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二十个布丁 ...
-
这不是小秘的声音。
悠可第一时间回中心找李泽言。走到一半然眼前突然弹出屏幕框：
【已提取到回忆碎片“萧诚逸”，是否查看。】
悠可咽了咽口水，确认。
眼前景物虚晃，等她回过神，眼前是一双双长腿，其他人都特别高，“她”需要抬头才能看到他们的下巴。
“她”正抱着女人的腿。女人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悠可感受到温暖。“她”怯生生地喊了一声：“妈妈。”
女人：“别怕。诚诚。”言罢她冷着脸对对面的人说，“嘴巴放干净点，别以为在保护区就可以做违反法律的事。到时候追究起来，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模样粗俗的男人并不把女人的很话放在眼里：“就凭你？”
女人死死护住萧诚逸，男人抓住她的手将她拖拽到没人的巷子里。“她”飞扑上去，心被愤恨充满，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保护好妈妈。然而“她”很轻易就被男人挥开，踉跄几步，女人担心萧诚逸，却不防被男人的拳头打中肚子，“她”看见他打妈妈，不管不顾地上去撕扯、咬男人，凶狠的神情像是被侵犯领地的小野兽。
悠可没有办法从“她”的情绪里脱离，只能任由自己完全地暴露在萧诚逸的情绪里，感受他感受到的一切。
“小样，敢咬老子？我杀了你！”男人松开女人，将目光放在萧诚逸身上，男人的眼神很可怖，已经杀红了眼，根本不会估计道德法律。
他狠狠将萧诚逸掼在地上，悠可就感觉是自己被掼在地上。柔软五脏肺腑碰撞着坚硬的地面，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杂碎的力度。
男人揪起“她”的领子，“她”毫无抵抗地任由他扇了自己两巴掌，悠可感受到窒息和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同时承受着和此时萧诚逸无差别的绝望、愤怒。女人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弹簧刀来，还未刺及男人，便被扭住手腕，力气一松，小刀也掉在地上，落在半死不活的萧诚逸身旁。
“这种刀子也想伤老子？！”男人狞笑着将女人的头摁在墙上，女人的头对着墙砖狠狠磕了一下，潮湿的血便流了下来，男人将她拖入阴影深处，“好好服侍老子，说不定那小畜生还能留口气。”
“她”挣扎着翻起身，耳边隆隆作响，已然被男人扇出耳鸣，嘴巴在流血，浑身没哟一出不疼。“悠可”握住小刀，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走进小巷深处。男人正精神亢奋着，女人被他压在身下欲行不轨，便忽视了萧诚逸的靠近。
下一秒，男人的手臂一痛。他吃痛将女人松开，女人快速抢过萧诚逸手上的弹簧刀，情急之下直接对着男人□□刺去，这下伤害可谓不大，男人疼得只知道满地打滚。
女人抹了一把头上的血，牵住萧诚逸的手：“我们走。”
悠可的心脏在狂跳，也为自己还活着而鼓动。逃跑时，身体已经感受不到疼痛，呼吸带着血液的铁腥，满脑子都是“快逃，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场景一变，这次“她”被捆绑着躺在地上，抬眼看见床铺，床上的女人还有三五个男人站在一边。
“她”奋力扭动，任由粗粝的绳子将自己勒得生疼。
萧诚逸瞠目欲裂，眼角通红，心里又是恐惧又是愤怒。女人平静地和他们谈条件，萧诚逸专注着挣扎，听得零零碎碎，悠可大致猜到应该是上次那件事过来寻仇的。
“她”听到女人一句“你们的条件我都答应，带他出去。”
“她”被拖了出去，最后一眼是女人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容。
悠可全情代入场景，身上无一出不疼却不能动弹，想保护妈妈的心情几乎让他使出全部力气想要挣脱绳子，却换来一身伤。
门在眼前被关上。
身体的感受陷入一片空白。
场景再一转换，是“她”拿着精致的匕首，“她”用力，匕首从肉里被拔出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悠可看到死者的脸，是当初闯入家中的五人之一。
萧诚逸的表情麻木，他胸腔中是满满的恶意和狠厉，即使杀了仇人也无法缓解那种痛苦。萧诚逸收好匕首，一转身，是消瘦了许多的女人。
女人颤抖着，含着泪：“你……你，”最后只是极轻极轻的一句飘散在风中的话，“你杀人了。”
萧诚逸偏过头去：“他们该死。”
女人抱住萧诚逸痛哭。
“她”没有哭，但心脏的顿痛足以让人泪流不止。
这是她的孩子，如果可以，她不想让她的孩子受到一丝伤害。
场景一转，悠可看见了连翘。她用着系统的建模，表情淡淡的，走在一群壮硕男子的前面，众星簇拥的感觉。
她伸手指了指裹着头巾摆摊的女人：“这个，带走。”身后的保镖立即动手。
“她”死死牵着女人的手，一次再一次，“她”都只能眼睁睁看着妈妈被伤害，萧诚逸的心中满是愤恨和苦痛。
