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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疯了 ...

  •   坐在舒适的马车里。我心情还是忐忑不安,撩起小窗,城门渐渐远离了我的视线。再过两个小镇就是灵山了,婚期在五日后。

      腰间的微沉甸的香袋不安分的晃动着,老是勾引我的神思。纤细圆润的指尖在香袋脱线的一角摩擦。犹豫了许久,才拉开香袋口子,取出里面黑色的镜子。镜子周身黑黝黝的,是铁非铁,是银非银,我分辨不出是什么材料打造的。小巧,精致,也漂亮,不是它曾经出现在我的梦里头过,我会十分喜欢这样的小物件。

      镜面光滑无一丝刮痕,触手是冰凉坚硬的质感,镜沿四面雕刻着彼岸花,黑泽的爪形花丝在光线的反射下,泛着暗红色的流彩油光,艳丽也诡异。镜子的背后纹着三个水状似的字体,原来这面镜子还有个雅致的名啊!水月镜。我反反复复的研究着这面机缘巧得而来的镜子,最后下了一个结论!这个时代的工艺技术还做不出这样完美的工艺品,完美到看不出半丝人为打造的痕迹。光滑溜手,找不到接口。即使是模子里面复制出来的东西,也做不到这样的细腻精致,巧夺天工。

      马长嘶,车子狠狠地颠簸了下,停了。惯性使然,我的脑袋不走运的重重敲到结实的车壁,痛的我‘哎呦’出声。镜子随意往衣襟里一塞,出声问道:“怎么回事?”

      “有人拦路!”四大护法之一的梅回话。梅、兰、竹、菊,分别是四大护法的名,他们没有姓。

      谁吃了豹子胆了?敢拦截四大护法护驾的车马?外面静悄悄的,安静的不正常。只可以感觉马不安的喷气声,刨啼的杂音。心有所感,我刷的拉开锦缎车帘。我们走的不是官道,是比较崎岖的矮坡山路。即使是有官道也是不适合行使去灵山,那样不知道要绕多少冤枉路。毕竟是落后的古朝代,交通比较封闭。

      马车被包围了。一股小的圈子,是紫烟阁,我的人马。外层却密密麻麻围了几千个人有余,离雁南一身黑袍,居高临下,一人一马立在几米高的小坡上。正目不转睛,冷冷地焦距着我。他变了!面色冷峻,周身冒着寒气。变的陌生,也让我畏惧。

      是不是人性本贱?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想得到?爱情本是两人戏,多一人,或是少一人,都是一种不完美的遗憾。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何必非要执着若斯?学会放手?真的有那么的难?

      我轻叹~~他,疯了么?!竟然调动了手下的部队!人群中很多人都是五年前我在边城见过的军人。他们不去保卫边疆故土,帮着离雁南就是为了逮我一个小小的弱女子?!事情大条,划边了吧?

      “离将军别来无恙。不知道将军你带着大队人马拦截我的马车,意欲何为呢?若是想看望我这个故人,我君十七不介意与你找个地方,把酒诉旧。”我坦然淡定看他一眼,整整裙罢,下了马车。

      “少夫人,不可!”竹想拉我回马车,梅,兰,菊三人迅速护在我的身旁。“无妨!”我挥开他手,脚落地。

      离雁南睨视四大护法,清冷的道:“我离某人的未婚妻何时成了他人的少夫人了?现在,请紫烟阁的人立即放人,还回本将军的内眷,我可以大发慈悲,看在十七的面子上,放你等一干人性命”

      他说的冠冕堂皇,高高在上的腔调,惹怒了梅,兰,竹,菊,四个人气的花容失色,鞭子紧握在手。不是我暗示眼色和手势硬拦住,四个老怪物早就出手了。现在敌众我寡,两军对垒,人数又相差过于悬殊,打起来,实乃不智!况且我痛恨战争,讨厌死人,讨厌流血。我方虽然人手加起来才二十人左右,但是个个都是紫烟阁的精英,真的斗起来,胜负还是未知数。

      “离将军忘了么?你种在我体内的鸳鸯蛊早已解,那个解蛊的男人不是你!”无视人群中的抽气声,我不知廉耻的说着,“娶一个失了贞洁的女人,你姐姐那一关你就过不去吧?何不...”

