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的旅行》一只猫的自由

8、回溯2

　　当我再次有意识时，已经身在皇宫之中了。此时的我成为一位得宠妃子的婢女，只负责庭院的日常打理，偶尔会被差遣些人情来往，只是我生性放不开，多数事情都让长我一岁的一等侍女碧莲做。不过宫内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森严肃穆，隔壁的妃子时常会来找主人找些风雅的事消遣，偶尔也会让我们这些小丫鬟也参与其中。
　　我的主人出身将门，是位洒脱的女子。她一来便被封为昭仪，皇帝每有闲暇，总会来看望姜昭仪昭仪喜换花草，皇帝以其纯良虔诚，为她重建了太阿殿，方便她日日供奉佛祖。
　　“碧荷，明日一早，我要与皇上一同去祈福，你快将明日的东西打算好。”
　　“奴婢遵命。”
　　这已经是昭仪第三次伴驾，她才入宫一年有余，正值荣宠，又恰逢岁末，许多事皇帝也会让她随侍。这可忙坏了我们，皇帝身边的都是一等一的大事，自府中准备出嫁，到现在赈灾祈福，宫女侍从忙的不可开交。
　　“碧荷妹妹。”
　　我在库房申领随侍仆从的衣物时，杜美人的贴身宫女叫住了我。
　　“我去李织娘那里取缝补衣物时，正好瞧见昭仪祈福的衣物，这便一起拿回了。”
　　“多谢姐姐。”我拿过衣服来，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无恙后交给了碧莲。
　　“昭仪娘娘唤你。”
　　“怎么？”我有些吃惊，昭仪喜欢活泼的女孩子，在宫中我一直拘束着，她也未曾对我青眼有加。
　　碧莲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眼神却无法掩饰不情愿。她讨厌我我是知道的，我们一同入宫，昭仪一眼便相中了她，她周到大方，做事利落，位份升的很快，我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做事慢吞吞的，只是在昭仪入宫后，从四等婢女升至三等 。性格使然，我并不适合在宫闱中生活。
　　我将打扫紫藤萝的事情交给了惜玉，她看着我也有些不快，刚才一声招呼，她自然也听见了。
　　“我去去就来。”
　　我双手并拢下垂，弯腰进入房间。
　　房间一股淡淡的香味，应是前几日杨美人托父亲从西域带来的。然而昭仪素来不爱这种浓烈的香，她更偏好药师香这类。
　　她坐在桌前，正描摹一幅美人丹青。
　　“二月十六之后，你去杨美人那里去帮忙吧。”
　　“遵命。”
　　“对了，最近芜嫔那里怎么样。”
　　“一切安好，只是上次滑倒动了些胎气，现在还在静养。”
　　“哼，退下吧。”
　　我低声回应，慢慢转身时，看到那幅画上美人，正静静地端坐在檀木椅上。
　　之后总管又来确认了下随行人员，果然，随行的人中，只有碧莲。
　　得知消息后，她又将我拉到一边，把昭仪赏赐的凤梨分与我享用。我知其意，也与她客套了一番。
　　“此行有你打点，最为妥帖。”
　　“唉，最近咱一直忙，也腾不出时间来整理长春宫，还要劳烦妹妹。”
　　“自是应当。”
　　“也苦了妹妹，这宫中事宜，只有你打点我最为放心。”
　　我们寒暄几句，只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很快便各自去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