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大比 ...
-
宁封衍给他自己安排的修炼任务很重，跟苏若晓打了声招呼后便进屋继续打坐了。
他好像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事要去做，苏若晓本来就是个半桶水的修士，见他修为确实有在稳步提升后便放心地由他去了。
这两年来苏若晓更多是在寻找有关天神玉石的消息。
《天魔》里并不曾解释为何一个浑身散发着魔气的人能在一剑宗当长老，但朝穆给了他答案。
浩阳真人于百年前仙逝，朝穆替师收徒让他成为了浩阳真人的弟子。
而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当年还是个凡人的苏若晓替他挡了一次劫难。
“魔道恶人想要伤我，却被你拦了下来，但也因此你的丹田被污染，不间断地散发出魔气。”朝穆说这话时目光格外悠远地看着窗外，“这些年我在外游历，也是在寻找解决的方法。”
尽管苏若晓心里隐约觉得真相并不如朝穆说的这般简单，可朝穆给了这么好的一个理由，他断没有质疑的道理。
然而这让他感到务必舒畅的天神玉石却格外不好找，天神本身就是与传说等同的人物，因此打着他名号的东西也相当多，真假难辨。
苏若晓参加过好几场拍卖会，结果搞来的都是些假货，现在手上也仍只有朝穆送他的玉佩。
原本正中央的赤红已经变淡了不少，圆润光滑的表面上也有了细细的裂痕，让苏若晓愁地不行。
朝穆说这种玉石的获得全看缘分，不能强求，而且只要苏若晓稳住心境，就不会有事。
可苏若晓仍不放心，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即将到来的宗门大比上，届时全修仙界大小宗门都会齐聚，自然也会有举行盛大的拍卖会，那将是他新的机会。
把玉佩收好后，苏若晓也回了房，在蒲团上打坐修行。
慕容愿并不常在宗门，更多时候他喜欢在执事堂接些任务，然后或是组队或是独自，在宗门以外的地方历练。
“真的奇怪，明明有感觉到气息，但想要去找的时候就又感觉不到了。”不过今天很不一样，他在逍遥峰上的林子里东看西看，像是在找东西，“难道那只是我的错觉吗，不可能吧。”
似有似无的魔气笼罩在这个山峰，但慕容愿始终找不到来源，他也曾和魔道联系，仍没找到根源。
这世上能完全隐藏魔气的法宝并不算多，而且彼此间必然有相似之处，可慕容愿找寻两年依然一无所获。
他挥动长枪直接扫去一排杂草，气闷地皱起眉头，正准备躺倒下来好好休息下时，眼角却捕捉到了一抹纯白之色。
“好久不见，殿下。”
慕容愿勾唇微笑。
修炼的时间总是过得相当迅速，苏若晓只觉得睁眼闭眼间就到了出发的日子，他穿越两年多却从未离开过一剑宗，今天还是第一遭。
然而他们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要离开，也有人一把孤剑轻装远行。
“最近魔道越发猖獗，苍穹皇朝甚至已经将他们的钉子放进了各大宗门里，我必须前去调查。”朝穆顿了顿，接着说道，“而且你手中的玉佩正在碎裂，我必须想别的办法。”
苏若晓看着陪伴了自己两年也教了他不少剑招的便宜师兄，终究也没能感性到低头抹眼泪，只能遗憾地说道：“那师兄一路保重，多多小心，此番我们定会夺得魁首。”
朝穆摇摇头，那双冷若冰霜的脸庞难得有了一丝情愫，他的手微微抬起，似乎是想要握住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有做。
他往后退开一步，直接站于剑上：“注意安全。”
“嗯。”
送走了朝穆后，苏若晓也微微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一个学渣这两年时不时还要装模作样地好好修炼，实在是有点痛苦。
一剑宗的剑法他也领悟了不少，但始终不得要领，尽管可以自如地使用灵力，可有那么一层说不透的膜阻拦着他突破。
苏若晓担惊受怕，总觉朝穆哪一天会问他有关修行的问题，现在终于是把这位定时炸弹给盼走了。
而且他还留下了一个玉牌，说是若有危险便可捏碎牌子呼唤他。
再度没了师尊的凌婉儿也没回掌门她爹那，而是跟着苏若晓他们一起上了船。
巨大的仙船满载着上百名弟子往群岛飞去，那儿将会成为这届宗门大比的比试地点，穿过缥缈的云层，俯视下方绵延的群山，苏若晓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师尊。”宁封衍跟着走过来，“你在看什么？”
苏若晓回过头，浅笑着说道：“我在看人间啊，实在是太漂亮了。”
