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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 宫中生活(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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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荆岳国太子进京只有四五天了,大成国为了迎接荆岳国奎太子的到来,也为了彰显大成国的国威和繁盛,大成国的王上早就命令户部拨款,礼部牵头,其他各部配合,紧锣密鼓的将洛阳城装扮一新,奎太子要下榻的官驿也腾出来翻新了一番。
为了大成国公主的大婚送嫁,王宫上上下下近段时间都忙得不可开交,各种繁文缛节、嫁妆随扈、礼品清单等都需要一一落实到位,南平王府和暖凤阁更是忙得天昏地暗。整个暖凤阁最闲的就是月安茹了,虽然她也帮公主打点些琐事,可平瑶公主始终将月安茹当姐姐、当救命恩人,总不肯安排月安茹多做活。得知月安茹愿意陪她一起去荆岳国时,平瑶更是觉得月安茹对待朋友真当得起深情厚谊、肝胆相照八个字。
前两天南平王妃已到洛阳,当天傍晚就匆匆忙忙地同南平王赶赴宫中参加王上举行的宫宴。月安茹先前从未见过王上和其他王爷、王子、大臣们,想凑个热闹,看看宫廷里宫宴是何种派头,便央着平瑶公主带她一同出席。带月安茹熟悉熟悉宫中本就是平瑶的想法,奈何之前月安茹对王宫的生活不太感兴趣,难得月安茹今次主动提出来想参加宫宴,平瑶自然满口答应。
那晚之后,月安茹就暗下决心,今后若无必要,坚决不参加宫宴。那晚她和翠儿在长乐殿一直随侍在平瑶公主左右两侧,足足站了一个多时辰,关键是站着服侍公主进餐不说,她和翠儿,还有一众随侍们都只能眼巴巴地望着身边的主子们吃香的喝辣的,可把她饿的不轻。
宴会上大成国的皇亲国戚、权威大臣们都来了,按品阶高低往大成国君两旁的座位依次坐下去。月安茹在宴席上见到了大王子、二王子、五王子、昭王爷,还有其他两位公主,当然也见到了南平王的穆王妃,茗心和阡儿随侍在侧。这次家宴加群臣宴,诸位皇亲国戚和重臣们凡有家室的皆携带家眷出席,阵容浩大,流程繁琐。月安茹可是听了一大通大太监的圣旨宣读外加王上发言才欣赏到歌舞表演的,那一大堆废话无非就是感天谢地,祈福祷告外加布置迎接奎太子进京等事宜,听得月安茹昏昏欲睡。
月安茹站着,视野高,她眼尖,一下就看到霍必成坐在左侧中间的位置上。霍大将军在边关驻守,代他出席的也只能是霍必成,不过霍必成没有带什么随侍丫鬟,可惜公主坐在离王上较近的二级台阶上,月安茹距离霍必成实在有点远,所以一晚上,除了能瞟他几眼外,连个靠近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众王子、公主、群臣们敬酒之时,月安茹好不容易能动动手脚,扭扭腰,却见平瑶公主望向正朝她走来的一位王子。平瑶公主端起酒杯立刻起身柔声喊道:“二王兄!”月安茹和翠儿赶紧施礼。
“瑶妹妹不必拘礼!”二殿下端起酒杯,满面红光,那姿态有些睥睨,面子上却不露声色地奉承平瑶道:“恭喜瑶妹妹,觅得如意郎君,要知道这荆岳国的太子妃可不是谁都能当的,若妹妹以后有幸成为母仪一方的王后,可千万别忘了王兄我!”说完,自己碰了一下平瑶公主的酒杯,一饮而尽。
“二王兄说笑了,王妹定当为大成和荆岳修好竭尽所能,还望二哥以后多多照顾。”平瑶用抬起手袖挡住酒杯,吞下一杯酒,眼神犀利。
二王子哼哼笑了几声,虚情假意道:“瑶妹妹才是说笑了,今后还望妹妹抛砖引玉才是。”说完端着酒杯,神态高傲地让旁边的侍从斟满酒,拂袖离去。
“公主,我怎么觉得这个二殿下怪怪的,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月安茹趁斟酒时耳语。
“这个镇西王平时鬼主意就多,看起来没个正形,实则阴险狡诈,我王兄都怀疑这次我进京路上遇刺的事,和他脱不了干系。”平瑶公主对那银灰色的背影一脸厌恶。
宫宴过去两天后的今天,月安茹正在帮平瑶公主收拾她所需携带的书本和药材,就听陌儿脚步匆匆地赶到书房通知她赶紧到姚贵妃殿上,她殿上的柳公公正在门外候着。
“姚贵妃?”月安茹不是只在前晚宫宴上见过一次,说过一回话嘛,她为何会找自己?
