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
-
刚离开蝙蝠洞不到两分钟就看到快步从电梯中走出的女孩的时候，提姆连半分惊讶都没有。
假设满分为十，如果说蝙蝠侠在追踪罪犯的能力指数是九点九，那他在处理亲子关系上的能力应该到不了三，离及格都差得很远。所以蝙蝠侠和他过于有个性的女儿能在几句话里聊崩……实属正常。
最近一个月里，提姆除了分析和追踪缄默，剩下的余力基本都留给了莱欧，这个从出现第一天起布鲁斯就明令禁止他随便接触的女孩。提姆觉得布鲁斯的反应有点过激了，毕竟就算蝙蝠侠什么都不说，他也不会冒失行事——主要是他也见不着宅在复仇者大厦不出门的莱欧。
刚才的蝙蝠洞里看到莱欧突然现身，提姆的第一反应是她怕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布鲁斯最近在准备些什么他身为罗宾心里多少有数，再加上今天蝙蝠侠跑去纽约却在离莱欧只有咫尺时选择离开……她绝对有理由不高兴。
如果莱欧真像布鲁斯说得那样危险，而半神又真的和神话中一样有仇必报，那她找上门来简直再合理不过。在和阿尔弗雷德一起离开时提姆就在想，要是过会儿莱欧和布鲁斯打起来了他怎么做比较合适。所以在看到女孩短时间内就来到大厅，且并没有听到什么大动静后，提姆甚至感到了一丝诡异的欣慰——看样子他们最多也就是言语不和，真是太好了。吵架算什么，蝙蝠家还有谁没和蝙蝠侠起过口角吗？没动上手就行。
看莱欧自然地在离他有点距离的沙发落座，提姆想了想说：“你在复仇者联盟过得很开心吗？有没有考虑过换个地方住几天？”他避开布鲁斯相关的话题，开始闲聊，“克拉克来过两次，都提到有机会的话想邀请你去正联玩。我在的少年泰坦也有很多同龄的超能力义警，他们还不知道你的身份，但一定会喜欢你的。”
就算心里有气，莱欧也不至于迁怒到旁人身上。听到提姆挑起的话题，她缓和了脸色，回道：“看来你对我的评价很高——就这么确信你的同伴们会喜欢我？”
“你天生就讨人喜欢，我猜你对这点也很有意识。”情商向来在线的提姆说，“如果你想的话，晚点可以和我一起参与少年泰坦的夜巡。”
莱欧笑笑：“父亲不见得会想看到我和你掺和在一起——他应该告诉过你，不要擅自接近我吧？”
提姆面不改色地回应：“布鲁斯并不是永远都是对的，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和判断力。”
这话听着还挺顺耳，这个义弟可比蝙蝠侠会说话多了。目前对亲爹很不满的莱欧想，所以她对提姆的态度还算不错：“谢谢你的邀请，但是不必。我对成为义警没有兴趣，准确地说，我不想承担任何不必要的责任，更别提主动干涉人间的是非。”看了眼提姆的脖子，她意有所指地继续，“我想你今天已经经历得够多，比起继续行侠仗义，还是休息一下比较好。”
隔着纱布摸了摸脖子，提姆明白莱欧说得没错。他不久前才差点被泥脸假扮的二代罗宾扭断脖子，按照常理的确该养养伤。但是……因为缄默的阴谋，蝙蝠侠和他已经忙得团团转了几个月，哥谭的恶性事件又是处理不完的，只要他还能动，就不想呆在家里无所事事。
“比这更严重的伤我也受过，留守在蝙蝠洞才会让我更加不安。”提姆说着，接过老管家递来的红茶，想着要是换成咖啡就更好了，“我请你一起行动也是有私心的——你的力量毋庸置疑，就算只是和少年泰坦同行，我们也能安全不少。”
“把我当成保镖，你还真敢说啊。”莱欧对阿尔弗雷德微微一笑，她用温好的甜牛奶配着饼干，对提姆的话并不感到冒犯，“你要是想，我倒是不介意把杰拉德借你们一晚。他的力量足以在这个世界横行，保护你们不在话下。”
联想起今天下午才发生的波及全美权贵的清洗事件，提姆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不显：“我知道，毕竟他只花了几分钟就成了全美目前最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莱欧，我其实想说的是，你想加入我们吗？不是成为义警，而是回到这里生活。”
少女放下杯子，轻轻摇头：“没有回来一说——这里不是我家。我来是有事情想问父亲，但他和我话不投机，没聊到什么有用的。以后我还会再来拜访，但留下的话还是算了。我喜欢在复联的生活，也喜欢纽约的晴天。”