      “闭嘴!”他厉叱,面色铁青。

      让我闭嘴,就得闭嘴啊?他也怕丢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你选择撕破脸,我不介意推波助澜一番,我继续道:“离将军,强扭的瓜不甜。你已经有了两妾一妻一子,何苦逼我做你的第三房小妾呢?你的大夫人风舞公主曾经花了十万两白银派人杀我,幸好我命不该绝!如果跟了你,怕也是命不久矣!你如今为了我一个小小的弱女子,这样劳师动众?难道不怕天下人笑话?”

      我每说一句,他的脸色就黑一分。人群队伍中渐渐凌乱,细细传来密密私语声,许多人不由自主的偷窥自己的主子(离雁南),神色都是带着疑惑和难以置信。

      不可力敌,只能智取,攻心为上。原来离雁南变成了我的敌人啊!曾经的年少美好时光一去不复返,往事不可追忆,徒留伤感!

      “不必多言!即使得不到你的心,可得到你的人!我也要!你想五日后出嫁,我成全你!但是和你拜堂的人必须是我离雁南!”不知是气极还是怒极过度了,他平板版的看着我,说出的话竟是无理也无耻。

      这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爱到宁可杀了我,也不想让其他男人染指得到我。他是疯了啊!为了我这样一个平凡的女人魔怔了么!幸或者是不幸?早知有今日,我衷心的希翼从未与他相识过。早知道!和相识了解的人撕破脸,原来是那么的心痛和无奈。话不投机半句多,大家话都说死了,是不必多言了!我的手掌悄悄的覆盖住小腹,里面有我未成型的孩子。我闭眼,一滴清泪滑落我的眼角,(宝宝,你一定要坚持住啊!妈妈爱你,很爱你,迫不及待的想看你出世。你才两个多月大,千万不要离妈妈而去啊!)睁眼后,我已不再把目光投入离雁南,转头对梅兰竹菊四人道:“交给你们了”说完上了马车,禁闭了帘珑。

      杀声震天,马嘶鸣,人叫嚣,兵器撞击声不绝于耳。我冷静的做在马车里,四大护法在驾车,击敌,逃...车轮‘嘎吱嘎吱’爆响,发出酸牙的刺耳音。翻飞的车帘一角,外面的景色在飞速的后退,光影一样流泻。今早还有人警告我,说我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中午不到,那个老尼姑的话怕是要灵验了?我掏出黑镜子,仿若它是救命稻草一般,双手攥的死紧。秦红雪,你在哪里?这一刻,我疯狂的想念他,想的心也发痛。车子不断地在颠簸,我现在一个人在车内,不是我一只手紧抓着窗棂不放,大概我的身子就会像跳豆一样甩了出去。时间在一秒秒流逝,我的心脏一直在不规律的颤动着...

      “不好!少夫人,前面是悬崖!”话音未落,我已被人拉了出去 。说时慢,那时快。千钧一发,兰手中的鞭子硬生生的打碎了马车,两匹大马带着绳套断木板凭空消失在前端,跌落深渊。我心惊肉跳的坐在支离破碎的废车里,几根牙签般大的尖锐木刺扎进我的脸上,颈脖,臂上,我都毫无痛感,发愣的听着马最后的惨烈嘶鸣回荡在峡谷,久久不散。

      “夫人,可受惊?”菊拉我出来,扶住我在一块比较平坦的大石上坐下。梅和竹细心的为我挑出木刺,抹上清凉的药膏。

      受惊?怎么没有受惊?我差点儿也跟着那马儿归西了!人在面临突如其来的死亡时,原来大脑是一片空白,吓蒙了!我勉强的挤出一抹笑容,口是心非的道:“还好!”