他们都是这样，所有人都是这样伤害他和妈妈的！就连这个看起来长得很漂亮的姐姐也一样。
他回想起被拦在保护区安检区的那天，他个子矮矮的，一抬头看见了个子高的李泽言，还有腰间隐约露出来的枪支。
如果他也有那么厉害，就可以保护妈妈了！
“你想变强大吗？将这些人都踩在脚下，拥有了力量，你就可以做任何事情！”
雌雄莫辨的声音引诱着，像是恶魔的低语。
“你，想要复仇吗？”
萧诚逸攥紧了拳头。
下一秒，悠可的意识被抽离。
她空洞地看着虚空。一时无法从刚才的情感中剥离出来。
但不到两分钟，悠可恢复了冷静。许墨一直惊异于在经历压力室的死里逃生后，悠可居然一点没有患上创后应激障碍。就像此刻，明明多了一个人的回忆。悠可却能够迅速找回自己的理智。
突然间，她想到了什么，瞳孔一缩。
是谁教会萧诚逸杀人的，他口中的“下次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他们”又是谁？
悠可拔腿往回跑，巷子还是那么静谧，两具尸体躺在门外，一模一样的姿势。只是门前落了几个沾血的新脚印。悠可心里咯噔一下，她伸手去推门，才发现自己的手是抖着的，甚至使不上力气。
门被推开一条缝，悠可觉得门异常地难推，她轻轻喊了一声：“萧诚逸？”一边走进屋内。只推了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她还是看见了她最不想看见的画面。
萧诚逸被匕首刺在门面上，她刚才推门的时候感受到的阻力就来自于他。
悠可的眼泪夺眶而出。
“你认识住在旁边的这户人吗？一个女人，长得还挺好看，做的却是拉皮条的生意。”
“怎么？瞧不起人家？”
“那倒也不是，但你知道吗？那些人啊，听说是她家小孩带过来的呢。”
“啊？！”
“人啊，为了活命，什么都会做的。听说他的爸爸还是他杀的呢。”
“……”
悠可跪在地上，双手扶住萧诚逸的肩膀，萧诚逸的脑袋晃了一下，悠可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没有鼻息。没有心跳。
悠可拿起手机，虚弱麻木：“救护车……这里有人在七区XXX街被刺伤。”
急救中心的工作人员被她的语气惊到了：“好的，您稍等，三分钟之内急救队会赶过去。现在您先不要移动伤者，如果伤者大出血用……”
悠可带着哭，强压住语调使其平整：“他……他现在没有呼吸。”
急救中心：“您先不要着急。我们马上赶过来了……”
……
医生做了检测，告诉悠可：“……确认脑死亡，安排后事吧。”
悠可一直跪在地上，闻言只是点了点头。
医生护士们当时乍一看到这个场面还是有些悚然的，萧诚逸是被一把匕首贯穿心脏钉在门上，也不知道悠可推开门的时候被吓成什么样。
一个女护士拉起悠可：“这位是你的什么人？”
悠可：“我在安检区帮过他和他妈妈一次，昨天意外重逢，今天过来看到他门外两个人死了，担心他出事就推门……”
医生皱眉：“既然知道可能有危险你怎么还一个人敢过来查看。”
暗中保护悠可人身安全的士兵已经打电话给李泽言汇报情况，其中一个上前拍了拍医生的肩：“我是保护她的人。”
虽然穿了便服，医生也认出他的职业。
“现场需要拍照。”便装军人说。对着两半门都拍了照片，悠可这才看到另外半扇门上写的一个潦草的D。
保护区物料奇缺，根本没有白布可以用。便装军人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搭在萧诚逸身上，伸手替他合上眼睛。
悠可忍不住红了眼眶。
军人对医生说：“你们做一下医检报告，然后交给白起白队。”医生颔首。
悠可一路恍恍惚惚着被军人带回中心。
楚然正对着一片不大的土壤洒水，黄色沙土居然慢慢变黑，看起来成分也更加粘稠。许墨用手指捻了捻：“是黑土。”
唐苒一下联想到许墨的外号，笑出了声。
楚然瞪了她一眼，唐苒笑累了：“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柚北好奇地过去和唐苒咬耳朵：“怎么了？”
唐苒眉飞色舞，压低声音：“许墨的墨拆开是什么字？”
柚北一愣。
两秒后两人爆发出一阵狂笑。
许墨已经撒好了种子。柚北轻咳几声，恢复自矜自持的模样，掏出一张符纸贴在土壤上，符纸无火自燃，浮灰飘在土壤上方，不一会儿便消失在空中，种子飞快破土而出，长出茁壮的幼苗。
许墨拿起表格：“可以再稀释一下泉水浓度。”他头也不太对楚然说，“再加入50ml的纯净水试试。”
他们对于粮食种植的研究进度非常快，这集结了科学和玄学的研究成果非常丰硕，想来不久就可以发放种子推进土改了。
唐苒看到一脸憔悴的悠可：“诶，这是怎么了？”
还没等她上前两步，就眼睁睁看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李泽言一把揽过悠可的肩膀把她往一边带。被揽着的那个非常顺从，甚至还捂住了脸，看也不看是谁占了她便宜。
唐苒满头问号。
这两什么情况？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二十个布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