“是,刚刚我从司衣库拿公主的常服回来,就在门口遇上柳公公,他说姚贵妃有事找你,让我进来通报一声。”陌儿如实回答。
“此事可有告知公主?”月安茹问,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还不曾,我领了柳公公的命便直接来找姑娘您了。”陌儿到底是太小不懂事,月安茹站放下手中的书,起身去向公主禀报。
“姚贵妃找你?”公主也猜不透姚贵妃为何找她的月姐姐。
“那晚你不过是不小心绊了贵妃身边丫鬟一下,害她掉落了手中木盒,可当时你就捡起盒子道歉了呀!那木盒本也是贵妃要送予我的礼物,本公主有点想不通,难道姚贵妃要事后找你麻烦?”平瑶拖着粉白色的裙裾,说话的样子、一颦一笑越发有公主和太子妃的风范了,看来任何经历都会逼人成长。
“公主,现在胡乱猜测也没用,还是待先我去一趟。”月安茹安慰平瑶公主。
“也好,本公主让贵顺陪你一起去,若在姚贵妃那儿不顺心,好让贵顺赶紧回来通禀。”说完,平瑶公主把贵顺叫来交代了一番。
这贵妃的青鸾殿果然不一般,先不说比暖凤阁大很多吧,就凭这殿里的陈列摆设,处处都体现出精致华丽,这里应该有不少值钱的古董吧!月安茹边走边想。
“奴婢参见贵妃娘娘!”月安茹和贵顺行跪拜礼。
“起来吧!”姚贵妃坐在大殿中间,月安茹站起身来,低垂着头,偷偷看了一眼高高在上,云鬓高梳,金钗玉珠,妆容华贵,一身紫金牡丹花袍的姚贵妃,眼前的娘娘虽上了年纪却保养良好,那威仪的坐姿更衬出她的高贵感。
“你且抬起头让我瞧瞧。”坐在上头的女人中气十足。
月安茹缓缓抬头,将脸对着姚贵妃。
“你叫什么名字?”
“禀贵妃娘娘,奴婢叫月安茹。”月安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发抖,不知为何,她对气场强大的女人,天生有几分畏惧,大概以前在公司被女上司骂多了。
“我看你服侍在平瑶公主身边,可以前在公主身边没见过你啊,新来的?”姚贵妃一字一句说得不快,却有种不容反驳不容拒绝的威慑。
“是。”月安茹又低头。
“平瑶公主马上要大婚出嫁,她身边的人总要妥帖些才好,你跟着公主多久了?是哪里人?”
月安茹最怕被查户口,这让她怎么说啊!
“回贵妃娘娘,奴婢跟在公主身边不久,奴婢无父无母,是孤儿,故而也不知自己是哪里人。因无意中救了公主一次,又幸得三王殿下赏识,便让我跟在了公主身边。”月安茹有点心虚地编着,虽说这话里也有真实成分,可她真最怕有人问她从哪里来,家里有些什么人。
“噢?”姚贵妃这一声噢,似乎意味深长,有点试探,似乎不太相信月安茹说得话。
姚贵妃从金丝楠木的座椅上站起来,身边的侍女赶紧来扶,见姚贵妃走下来,月安茹让开退了两步。
“月姑娘,本宫今日找你来,是有点事情要跟你打听,你不用紧张。”姚贵妃气度雍容,款款而行,月安茹只好跟在后头走了几步,见姚贵妃停下脚步,她也停下。
“你们都先下去吧!”姚贵妃声音平缓,自有一股威严感。
“是!”殿内所有侍女都退出门外,月安茹给身后的贵顺使了个眼色。
“贵妃娘娘,奴才也先行告退。”贵顺低着头退到殿外,转身关上了殿门。
大殿里只剩两人,月安茹心里有种莫名的紧张。“不知娘娘找奴婢是要打听什么事?”
“月姑娘可是大成国之人?”姚贵妃眼睛紧盯着月安茹,细细打量。
月安茹本能的有点躲闪,这么被人盯着,实在太不自在,被贵妃看得逼得往后退了几步。
“姑娘可要想好再回答。”姚贵妃步步逼近。
“奴、奴婢不是大成国的人。”月安茹低下头。
“那姑娘是哪国人?”姚贵妃围着月安茹看了一圈。
“奴婢家在很远的地方。”月安茹心里直打鼓。
“很远的地方?这倒是很有趣。月姑娘不如说说你们那儿有些什么新鲜好玩的事情,让本宫也开开眼。”姚贵妃很淡定,微微笑着,让人看不出她心中所想。
“回贵妃娘娘,奴婢原来在的地方很普通,没什么特别的。”月安茹挤出一个很难看的笑,手心渗出细汗。
姚贵妃见月安茹如此慌张,心想是不是自己把她逼得有点紧,吓着她了,还是给她点提示。“莫非月姑娘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月安茹一听,惊呆了,下意识地张大嘴,摆着手,想说不是,却说不出口。
“月姑娘你不用紧张。”姚贵妃握住月安茹的手腕,拍了拍她的手背。
“其实,我只是想向你求证一件事。如若冒犯到姑娘,还望姑娘莫怪。”姚贵妃又拍了拍月安茹冰凉的手。
“姑娘,你是不是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姚贵妃声音很轻,面色凝重,却又十分期待月安茹的回答。
月安茹更惊讶了,只是发出了一声“啊”,一紧张,连嘴都忘了闭上。
“月姑娘,你来自另一个世界?”姚贵妃这个问句明明就饱含着肯定的含义。
“娘娘,我——”月安茹回还了下神思,反问:“娘娘,您是怎么知道的?”