      兰嗲嗲地抚胸,作西施捧心装,心有余悸的道:“幸好少夫人安然无虞,不然我们姐妹几个怕是得畏罪自杀来逃避阁主的滔天怒火。”其他三人,包括我,心一凛,脸色都僵了僵。虽然知道兰是开玩笑的成份居多,但也多是实情。

      我瞄了一圈周围,怪石层层叠叠,形态不一,大大小小争相崛起。我们现在站的地理位置是脚下几十米宽的翘崖,唯一的路就是我身后的陡峭的石坡。前是断崖,后是追兵。情况对我而言,不堪乐观。

      “咦?”梅突然惊讶的出声,“看呢,怎么雾气越来越浓密了?”

      “是啊,前面只是薄薄的一层雾气,现在雾气浓了。梅不说,我还真没有发觉呢!”菊也惊讶的四处回顾。

      菊指着远处,惊呼:“大家看呢,远处的青山都要消失不见了”

      兰抿唇不语,眉峰拢起。

      我却心一息,隐约听见风声从远处传来人马的杂乱音。连忙食指竖立在唇中央,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们几个立即消声迅速的围在我身旁,手势软鞭,严阵以待。大风一阵阵的吹来,雾气更浓密了。周围的情景却是越来越迷糊了,依约只可以看见轮廓。我低声对着兰道:“去看看我的包袱还在么?在的话拿过来"

      兰一会儿就把包袱递给我,我翻出一个青紫色小瓶,到处四粒百花露,我们几个一人一粒干咽下。百花露专解瘴气。林中湿热,容易蒸郁出致人疾病的有毒气体。自从知道这个时代的医疗过于落后,这次出门,我做足了准备。有的是离宫时带的,有的是问秦红雪要的,都是为了以防万一。几年前那次死了上万人的天花瘟疫,实在是给我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

      梅俯身在地上贴耳聆听,过了许久才道:“他们转南面走了”

      “我知道我们在什么山了!”兰突然开口。“几十年前,听老阁主提过。卫城附近有一座奇山,叫巫山。每到秋夏两季,山涧就瘴气滋生,云雾弥漫,经久不散。旅人常常因此迷失了方向,最惨的是稍有不慎,跌落悬崖。瘴气含有毒素,人会陷入昏迷之中,然后被野兽瓜分”

      我白了白脸,和梅,竹,菊三人面面相视,他们脸色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我们四人差不多异口同声问:“那怎么办?”

      兰却扑哧一笑,道:“我们几人都服了百花露,百花露是紫烟阁圣药之一,不仅可以养颜益寿,还可以解百毒。今天沾了少夫人的光,这区区瘴气已是不足为虑。雾总会消散,我们可以做的就是等待”

      梅也嘻嘻一笑,道:“是啊!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来的等于救了我等一命。叫我说,这雾啊!来得好!来得巧!来的妙!”

      不是知道他们练了一身邪功,都是七十岁不男不女的老怪物。我还真会被他们迷惑。个个看起来青春貌美,声若黄鹂,伶俐活泼,比我这个正牌的女身,还要有女人味。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这一等,就从白日下午等到晚上的午夜子时,我是困到不行,也许是有孕在身的缘由,天一黑,我就习惯性的迷迷糊糊睡去。马车虽然破裂不能再用了,但是里面的被褥,衣物,零食,什具大多数还是完好的,我们几个倒也没有怎么挨饿受冻遭多大的罪。说真话,夜间露宿山头,实在不是好滋味。大风哗哗的乱吹,附近几十米内却又找不到一个可以栖身的山洞什么的。雾气太大,大家又都不敢走远。阴冷之气直往骨子里窜。没有一个时辰,我们几个人的头发,身上穿的衣服都含着少分量的水分,从头到脚感到不爽利,却形势所逼,只能有苦难言。他们四人轮流守夜,直到雾气稀薄,可以借着月光看清路了,他们才叫醒我。

