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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酒后失言,揭破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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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毓秀宫时,安试身边的近侍迎了上来:“殿下,方才太子殿下来过了。”
“他可有问什么?”安试停下脚步问道。
“我照例回您在休息,太子殿下并没有起疑。”顺意答。
“嗯,下去吧,可以准备晚膳了。”安试也不多问,只叫人下去。
景行拦下要出去的顺意说道:“等下,顺子,再帮我取些好酒来。”
顺意听罢看向安试,景行看他不应反而看向安试,小声嘟囔道:“在外面不让喝也就算了,回了家还不让喝。”
安试拿他没办法,只得同意。
崔景行看着安试的筷子落到他面前的盘子里,忽地想到白天在酒楼的那档子事,也不顾安试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调笑道:“阿远呀,你就不怕吃到我的口水。”
安试闻言一愣,收回筷子并没有搭话。
安试眼见着他三杯酒下肚,并没有吃什么菜,将菜夹起要往他碗里送时,想到了他刚才的话,自己不愿沾染别人用过的菜,推己及人景行应该也不喜欢。
安试就要收回手时,景行略带醉意的眼扫到了这边 ,看安试要收回手,连忙端起碗道:“呀,别拿回去啊,我吃,我可不嫌弃你。”
崔景行有些醉了,桃花眼里满是笑意,黑眸里带着点点湿意,就那么看着他,安试有点慌,把菜丢进他碗中。
崔景行终于收回那种眼神,安试微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只听他又说道:“好吃,阿远,你夹的就是不一样。”
“闭嘴。”安试听着景行不同与平日的软糯嗓音,再加上又想到刚刚那湿漉漉的眸子,心情有些烦闷。
崔景行抬起头,眼中含泪快要溢出,“你欺我,你们都欺我。”
说着端起第四杯下,一口气饮下,打了一个酒嗝。
“安试,你以为你是谁,不要以为你是七皇子我就会怕你,如果不是阿翁,谁愿意来你这破地方,什么都不能干,你爹不信爹爹不要让他上战场不就好了,把我绑这里算什么。”
安试听他前面的话刚要展露笑意就听后面说到了这些,还好门紧闭也没有人听到。
“爹爹,要娶阿娘又不是我能管的了的,阿娘生阿云的时候出事是我愿意的吗?阿婆她为什么怪我,舅舅也打我,嗝,你们都欺负我,都是一伙的。”
“好好好,不怪你,不是你的错。”安试附和道。
景行站起来瞪着安试说道:“为奴为质我都认了,但你不能欺我。”
说是瞪,喝醉酒的人哪有一丝怒意。“景行,你醉了,我扶你去休息。”
安试刚碰到他的胳膊就被拍开,“不要,我要吃饭,阿远说了,不可浪费。”
这个时候记这么清干嘛,安试无奈道:“这次准你浪费了。”
“不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那你吃完我扶你去休息好吧。”
“好。”景行又乖乖坐回原位,“你不要晃,我都夹不住菜了。”
安试忍笑说道:“没事,慢慢来。”
话音还没落,景行手一软,筷子应声而落。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湿漉漉的眼神又看过来,安试拿起手中的筷子夹起菜送到他嘴边,“张嘴。”景行乖乖张嘴。
“我饱了。”
“那我扶你回房休息。”
“菜还没有吃完。”
“我送你回房后再回来吃掉。”
“那你吃,我看着你。”安试无奈复又拿起筷子将剩下的饭食用尽,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刚才两人共用了一双筷子。
“这才对嘛,你平日里吃的太少了。”这话一本正经,让安试都怀疑刚才那一出是他想他多吃些饭才闹出来的。
安试本想叫顺意进来扶他回房休息的,想想作罢,将他扶到自己的房间,给他褪外衣长靴时倒是听话的很,乖乖的躺在床上。
安试要给他掖被角时,就听景行说道:“你怎的还不就寝,再晚了可要扰到阿远休息了。”
“我就去。”
景行自顾自地说道:“阿远一个人住在毓秀宫,他一定挺害怕的,我得去陪他。”
“你别不信,看起来他爹娘很疼他,其实他阿娘很偏心的,什么都紧着他二哥来,好似阿远不是她亲生的一样。”
“其实阿远很胆小的,都不敢熄灯睡觉,阿远最亲近的便是翎姐姐了,可是翎姐姐出嫁了,那天我看着阿远哭了。”
“阿远他什么都不会又不能保护好自己,只能我来保护他了,我以后定不会再叫他哭的。”
“你该睡了,快睡。”安试终于开口叫停。
“你不睡吗?”
“还是说你在等你四哥,我平日里看你们也没什么交集,没想到你们私下关系还挺好的。”
这都什么和什么,安试无奈到不知该说些什么。
景行小心翼翼的求证道:“那你真的在等他吗?”