宁封衍跟着也低头看了过去，仙船拍动了下双翼，长风呼啸而过，下方变成了金碧辉煌的宫殿。
“是的。”他点点头，“的确很漂亮。”
苏若晓满足地叹了口气，接着转过身背朝着那些景色：“是啊，有趣极了。”
宁封衍依然低着头：“正因如此才更要潜心修行。”
苏若晓摇摇脑袋，正准备开口，慕容愿就咋咋呼呼地走道里跑了出来：“不好了不好了，师尊，咱们的房间没有了！”
问清楚后才明白原来算人的时候他们居然少算了一个，导致分配给他们的房间也少了一个。
而且负责此事的还是清逸长老，苏若晓想到这就更加不舒服了。
“要不两位师弟凑合着睡一间房吧？”凌婉儿站在旁边提议道。
慕容愿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相当勉强地说道：“也不是，不可以……就是……”
苏若晓刚被朝穆提醒，此时更不可能忘记慕容愿本来的身份，连忙说道：“慕容愿他修行喜静，这样吧，我和阿衍挤一挤，共用一屋。”
宁封衍听到这话眼睛微微亮，旁边的慕容愿则炸了锅：“这为什么啊，师尊，我不喜静，最近修炼也遇上不少麻烦，很想和师尊探讨探讨！”
说完后他还不屑地剜了眼宁封衍，可以说是格外不爽。
“这……”苏若晓伸手轻轻刮弄了下面颊，他确实想不出什么特别好的理由。
“而且为什么师尊喊师弟就是阿衍，喊我却每回都连名带姓，你也可以喊我阿愿的啊！”慕容愿忍不住又叫道。
苏若晓噼里啪啦直打哆嗦，直接给雷的不清。
“这是师尊的命令。”宁封衍往前一步站在了苏若晓面前，黑沉的眼眸看向慕容愿，“师兄无需考虑过多。”
慕容愿冷笑一声：“呵，师弟，该不会师尊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吧？”
“是又如何？”
眼看着两人一句句地就要吵起来了，苏若晓连忙把宁封衍往他身后面一拉：“好了好了，就这么定下来了，在仙船上你们两个也要努力修行，不要有太多杂念。”
慕容愿切了声转身直接进了他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还摔了门。
凌婉儿也不敢多说话，匆忙行礼后也迅速离开了。
走道里只剩下苏若晓和宁封衍两人，原本尖锐的气氛一点点凝滞，逐渐变得格外粘稠。
“咳咳。”
“对不起，师尊。”
清嗓子的声音和道歉声重叠在了一起，苏若晓诧异地看过去，宁封衍已经半蹲下身向他跪拜。
“喂喂喂，你这是在做什么，没必要的啦！”眼看着有外人从不远处经过，苏若晓脸直接升起了红晕，赶忙把宁封衍拉起身，“怎么回事呀？”
“在师尊面前，擅论师兄，无道无礼。”
苏若晓没听明白，赶忙拉着宁封衍进了房，将门锁好后才说道：“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再说你和慕容愿虽是同门，但本就不同道，有冲突也是必然。”
宁封衍低着脑袋，并没有说话，可垂落在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因为过分用力还再微微颤动。
“你很在意所谓的道义吗？”苏若晓坐到了唯一的床榻上，声音也冷了下来，“道不该是束缚你的存在。你要践行你的道，但不该让它变成禁锢你的锁链。”
宁封衍的头总算太了起来，那双眼黑沉到可怕，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苏若晓知道他其实并没有想明白，但每个人心中的道义都不同，他所能做的也不过是稍加引导。
在《天魔》里宁封衍的道便是天下苍生，他为世人而战，背负每一个人的期望。
但苏若晓不觉得那该是宁封衍的道，天下未免太过沉重，就这样强压在一个人的身上，哪怕他是神明也会喘不过气。
天下是天下，宁封衍是宁封衍，宁封衍的道不该与天下强绑在一起。
“慕容愿只是你的师兄，我也只是你的师尊，你修行不是为他更不是为我，接下来的宗门大比你将会遇到很多人。”苏若晓放柔了声音，招呼着宁封衍走过来，然后揉了揉他的头发，“用你的剑法，去战胜对方，去找回你的道义。”
宁封衍听话地点头：“我知道了，师尊，定不负你的期望。”
苏若晓觉得他并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可是没有办法，他也不知该怎么让宁封衍明白。
仙船在此刻忽的摇晃了下，他们彻底离开了一剑宗的地界，正朝着群岛飞速行驶。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大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