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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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德温眼前还是托尼心脏处被子弹碎片袭击，鲜血渗出的画面。
他甚至不确定在这之后，托尼是否还活着。
他与19岁的托尼·斯塔克朝夕相处，却看到了二十年后的托尼·斯塔克或许是死亡前的最后一幕。
埃德温张了张嘴，又闭上。
他无法接受自己还未好好教导的学生，在二十年后走向必定死亡的结局。
在埃德温原本的预想里，托尼·斯塔克会成为一个出现在各种重要场合的老板或是商人，他的自信使他能够在各个社交场合游刃有余，天才的头脑更会让他在这一行业里成为翘楚。
但屏幕上显示的内容让埃德温突然意识到，托尼所面临的不单单是眼前的危险，他所烦恼的也不仅仅是生意上的事。
他应该学会防身，至少在炸弹来时知道第一反应如何更好的保护自己。
埃德温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了。
聪明的头脑、极高的智商让托尼拥有丰富的学识，但却也会让他陷入危险当中。
托尼的身上有健身的痕迹，但这并不能成为他自保的资本，他还需要学习如何在危险中获得生存的机会。
埃德温在脑内快速盘算着，而这时，屋内，金色光圈凭空出现在半空中，原本只有一小圈，随着灿金色的火光如烟花般一圈圈划去，金色光圈逐渐变大。
在金色光圈出现的一瞬间，埃德温就从沙发上站起身。他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移动到椅子旁，静静看着这明显不科学的一幕。他的那柄黑色长柄伞此时还在托尼那里进行研究和改进，手边这把木质椅子已经是这间屋子里最趁手的物品了，不仅可以第一时间抛出去，如果遇到什么危险也可以将他举在身前抵挡一下。
埃德温接受了二十七年的科学世界观，但当他接受了这所谓的“任务”后，他就清楚，现在及以后，他所在的世界已经不光存在科学了。
他能来到这，本身就不是科学所能解释的。
但这毕竟是埃德温第一次直观感受到“魔法”的存在，他浑身紧绷，应对着随时可能会出现的意外。
金色光圈扩散到一扇门那么大时，一个身着黄色短布衫，戴着兜帽的身影从光圈内缓缓走出。
宽大的黄色兜帽挡住了埃德温探究的视线，埃德温看不清他或她的模样。
“无论你是谁，这个点擅闯私人公寓可不是友好的表现。”埃德温说道。
“别紧张，埃德温先生——我可以这样叫你么？”那道身影缓缓开口说道，她摘下兜帽，是一位女性。她没有头发，有着高颧骨和很深的眼窝，眉目间带着些超脱于尘世外的气质，时光在她的身上似乎没有留下痕迹。
“我是古一，如你所见，是个法师。”
古一的声音柔和且平静，示意着自己并无敌意。
她的身后，带着金色火花的光圈仍然一圈圈地闪烁着，只是那光圈没有再继续扩大下去。透过她的身影，埃德温看到这金色的光圈的另一头，是一处古朴的建筑内。
“我是来见见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客人，要不要来喝杯茶。”古一继续说道，她微微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眼前这位自称法师的女人一下子说出了埃德温的来历，这反倒让埃德温略微放松下来，但他仍然没有卸下防备：“这不是我第一天来这。”
言下之意，他已经来这个世界一段时间了，为什么古一现在才来到他的面前，还是在这么晚的时候。
古一并不介意埃德温的防备，她耐心地解释道：“但刚刚，这个世界出现了第一次时间波动。”
埃德温恍然，古一大概指的是刚才他解锁的那个20年后的视频。
之前在哥谭或许是没有类似古一法师的存在，所以才没有人察觉到他面前的任务光屏所触动的时间法则。
他看向古一，最终向前走了一步，离开了木质椅子旁。
“走吧。”埃德温说。
他先一步穿过光圈，踏入光圈另一头那古朴的建筑内，古一随之跟来，她微微抬手，那带着金色火花的光圈在下一瞬消失在空中。
这是一间有些昏暗的古老屋子，屋内的光线仅靠着昏黄的油灯提供，借着这不算明亮的灯光，埃德温打量着这里。
屋子虽然古旧却十分干净，两旁的彩花玻璃上雕刻着复杂的图案，而他的面前是两个柔软的皮质扶手沙发，中间还摆着一个古旧的木质茶几，茶几上放着两个空的陶瓷杯。
埃德温坐下，而古一坐在他的对面，她指了指茶几上的杯子：“来点红茶？”
“谢谢。”埃德温欣然同意。
下一刻，埃德温面前的茶杯内蓄满了浅红色的茶水，埃德温微微挑眉，端起茶杯。
“实用的法术。”埃德温评价，并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这绝对是最对他口味的种类，冲泡得也恰到好处，就算是一向不动声色地埃德温此时眼中也闪过一丝赞叹。
古一显然没有错过埃德温的表情，她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熟稔地像是一位老友。
“我们以前认识么？”对于古一的态度，埃德温犹豫着问道。
古一却摇了摇头：“这是你和我第一次见面。”
这个说法有些奇怪，就好像埃德温是第一次和古一见面，但对于古一却不是。
“我只是获得了一些时间的馈赠。”古一想了想，解释道。
埃德温了然，大概又是魔法一类的东西。
“我想，我不单单是来做客的吧。”品完茶，埃德温放下手中的杯子，问道。