安试轻声道:“不等,你快睡。”
“好。”闹了一晚上的人终于合住双眸。
安试也不知自己怎么了,跪坐在这里听他说这些有的没的。
安试在外间的榻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想到他的那些话,又想到初次见面,那时他就像包子一样,见到他总是鼓着脸。
他那么小,一定也不愿意离开爹娘进宫,后来才知道他没有爹娘,不对,是他娘在他很小的时候因为生他妹妹难产去了,而他爹常年驻守青城,几乎没有见过。
他一向不强人所难,他不愿意,他也就不让他进宫了。
后来才听说,他进宫说是他的伴读,其实是崔将军府送来的质子,确保崔家军的忠心,两人心照不宣了这么多年,原来他心里还是很在意的。
那时小包子没多久就放下芥蒂,开始像跟屁虫一样,跟着他,不过,他确实一片赤子之心,答应了父亲保护他的安全,以前只是每日清晨练剑,后来,有时间就比划。
还挺可爱的。
景行每日清晨都要练剑,不管前一晚什么时辰入睡,所以当他睁开眼的时候有一丝迷惑。
半天才反应过来,昨晚和安试喝酒应该是喝醉了。
起来整好外衣环顾一周却没有看到安试,出了内殿,才发现安试睡在外殿的榻上。
景行看他睡的沉,就没有惊扰他而是抱起他走回内殿,一路上安试都没醒,昨天可把他折腾惨了,景行掂了掂手中的份量简直太轻了。
景行出了寝殿看到顺意随口说道:“顺子,你进去把饭桌收了,动作轻些不要吵到他,他昨晚累到了。”
顺意看着眼前常服微皱,意气风发的人,满心的不可思议,震惊的表情收都收不住,“楞着干嘛还不快去。”
“是,奴这就去。”
景行一脸莫名其妙的朝后院走去。
顺意将一切收拾妥当看了眼床上安睡的少年,虽不愿相信,但还是不得不信了。
自家七哥什么时候这么晚起过。所以,安试带着黑眼圈见到顺意的时候,顺意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顺意看着安试就要将外衣穿上开口道:“殿下,我刚刚吩咐下去让他们烧热水现在应该烧好了,要不您泡个澡解解乏。”
安试有点奇怪,今天顺意这是怎么了,自己可从来没有大上午的泡澡的习惯,但昨晚确实乏的很,可能他以为自己也喝了不少酒吧。看着顺意点点头,内侍将浴桶抬进内殿,“殿下,我去找顺愿来。”
“不必了,你们都下去吧,我叫再来。”
“是。”顺意也确实没经历过这些,他跟着殿下时殿下还是个孩子,现在该怎么办,反正不能叫他人知道,是不是该准备些补汤。
安试不知道他已经被莫名其妙的加餐了,顺意守在寝殿外,撞上了从后院回来的景行,看景行就要径直走进去顺意伸手拦了下来,“崔二郎君您不能进去。”
景行围着他看了半响,“顺子,你今天这是怎么了,绥远的寝殿我怎么就不能进了。”
顺意暗骂自己糊涂,这两人都有这种关系了,还有什么不能见的。
看顺意挪开脚步,景行提步就进入内殿,当看到安试在沐浴时总算知道顺意为什么不让他进了。
正要出去就听安试说道:“顺愿,帮我擦背。”
安试早听得后面有声响以为顺意将顺愿叫来了,不过自己一个人确实不是很方便,就没有叫她出去,只是一直在门口停着也不过来,安试这才开口。
景行知道昨晚自己醉酒把他折腾的够惨,所以乖乖上前拿起方娟擦过眼前这人的雪背,雾气朦胧,精瘦的脊背白的晃眼。
“顺愿,帮我捏捏肩,昨晚累死了。”听他说累,景行更加羞愧了,大手放在安试的肩颈处时,安试被陌生的触感吓得转身看向景行。
“你怎么进来了。”
“绥远,我不知你在沐浴。”
“现在知道了,你出去吧。”
“绥远,昨晚是我不好,让你劳累了。”
“绥远,我帮你捏肩。”
“不用,我好了,要更衣了,你出去吧。”
“绥远,你一定没力气,我帮你吧。”景行满是讨好,安试问道:“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一定是我不胜酒力醉倒之后绥远照顾我到很晚,我下次不会了。”
看来他不记得昨晚对自己说过什么了,安试松了口气。“你以后还是不要在旁人面前喝酒了。”
“绥远,我答应了。”
景行殷勤的拿起放在侧边的素帛,对安试笑道:“今日就由我侍奉绥远更衣吧。
”安试由他作怪,从浴桶出来。
景行早早为他披上素帛,三两下擦干开始给他穿里衣。手之所触尽是一片温热。
“殿下,太子殿下过来在正殿等着呢。”顺意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