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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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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槐回去后搜了‘新声集结号’节目,想给宋薇薇打电话,犹豫了下还是没打。
她这几天好像挺忙的。
隔天上午接到宋薇薇微信消息,说等会来找他,然而到中午也没见到人。
方槐下去公司食堂吃饭,支着手机看综艺,吃到一半,屏幕顶端飞快弹出消息框。
‘开了一上午会,胡七他们几个轮流来给我添堵。’
‘一会说你年龄太大,一会说你能力不够,后来又扯到绯闻影响不好。’
‘越折腾越不成样。’
‘结果还没出,本想着早点拿个准话,这下好了。’
没等方槐回复,宋薇薇不知道从哪绕过来,往他面前一坐:“几个狗东西,气死我了。”
他们经纪人每周都有例行会议,按照以往惯例,公司的新动向和安排下来的资源也会拿到会上说。
一般不会一锤定死分配结果,大家把筹码拿到明面上,尽量争取,最终安排还要看高层意见。
前两天方槐记录上传,大家才记起宋薇薇手下还有这么一个人。
发觉他要来占一个坑位,顿时就不干了。
一个草包,来公司快两年了,除了吃闲饭就是给公司惹事,现在还想剑走偏锋抢名额,对其他优秀学员根本不公平,再说戏曲这块都快凉透了,给他也是浪费。
方槐没意外,搁下筷子反过来安慰她:“我之前表现不好,他们不想给我也正常,不给就不给吧。”
宋薇薇手下没几个人,其他人气还不如上过热搜前三的方槐。
说白了,和他们硬碰硬,吃亏的只会是宋薇薇。
宋薇薇本就攒了一肚子的火气,闻言瞪眼道:“什么意思,你不想去了?”
“不是啊,不一定用公司名义,不是还有海选吗?”
宋薇薇倒吸一口气:“那你就没看报名的有多少人?今天已经两千多了,而且国家台冠了名,节目组为了名声正统肯定要给专业演员留名额,剩下七八个人再从几千个里面选,是真·海·选!”
方槐越听越惊讶,还有这回事?
挠挠脑袋不好意思道:“额,可是我已经报过名了。”
宋薇薇:“···”
宋薇薇明显想骂人,表情变了好几番,最后幽幽叹口气,颓然道:“算了,我跟你撒什么气,反正你也从来没听过我的,没跟我商量过事。”
对比之前和江秉寒被拍闹到网上,险些惹怒江家被公司封杀,提前报名个选秀节目已经算轻的了。
方槐想说别担心。宋薇薇率先摆摆手,扔给他一张纸,有气无力起身走了。
“好好上课,记得把这个看了。”
她手里还有别的艺人要忙。
给方槐的纸是隔天参演的节目内容,一大段正式演员的内容,方槐占了两行。
他只要穿上小生的衣服,在演员表演过程中走到前面,然后在别人问他话时,用旦角的嗓音惊叹一声,掩面奔下台就行。
前后不到三分钟。
方槐饭后在沙发上坐着研究了一个小时,心说这有什么难的吗?
丢开纸,上楼去洗澡。
他在这个时代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浴缸,有点抵触,更喜欢淋浴洗,后来发现浴室音效特别好,又爱上了边洗边唱歌。
水声很大,洗的时候听不到外面动静,等方槐收拾齐整,出了门,正迎上楼梯口的江秉寒。
方槐脑子嗡一声。
江秉寒怎么突然来了!
梦里江秉寒大概保持一周一次的频率,助理一般会提前通知,原身也会做好讨好工作,比如打扫干净房间,煮点东西,或者……穿几件诱惑点的衣服。
当然,无一例外,都被无视了。
方槐低头看看自己,还好还好,他没有裸着的习惯。
方槐迎上去,尽量露出惊喜神情:“江先生,你怎么过来了?”