“这么说,你果真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姚贵妃反而放下戒备,轻松的笑了。
“是。我若说了,娘娘可千万别责罚我。”月安茹又行了个礼,她惊诧于姚贵妃竟然能断定她来自另一个世界,既然如此,姚贵妃必定知道什么。
“但说无妨。”姚贵妃坐在一旁的高凳上,示意月安茹继续说。
“娘娘,奴婢也不知怎么回事,就从另一个世界,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来自另一个时空。我所在的那个时空,比这里现代很多,我来到这儿也很懵圈,这个大成国在我们学过的历史书上压根就不存在。我本来在一个古镇游玩,谁知遇到了歹徒,他们抢了我的包,我追到一座石桥上时,好像,好像要从桥上跌落,一醒来就到了这。我很想回去,却还没能找到回去的方法。”月安茹边说边看姚贵妃的反应,姚贵妃只是略有所思,但对月安茹说的似乎并不诧异。
“月姑娘,你可想听听本宫的故事?”姚贵妃神情好像飘到一个虚无的空间里。
“娘娘的故事?”月安茹有些不可思议,这还能听到娘娘的故事?
“是。若我说我也不是这里的,你信吗?”姚贵妃挑了挑眉毛。月安茹又把嘴张成“O”型。
“我来这里快30年了。我原来只是农村的一个留守儿童,后来父母死于一场事故,留下年迈的奶奶照顾我,还好有好心人的资助和乡镇上给的助学金,让我念到高中,可我高中时的成绩并不好,上大学肯定无望。17岁那年,奶奶重病,家里没有多余的钱治疗,没多久奶奶就去世了。在给奶奶治病期间,我曾跟镇子里的老中医学了点中草药的皮毛,为了省钱,我经常上山挖草药煎给奶奶喝,有时能挖到的草药多,还可以拿去卖点钱。奶奶走后,我也无心学业,便时不时上山采药,有次去到我们那边一座不知名的山上采药,脚下一滑,然后就到了这里。至于怎么入的宫当上贵妃,那是后话。”
月安茹惊呆了,原来,在这个世界里还能遇到和她原来在同一个世界的人,她快激动、兴奋死了。月安茹两眼放光地上前握住了姚贵妃的手,急切地问:“娘娘,那你可知道怎样能回去吗?”
姚贵妃拍拍月安茹的手,露出长者般安然的笑,她摇摇头道:“本宫曾经也想过回去,但自从入了宫便身不由己,有了两个公主后更是不可能回去了。你也看到了,本宫这宫殿看似富丽堂皇,那也不过是原先深得圣恩时留下的痕迹。本宫在10多年前就被封了贵妃,那时王上宠爱于我,可惜后宫从来不缺女人,本宫也未能诞下王子,近几年王上来青鸾殿的次数也不多。但于我来说,如今回去已没有意义,回去我也无亲人和牵挂,现在我全部的生活,在这里。”
月安茹有些失落。接着又打起精神问:“娘娘,我仔细回想过是怎么来这儿的,我觉得可能刚好某个媒介触碰到了这个世界的媒介或某个开关,我就过来了。我记得当时我是在桥上遇到生命危险,身上还戴着这个才来了这里,所以,我想很可能是地点、时机加某个媒介才造成了时空逆转或重叠。”月安茹从领口取出白玉凤凰给姚贵妃看。“娘娘,您看,我说的媒介是这个。”
姚贵妃拿起月安茹的白玉凤凰仔细端详,并未发现什么异常,看上去只是一枚雕工精细的老玉。姚贵妃抬起左手,卷起水袖,露出一只银手镯,伸出手腕递到月安茹面前。月安茹觉得这只有点泛黑的双凤银镯,也没什么特别。
“如果说媒介,那我觉得我的媒介可能就是这只银镯子。这只镯子是我在山上挖草药时,无意中挖到的,当时只是觉得挺漂亮的,便带了回去。可村里的人说从土里挖出的这些首饰不吉利,很可能是死人戴过的,最好自己不要戴。可我没有听他们的意见,因为平时我也没什么首饰可戴,所以就一直戴着,直到出事那天。”
看来,月安茹的猜测没错。
“娘娘,奴婢想斗胆问问,您当时来这里时您记得是哪年吗?”月安茹觉得这绝对可以推算出两个世界的时间规律。
“我记得很清楚,2014年。”姚贵妃因当时突然失踪,连当年的高考也没能参加。
“14年?我过来的时候是17年,也就是说,娘娘您比我早过来3年,可您刚说您在大成国已经快30年了,那就是说,那个世界过一年,相当于这里过10年?”月安茹边踱着步子,边思索着喃喃自语。
“这样算来的话,我来这儿七八个月,也就相当于在原来那个世界过了二十多天?”月安茹说出自己时间换算的答案。
姚贵妃却摇摇头,说出了自己心中不同的见解:“我觉得不一定,这个时空很奇怪,好像每一个进来的人所经历的事情和时间都会不一样,我经历的时间可能和你经历的完全不同,所以我觉得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换算的。”
月安茹拧着眉头,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点点头。“娘娘,听您刚才的话,难道除了你我,还有其他人也是从我们原来的世界过来的?”