      速离此地,我想都是大伙儿的心声,谁也都不想在这里再多待片刻。于是,菊背着我 ,我们五人趁着雾气薄弱,仗着艺高人胆大 ,半夜下了巫山。

      夜路走多了会碰鬼的!这个‘鬼’不是别人,正是阴魂不散,爱我爱到要我死的离雁南。他似乎早就料到我会下山,带着大堆人马,一直在巫山山脚下候我到至今。我们五人才赶到山下,就被他逮个正着。

      他一见到我,破天荒的对我露出‘动人之极’的笑容,“十七你没有事吧?我担心你到现在。”他说的很真挚,不像是作假。

      我苦笑,滑下菊的背。站直了身体,皮笑肉不笑的道:“不会有事。可惜离将军你无缘得见。巫山云雾美不胜收,奇景啊。我一直想送我夫君一份礼物,拜你所赐。有眉目了。”我装作没有看见梅竹兰菊四人憋笑低首滑稽的表情,继续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想把这十四个字送给我的夫君,表达我对他的爱意,他会欣喜的吧!”我对离雁南已经是十分的厌倦,痛恨。和他说话,也尖酸刻薄起来。

      他脸沉了沉,随即笑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好词!好诗!十七送我,我怎可辜负你对我的深情蜜意”他让人牵来一匹枣红色的大马,对着马儿喝道:“去吧!去找你的主人!”

      “无忧——”我低唤。原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它了。两年多未见它了,原来长的已是如此神骏,非凡。

      无忧慢慢的度向我,桃仁型大大的眼睛眨啊眨,鼻端贴着我不停的嗅啊嗅,倏然,它欢快的长嘶一声 。向以往一样,亲昵朝我挨近,想让我抚摸它的鬃毛,眼眸温柔似水,像是会说话似得看着我。它认出我了!我高兴的伸出手——眼角余光不小心瞄到离雁南复杂深沉的眼眸...

      我的手僵直在半空中,一点点一点点的收指成拳,徐徐缩手。脚步趔趄后退,后退,再后退。物是人非事事休!我们都大了,无忧也从小马长成了大马。离雁南不是五年前的离雁南了,我君十七也不再是五年前的君十七了,无忧当然也不再是我的无忧了。从我离宫那一日起,我已经丧失了拥有它的资格。失去了很多无法挽回的东西,包括友情和亲情。

      “回去吧,无忧。我已不再是你的主人!”我低哑的说着,眼睛看向离雁南,语气含着淡淡的悲,“清醒吧!离哥哥。我不爱你,从未爱过你。在我十七心里,你可以做我的良师益友和离哥哥,就是不可以作我的男人。我爱的人是秦红雪,他也爱我,敬我,怜我。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失去了我,还有荣华富贵,娇妻美妾和孩子,包括一直爱你护你的至亲,你的亲姐姐,贤德的皇后娘娘。秦红雪失去了我,除了拥有紫烟阁,他将一无所有”

      无忧似懂非懂的看看我,四蹄烦躁的在原地刨地,就是不愿离去。我和离雁南隔着无忧,默默相望。他的脸色渐渐惨白,眼底流露出痛苦的绝望。“你骗我!”他恶狠狠的道:“你说过我是你有记忆以来,见过的第一个男子。你没有爱过我?怎么会把绝世兵书传给我?三年来,我们不是相处的好好的。一起逛庙会,去书坊,去郊外遛马,去你的闲趣小楼弹琴下棋...我们有那么多美好共处的回忆。你怎么都可以残忍的都一一抹去?无忧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我还记得当时的你笑容的是多么的开心喜悦!无忧,你真不想要它了么??”

