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医行》冲浪的猹

21、浮生若梦

　　“若、若川，是、是我不好。”端木知笨拙地伺候杜若川喝下了汤药，“对、对不起。”

　　他不会伺候人，洗澡也洗了一地水，喂药也喂不好，连人也没有保护好。

　　“我的教主大人，你不要再内疚了。我一个大男人，自己受了伤，哪能怪你？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武功不够厉害。”杜若川一脸无奈，这个木头，真爱转牛角尖。

　　端木知一脸愧疚，边说边掉泪：“不，就、就是我、我的错，我、我说过要保、保护好你、你的。”

　　“别哭了，别哭了，我也答应过老教主他们要保护好你的。”杜若川帮端木知擦眼泪。

　　“什、什么老、老教主，你、你要叫、叫娘。”

　　“好好好，我答应过爹娘要照顾好你的，你不要哭了，嗯？”

　　“这、这还差、差不多，以、以后不、不要叫错了。”端木知对这一点异常坚持。

　　杜若川笑了笑，道：“我答应你。”

　　“作、作为你、你的夫、夫君，我、我以后会努、努力练功，不、不会让再人、人欺负你、你了。”端木知抱着他，轻轻地亲了一口。

　　杜若川心虚，但不敢让他看出端倪，便道：“我有点累，想睡觉。”

　　“睡、睡吧，我、我在这、这里保护你。”端木知扶他坐下，帮他盖好被子。

　　杜若川闭上眼睛，心里五味杂陈。

　　对，他就是那个几年前被魔教抢到山上成亲的美男子。

　　所谓的江湖传言，其实有一部分是有事实依据的，只不过经过几次传播后，就有些失真。

　　那时候的教主还是洛青青，端木知还是少教主。

　　洛青青年轻的时候曾经绑过心上人上山成亲，结果阴差阳错换了人，这成了她的遗憾。

　　在她的教导下，端木知虽然生性腼腆，但在追求心上人这个方面，也得到了洛青青的部分亲传。

　　十五岁的时候，端木知在西域的大街上，一眼就看上了这个温文尔雅，眼目带笑的翩翩公子。

　　“公、公子你、你好，我、我是端、端木知，请问你、你叫什、什么名、名字？”端木知鼓起勇气走到他跟前，羞红着脸。

　　“你穿、穿红衣服很、很好看，好、好看过洛、洛阳的牡、牡丹，赛、赛过青、青楼的花、花魁。我、我想和、和你交、交个朋友，可、可以吗？”

　　牡丹就算了，但是花魁？！

　　杜若川当时多喝了一点酒，又见对方害羞得像个小姑娘，虽然说话奇怪却没有恶意，有心戏弄他：“我叫杜若川，我不缺朋友，但缺个情人，你愿意吗？”

　　“你、你……”端木知满脸通红，吓得转头就跑。

　　杜若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虽然想找他道歉，但对方跑得太快，已经找不到人影了。

　　过了几天，杜若川被人追杀得满城逃串的时候，端木知忽然如救世菩萨似地出现，救下了他。

　　“大恩人！”杜若川还没有来得及好好道谢一番，端木知红着脸问他：“你、你前几日说、说的话，还、还作、作数吗？”

　　“啊？”

　　“情、情人。”

　　“对不起，我那天喝醉了乱说话，你别放在心上。”杜若川惊悚，但他并没有龙阳之好。

　　端木知红着眼睛，闷不吭声转头就走。

　　没过几天，杜若川又被人追杀，端木知又出来救了他。

　　端木知又红着脸问他：“你、你那日说、说的话，还、还作、作数吗？”

　　“我很抱歉，但我不喜欢男人。我们做朋友可以吗？”杜若川仇家太多，非常需要一个厉害的靠山。

　　端木知沉默片刻，摇摇头离开。

　　如此折腾了半年多。

　　有一天，端木知在又一次救下杜若川，又一次被拒绝之后，道：“我、我明、明日要、要回大、大昊了。”

　　杜若川有些失落：“那以后岂不是没有人救我了！”

　　端木知腼腆道：“跟、我做情、情人，我、我保护你。”

　　杜若川仍然拒绝了，道：“我真不喜欢男人。”

　　“那、那我走、走了，你、你保重。”端木知红着眼睛，又说了一次：“我、我真的走，走了。”

　　杜若川道：“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我给你践行。”

　　端木知摇摇头，转身离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杜若川觉得心情很复杂。

　　端木知离开没两天，杜若川被仇家找上门，追着连跑了三天两夜，最后被逼到了悬崖边。

　　他身上挨了好几刀，血流不止。

　　自从遇到端木知之后，他还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

　　“我错了！端木知你快出来救我，我愿意做你情人！”杜若川大喊，可是端木知已经离开了，再也没有人来救他。

　　看着步步紧逼的仇人，杜若川心一横跳下了悬崖，心中悔恨不已，要是端木知在就好了……

　　“若、若川——”

　　杜若川掉到悬崖的时候，听到有人叫了一声，然后就被一个人抱住了。

　　杜若川一睁开就看到了脸色惨白的端木知，他一手抱着杜若川，一手拽着绳索。

　　“抓、抓好了。”端木知用力一拉绳索踩着峭壁上的石块飞快回到了悬崖的另一边，他的动作太快了，杜若川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

　　追杀杜若川的人见端木知来了，立马逃得飞快。

　　“你不是走了吗？”杜若川问道，心绪万千。

　　端木知道：“走、走了，路上暗、暗卫失、失去联系。”

　　杜若川明白了，端木知离开前留了暗卫保护他，可是在前几天的追杀中，暗卫死了，所以端木知又折了回来。

　　“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

　　“你、你的仇、仇家太多，但、但我会保、保护你，不用、用担心。”端木知越说脸越红，

　　“现、现在开始，你、你就是我、我的情人。”

　　看着端木知憔悴又羞涩的脸，杜若川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好吧，我们做情人。”

　　“啊！”端木知喜出望外，忍不住叫了一声，又突然又害羞不已，红彤彤的脸蛋又红了几分，“好、好开心！”

　　杜若川内心一动，忽然觉得眼前的情况似乎也不是那么坏，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还真是可爱，哈哈哈。”

　　没想到自己好像白捡了个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