软，“别不说话呀，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推你了。”

　　“我没事。”林攸宁起身就要走。

　　“我真的很抱歉，”赵熙玦抓住他的手，“你打我吧。”

　　“说了我没事，叫陈路来书房找我。”林攸宁皱了皱眉，脚步似乎有些不稳。

　　赵熙玦心里有些愧疚，转头去找了陈路。

　　陈路去找了林攸宁后，带着赵熙玦、王麻子和李大耳押着土匪下山送官府了。

　　“陈掌柜，东家他刚刚还好吗？”赵熙玦心不在焉地坐在马车上，山路很抖，晃着他有些恍惚。

　　陈路看了看他胸前湿哒哒的一片，想起了他们两个抱一起的情形，有些尴尬：“我见他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你问这个干嘛？”

　　陈路并不知道赵熙玦把林攸宁推到地上的事情。

　　“没什么。”赵熙玦摸了摸鼻子，岔开话题道：“那些贼人喝茶都不怀疑的吗？”

　　一般的土匪哪里会乖乖喝这些茶水。

　　王麻子乐道：“哎呦，你是不知道啊，那个龙哥一开始还凶巴巴地砸东西，结果看见东家一出来眼睛都直了，没提多吓人了！东家也是厉害，还好声好气地请他们坐下喝茶道歉。那个龙哥真是个色胚字，老是占东家便宜，没想到东家居然忍下来了，哈哈哈。”

　　陈路打断他：“别胡说八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东家也算是忍辱负重了。”

　　“好吧，要是那个独眼瘪三就着我的手喝我喝过的茶，我肯定得恶心死了，换个女人还差不多。”王麻子瘪了瘪嘴继续赶车。

　　“……”赵熙玦想了一下场景，突然间觉得有点恼火，他宁愿自己一个把这些瘪三全部打趴，也不想让林攸宁这样折腾自己。

　　他应该早点出来的！

　　赵熙玦有点懊悔自己今天为什么会睡过头，其实他的门还上了锁，早醒了也没用。

　　赵曦玦有些不痛快，道：“东家似乎很讨男人的喜欢，你们看我刚来那天就有个汉子想占他便宜，今天那个龙哥也是这样。”

　　李大嘴笑得有些下流，道：“这有什么？山上女人少，不就是喜欢找漂亮的男人当女人用吗？晚点带你路过青楼看看，里面的女人没一个比东家俊的。”

　　“真的假的？”赵曦玦心中不是滋味，但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陈路摇摇头，道：“你们快闭嘴吧，小心这些话传到他那里，叫你们知道什么叫吃不了兜着走。”

　　马车走了大半天才进到城里，差点就被关在城门外。

　　陈路带着他们东拐西拐，住到了一个破客栈里面，为了省钱，一群人就挤在一个房间的大通铺里面，要不是陈路争取过，估计他们得找个破庙去住。

　　赵曦玦看着满满当当挤了一屋子人，有些哭笑不得，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第二天一大早，陈路就带着土匪到衙门领了奖赏，再买了两车的货物，塞得满满当当，接着去书店里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书本纸笔，往车上又塞了塞。

　　“这是帮东家买的吗？”

　　赵熙玦刚想看看买了什么书，结果被陈路赶到了一边不让看，道：“嘘，不准看，不准问。”

　　“好吧。”赵熙玦挠了挠头，想买点东西赔罪，可是身上又没有钱，问陈路提前支取工钱又被拒绝了，王麻子和李大耳身上也没钱，只好空手回去了。

　　在王麻子的强烈要求下，他们还特地绕到一圈到青楼门口，花枝招展的妓女在门口使劲朝他们抛媚眼。

　　“啊啊啊，是女人，软软的、白白的、香香的女人！”李大耳激动万分，满脸通红，可惜兜里没钱只能看看。

　　“没见识的老童鸡。”

　　王麻子揶揄了一声，拉着赵曦玦嚷嚷道：“你看，你快看，哪个有我们东家好看，肯定都没有！”

　　“知道了，你别叫那么大声。”赵曦玦捂着脸觉得特别丢人。

　　王麻子新奇尖叫道：“你也是童鸡？！不会吧，看着不像呀！一表人才，性格又好，怎么会没女人喜欢？！”

　　“你不要乱叫，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只是个穷光蛋。”

　　赵曦玦拎小鸡一样把王麻子塞回车上，想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但一路上王麻子笑个不停，赵曦玦只好上手揍了他一顿，这才消停了。

　　陈路算的时间刚刚好，回到客栈的时候天刚黑，卸完东西就可以吃晚饭了。

　　赵熙玦躺在床上有点睡不着，又想去找林攸宁又不敢去，大半夜过去了也不见李老头来看他，开门一看发现根本就没有上锁。

　　第二天赵熙玦起了个大早，在林攸宁的院子门口转来转去，迟迟没有踏进去。

　　当他决定走进去的时候，被陈路一把叫住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想给东家道个歉，前天把他推地上，头撞到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撞伤。”赵熙玦有点不好意思，却看见陈路一脸不信地看着他。

　　“怎么了，我说真的。”赵熙玦无奈地叹口气。

　　“啧，小王啊，你瞎说什么呢？”陈路探了探他的额头，也没发烧啊，“你要是真推了他，我现在就该替你上坟了。”

　　赵熙玦：“……”

　　“该跑堂了，别愣了，走吧。”陈路把他拉到大堂，今天依旧没有什么客人，冷冷清清，只见王麻子他们正在整理马车，装了一堆布袋和柴刀上车。

　　“这是要准备干什么去？”赵熙玦惊道，这个架势难道是去抢劫？

　　李大耳激动地说：“干什么，这不是明摆着么，去抢劫啊！最好能抢几个女人回来，一人一个，不，东家得两个！”

　　“……别想这些坏东西。”赵熙玦看了看这几个人的小身板，除了自己和李大龙之外，其他人看着都不够别人一脚。

　　“瞎说什么呢，闭嘴，干活去。”

　　陈路拿着鸡毛掸子打了李大耳一下，把另一个马车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圈，又吩咐准备好坐垫和茶点。

　　赵熙玦问道：“东家也去？”

　　那位爷完全不爱出门，连客栈这边都很少过来。

　　“那可不是，还不快点准备好，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起来，快去快去。”陈路里里外外检查，就怕没伺候好林攸宁。

　　赵熙玦突然间发现陈路有点像宫里的太监，生怕林攸宁一个不高兴把他咔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