但不喜欢总是阴云笼罩的哥谭，是这个意思吧。悟出莱欧言下之意的提姆觉得无从辩起。能说什么呢？蝙蝠侠对他女儿有疑心病是事实，甚至可能没有谁比他对莱欧更加警惕。看复联对莱欧那么上心的样子，她不想回来太正常了。而且莱欧看起来就和哥谭格格不入——她不属于暗无天日的潮湿角落，她该是在阳光最盛地方绽放的繁花。
“我明白了，但还是希望你能在哪天改变主意。”提姆并不强求，只是建议，“我猜阿尔弗雷德也会想时常见到你。”
老管家接话：“那是当然的，提姆少爷。莱欧小姐，欢迎你随时来庄园做客——刚才杰拉德先生和我分享了你的偏好，我会时时备好你喜欢的水果甜点。”他慈爱地看着小姑娘，“稍后我会收拾好房间，如果你想可以留下过夜。”
莱欧面对态度好且真心关爱她的人还是很好说话的，她看阿福的眼神比看亲爹时柔和了至少几十倍：“好。哪怕是为了不辜负你的心意，我也一定会来的。我喜欢你做的点心，也喜欢你。”小姑娘笑起来的样子把她和蝙蝠侠的相似之处抹去了不少，“今天我来这里最大的收获就是和你见面，我很高兴，阿尔弗雷德。”
“我的荣幸，莱欧小姐。”阿福看着金发碧眼的女孩，心里软得一塌糊涂的同时顺便谴责了一下自家不争气的老爷——居然把这么可爱的女儿气得不愿意留下，他还能再离谱点吗！
事实证明，可以的，蝙蝠侠还能更行。
在大厅几人和谐地闲聊时，蝙蝠侠从地下洞穴返回地上。他的出现让莱欧收敛了笑意，表情相较之下变得十分冷淡。
对一秒切换成高冷模式的少女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情绪，布鲁斯递给她一个古朴的木盒，平静道：“我曾找过渡鸦和扎塔娜，她们都对里面的东西很抗拒……既然你来了，这东西你收着会更好。”
静静立着的杰拉德深吸了口气。他的眼睛是能看穿绝大部分魔法、看到最细微之处的洞察之眼，所以他不能不为盒子上刻着的魔法阵感到惊讶——那是女王陛下发明的法术，从未流传出去过，人间本不该有能施展的巫师，除了……和陛下同行过的韦恩。
莱欧接过木盒，手不自觉地摩挲起来。盒子上那些凡人不可见的魔纹对她而言无比清晰——一个个神秘纹路相互串联，魔力因子在其中无声流转。再见幼时继承的魔法，莱欧微笑着，轻轻一敲就粉碎了那神圣法阵的封印。
施术人显然是个外行，不然不会把神话阶级的魔法运用得这么粗陋。而作为外行却能施展术式到如此地步，又得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了。她想着，翻开木盒。超自然力量顺着盒子的边沿倾泻而出，源头是躺在其中的一小块不规则的晶体。
轻抚过那枚镜子碎片一般的结晶，将所有溢出的能量吸收，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莱欧流露出怀念的神色和一抹孩子气的天真，片刻后她把盒子扣好。
“神明的造物确不适合留在人间，而我会让它发挥出应有的价值。”不动声色间已经给木盒加好几层锁闭魔法，莱欧抬头看向蝙蝠侠。她眉眼平和，语调轻缓：“今天我也打扰得够久，是时候告辞了。”
她并不掩饰想跑路的企图，心领神会的斯芬克斯连打开传送阵的手势都做了一半——
在这个当口，布鲁斯出声道：“作为回报，我希望你协助我完成一个任务。”
大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毫不夸张地说，莱欧的拳头硬了。她很想大声斥责蝙蝠侠[你怎么敢用妈妈的东西问我要人情！]，然而她没有那么做，只是淡淡地道：“等价交换？可以。”她打了个响指将盒子传送到亚空间，又用眼神示意杰拉德变回原形，“就是统治地球、毁灭星系我都能为你达成——妈妈的宝物有这个价值。所以，你想要什么？”她抚过斯芬克斯的羽翼，不带情绪地问。
一旁的阿尔弗雷德闭了闭眼，恨不得随手抄起个什么敲在布鲁斯头上，看看能不能敲醒他的榆木脑袋——小姑娘收到东西后心态明显变了不止一点，这绝对是改善父女关系的大好时机。结果布鲁斯一句话就把物归原主变成了利益交易，这资本家风范是企鹅人听了都得拍案叫绝的程度。
诡异的气氛中，蝙蝠侠岿然不动：“哥谭与布鲁德海文的交界处有一块荒废了几十年的区域，最近疑似有人口失踪案在那里发生。我调查后怀疑有超自然力量在其中作祟，你是最好的解决人选。”
莱欧保持微笑：“好，我这就去解决这起事件。”
“不过不是和你，而是和他一起——”少女指向身侧的提姆，视线却还是对准布鲁斯，“放心，我会保护好他的。”
“和人类毫无约束力的承诺不同，身为先知的我从来言出必行。”
她一字一句地说，眼神冷得就差掉冰渣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