姚贵妃点点头,和月安茹说了另一段往事。原来,大成国的开国者,也是穿越过来的。姚贵妃以前在得宠时,有次陪当今王上到王陵祭祖,好像冥冥中天注定一样,无意中误闯进先帝的墓葬室,看到了一份密档,应该是先王原来写的日记。看过后,才得知开国王君在原来的世界是一名小儿麻痹患者,虽有才能,可受限于自己是残疾的现实,无法实现自己的抱负。一次交通意外,让先王穿越到这里,可他来到这里时却变成了一个正常人,于是,通过他的谋略和打拼,最终推翻了前朝的统治,建立了大成国。
难怪大成国较一般古代国家开放呢,原来这先王就是个穿越者,月安茹在心里还小小庆幸了一下。
“这么说来,至少我们三人都是以不同方式穿越过来,又有不同的经历?”月安茹像自言自语,又像在问姚贵妃。
“是。只是,本宫现在知道的也就我们三人是穿越者,可能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穿越者。但,本宫和先王都没有选择回去,你若想回去,本宫也无法提供更多线索,你只能靠你自己试试。”姚贵妃说完朝门外喊:“来人!”
侍女马上推门进来跪安,“去上茶,再拿点茶点过来。”姚贵妃恢复了贵妃的仪态,没有了刚才的亲切感。
“是。”侍女又把门关上。
“谢谢娘娘告知我这些。”月安茹行礼,又问:“可娘娘,您又是如何看出奴婢可能来自另一个世界呢?”
姚贵妃露出一抹深不可测的笑容,语重心长地说:“本宫来这都30年了,进宫20多年,从王上还是王子的时候就陪着他了,这么多年见过的人,经过的风雨和尔虞我诈,难道还不够让我看穿你?”
侍女敲门将茶和茶点摆好,姚贵妃示意侍女退下,喝了口茶继续道:“你前夜在殿上总是站不住地动来动去,一看就是没有受过宫规教育的人。后来我又联想到宫宴前你不小心撞到本宫的侍女,虽然你慌忙间捡起了掉落的木盒交还给本宫的侍女,可你赔礼时大约太紧张,说的第一句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用敬语,是公主提醒你,你才又向我行礼道歉的,我原本以为你就是个没规矩又不长眼的丫头。可你当时看到了木盒里的东西,在本宫转身后,本宫听见你嘟囔了一句:这翡翠福瓜的成色在我们那应该值好几万呢。凭着这句话加上你前后的表现,我便十有八九地断定,你是个外来者。”
这么厉害!这推理让月安茹大开眼界、心服口服。“娘娘真是好眼力。”
姚贵妃邀月安茹喝了杯茶,又品了品马蹄糕。离开前,姚贵妃让她切记:国法礼度不能忘,不要带着现代的眼光和思维来看这个世界,也不可轻举妄动。姚贵妃最后语重心长地说:“别看大成国较周边几个国家开明,可人民心智不是一朝一夕能开化的,前朝他国均不似大成,盯着大成的人可多得很。开国王君都没法改变这个世界太多,你我更不可能。”
月安茹回暖凤阁的路上一直在思索:今天这些消息可真让她震惊万分,一下子心绪难宁,但存在即是合理,看来这个时空一定还有其他人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成功回去的。既然姚贵妃知道了她的身份,应该会相互保密,也不会对她不利。公主若问起来,就说姚贵妃只是略微教育了她一下,让她好好学学宫中的规矩,切不可丢了公主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