江秉寒这次没喝酒,停住脚,平静道:“我要没记错,这好像是我的房子。”
方槐被他噎住,卡壳了一瞬:“是您的房子,还没谢谢您,肯让我住进来。”
“不用。”江秉寒像是累了,他应该刚从公司出来,手里拿着一叠资料样的纸,近秋天的季节,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凉意。
“是你自己说家境不好,集体宿舍有人欺负你,你没地方能去。而且,如果真觉得不好意思,你可以付房租。”
方槐:“……”
方槐:“对不起啊,江先生,我现在没有工作,也没钱,可能付不起这里的房租”
江秉寒似乎也没打算要,可有可无点点头:“知道了。”
往卧室去了。
方槐有点懵,努力回想原身拦江秉寒江秉寒时都说了什么,但当时情绪太激动,细节都很模糊。
只记得他哭的特别惨,江秉寒盯了他一会,然后让他给自己助理留一个联系方式。
总不是求他把房子租给自己住。
这房子上下三百多平,凭原身不到一万块的存款,租个厕所还凑活。
江秉寒从卧室出来,方槐还在原地站着。
江秉寒给他一个疑问的眼神。
方槐对上那张脸就犯怵,低头扭手指,拖鞋露出的圆润脚趾也蜷在一起:“我刚刚在想房租要多少钱,这里地方这么贵,房子又这么大,江先生,既然不方便,我还是搬走吧。”
江秉寒一挑眉:“不用,我没说要赶你走。”
不,你还是赶我走吧,我消受不起。
你这哪是包养,我快要给你钱了。
然而转念一想,江秉寒确实从没说过协议一类的话,原身只是从自己的立场,默认江秉寒留下他就是看上他了。
其实真相是,原身卖惨,江秉寒看他长的像楚明斐,大发善心资助他房子住?
想法转一圈,又回到一千万上。
不管怎样,江秉寒没想睡他,也没想给他钱,只要把他惹烦了,自然就会让自己滚蛋。
江秉寒没走,一直站在身前看着他,目光还很专注,方槐明白这张脸在江秉寒那有特权,搓搓耳朵佯装害羞。
还没想好怎么开口,江秉寒面无表情道:“你挡到路了。”
方槐低头瞧见他手里的睡衣和内裤,挪开两步,恨不得把自己嵌进墙里。
等江秉寒从浴室出来,方槐化身跟屁虫,继续走哪跟到哪——原身最让江秉寒不耐烦的行为。
但江秉寒没回卧室,时间还早,他下到一楼,打开冰箱,身后方槐殷勤探出手:“您要喝什么,我帮您拿。”
江秉寒没理他,自己拿了瓶水。
回到沙发坐下,面前正是方槐丢在茶几上的纸。
他拿起来看,方槐给自己打足了气,蜷起一条腿也坐在沙发上,慢慢往他身上靠:“是经纪人给我接的活,给别人串场。”
气息越来越近,江秉寒像没察觉:“哪个是你。”
方槐当过整个戏班六七年的台柱子,头回充当无关紧要的小配角,回答声音都小了很多,手指一点被笔迹圈起来的,出现两行的无名氏。
“这个。”
话音落下,他的脑袋离江秉寒肩膀只剩几厘米。
江秉寒转过头,似乎疑惑他为什么离这么近,方槐紧张抿抿唇:“江先生。”
江秉寒嗯一声,又去看那张无关紧要的破纸。
方槐更紧张了,心道这都不退,心一横,结结实实靠在他身上:“江先生,您好心收留我,但我这人其实有个毛病,就是在别人家睡不着,特别容易害怕,江先生您这么厉害,我本应该拿房租给您,可我没工作也没钱,江先生能不能,能不能····”
太不要脸,方槐一时说不出口。
江秉寒没等到下文:“不如什么?”
方槐靠近他,轻得像蚊子哼哼:“不如江先生把房子给我,不然我住得很不安心,总感觉江先生会把房子收回去。”
江秉寒又嗯了一声。
方槐:“?”
江秉寒漫不经心转过头。
方槐在他黑色眼睛里看到自己傻愣愣的脸。
江秉寒:“你想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