古一微微抬了一下指尖，埃德温面前的杯子中又蓄了一杯茶水，但埃德温这次没有再端起杯子。他坐正了身体，两手肘撑于腿上，身体前倾，看着眼前温和的女人，希望得到一个答案。
而古一却对这极具侵略性的动作视而不见，她缓缓说道：“我只是希望知道你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异世界的友人。我是这个世界的至尊法师，也需要承担起这个职位的职责。”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埃德温，继续说道：“世界意识并不排斥你的存在，你融入进来一切都恰到好处，如果不是今天晚上的时间波动，我也不会发现你的存在——但我需要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埃德温倒有些好奇了：“你不是能预知一起么，就是你所说的，时间的馈赠？”
古一却摇了摇头：“这个世界的未来已经开始紊乱，前路被迷雾包裹，特别是在你身上，我看不清太远，只能确定你暂时没有恶意。”
埃德温并不能够完全理解古一所说的话，但他明白其中的部分意思——古一并不能完全预测自己身上的未来。
“那——你知道托尼·斯塔克么，斯塔克工业现在的继承人，你能否看到他的未来——”埃德温继续问道。
就在几分钟前，他看到了托尼·斯塔克未来的画面，现在的他十分想知道那是否就是托尼最后的画面。
仿佛知道埃德温在想些什么，古一向埃德温解释道：“时间并不是一个线性的存在，未来也并不是只有一条线，每个人在关键节点做出的每一个选择都会行成不同的未来——所以不用担心，埃德温。”
这让他好受一些。
埃德温并不希望自己的未来已经是个定论，就像希腊神话或是北欧神话里那些悲剧的宿命论一般，无论做出什么努力都只是走到固定的结局。
埃德温点了点头，他思考了片刻该如何说明自己的来意，最后说道：“我不会在这个世界待太久，当完成了属于我的任务，就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
他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从某种意义来说，我已经完成五分之一了。”
古一看着他，眼神仿佛将他看穿：“但你的灵魂已经受损。”她指出。
“我有感觉到，我的身体似乎出了问题。”埃德温抬起手，看着自己因常年握枪而有着薄茧的手指，此刻却会因为几发子弹的后坐力而颤抖。
“这是穿越世界的代价，你的灵魂不完整，身体与灵魂无法完美契合。”古一说道，面对埃德温的看向她的眼神，古一摇了摇头，“我没有办法解决，你将自己的灵魂一部分落在了上个世界，而灵魂的缺失不能够重新长出——恕我直言，你的灵魂力量甚至不足以支撑到下个世界。”
埃德温想起离开哥谭时的情景，他耸了耸肩，“当时的情景，我能够活着来到这个世界已经算是万幸了。”
他叹了口气：“而且——无论如何，当这个世界的任务完成，我都会抵达下个世界。”
“即使付出更多的代价？”古一问道。
“是的，即使付出更多的代价。”埃德温说道。
古一突然笑了起来，她的笑容柔和而坚定，很容易将人的心绪抚平。
“在对未来的窥探里，我得到过这个答案，而即使我将一切告诉你，我还是得到了同样的答案——我可以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么？”古一问道。
埃德温摩挲着陶瓷杯，杯中茶水的温热透过陶瓷杯沁入他的指尖。
“为了和故友重逢。”他低声说道，而后将杯中的红茶喝完，站了起来。
“我想我该走了——谢谢你的茶，味道很好。”
“我看到了87种未来，才确定了你的口味。”古一说道。
埃德温挑了挑眉：“我想我的口味也没这么挑——但的确，这的确是我喝过最好的红茶。”
*
或许是前一天睡得太晚，第二天当埃德温醒时，已经是中午，当他来到斯塔克家中时，却发现，托尼一定是一晚上都没有睡觉。
他眼下的黑眼圈浓重，眼神却格外兴奋，那柄黑色长柄伞看上去被他拆卸过一番，但此刻已经快要重新拼装回去了。
看到埃德温，他显然打开了话匣子：“快要完成了，我给它在伞尖——就是枪口的位置加了一个优化版的枪口制退器，又调整了一下里面内部的结构，相信我，它现在比之前好很多了。”
托尼说着，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块零件安上，他将黑色长柄伞递给埃德温，示意他试试。
接过改装后的黑色长柄伞，埃德温却没有像他预料般兴奋或是崇拜。（事实上无论如何埃德温都不会像托尼想象的那般露出这些表情。）
埃德温看着眼前疲惫却兴奋的青年，脑子里浮现的却是昨晚在光屏中看到的，二十年后的模样。
那个本该在灯光下闪耀的小胡子男人被炸弹碎片击中，躺在脏乱的地上，生机随着渗出的鲜血渐渐消失——就像记忆中兰马洛克先生一样。
埃德温紧了紧握着黑色长柄伞的手。
他看着眼前的青年——他此时透支生命的模样，让埃德温感觉他或许活不到自己看到的那一幕，便会猝死过去。
“斯塔克先生，你不会一晚上都没睡觉吧。”埃德温沉着声音说道。
见埃德温接过伞后是这个反应，托尼逐渐褪去兴奋，他抱着双臂，脸色一下子也沉了下来。
“嘿——你这是什么反应，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个么？”托尼一下子冷了下来，看着埃德温，他发誓，如果埃德温再摆着这幅姿态。
他一定会给他一拳。托尼狠狠地想着。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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