      要它?还是要他?他总是说我对他残忍。难道不爱他?就是对他残忍?那就残忍到底吧!为了秦红雪,为了腹中的宝宝,更是为了我自己。我幽幽的答道:“早已是断了线的风筝,何苦要再去找寻?离雁南,放手吧!放了我,也放过你自己。你的爱对我而言是负累!你的友情和爱情,我现在都不想要!也不稀罕!”我拿起兰手中的鞭子,对着无忧重重的一抽。它吃痛,放开四蹄奔向离雁南。

      “桀桀桀桀...”他边笑边道:“既然你不想要,我就替你结果了它——”他拔剑对着奔跑的无忧一剑刺下去,血顷刻喷出,洒的他满头满脸都是红丹丹一片。无忧忽的轰然倒地,四肢抽搐了几下,就停顿了。

      我咬破唇,才止住将溢出喉的尖叫声。

      月儿高悬树梢,野草在风中摇曳。所有的人几乎都被离雁南突如其来的杀戮吓糟了!四周静的仿佛只闻长长短短,浓重的呼吸声,风吹的每个人衣袍剌剌作响 。不知何处,飘来大片大片的杳杳薄雾,把天地都均染得朦朦胧胧 ,也鬼气森森。

      “杀了他们!”离雁南染血的剑尖指着我这个方向。琥珀色的眸子似乎也和他的血脸成一色,泛着妖异的红光,像怪兽的妖瞳,死死的瞪住我。

      两人各占一方,周围的喧嚣声仿佛是另一个空间的产物,与我们毫无关系。我和他,像是累积了千百年的宿怨。彼此眼眸凝胶,死死地,仇恨地互相敌视,如黑暗中受了伤的两只小兽。只知道散发怒意恨意杀意,而不会自添伤口,自我疗伤。戴上了满是刺的盔甲,伤了他人,也重伤了自己。

      离雁南嘴唇微勾,眼底溢满寒意。拉弓,抬腕,放箭——

      镜头仿若卡带,一切化作慢动作——我的瞳孔清晰的映出那枚闪着银光的箭头....大脑却像似短路,一下子死机了!在我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几道尖锐的惊叫声已在我耳边爆响“——十七”“——少夫人”“——小心”

      我的身体连着在一秒之间遭受到前后两波冲击。第一波我被利箭射中胸口。第二波我被人撞飞在地。

      “秦红雪,咳咳...你如果再晚到一步,你的新娘子就没了!咳咳咳...”胸口一阵巨痛,滚烫的液体顺着气流呛出我的嘴巴。看着他煞白的绝美容颜,我献给他一朵扭曲带血的笑容。

      他抖着手,小心擦拭着我冒着血沫的嘴唇,看着竖立在我胸口的箭尾红了眼睛,结巴道:“不要...不要说话,会没事的。我的新娘子,这辈子就你一个...老天已经抢走了如月,我绝不,绝不允许再抢走你”

      “十七,十七...桀桀桀桀...我的十七。桀桀桀,我杀了她,终于杀了她...桀桀桀...谁也不会和我抢了!桀桀桀...十八鹰,桀桀桀....那是我养的十八条狗...桀桀桀...也敢妄想我的十七!桀桀桀...谁和我抢十七,我都要...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桀桀桀!十七是我的了,终于是我的了...桀桀桀”离雁南头发凌乱,粘着草屑与血块。怪笑连连,泪水却滚滚不绝的自他的眼眶里流出。一道道水痕划过他带血的脸面,形成一幅诡异而恶心的抽象画。他又哭又笑,又跑又跳,又叫又闹。他疯了!是彻底的疯狂了!混战中的人早已停了手,几乎都是目瞪口呆,神情呆涩的看着发了疯的离雁南。

      “你想干嘛?”我吃力的拉住秦红雪握剑的手,使他直不了身。“不要杀他...离雁南再也伤害不了我了...”胸口又是一波剧痛,眼前一黑,我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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